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范正一字一顿道。
“喝酒?”二人顿时傻眼,喝酒就能写出千古名篇,这是什么邪方
尤其是李清照更是满脸涨红,在世俗之中,喝酒的大多都是男人,而女子喝酒就有点招人非议了!
范正解释道:“酒为词引!自古以来,酒和诗词就如同形影不离,从曹操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到李白的斗酒诗千篇,前辈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更是美谈,远的不说,我等翻翻苏大学士的诗篇,饮酒写诗的又有多少?如今李姑娘的诗词之道已至瓶颈,想要厚积薄发不知道还需多久,如果以酒为药引,未尝不能另辟蹊径。”
李清照不禁若有所思,她遍阅前贤大作,自然知道酒就是诗的催化剂,然而她一个少女喝酒写诗名声不好,这让她顾虑重重。
范正自然不是随便出馊主意,后世李清照的诗篇中,饮酒写诗的名篇不知多少,他不过是将此提前点拨出来而已。
第七章 清照醉酒
“苏某自然知道父亲喝酒写诗,也跟着喝过几次,然而除了头疼根本写不出什么诗篇?”苏遁对范正的主意嗤之以鼻道。
李清照也满脸通红道:“小妹也曾经好奇,偷偷喝过一口,也不怎么好喝?”
“不好喝?”范正睁大了眼睛,后世李清照爱酒那可是举世皆知,现在竟然说不好喝?
“就是,我们喝酒,其他人也能喝酒,这算什么方子,范兄你可别藏私呀!”苏遁不满道。
范正闻言,眉头一挑道:“藏私?你们喝的那算什么酒?我有一方,可以让尔等后来居上。”
“当真?”李清照惊喜道。
范正傲然道:“据范某观察,市面上的酒有烈酒,和淡酒之分,有些奸商更是往酒里面掺水,以次充好。”
苏遁皱眉道:“是有这些行为,不过这和写诗有何关系。”
范正正色道:“既然有浓酒和淡酒之分,还可以往酒中掺水,那就说明,酒中含有酒和水的混合,如果我们能够将酒的水分提炼出来,那得到的岂不是酒中精华!”
“酒中精华?”苏遁顿时眼睛一亮,“先贤辅酒能写出名篇,我们如果饮用酒中精华,那岂不是文思如涌。”
这一下就连李清照也怦然心动,不少诗人喝淡酒就能写出名诗,她要是喝酒中精华,那岂不是…………。
“可是酒水交融,如何能够将酒中的水提炼出来?”李清照皱眉道。
苏遁大手一挥道:“依我看,可以效仿煮盐之法,将水熬干,留下的或许就是酒!”
“干兄大才!”范正随口恭维道,他自然知道蒸馏酒的做法,不过也不好直接拿出来,自然乐得让苏遁先试错。
三人说干就干,很快,范正就从范家翻出父亲珍藏的十年老酒,又找来一个铜壶,将十年老酒倒入。
很快大火熊熊燃烧,不一会,一股浓郁的酒香传遍了整个范府。
“不愧是十年老酒!果然酒香诱人!”李清照闻着醉人的酒香,忍不住深吸一口,脸庞浮现起一丝陀红。
苏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十年老酒就如此香醇,如果提炼出酒中精华,那该是何等滋味。
然而看着锅中的酒液不断沸腾,酒香也越来越醉人,等到锅中的酒液只剩下一半的时候,苏遁忍不住打了一勺酒,吹凉之后,一饮而下。
“怎么样,有没有灵感!”李清照急迫的问道。
“怎么回事,寡淡如水,没有一点酒味,哪里有什么灵感。”苏遁眉头一皱道。
范正这才上前提点道:“那时我们应该弄反了,蒸发出去的应该是酒,留下的是水。”
“那该怎么办?那酒气都跑完了,如何收集酒中精华。”李清照颓然道。
“此事简单!水遇热成汽,遇冷则成露,我们只需要将蒸馏出来的酒气凝结成酒露收集起来即可。”范正胸有成竹道。
当下,范正让下人找来一个长长的铜管,将其弯曲和铜壶嘴相连,下端微垂,以便收集酒液,如此一来,一个最原始的蒸馏装置就已经完成了。
范正重新将铜壶灌满了酒液,放在火上加热,很快酒液再次沸腾,伴随着浓郁的酒香,一滴滴刺鼻的液体从铜管口滴落。
“这就是酒中精华!”李清照闻着刺鼻的味道,琼鼻一皱道。
范正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就是酒中精华。”
范正闻着刺鼻的味道,如获至宝,连忙收集起来,刚刚提炼的酒头纯度极高,几乎可以达到医用酒精的纯度,这可是外科圣药。
很快,酒气变得越来越香醇,范正换一个稍大的容器收集酒液,一坛老酒,最后只提炼一成多酒液!
