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那一幕无缘亲眼见证了……”
说到最后,甘宁忍不住满是遗憾地感慨了起来。“要是能与公奕换一换就好了。”
江值闻言,语气一肃地提醒道。“兴霸莫要说胡话,先生交代我等的任务更为重要,万万不容有失。”
“那倒也是。”
甘宁旋即振奋了起来,然后大手一挥,道。
“来人,将东西扛出来。”
很快,足足三十坛美酒就被锦帆贼从船舱之中扛到甲板摆了出来。
甘宁则是一跃而至船头之上,语气兴奋激昂地开口道。
“承蒙我主恩典,念及今天乃是先生大喜之日,各位兄弟还需征战在外,故我主特许此间大胜后可饮美酒一碗。”
“此酒,既是为先生贺,更是为此次大胜而贺!!”
顿时,原本正在各司其职的锦帆贼纷纷兴奋地大喊了起来。
看似酒并不罕见,但是在这个粮食紧缺的时代,对于普通人或者普通士卒而言,这却已经是个稀罕物了。
尤其是在刚刚以着摧枯拉朽之势大胜一场后,能有美酒一碗饮之,可谓畅快。
当即,在锦帆贼的一声声欢呼声中,那一碗碗散发着浓郁酒香的美酒被送到了一个个锦帆贼的手中。
“各位兄弟,饮之!”
“饮之!!!”
在锦帆贼们齐声的回应声之中,大量美酒入喉,激起胸膛一阵火辣,那湿冷的江风也仿佛是难以浇灭他们心中的火焰。
且,一艘大船,一场大胜,一顿美酒……
也让这些原本只是追随着甘宁拜于吴郡之下的锦帆贼,对于吴郡多了几分认同感以及归属感。
甘宁也是心生豪迈,大笑地开口道。
“哈哈哈哈,兄弟们,美酒饮罢,那可就利索些干活,赶紧将那些落水的旱鸭子们都捞起来后,我们往会稽郡去,然后与我甘兴霸扬起锦帆贼之名畅游大海!”
……
而在郭异灌了一肚江水被捞起来的时候,李基此刻也正在被诸多宾客疯狂灌酒。
尤其是顾雍那小子,带着几个师兄便是对着李基就围攻了起来。
幸好,还有张飞这个酒罐子时刻不离地跟在李基身旁帮忙挡酒,那大嘴巴子一张,对于美酒那是来者不拒。
从宴席的东侧走到西侧,张飞喝倒了一片,李基体内的酒精含量恐怕都还没有达到酒驾标准。
不是李基不给诸多来宾的面子,实乃李基深知今晚还要开车,万万不能醉驾,不然若是逆行又或者是走错道了,那可就糟糕之极。
而此次的来宾也是比李基想象之中的还要多得多,除了诸多给了蔡邕面子的名士大儒外,就连何苗都派心腹送来了礼物。
至于一应的世家大族,也是数不胜数,甚至一些世家就连李基都不知其名。
纵使有着很自觉地代入长辈身份的刘备帮忙招呼着,李基转了一圈下来依然笑得脸庞都有些僵硬了起来。
甚至明明李基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这么逛一圈,也是觉得头晕脑胀。
等李基终于可以找了个借口遁逃回到房间后,方才算是真正长舒了一口气。
而待李基看清那正坐于榻上的蔡昭姬之时,心中的那一二分烦躁以及酒意结合之下骤然化作了一阵燥热。
红烛的光芒微弱,更是映照着身穿合身嫁衣的蔡昭姬体态婀娜多姿,远远看着似是在静静坐于榻上,但李基走近了些许后,却是发现蔡昭姬露于外的白嫩五指正紧张地不断抓着衣角。
这一刻,李基看得眼神都莫名生出了几分迷离。
尽管李基心中所真正想要追求的并非是富贵红颜,但是如此一幕焉能不让人心神摇曳。
而依然被蒙着头的蔡昭姬,久久没有感受到进了房间的李基下一步动静,心中紧张更甚之余,强忍着羞意地糯糯开口试探问道。
“夫君可是已经醉了?是否需要妾身……”
不等蔡昭姬说完,李基的手掌便搭在了蔡昭姬的肩膀处,让蔡昭姬原本就紧张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更是下意识地颤了颤。
李基则是轻声地开口道。“那千斤美酒不醉人,倒是昭姬更让我心醉。”
“夫君莫要开玩笑了。”蔡昭姬羞意难耐地答道。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李基轻轻地掀开着蔡昭姬的红盖头,看着那身穿嫁衣且一脸羞意的蔡昭姬,忍不住手掌就往着蔡昭姬的脸庞贴了上去。
入手似羊脂白玉,更是有着一阵羞意而生的温热。
蔡昭姬那捏着嫁衣衣角的五指已经忍不住来回搓了起来,一副欲拒还迎的神色,微微咬着唇,道。
“夫君就是打算如此轻薄妾身乎?尙未行那同牢之礼,合卺交杯……”
这让李基当即就醒悟了过来,明白自己确实有些孟浪了。
当即,李基便是将蔡昭姬扶了起来,然后共饮那合卺酒。
又是一杯美酒入腹,这让李基的兴致更为勃发,看着眼前那张满怀羞意的精致典雅脸庞,当即便是忍不住与蔡昭姬交流起来。
也直至此刻,李基方知蔡昭姬胸怀锦绣,甚是广阔无垠。
这大汉才女似是在充分诠释着什么谓之曰:书中自有颜如玉。
纵使李基亦是满腹经纶,也是交流了许久方才深深地将蔡昭姬折服,且最后还以红墨勾勒了一番成果。
第232章 大局已定
翌日。
当李基从睡梦之中醒来之后,大有几分食髓知味的李基还欲温存片刻,反倒是被蔡昭姬推辞了起来。
“夫君身负重任不可贪图享乐也,再者妾身也还需要休息一阵,还请夫君怜惜。”
对此,李基自然不会勉强,正欲自行起身穿衣梳洗之时。
蔡昭姬倒是有些勉强地主动起身,协助着李基梳洗穿衣,原本李基是有意让蔡昭姬多歇息一阵的,让随着蔡昭姬一并陪嫁过来的李书、李琴来就行。
不过蔡昭姬对此倒是颇为坚持,李基也只能作罢。
而当蔡昭姬为李基梳洗穿衣完毕后,又动作有些生疏地盘起长发地露出那白嫩的脖颈之时,李基心中不禁略微一热。
‘罢了,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李基劝说了自己一句,然后就匆匆地离开了房间,生怕自己又把持不住将蔡昭姬盘起的长发又弄乱了。
而待李基离开后院,将府内的下人都召集了起来,然后任命李书、李琴总管府内大小事务之时,忽然觉得似乎少了什么。
郭嘉那小子,居然还没有起床?
