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帝业 第478节

  待见李泰撩起帷帐登入榻中,这娘子不免紧张的娇躯轻颤,但还是强自稳住心神,扬起那艳若桃花的俏脸,口中轻声呢喃道:“妾虽当碧玉之年,未历人事,或有意趣浅拙,惟乞主上怜惜……”

  说话间,这娘子倾身入前,素手扣在了李泰的衣带上,而李泰也自觉温香满怀,不旋踵衣袍已经离体而去,旋即便有暖玉贴身而来。

996.第994章 将军救我

  996.

  清晨时分,学馆中仆员们便开始打扫宴会厅堂,并且为昨夜宿醉留宿于此的宾客们准备醒酒的羹汤与早餐。

  陈顼昨晚虽然在宴会中待到夜半时分,但因为难得的没有女子侍寝,所以清晨醒来仍是精力十足。

  徐陵安排的侍从早已经来到学馆等候,但他却并不急于离开,在学馆中用过早饭后,还在找人攀谈,试图打听一下唐公内府人事,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反而还引起旁人警惕的注视。

  见状后他也不敢再作多问,只能悻悻的行出,但是离开学馆没有多久,昨日见到的那马车便从其身旁道路上快速行过,并且前后还有多名武士骑马护从。

  “追上那马车!”

  陈顼见状后当即便眸光一亮,因见那些随从的武士都是全副武装,便也不敢过于靠近,只是乘马追行于后方。看到这出行仪仗,他只觉得如若车上真的是他所休弃的前妻柳氏,那他的一些猜测可能就成了真的。

  那驾马车径直行入了城南的吴儿城,这座城陈顼并没有来过,因对街巷道路过于陌生,很快便跟丢了那驾马车,而他在曲巷间也有些迷路。

  “郎主?真的是郎主!郎主怎知妾等居住于此?”

  正当陈顼几人正在街巷里乱窜之际,旁边一户人家门内响起了一个女子惊呼之声。

  陈顼循声望去,便见到一名荆钗布裙但却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自张嘴瞪眼的望着他,他先是愣了一愣,旋即才辨认出这女子,连忙回答道:“你是彭娘?怎的在此?莫非……主母可在户中,我寻她至此!”

  这女子正是陈顼在江陵的侍妾彭娘,于此异国他乡见到夫主,自然是惊喜不已,忙不迭将陈顼引入院中,并且说道:“主母有事外出,户中唯妾并两小郎在家。此间两仆,俱李将军怜主母营家不易、使派在此……”

  陈顼心中诸多疑问,对这彭娘所言诸事倒也并未上心,他打量一下这有些朴素简陋的院舍,便皱眉道:“你们便居住在此?”

  彭娘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间中有两小儿正脚步蹒跚行出,这女子脸上顿时展露笑容,快步上前一手抱住一个小的、一手引住一个大的,转又向陈顼献功一般说道:“郎主还识得两小郎?这是叔宝,这是叔陵,江陵分别以来,妾随主母转居各处,幸在所遇多有良善之人的帮助,才将小郎养育渐长。小郎,这便是你们阿父,快唤阿父!”

  两个小儿陈叔宝年纪两岁出头,已经能够自己行走活动,陈叔陵年龄要小一些,正自蹒跚学步,听到彭娘连声催促,两小儿也都仰头望着这陌生男人怯怯道:“阿、阿父。”

  陈顼看到这两小儿,心内也颇欢喜,虽然说他在长安也有儿女,但内心里还是觉得江陵所生两儿才是自己的种,其他都不过泄欲产物。当然也是因为在江陵的时候,他仍然有自由和尊严。

  他弯腰抱起陈叔宝这个嫡子,但因为没有太多经验似乎弄疼了小儿,这孩儿顿时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这又不免让陈顼心生烦躁,直将小儿丢在一旁,旋即便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彭娘若仍感念我旧在江陵对你的宠爱,别来诸事不准瞒我!你且告我,主母是否已为唐公所侵占?”

  “这、这……郎主怎有此想?自别以来,主母虽然也经人事烦扰,但却仍然努力支当门户、未有失节,更无唐公侵占之事啊!”