这其中固然有大宋酒液的度数偏低,还有范正等人的蒸馏设备简易的原因,根据范正的估算,如果按照后世的先进蒸馏技术,估计可以提炼出三成酒液。
“酒色清澈无暇,此乃绝世美酒,不愧是酒中精华。”苏遁私底下没少蹭父亲的酒喝,看到刚刚蒸馏出来的美酒,不由赞不绝口。
这个时代,提取酒液大多都用沉淀过滤之法,难免会有杂质,然而蒸馏之法却直接用气体凝液,一点杂质也没有,单单这一点已经傲视大宋酒界。
“酒气香醇,远胜于市面好酒!”李清照闻着醉人的酒液,身体的中的好酒的基因开始蠢蠢欲动,俗话说,不喜喝酒之人,闻着酒气乃是刺鼻的,爱酒之人闻着酒气乃是香醇。
而且刚才范正打开范家藏酒之时已经是酒香扑鼻,而眼前的酒中精华则是更胜一筹,让人垂涎欲滴。
闻着醉人的酒香,李清照不禁沉醉,对喝酒的抵触减少了很多。
苏遁早已经蠢蠢欲动道:“有此酒中精华,我等何愁写不出绝世名篇,日后我苏遁之诗名,定然名震大宋,碾压家父!”
“好一个父慈子孝!”范正嘴角一抽道。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有一个名满天下的父亲,苏遁的压力有多大。
当下,范正吩咐下人准备菜肴,设宴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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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干兄,干!”
范正举杯相邀!一饮而尽!
“干!”
苏遁端起酒杯,学着范正一饮而尽,顿时一股辛辣的刺激充斥喉咙,顿时让他满脸通红。
“此酒如此之烈!不愧是酒中精华!”苏遁呆立良久之后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李清照见状小口一呡,顿时满口辛辣,难以下咽,然而为了能够写出名诗,她也强忍喝了下去。
很快,三杯两盏下肚,李清照竟然喜爱上炽烈的味道。
“咦!我怎么这么头晕!”李清照满脸通红,只觉得头重脚轻,她才喝三杯两盏而已,以往自己也偷偷喝过这么多,根本无事。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喝的乃是高度白酒,可不是平常喝的低度淡酒,不知不觉中就醉了!
“师妹醉了吧!”苏遁哈哈大笑道,他经常喝酒,白酒虽烈,这才饮一点,并不碍事。
“胡说,我才喝三杯两盏,怎么会醉,范师兄,干师兄!我们再喝,有此酒中精华,定然写出千古名篇,看谁还看不起我李清照女子之身。”李清照将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身形却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
“臭小子!李姑娘还是一个女子,你竟然将其灌醉!”马氏自然知道三人再次饮酒,尤其是还有李清照,自然多加关注,见状连忙出面道。
“才喝三杯两盏,我哪知道她如此不能喝!”范正苦笑道,他只知道后世李清照极爱喝酒,却不知道她竟然人菜瘾大。
“臭小子,我先将李姑娘送回去,回来再找你算账!”马氏愤愤道,李清照才刚刚醉酒,还有意识,若是将醉死的李清照送回去,恐怕怎么也说不清。
马氏虽然中意李清照,然而却不愿意损坏李清照的名声,当下,范家立即准备马车,马氏亲自护送李清照回去。
第八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当李清照醉醺醺的被马氏从马车上扶下来,整个李府立即炸锅了。
无他!李清照实在是太耀眼了,乃是大宋年轻一代的女诗魁,知书达理,才貌双全,世间皆说才子配佳人,而李清照这将才子佳人集于一身,乃是李府的最大的骄傲。
自从李清照及笄以来,登门提亲者踏破了李家的门槛,如今李府的天骄之女,竟然醉酒归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大宋第一才女的清誉。
一时之间,李府上下的脸色如同头顶阴暗的天空一般阴沉。
“呃!既然李姑娘已经送回,天色不好,那老身就不久留了!”马氏自知理亏,连忙告辞道。
李母王氏脸色不豫,却又不好发火道:“那李府就不留范夫人!”
