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自然不是没有见识之人,他瞧得出能如此打扮,此人必是京中顶级二代。
只是不知为何前来寻恶?
这人身边还站着两位满脸正义的年轻人,此时正一脸戏谑嗯看着喝的满脸通红的海无恙。
“你是谁?”
陆远之强忍心中恶意,皱着眉看向来人。
看到来人,柳凤年脸色有些难看,对陆远之道:“大兄,此人是青禾书院同窗,叫周怀礼,比我与祛沉早去一载,素来与祛沉作对。”
说完,柳凤年压低声道:“他是当朝礼部侍郎之子。”
陆远之眼神微眯,心中微微一沉。
此人是无恙凤年的学长,又与无恙早有间隙,此时遇见就算不起冲突,也会有所交恶。
“伱来作甚?”
一旁的海无恙虽然喝酒喝的满脸通红,但意识还是有的,看着那满脸油腻的周怀礼,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屑。
被柳凤年称作周怀礼的学长,此时眼神中带着戏谑看着满脸通红的海无恙,
“海无恙,在学院你不是称作公正无私?怎地?利用职务之便来此快活?”
“与你何干?”
海无恙喝的上头,本就心中不快,声音难免有些大,好在此时轻影小筑人满为患,他的声音倒不至于传出与外人听。
“啧。”
周怀礼眼神带着眯笑,嘴角微微翘起,海无恙话语生硬,也不生气:
“在学院中有夫子相照,我自是动你不得,今日既然在此相遇,怎地?你以公徇私,我还不能说上两句?”
陆远之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他自是听得出来,这唤作周怀礼的官二代,应该是在青禾书院与表弟有所冲突。只是碍于学院规矩,不敢有所放肆,这既然出了学院,便想以势压人?
只是这礼部侍郎……
想强压海无恙怕是不够。
大舅虽刚入京,那也是兵部五品的郎中,虽不至于能压这周怀礼,但照应海无恙绝对没有问题。
可别忘了大舅乃是探花出身,朝中同年关系定然也有不错的。
“滚!奸淫小人!”
海无恙听闻,眼中的厌恶更重,看都没看那周怀礼一眼。
海无恙这一声骂音可谓相当难听。
那周怀礼眼神闪过危险的光芒,阴狠的盯着海无恙:“海无恙,今日在我地盘,你还敢如此放肆?!”
他的地盘?
陆远之皱眉。
礼部侍郎的儿子,这教坊司确实是归礼部管,说是他的地盘,倒也没说错。
海无恙醉的有些厉害,他眼神极为不屑:
“怎地?又想使什么阴招?尔等恬不知耻的小人,尽管使招,但凡皱眉,便算我海无恙无能!”
“好!”
周怀礼看了一眼那海无恙,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阴狠,随后脸上又恢复了眯眼的笑容,声音阴寒:“你且等着!”
说完,周怀礼便转身而走。
第70章 书院龌龊
周怀礼来的突兀,走的也也突兀,搞的陆远之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泡?
书上不是这样写的啊……
陆远之暗暗吐槽。
前世他没少在起点看正版小说。
那些书里的反派二代哪一个不是鼻孔朝天,飞扬跋扈,二五八万?
但凡遇见主角那必然是要寻滋挑衅把脸凑过来给主角打的
更何况这还真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怎地就这么走了?
虽然这是活生生的世界,不至于有二代那么弱智,但也不至于被人辱骂之后转身就走啊……
陆远之都已经做好若是这周怀礼与表弟起冲突,他便抽身而上狠狠的教训一波这狗玩意的准备了。
都是官二代,谁怕谁啊?
没想到海无恙都如此激怒此人了,他居然还能忍住?
没错,陆远之刚刚看的分明,海无恙虽是喝的大醉,但脑子终究是带着清明的,刚刚说那样辱人之语,就是故意在激怒那周怀礼。
念及此处,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表弟,发现表弟的眼里依旧看着周怀礼离开的背影,眼神中的厌恶没有丝毫减弱。
“你为何如此激怒于他?”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问道。
柳凤年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海棠花,笑着解释道:
“大兄有所不知,我们青禾书院学子,在外不可轻易发生冲突,若有当街与同窗行凶。挑事之人轻则逐出书院,重则剥夺儒道修为。”
陆远之挑眉。
看来这青禾书院是很重视书院名声的。
“无恙与那人到底有何间隙?”