  彭娘听到这话后忙不迭摇头说道,本来她与主母柳氏关系并不算好,但柳氏得遇贵人助济后也并没有抛弃她与她的儿子,从山南到长安相依为命,彼此感情渐深。因此在听到陈顼作此问后,便连忙为柳氏辩解。

  “不是唐公?那还有谁?”

  陈顼对柳氏的名节清白与否倒是不怎么在意,但在听到柳氏并非如他所想已经被唐公纳入府中,顿时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中不免生出失望,旋即便又有些不甘心的瞪眼说道:“刁妇休得欺我!我既然能寻至此处,自然也是有所知晓。

  国破人散,多少名臣大将尚且无力自保,你二女子若无权贵之人悉心护持,又怎么能生活和顺、平安至此?前者我受人所迫、须得休妻自保,出面胁迫我的魏人李穆乃是其国大将,若非唐公这样的强权人物贪色欲夺,谁能使动如此大将!”

  “郎主误会了……事情的确是有,但却并不是唐公啊!而且,事情也并非郎主所料,而是别有情况啊!”

  彭娘听到这话后,便将陈顼引入室内,这才详细讲起之前她们随柳氏族人抵达襄阳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种种,以及李雅遭受的惩罚,还有柳氏之后为唐公夫人所欣赏,将她们一并引入长安等全都讲述一番。

  末了,彭娘才又说道:“昨日襄阳公主为唐公纳姚僧垣姚将军家中娘子为妾,因而邀请主母入府参宴。”

  “原来如此……”

  陈顼听完彭娘的讲述后,心中才有了然,旋即便叹息道:“我本以为这娘子另有运数机缘,能为权贵亲昵,盼其能感怀夫妻旧情,并念我高义放免、成全良缘,能为我在唐公面前稍作美言,请唐公将我送归故国。

  却不想这女子只是遭小人所扰,良缘未有,厄运缠身,遭良婿所弃,无至亲可依,也是可怜。但总算清白自守,贞节未失,更难得将我户下两息教养尚可,可见仍以我门下贞妇自居。旧事纷扰皆因国破之祸所致,我也不怨她招惹小人牵连与我,今既重逢,你等母子便复入我门吧。”

  没能凭着前妻的关系搭上唐公这条线去吹枕头风,自是让陈顼深感遗憾。但听这彭娘说柳氏颇受襄阳公主欣赏,就连户中纳妾这样的家事都邀之出席赴宴,可见情谊也是不浅,倒也还不失走夫人路线的机会,于是他的心思便又活泛起来。

  彭娘听到陈顼这么说,心内自然也是比较喜悦的,毕竟没有夫主依恃的女子便如无根浮萍,过往虽然也颇受人关照,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若能重回陈顼门下当然是最好的。

  但这毕竟只是她一人的想法,而真正被陈顼所休的则是柳氏,于是她便不无为难的说道:“但主母是何心意,妾实在难度。况且那李雅将军,对妾等也多有关照,恐怕……”

  “哼,我妻妾子息何劳旁人牵挂关照!哪怕夭于灾祸,也是我陈门孤鬼。此徒之前仗势欺人,既为唐公所扼,便应知是非,如今仍还贼心不死的纠缠,当真可恨!他若再来骚扰,我必告于唐公当面。唐公方今正与我叔合谋大计、共抗贼齐,又岂会为此区区跋扈小人有伤大计!”

  陈顼听到这话后,顿时便冷哼说道。

  因为柳氏仍然未归,他便于此继续等待,因见这彭娘颇有几分洗尽铅华的朴素之美,不免便又被勾起欲意,示意这彭娘先将两小儿推去别室,当即便要在房间中故情重温。

  彭娘与之久别,也不复当年情浓,这会儿便有些羞涩扭捏,便垂首轻声道:“眼下尚是白昼……”

  “贱婢,侍奉夫主是尔天职,岂因昼夜有别!”

