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武圣只想当官 第26节

  “规矩圆上了?!”

  身为青鸟阁的妓子,姑娘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家妈妈曾立下的规矩?

  鹣母不接客,接之有百两,或名篇一首反赠五百两!

  这门规矩在青鸟阁足足五年未破。

  要么是达官贵人看不愿花一百两嫖一个鹣母,要么就是那些穷酸读书人没有那底蕴才气。

  云妈妈守了五年的身子,被一俊俏郎君用诗摘了去??

  背对着姑娘的云诱听得惊讶的声音,嘴角自是勾起得意微笑。

  铜镜中照应着点手指也不禁翘了翘,声音中带着几分炫耀。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晚来妆面胜荷花。”

  云诱姑娘惬意的梳妆,木梳子顺着头发轻轻慢慢的梳理着青丝,嘴中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利索。

  云诱的声音正是那种纯纯的御姐之音,夹杂着的几分清冷让人听着更是舒畅。

  仅仅两句,让云诱身后的姑娘听的一个激灵。

  她虽听不懂诗中的意境,但光是明面上的意思听了便叫人鸡皮疙瘩起来。

  她安静的听,犹如一朵静待开苞的小花儿。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

  “一场春梦日西斜。”

  云诱手上的梳妆也是不带停歇,嘴角的笑容更得意了。

  容不得她不得意,此诗一出,天下可再有什么描写女人芳华的诗追之其右?!

  从此,但凡闻得此诗的天下读书人谁不向往?

  那姑娘原地呆滞。

  “如何?”

  云诱笑吟吟的看向那呆在原地的姑娘。

  “比那些附庸风雅的酸秀才强了一万倍!”

  那姑娘越咀嚼越觉着这诗好,只是好在哪里她却受限于文化底蕴,说不出赞扬的话来。

  “呵呵。”

  云诱不再说话,轻轻的继续梳理着自己满头秀发。

  …………

  此间已经过了午时。

  陆远之一身皂衣,腰间带着鞘的刀,游历在街中。

  昨日一晚风流,不仅没花一分银子,还倒赚了五百两。

  当然,他也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不仅积攒了十八年的积蓄无影无踪,就连这铁打的身子也有些飘忽。

  说真的,纵使自己铁打的身子,那荒唐一夜也确实稍稍有点儿过分。

  要知道,这世界上从来都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风流归风流,他也没忘了自己身份。

  所以,一大早便穿好衣服从青鸟阁出来,回到县衙点卯之后,换好了制服。

  对那些衙役的奉承应付了几句,就独自一人出了县衙来到街上。

  此时正直夏季,天上的太阳是一点儿情分不讲,太阳下行走的布衣百姓各个汗流浃背。

  陆远之已经突破了填海境,有气海气机护着,倒也感受不到燥热。

  只是空气中那弥漫着的焦土气息,闻着也是心烦意乱。

  陆远之在街上可不是来玩儿的。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着眼前的铁匠铺,陆远之心中就升起一股浓浓的憋屈。

  他可没忘了昨天在王迁家中差点被那罗刹族的香莲弄死的情景。

  要不是老子运气好,临阵突破,指不定这会儿尸体都硬了。

  奶奶的,这打刀的技术,还不如我奶。

  “碰!”

  陆远之一脚踹开半掩的铁匠铺大门。

  “老刘?!人呢?!”

  陆远之大声嚷嚷着,走进铁匠铺内。

  环视了一周,没发现有人。

  铁匠铺规模不大,出了铁匠的工作台之外,还有一座正烧着炭的火炉子,再往里就是住人的后院了。

  陆远之想着,此时正是午时,这铁匠铺老刘估摸着在后院吃饭。

  正欲走向后院,却听闻身后一声略带沙哑的且苍老的声音:

  “班爷驾到,有失远迎,是小人的不是,罪过罪过。”

