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猜出那中年人的真实身份了。
这踏马。
想通之后的陆远之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刚才好像对这那位大雍威武侯,二十年前玉门关之战的主角,喊了一声让一让??
作死也不是自己这么作的吧?
还好,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若不然,可能自己真要身首异处了。
身处封建王朝,等级阶级是真的森严无比。
若自己真不小心冲撞了威武侯,被当场格杀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衙役班头,去问罪一位高高在上的威武侯。
更何况还是为国立了大功的侯爷。
“公子?”
在陆远之愣神之际,一旁的云诱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脸上带着浓浓的春意,迷雾一般的眼睛中涵盖着让人忍不住化身饿狼的冲动,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
“为何跑神?是云诱不够好看?”
陆远之深吸一口气,暂时把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搁置在一边。
他脸上随即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
“姐姐的长相,乃是弟弟最爱的一款。”
第19章 婊子最爱钱
说句实话,这世道,最难以让人琢磨的还是婊子。
那云诱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惆怅。
“公子~”
云诱那光是看了就让人遐想无边的脸,此时却是闪过了幽怨。
她那怜人的眉宇间闪过泪光,那种勾人欲拒还迎梨花带雨的妙意让人上头。
一种欲语泪先流的感觉,一种垂泪欲泣的柔弱。
陆远之一阵恍惚。
怎么?我用强了吗??
我不是付钱了吗?
怎么还哭上了??
“姐姐,你这是……”
陆远之上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一脸不解的问向云诱。
云诱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复杂,那是一种故作柔弱,但看穿了也想让人禁不住上去哄的怜意。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自做了这青鸟阁的鹣母以来,已许久未曾接客。”
陆远之更不解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给你钱了?
云诱半遮玉面,半捂酥胸,语气中幽怨让人念念不忘:
“想来公子是从未来过青鸟阁的,也未曾听过奴家的过往。”
陆远之无语了,哪儿有心情听这个啊?多好笑啊,谁特么逛窑子还听听姑娘的往事?
怎么?你也是逼不得已?家中上有老母,下有还在上学的弟弟?自己是没有办法?
陆远之一阵牙疼。
但是毕竟美人当前,作为男子也不好失了风度,他呵呵一笑道:
“确实未曾听说。”
那云诱听陆远之这么说,幽怨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柔声道:
“那公子定然也不知这青鸟阁的规矩了?”
“未曾。”
陆远之坐在一边,翘起二郎腿,随手摘了一颗葡萄,吐了葡萄皮,一脸正色看向云诱。
“其实也是奴家自己作践自己。”
云诱看陆远之摆好姿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
“五年前,奴家还不是这青鸟阁的鹣母之时,正值青春,遇了一位负心郎。”
说到此处,云诱双手托腮,仿佛是真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负心人在咱们徐州郡已是大才之名,与奴家见了之后,我们二人一见钟情。”
“他曾说,待他红袍锁身,定回回来娶我。”
陆远之掏了掏耳朵,脸上一阵索然无味。
老桥段了。
这种桥段,在前世,那属实是狗听了都摇头,没有一丝趣味性。
“奴家又岂是不知世事的女人?他若真中了状元,我这种轻贱之人又岂能拖累于他?所以坚决不从。”
“奴家此举想来是感动了他的,他走那天,说若是高中归来,定会赠我一首名篇佳作,助奴家名扬天下。”
云诱脸上闪过一丝惆怅,眼中的梨花带雨不禁而现。
“谁料他进京去了五载,仍不见归来,杳无音信,想来是已经忘了奴家。”
“可奴家却从不曾忘了他的承诺,所以从那时开始,奴家便不再接客,也立下了一个规矩。”
云诱泪眼婆娑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什么规矩?”
云诱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张手绢,轻轻的擦着脸颊上的泪痕。
“谁若是能为奴家做上一首合奴家心意的诗,奴家纵使身死,此生足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封建社会的青楼女子确实是如此,伱倘若真入了哪位诗词大家的法眼,为你一首诗做的名扬天下,顺带着名扬天下的也是你这位青楼幸运儿。
“若是做不出来呢?”
陆远之眼神变的古怪起来,随手端起桌子上备的茶水,送往嘴边。
“做不出来……”
云诱垂着面容,柔情似水的声音中却说着让人冰凉的话。
“银子给够百两,也行。”
“噗~”
陆远之到嘴中的茶直接被他吐了出来。
他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笑吟吟的云诱。
纹银百两??
你踏马在这儿给老子闹?
那京城教坊司的花魁各个名扬天下如何??打一次茶围也不过三十两银子!!
老子是没逛过青楼,这不代表老子不了解行情啊!
你在这儿哄抬P价吗不是!
不行不行,这生意老子不做了。
陆远之一脸警惕的看着云诱,他是真不清楚这青鸟阁的规矩,若是真知道了那定然不会鬼迷心窍的就选这个鹣母。
“若是能做出符合奴家心意的诗,奴家不仅不要银子,以后也不会要银子,甚至还能送公子纹银五百两!”
云诱双目成痴,她看着陆远之喃喃,仿佛真就是为了诗来的。
只是那手中攥银子的力道更加大了一些。
其实说到底,婊子最无情。
尽管刚才聊的再开心,到钱上,谁跟你谈感情?
女人自古都一样,特别是混迹于海鲜市场的商人。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云诱是不亏的。
其实由此也能看出,哪怕只是一个崇北县的小人物,那也是有自己的智慧的。
首先,她说的很清楚,那就是做出一首符合她心意的诗,诗符不符合她的心意到底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其次如果真做出了一首名篇,给出这五百两银子她也一点儿不亏,甚至大赚特赚!
她直接就能名扬天下,成为天下名妓。
做不出诗还想让奴家接客?可以,拿钱,一百两!
一百两……什么概念?
海睿海县令海青天怎么样?一年不过五十两俸禄。
而且就算陆远之不要体面,不会做诗,也不给钱,甚至还想要刚刚给自己的赏钱……
那就还给你呗。
这样照样保住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坏了自己青鸟阁的规矩。
陆远之一怔。
哟呵??
她刚刚说什么?
不仅不要银子,以后也不会要银子?还倒贴五百两??
五百两?!!
陆远之当场立正,神色一时间都有些跑神。
海睿海大人,海县令怎么样?
一年俸禄不过五十两!
自己哄骗大舅练武说一年二百两,从中获利一百两,连续六年也不过攒了四百多两银子……
这一首诗就能给五百两?
你特码早说啊!你早说诗能卖钱,老子分分钟给你整个十首八首啊!!
“姐姐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