  陈顼闻言后脸色顿时一沉,久别重逢后他本就急于重新树立起自己的权威,当即挥掌打在这彭娘脸上。

  彭娘受此怒斥,只能流着泪将两小儿推入内室,转又返回此间,于席侧撩裙伏案,回望陈顼颤声道:“请郎主恕妾无礼……”

  陈顼见状才脸色稍缓,方待解衣合体,外间传来人声,他连忙示意彭娘起身,自己也阔步行出。

  马车行驶到了门前,刚刚陪着姚娘子归家探亲的柳氏落车立定,便看到自家院门中站立的几名武士以及从房间中行出的陈顼,本来与姚娘子摆手作别时脸上的浅笑顿时僵住,整个人立在那里呆若木鸡。

  姚婉儿也注意到柳氏的异样与户内陈顼一行,当即便从车内探出头来皱眉道:“尔等何人?为何轻入别家门户?”

  陈顼自知此为唐公家眷,倒是不敢怠慢,立在户内彬彬有礼的拱手作揖道:“夫人请息怒,某名陈顼,乃是此宅户主,因遭离乱而与妻儿分别,今始重逢,喜不自胜。因有别情待叙,唯恐待客失礼,来日一定再扫榻以待贵客临门。”

  姚婉儿自知柳氏是何身世,当听到陈顼这番自我介绍,当即便心有了然,旋即便转头望向车旁的柳氏。柳氏却银牙错咬,双唇紧抿,两眼清泪直流,缓缓摇着螓首,口中不发一言。

  李雅今日也随同护卫,见状后自是按捺不住,当即便要扶刀入前,但却被姚娘子转头以眼神制止,只能立足于车厢一旁,咬紧牙关,不发一声。

  陈顼看到柳氏对其并无亲昵之态,脸色顿时一沉,还未及再作发声,后面房间中两小儿蹒跚跑出,那陈叔宝步伐更稳壮一些,正待跑向母亲,又见到车旁的李雅,于是便一边跑过去一边哇哇哭叫道:“李将军、将军救我!这恶人好恶,抽打彭娘……”

997.第995章 遇强则屈

  997.

  冲幼小儿不知人情道理,只凭着旁人对自己的好坏来判别亲疏。

  李雅时常往来慰问,户中饮食也多有馈赠,且又孔武有力,在陈叔宝眼中便是亲善且值得信任之人。而那被彭娘强逼呼作阿父之人,本就素昧平生,入门后便作威作福,在他看来那自然就是恶人了。

  见到儿子奔向李雅,柳氏不再僵立不动,弯腰抄起儿子抱于怀中,转又回首望向姚婉儿,一脸歉意的说道:“妾前尘情孽来扰,无为见笑户外。娘子喜得良缘,更不必染此晦气,请速去,勿于此观妾丑态。”

  姚婉儿听到柳氏这么说,也自觉不便继续留此,于是便又小声对柳氏说道:“娘子且先安心处断家事,若有事不决,可再遣员入府告知。”

  说罢,她便示意两名随从仆员留此,自己则退回了车中。

  随着马车驶离门前,李雅却仍立在远处纹丝不动,柳氏见状入前轻声道:“将军留此,欲观何事?妾虽卑若蝼蚁,仍欲于将军眼中稍顾体面……将军请去,勿负唐公管教。”

  李雅听到这话后,又看了一眼这娘子目露哀求的眼神,这才迈步离开。

  庭院中,陈顼看到柳氏将这一行人全都打发走,心内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待见柳氏抱着儿子返回家中,便又皱眉沉声道:“我本以为娘子系出名门,教养孩儿应有方略,不意竟然如此昏愚!若我再不寻至,莫非这劣子就要认贼作父!”

  柳氏并没有理会陈顼的斥责,她先将仍自瑟瑟发抖的儿子放在一旁,旋即又转身掩起了庭院门扉,才又牵着儿子走回室内。彭娘也抱着自己的孩儿,垂首跟着柳氏走入房间中。

  被晾在庭院中的陈顼心中自是不悦,他便也迈步走入房中,望着柳氏皱眉说道:“娘子此态,莫非怨我于江陵弃你母子不顾?又或是因之前那休书耿耿于怀?若以此怨我远我,是何道理?

  江陵之所不守,皆梁帝昏聩所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亦深受所害!至于那封休书缘由所起,娘子难道不知?你自招惹孽业于身,竟然波及于我,本就身陷囚笼、又为敌将所逼,几度性命垂危,当中凶险亦难告尔妇人!”