  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

  没办法不讨好,铁匠虽是一门手艺,但手艺人也算贱籍,陆远之那一身皂衣,稍微有点儿见识的百姓就知道,那可是县衙快班班头才能穿的服装。

  陆远之听闻熟悉的声音,正欲踏往后院寻人的脚顿住,转身看向来人。

  来人铁匠老刘,他身影有些鞠屡,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憨憨咧嘴笑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话间的声音也尤为沧桑。

  发白的双鬓,手上布满的老茧也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只不过,那布满老茧的手中却悬着一颗硕大的西瓜。

  “你祸事了!”陆远之哼一声,瞪了一眼铁匠,语气中带着冷意。

  恐吓这个铁匠。

  “啊?!”铁匠蓦的一愣,看向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呆滞。

第26章 独树一帜的日记

  铁匠是被吓到了。

  一个身穿皂衣的班爷对你说你祸事了……

  这事儿搁哪个老百姓身上他不害怕?

  今儿不赔个底儿朝天,人家能放过你?

  自古以来便是,民不与官斗,斗不起。

  陆远之冷哼一声,拔出腰间佩刀。

  “砰”的一声扔在地上。

  紧接着刀鞘里的令半截刀也被他倒出,扔在地上。

  一柄断成两截的刀,出现在铁匠的眼前。

  “前些日子来伱这打的刀,还没用两下,便被人打断,差点误了老子性命。”

  陆远之骂骂咧咧的,他瞪着眼。

  猛的上前,一把拉住刘铁匠的手:

  “你来说说,该怎么赔我?”

  刘铁匠猝不及防被陆远之拉住,身子一个踉跄。

  没等他反应,陆远之“咦”了一声。

  然后他又看向刘铁匠手中的西瓜,眼神中闪过恍然,冷哼道:

  “怪不得手凉,你这泥腿子还有心思去捞西瓜。”

  北疆,夏日的时候也不比南方燥热凉快一点儿。

  可又没有京城中神仙府恪物司夏日制冰的法子,炎炎夏日想吃点儿凉快的东西只能寄托于水井深处。

  捞西瓜便是有瓜农在头天晚上将西瓜搁置桶中,沉入水井深处,第二天捞上来,杀瓜再吃,也有冰凉之意,

  刘铁匠赶紧躬身陪笑,递上手中的西瓜,

  “班爷误恼,刚从南街井口捞的西瓜,还凉着呢。”

  “还不快杀瓜去!”

  陆远之瞪了了铁匠一眼,随便找了把椅子,一拉过来,椅子上的灰尘随着拉劲儿往外散。

  日,这是多久没人坐的破椅子了。

  陆远之嫌弃的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尘。

  “咳咳咳……”

  妈的,这椅子也不知多久没坐过人,灰都发白了。

  铁匠自是连连称是,弓着身子拎着西瓜就朝后堂走,没一会儿便端着一个圆形木排,西瓜已经切好。

  佝偻着身子,掀开帘子回到火炉房。

  “班爷勿怪,确实是咱北方禁武令严苛,有些事日不锻打刀兵,小人难免手生。”

  铁匠一边递着西瓜,脸上一边儿赔着笑脸,褶子丘壑纵横,发黄的脸上焦如涂腊,双鬓的白发垂在下巴上。

  陆远之接过西瓜,咬了一口,西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凉。

  其实也是,毕竟从瓜农那走到这里,再加上外头太阳晒的跟他么跟人有仇似的,没那么凉也在情理之外。

  “这便是你的借口?”

  陆远之随口吐出西瓜子,瞪着铁匠道:

  “崇北是禁武令严苛,你丫不也是去岁才来?之前也没锻打过刀兵?”

  之前来锻刀的时候陆远之跟着铁匠聊过几句,也知道他凄惨的身世,在徐州郡孩子老婆儿媳妇全都死光了,就留他一人孤寡。

  在老家没什么留恋的,就来边境寻了个地界随手开了个铁匠铺。

  身世是比较可怜,但这也不是你偷工减料的原因吧?

  明知道老子这是公器,还跟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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