陆远之好奇问。
海无恙冷哼一声,不顾自己脸上通红,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道:“龌龊之人,人神共愤,大兄,此人端得不为人子。”
“说来听听?”陆远之脸上浮现好奇之色。
“哼!”海无恙脸上浮现出痛恨之色言道:“周怀礼此人性格乖张,不似人子。
去载,有寒门学子与其同窗,只是三九寒冬之际,那寒门学子等众人散学依旧与堂中苦读。
他周怀礼自己吃不得苦,竟也看不惯人家苦读,言人轻贱。
那学子自然反唇不让。
周怀礼怀恨在心,夜时,叫人暗自上锁……”
海无恙言既于此,声音暗恨道:“第二日去时,那学子以已僵于堂中!”
“啊!”陆远之双目一瞪。
这不是草菅人命?
“学院无人管乎?!”
柳凤年确实苦笑一声接过话茬:“怎会无人管?只是根本无从查起,当朝威武侯在书院兼任兵法教习,闻得此事雷霆大怒,查了几日一无所获,便不了了之。”
“都知晓他与人冲突,但无有实证,皆奈何不得于他。”
海无恙长叹一声,眼神中更是露出怒意:
“我知晓此中缘由也是那一日,我徒游学院后山,灌木丛中,见他正用强于书院一师妹,一时猖狂,说出此事,恐吓师妹屈身于他。”
陆远之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看向海无恙。
估计无恙因为此事吃亏了。
果不其然,海无恙语中怄意愈发重道:
“我自是看不过,前去阻挡于他,出力狠揍,这才阻止惨事。”
“并将他做的龌龊之事,以及吓人之言语上报吾师。吾师闻得此事,大怒,带我亲自前往他住处拿人。”
“谁料他反告我诬陷,我气不过当场说出他强迫师妹之事,吾师便带着我等寻至那师妹,哪料……”
海无恙说到此处,胸膛已经起伏的厉害,借着酒劲,眼神眼变的可怖:
“哪料那师妹却说她是自愿与那狗贼苟且!与那狗贼合力诬陷于我!”
陆远之一听,心道果然,海无恙本就是菁菁学子一枚,哪晓得人心?
不过他也眼神一眯:“想必那师妹后来却是莫名退学,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此一言,柳凤年于海无恙二人皆惊,一脸骇然看向远之齐齐言道:“大兄怎知?!”
“哼!”陆远之眼中冷芒一闪:“你二人在书院羽翼之下又如何晓得人心险恶?此时必然是他威逼利诱你那师妹配合于他,风头一过……”
他顿了顿,看向二人的眼睛,淡然道:
“自然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灭口之举对于礼部侍郎的儿子而言!不过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
“直娘贼!”
柳凤年气的脸色也涨红了起来。
经此一事,三人心中也无有甚么快活之心。
一杯接着一杯,一盏借着一盏,直至喝的酩酊大醉……
就连那心心念的慵娘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三人不知喝了多少,逐渐醉晕过去。
被教坊司小厮拖出安排了间客户休息。
第二日一早,陆远之先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乏力,头疼欲裂。
这教坊司的酒还是不能多喝!
只因平日里练武颇多,生物钟伴随于他,所以他醒的最早,抬头便看见那海无恙柳凤年二人共枕一席相拥而眠……
柳凤年头上那骚气的海棠花更是不知落往了何处。
陆远之见此,怪笑一声,只恨此时手中没有相机,若是有,便拍下来这二人不得社死十年??
他看了看四周环境,陡然想起三人来教坊司是寻欢作乐来了!
只是被海无恙那几语插曲给哄的上头,喝酒喝多了,错过了那慵娘复出……
狗贼!坏吾好事!!
陆远之越想越气,当下便深处蒲扇一样的手掌,将二人扇醒。
“大兄?!”二人一脸懵逼的坐起身,捂着发烫的脸颊。
“起来了!伱二人不怕迟了书院早课?”陆远之没好气道。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