  柳氏仍是默然不语,陈顼却越想越觉委屈,不过他仍有求于这妇人,于是便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缓了语调继续说道:“前事已往,多说无益。今日尚能生聚于此,仍是情缘未断。我叔父遣使入魏修好,唐公亦需庄重以待。你母子复归我门下,也不必再折节自辱的依附于谁。旧事是非,休再提及!”

  讲到这里,他便又指着彭娘说道:“还不快速去收拾行李!诸类杂物,弃此即可。我叔及唐公皆有馈赠,即便不居京兆别馆,也能在京中访觅大宅从容安居。”

  彭娘听到这话,先是下意识的点头应是,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便听柳氏发声道:“彭娘你将孩儿引去内室,不要出来!”

  彭娘闻言后一脸纠结,但片刻后还是低头避开陈顼愤怒的眼神,将两小儿引回了房间内并关上了门。

  “旧事是非,还是要讲论分明,才能了断清楚。江陵旧年,君非白身,社稷倾覆,竟言无罪?君以才事国,妾以身事君,国之不守,遂有家破。君若死城头,妾当死户中。君有失节,妾有失贞……”

  陈顼听到这里,眉头顿时一皱,顿足怒喝道:“失贞?那狗贼当真恃强辱你?”

  柳氏并没有直接回应这一质问,而是继续平静说道:“君言受迫于人,无非遇强则屈。妾之妇贞,君弃若敝履,今时贞或不贞,干君何事?妾之孩儿仍然在庭,君之君父安在?一纸传达,判然两生。君今入户来扰,妾又何事冒犯?如若仍不见恕,妾唯一身,凭君处决。”

  说到这里,她直从席案下摸出一柄尺余长的短刃置于案上,转又一脸决然的望着陈顼。

  陈顼听到这里,心情一时间也是羞恼交加,抬起腿来一脚踏在案上,指着柳氏怒声喝道:“淫妇,谁人教你如此刁悍!”

  房间中彭娘听到这吼骂声,心内也是一慌,方待开门奔出,前后两小儿却前后抱着她的腿嚎啕哭泣,只能低声呼喊着:“郎主息怒、郎主息怒……”

  柳敬言并没有因此怒吼而有畏缩,反而是将那短刃又向前推了一推,仍是神情平静的跪坐席中。

  陈顼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怒火翻涌,视线几度在那匕首与柳氏身上游移。他最后还是拂袖而出,但也并没有就此离开,只在庭院中徘徊行走,当见到姚娘子留下两名仆员都一直在望着他,心情不免更加烦躁,眉头皱的更深。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愤怒的神情也收敛起来,再次走回房间中,望着仍自呆坐席中的柳敬言抱拳作揖,旋即口中便沉声说道:“前因故情扰怀,失礼娘子,还请娘子见谅。”

  柳敬言见他态度有此转变,不免也是愣了一愣,但也没有说什么,仍是默然不语。

  陈顼深吸一口气,口中继续说道:“我与娘子,本非仇敌,皆因梁帝错配,遂成夫妻。娘子名门贤姝,若非受我所累,此生想必能得享良缘。前缘已有一纸勾销,今复来扰,确有失礼。唯我如今身陷异国、孤立无助,只能求告娘子。娘子今得宠襄阳公主,若能为我进言,使唐公放我南归,我必不胜感激,也绝不会再来滋扰娘子!”

  柳氏本来就是梁帝萧绎当年为了拉拢其叔父陈霸先而塞给陈顼,他对此女也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之前是想凭着夫妻关系让柳氏听他命令,但见柳氏如此决绝的抗拒重续前缘,他便也不再勉强,转而央求起来。

  说到底,他本来的意图也就是返回江东。那使者徐陵也不知是真奉了他叔父的意思,还是别有隐情,竟然不向唐公力请此事,他也只能自己努力了。毕竟就算要留人质于此,有他堂弟陈昌在此便足够了,他继续再留在这里实在没有太大的意义。

  只要能够返回江东,柳氏愿不愿再与他重续前缘,他也不在意。离此浅滩便是鱼归江海,届时恣意徜徉,大丈夫又何患无妻!

  待见柳氏皱眉不语,陈顼便继续说道:“娘子所以不愿重新归我门下,想必也与那李雅将军有关。娘子若能得适其门,倒也不失为良缘一桩。唯我孩儿岂如养于父族得宜?我若继续留此,我儿不过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囚徒之子,若能随我返回江东,则将贵不可言!娘子忍为一己求全之私欲,误我孩儿一世之前程?”