作为李基的书童,郭嘉自然也是跟着住在李基府内的前院之中。
只是如今李基都已经起身了,郭嘉那小子居然还在睡觉。
当即,李基就让李书派人去将郭嘉那小子给喊过来。
只是,当郭嘉一副睡眼惺忪地出现之时,身旁还跟着一个脸上似乎有着幽怨之色的夏侯兰。
骤然,李基想了起来。
府内只为书童准备了一个房间,但返回吴县后被一应婚事所扰,李基完全忘了自己有两个书童这么一回事。
再加上由于夏侯兰每日都需在仁德书院主持沙盘“四渡红水”,前几日夏侯兰均不在府上,以至于李基下意识忽略了这么一个细节。
而看着夏侯兰那看着郭嘉一脸的敌视与幽怨,这让李基几乎瞬间就猜到大体发生了什么。
昨夜,不会是夏侯兰先回房中歇息,然后在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的郭嘉也摸了进去……
还是郭嘉先回房中歇息,后续夏侯兰摸回被窝里才发现多了一個人。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甚至,李基故作不知地忽略了这个问题,关心道。“明正,奉孝,昨晚尔等饮宴到什么时候?怎生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夏侯兰闻言,连忙恭敬地答道。“吾有过,迟迟未起,请先生罚之。”
反倒是郭嘉揉了揉眼睛,依然是那还没有回魂的模样,道。“昨夜乃先生大喜之日,先生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夏侯兰闻言,大为看不惯郭嘉那散漫浪荡的做派,怒声质问道。
“大胆,郭嘉,尔怎可对先生如此无礼?”
郭嘉不以为然地答了一句。“敬重在乎心,而非是一味谨守那迂腐之礼。”
眼看着夏侯兰与郭嘉似乎要争辩起来,李基连忙抬手制止道。
“好了,明正与奉孝相互之间可熟悉了?尔等皆乃基所看重之人,亦是今后可为柱石之才,故以基有意让尔等多加交流一番,便让尔等共住一间房,昨夜尔等可有促膝长谈,抵足而眠?”
夏侯兰闻言,看向郭嘉的眼神越发的幽怨不满,也不吭声。
反倒是郭嘉笑着开口道。
“我昨夜倒是想与明正兄抵足而眠,相谈一番人生,只是明正兄似对我有所芥蒂,视我如猛虎洪水,故以昨夜明正兄宁愿分席而睡地面,也不愿与我共枕一席。”
而夏侯兰就像是被撩拨一下底线,怒声就想开口驳斥道。
“住嘴,你这无礼之徒,那房间明明是我先……”
知夏侯兰与郭嘉的性格看来不合的李基也不勉强,随意摆了摆手,道。
“好了,当下并非是纠结这等小事的时候,既然明正不习惯,那我让李书额外为奉孝准备一间房。”
“谢先生。”郭嘉拱手应了一句。
旋即,李基也安抚了夏侯兰几句,然后派了一辆马车送夏侯兰返回仁德书院,自己才带着郭嘉朝府衙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李基不时看着两侧喜庆都尚未完全褪去的街道,随口问道。
“奉孝,汝觉得吴县如何?”
“与中原大城相比,不过是个偏远小城……”
郭嘉先是道了一句,转而语气一转,道。“然,百姓神态面容,城内治安环境,皆胜中原诸多大城多矣。”
对此,李基只能说是很客观的评价。
中原近年来越发动荡,大有人心惶惶之象,反倒是刘备在吴郡之内的民心如日中天,且刘备完全没有像那些贪官污吏那般私设什么乱七八糟的杂税。
因此,在刘备真正上任郡守后,仅剩那些私设杂税的消失就让诸多百姓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
上行下效!
当刘备秉承仁德之念,多有善待百姓之举,那么麾下的一应官吏无论本心如何,为了奉迎作为郡守的刘备,也必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出鱼肉百姓之举。
如此近一年下来,吴郡治下百姓的神态面容自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李基看着马车外的一个个眼中渐渐多出了些许光的百姓,略微一笑,然后开口道。
“这只会是一个开始,奉孝且记住这一刻,来年的同一时间,或许你的感受会更深。”
郭嘉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的百姓,微微地点了点头。
旋即,李基又低声地问了一句。
“奉孝觉得当今朝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