我在盘庚迁殷时发起翦商 第378节

  如果是他们的话,该怎么处理?

  辛屈起身,拿下来工匠的名录、种类、年岁。

  里头还会标注哪些工匠掌握的技艺,需要进行保密。

  如果这里头需要保密的工匠参与了博戏,为了解决欠款问题,他们会不会出卖相关技术?

  显然,很大概率。

  “看来,禁止不可避免了。”

  辛屈眸光一闪,很多技术还不到外溢的时候。

  毕竟外溢了,就赚不到钱了。

  燕方如今能大规模的动用劳力开工,就是因为有这些技术来换取人口进来。

  不然哪里来的资源建设燕方的土地?

  就在辛屈不断琢磨方案的时候,外边有人传,粟滩求见。

  粟滩,也就是滩。

  之前大封的时候,滩升为公大夫,赐粟氏。

  毕竟粮行这一块,是他在负责,这里头多少的收益啊!

  他之前虽然做人懒散了一点,不过搞钱这一块他是有能力的。

  多少长老们的存粮,是被他忽悠进来粮行的!

  节省了辛屈多少口水。

  所以给个公大夫也不为过。

  不过对于他突然出现,辛屈倒是觉得意外,这个家伙有段时间没露面了,也不晓得在干啥。

  “宣。”

  不一会儿,粟滩走了进来。

  只是一眼,辛屈脸颊抽了抽,珠光宝气,璨璨皆金,在衙门的灯火映耀之下,仿佛金甲神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居然随身带了一面八卦镜。

  就挂在腰间。

  也不嫌弃坠得慌。

  至于八卦镜的来历,自然是辛屈创造的,对人宣称,这是供奉在神庙的。

  被开过光的,随身带在胸口,能带来好运。

  然后一面造价本来只需要五百斤粟的铜镜,现在变成了五千斤粟一面。

  溢价何止十倍。

  但看到这一幕,辛屈若有所思。

  这个家伙,看来没少从粮行捞啊!

  “屈,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粟滩拍了拍最近都丰圆起来的肚子,笑脸盈盈,“我发现了一个行当,能用最短时间,弄来最多的粮食。

  我最近试了一下,一天内,就弄来了上千斤呢!”

  辛屈听着他的描述,脸色瞬间沉下来了。

  看来,始作俑者来了。

  “是什么?”辛屈压住心中的愤懑,佯装不知。

  “博戏,听过吗?”粟滩笑嘻嘻。

  “听过。”辛屈微微点头,“豆子,猜大小。”

  “这只是一种!”粟滩手指撵着打理得油光水滑的八字胡子,“我这里还有一些玩法。咱可以开个档口,往集市上一摆,这粮食还不是滚滚而来?”

  “比如?”

  “我路过太史馆的时候,看到一种材质特殊的帛,被他们称呼为纸。”粟滩搓了搓手指,“不如我们用这些纸,写上数字,取零到九十九,然后随便排个七号一组,将这些拿出去卖。

  每隔三五天,随便抽取一张号作为中奖号码,中一个号,给五斤。

  两个号十斤。

  三个号二十斤。

  四个……乃至七个号全中的,奖励一百斤。

  但每一张,咱们卖一斤。

  按照现在的情况下来看,昌平县只要有一千人买,咱们抛去奖励,能收上来的盈余,至少这个数。”

  这家伙张开了五指,一脸兴奋的说:“五百斤!”

第516章 始作俑者,危氏兄弟

  粟滩本来笑得很灿烂,但对上辛屈森冷的视线,不由得吞咽着口水:“咳咳,要是屈你觉得不妥,咱这就停办。”

  “你倒是答应得很快。”辛屈依旧冷着脸,声音也寒意凛冽。

  粟滩吞咽着口水道:“其实我也只是试试水,这一行也是别人教我的。”

  “谁?”