  “可是,公主怜我母子孤弱无助才有垂怜,我岂可据此进言、更贪非分!”

  柳氏听到这话后,却摇头拒绝道。

  陈顼本来就是按捺着心中火气与这女子交流,听其仍然如此迂腐拘泥,当即便又皱眉道:“娘子与我旧是夫妻,助我即是助你。我已经不再追究你不安于户、招惹孽缘,你若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助我,是要逼我反目?

  我知唐公深明大义,并非纵容恶属之人。之前那李雅已经因事遭罚,而今我若再进奏唐公其父之前恃强逼我、夺人妻子,你猜唐公将会作何处断?若因此事影响到江淮大计,那李雅即便免死,恐怕也要前程尽失。他是否还会如今时这般痴望娘子?

  我并不是要阻碍娘子良缘,但娘子分明有力助我,却偏偏不肯顾念旧情,这实在是让人齿冷心寒!”

  “滚、滚出去!”

  柳氏这会儿也被陈顼威胁的方寸大乱,不负之前的决绝镇定,挥着手便要将陈顼向门外驱赶。

  陈顼见这娘子反应如此激动,一时间倒也不敢再继续威逼,毕竟眼下这娘子是他为数不多能够达成意图的一个渠道,于是便主动向外退出,站在房门外再作揖说道:“娘子稍安勿躁,我便先行告辞,择日再来探望娘子并我孩儿。希望那时娘子能够心意通达,从善抉择,与我一别两宽。”

  说完这话后,陈顼便退出这宅院,带上几名自己的随从离开这座吴儿城。而他一行人来到城外时,便遇到刚刚将姚娘子护送回学馆旋即便快马奔回的李雅。

  李雅也看到了陈顼一行,当即便勒马顿住,而陈顼则直接拨马入前,向着李雅拱手说道:“原来足下便是李雅将军,久仰了。之前多受令尊武安公李大将军关照,未暇致谢,李大将军便已赴外州任远,实在是让人遗憾。拙荆幼子亦多得将军照拂,实在感激……”

  “柳娘子已非尔妇,你若再继续入户骚扰,我决不饶你!”

  李雅听到这话后,当即便冷脸怒声道。

  陈顼闻言后则摇头道:“将军误会了,我并不是要阻你良缘,反而还乐见娘子得托良人。将军乃唐公心腹,若能助我重返江东,我非但不会因夺妻而衔恨将军,归后还必有重礼致谢!”

  李雅闻言后便摇头道:“你之去留,非我能定!”

  “将军有心即可,我也不奢望事能速成。”

  陈顼自知他如今处于弱势,纵有图谋也不敢迫之过甚,在向李雅表示自己与之并无根本的矛盾冲突之后,他便抱拳告辞离去。

  李雅也没想到彼此会是这样的交流场景,原地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又往吴儿城奔去,来到柳氏宅外他也并没有径直入内,向门外两名仆从小声询问了一番他离开后的宅内情景,转又给了两人一些赏赐,让他们继续留守此间,自己则恐入宅或让柳氏更加烦忧,于是便心事重重的离开。

998.第996章 陈郎有疾

  998.

  随着时令入夏,关中诸事也随着越来越热的气候而变得热火朝天。

  李泰虽然新纳美妾,但也没有太多时间沉湎于温柔乡中,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处理政务。虽然每天都很繁忙,但诸事都在向好,也让他心内充满了成就感。

  之前朝政诸事困于钱粮不足,虽有计划却难以实施。李泰便确定一个要再打沙门秋风的一个思路,召集诸州寺庙僧徒入京辩论佛道经法,时间便定在了四月八日佛诞节之后。而随着这一命令传达各方,诸方很快便也有了反应。

  首先是秦州天水郡内的光明寺高僧有感朝廷仁恩,愿以寺产布施捐输、以济国事,捐出了将近二十万石粮食并数万斤铜锡等物料。

  其次又有陕北师佛寺高僧也做出表率,捐献的粮食虽然比较少,只有十万石出头,但其他各类的物料却是数倍于光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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