马氏离去之后,李父李恪非闻讯赶来,看到酩酊大醉的李清照顿时怒不可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恪非对着李清照的贴水侍女怒吼道,自己这个女儿乃是他最大的骄傲,此情此景却让他难以接受。
“老爷息怒!”侍女连忙如实说来。
很快,他就得知李清照今天去范府的意图,既然去请教范家逆子的诗词之道,而范家子竟然胡乱开方,让李清照效仿诗仙李白斗酒诗千篇,获得写作灵感。
“范正自幼顽劣,好好的恩荫求官不做,偏偏弃文从医,行医第一方就开方让夫妻和离,引起朝野哗然,民间沸沸扬扬!如今倒好,第二方竟然用在了我女身上了。”李恪非愤怒道。
李恪非自诩饱读诗书之士,信奉儒家中庸之道,范正行医第一方虽然被朝廷认可,却引起偌大的风波,在固执的李恪非眼中却是极为看不惯,更别说,范正竟然将他的歪方用在了自己的爱女身上,自然让他勃然大怒。
“老爷息怒!”王氏连忙安抚道,自己女儿醉酒本就是不雅观之事,李恪非如此大声嚷嚷再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范家子如此顽劣,老夫倒要上门质问,当年范相公的门风何在?”李恪非暴怒不已,想要亲自上门教训范正一番。
李恪非刚刚想要跨出门外,只见原本阴沉的天气忽然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滴下来。
“天气不好,老爷还是暂且歇息,等清照醒来再说!”王氏趁机才将李恪非劝住。
“哼!”
李恪非这才悻悻作罢,看着醉卧的女儿,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
一夜狂风大作,伴随着阵阵雨声,李家香闺中,青涩的李清照醉酒沉睡,一切的突兀,却又显得如此和谐。
伴随着黎明的黑暗,天空渐渐放亮,肆虐一夜的风雨渐渐停息。
沉醉一夜的李清照,呻吟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在自己的闺房这才放心下来。
“范兄的酒也太烈了吧!”李清照感觉身体余醉未消,身体虚弱无比。
“小姐,你醒了!”李清照的起床很快惊醒了贴身侍女莲儿,连忙上前卷上卷帘,上前服侍李清照。
“不用了,昨夜狂风大作,你去看看屋外的我最喜欢的那株海棠怎样了!”李清照摆摆手,一脸担忧道。
那株海棠是她最喜爱的花,昨夜狂风大作,哪怕她沉醉之际,也隐隐约约听闻,心中极为担忧。
莲儿眉头一皱,随口道:“小姐,海棠应该没事,你还是赶紧喝点醒酒汤吧!否则老爷又要怪罪了。”
“父亲才舍不得骂我呢?”李清照莞尔一笑,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心只挂念自己最爱的海棠。
说罢,强行起身,推开窗户,只见窗外的海棠经过一夜的狂风骤雨的摧残,娇柔的花朵已经掉落一地,好在雨势不大,根基未损,经过雨水的滋润清洗,海棠叶焕然一新、翠绿动人。
莲儿连忙劝说道:“你不知道老爷昨天生多大的气,还说喝酒写诗乃是歪方。”
“对了,写诗!”李清照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昨日喝酒的缘由,看着眼前的一幕,当下心中灵感涌动,连忙吩咐莲儿研墨。
当下下笔如有神,一首新词一气呵成:“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莲儿在一旁睁大了眼睛,她根本不相信喝酒写诗的歪方,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难以置信,她久跟李清照身边自然有一定的鉴赏功底,这首诗足以堪比前贤,傲视大宋。
世间诗人都是饮酒作诗,而她家小姐莫非是醉酒之后才能作出千古名篇。
“如梦令!”李清照郑重的写下词牌名,朗声大笑道:“范兄,诚不欺我,此方果然有奇效。”
“照儿,日后不能再和范家子来往,那小子顽劣至极,仗着学几天医术竟然胡乱开方,什么喝酒吟诗,为父又岂能不知,简直是一派胡言!”
李恪非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对着李清照一顿苦口婆心的劝慰。
“是呀!母亲知道你爱写诗,然而千古名篇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你可知道一个姑娘家喝的醉醺醺的,传出去多不好!”王氏也跟着进来,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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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李清照看了看谆谆教诲的父母,再看看桌上新作,最后脸色古怪道:“可是女儿已经写出来了?”
“千古名篇岂能是一撮而就的,为父饱读诗书四十年,一生写诗无数,到现在依旧无一首名篇…………”李恪非孜孜不倦的教诲着,忽然身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