  “就是……”粟滩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他立刻反应过来了道,“难不成这里头有陷井?我这玩法,是南边的,而且跟商王公干系不少。

  咱们下边不少人在玩猜豆子,听说都是他们贵族在玩这套。

  倒是那个猜数字的玩法,那是我想出来的。”

  粟滩是个很聪明的人。

  有些锅是别人的,他肯定不背,但有些是他想出来的,肯定得背,而且他振振有词道:“这个猜数字的玩法很好的。

  我算过的。

  咱们定在五天开一合,一个人一天只能买十张,那么一年下来,也不过七百三十斤粟。

  但稍微做一下平衡,只要不是都背,一年中个百十斤,也是可能的。

  这样一来,一个哪怕再好这种博戏的人,一年支出最多不过六百斤。

  正好六百斤,就是一个家庭,七八月的积蓄。

  收上来之后,这些粮食还能用来奖励,前段时间我听说你一直在忧愁人力的事情。

  有了这些粮食除了奖励耕战,也可以用来奖励生育,或者改善托儿所这些地方。

  你最近没在城内,是不知道因为博戏的发展,已经有很多归化人家庭,没办法承担托儿所的费用,都在往自己家带回去呢!

  这种粮食,与其被别人赚走,不如咱们自己赚。

  还能用到实地……”

  砰!

  辛屈怒拍桌案,吓得滩脸色骤变。

  不过辛屈虽然生气,却没有发作,只是冷着声音道:“你是很聪明,但你知道你犯了多少忌讳吗?”

  “这……”粟滩想着,突然浑身抖了起来,“该……该不会纸是不能……”

  “你说呢?”

  “我错了!我错了!”粟滩赶紧就磕头了。

  现在的辛屈可不是之前那个辛屈,粟滩进来虽然直接喊辛屈名字,其实是因为改不过来习惯。

  辛屈也无所谓,都是当初族里的老人,私底下喊他也乐呵。

  但不代表粟滩不知道辛屈如今的威势,以及他的能耐。

  所以明知道自己触了霉头的情况下,粟滩滑跪的速度,比谁都快。

  “你最近干得不错。”辛屈让自己静下来,接着说道,“但也不能一直待在中枢,不然你也做不好太多事情。

  明天,你就去海阳县任县令。”

  “啊?!”粟滩一惊。

  “怎么?不愿意?”

  粟滩一看辛屈越发难看的脸,只能搓搓手讨价还价:“屈……好歹给我去永平县呗。”

  海阳县,就是碣石北面一点。

  之前辛屈裁掉了滦平集市之后,已经命人在滦平集市南方临海的滩涂位置,重新打造了一座县城。

  这里同时也是一座海岸码头,是未来支撑东北方向运作的节点。

  但都说了是未来,所以海阳县如今唯一能承担生产的只有渔盐。

  所以,这座县城人口很少,千余人,并且大部分都只是过来开拓的,等差不多了他们就会搬离前往永平县。

  要说东面最好的县,自然是遵化、永平这两座。

  遵化好歹是军屯要地,人口充裕,不管是防御还是发财,都可以。

  永平作为后勤节点,直接承担了对卢龙、承德、乃至未来海阳——葫芦岛——辽阳一线的物资中转。

  人口未来也肯定不少,更是要冲。

  他粟滩只要在这里混,要是还不发财,那就是自己蠢,笨,废物了!

  不过,粟滩看到了辛屈冷彻的目光,缩了缩脖子,还想据理力争。

  辛屈却淡定道:“既然你这么反感,那就换个地方。”

  “诶诶!好好好,换哪里?”

  “涿县,连带着你的封地都挪过去。”

  “啊?哪里有什么涿县,我怎么不记得……”粟滩搔了搔头,不断想有辛氏的地盘,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瞳陡然一缩,“蓟氏涿地!”

  “没错。”辛屈淡笑,“选哪个?”

  “海阳!海阳!肯定是海阳!”粟滩声音高亢起来。

  他是疯了才会去涿地。

  辛屈今年七月停掉了房山县方向的无定河二期工程,直接导致了涿地被无定河水给淹了三分之一。

  这还是辛屈没有操弄的情况下,如果辛屈发狠了,他直接在房山上游丰水期筑坝,然后等到时间了开闸放水,就能直接给涿地淹了。

  而且他粟滩又不是寻常人,他干粮行的,接触的都是谁?

  高门大户有,三教九流有,接触的机密还少吗?

  涿地未来是要承担北平地区的泄洪的。

  到这种地方发展,他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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