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第17节

  朝仓景连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山崎吉家,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新左卫门尉,实在抱歉,接管兵权是宗滴殿下的命令。”

  “您这是哪的话,”山崎吉家固然心中一万个不满,可嘴上还是不敢得罪这位朝仓孝景跟前的大红人:“殿下率领一千精锐前来支援,在下感激都来不及,又何来抱歉之说。”

  “大人能如此豁达,在下也便放心了。”说罢,朝仓景连言归正传:

  “这次我是带着军令前来的,宗滴殿下要求吾等今天必须攻下岩出山砦,明天一早他从芳春寺出发,我们从岩出山出发,兵分两路对国吉城发动强攻。”

  “今天拿下岩出山砦?!”朝仓景纪顿时心惊道:“玄蕃,伱是没看到武田守军之顽强,我军猛将松本十兵卫都成了刀下冤魂,如今士气低迷,如何再发动强攻?”

  “这便是我来此地的原因。”朝仓景连解释道:

  “宗滴殿下怎会不知这边的状况,临行前他告诉我,经此一役,可见武田军已调集重兵防守岩出山,如今之计,唯有依托兵力优势,轮番消耗城内守军,直到武田军无法继续派兵增援,我军便可一举拿下岩出山砦。”

  “这是要打车轮战?”朝仓景纪和山崎吉家皆没想到,一向善用计谋的朝仓宗滴,面对坚城,也只能想得出“车轮战”这样原始的战术。

  “我们三人各率一部军势轮番攻城,这头阵就由在下来打。”就此,朝仓军对岩出山砦的第二次进攻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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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两山鏖战

  下午三时,纠集了三千八百军势的朝仓景连,率部从佐田町出发,再次渡河来到岩出山下,依旧计划从北麓攻城。

  为减轻攻城的压力,朝仓宗滴命越前安居城主、一门众朝仓景隆率领两千军势佯攻国吉城,自己则在芳春寺附近山头修筑付城,用以作为指挥朝仓军若狭侵攻的本阵,这座城也被称为中山付城或者中山城。

  刚刚经历一场胜仗的武田军此刻士气高涨,面对再度袭来的朝仓军,纷纷向栗屋胜久请战。

  可麾下仅剩六百人的栗屋胜久,并未仓促派兵前去阻击朝仓军,而是继续要求各备依托北曲轮进行防守,不得有丝毫松懈。

  而有了前车之鉴的朝仓景连,进军过程中更加谨慎,多次击退武田军的伏击,让低迷的朝仓军士气略有提振。

  北曲轮外,朝仓景连看着遍地的朝仓军尸首痛心不已,同时也提高了警惕,他对身旁的侍大将说道:

  “看来守城的将领绝非等闲之辈,待会我指挥弓足轻死死压制住城内的反击,你率部尽快填埋土堀,力争这一轮便把曲轮拿下,为后面的车轮战开个好头。”

  由于事先了解了上次攻势失败的原因,此次朝仓军的弓箭和焙烙火矢准备充足,加之人数是守军的两倍,填埋土堀的工程得以缓慢推进。

  “主公,这样下去,形势对我军不妙啊。”本丸内,一名栗屋氏的武士不免担心地对栗屋胜久说道。

  “无妨,先看看再说。”栗屋胜久在井楼上紧盯着北曲轮和山麓的一举一动,颇有些淡定地说道: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如今攻城的敌军不过是我军兵力的两倍,即便填平了土堀,短时内也无法拿下曲轮。让我疑惑的倒是,山下分明还有两千余军势,为何没有动静?”

  “想必是上午吃了亏,知道林间小道狭长崎岖,人多反而不是好事。照我看,多半是作为预备队等候。”一旁的栗屋胜家分析道。

  果不其然,进攻了约莫一个时辰,朝仓景连不仅没摸到北曲轮的边,连土堀也不过草草填平了一半。

  “大人,守军太过顽强了,我军伤亡少说三百人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啊。”指挥填埋土堀的侍大将找到朝仓景连,一脸愁容地禀告道。

  “早些时候,攻打駈仓山时可没这么费劲啊,真是奇怪。”朝仓景连眉头紧锁,沉思片刻,不得不下令道:“告诉郡司殿下,让他做好准备,我们这边要下山休整一会。”

  接到指令的朝仓景纪,先是冷哼一声,继而朝山崎吉家不无讽刺地说道:“我还以为玄蕃助能有多大能耐,也不过如此嘛,这回轮到我上场了,不求别的,能将土堀填平便已是万幸了。”

  山崎吉家叹了口气,望着渐渐西下的太阳,无奈道:“照这么下去,今天是攻不下北曲轮了。”

  “是啊,等天黑了我军撤兵,敌军再趁着夜色重新挖掘土堀,明早一切又恢复如故。如此循环往复,不知何时能拿下这座山砦。”朝仓景纪固然跟朝仓景连面和心不和,可面对朝仓宗滴的军令,他也希望能尽快结束这里的战事。

  与此同时,信重这边也得到了朝仓军对国吉城正面发动进攻的战报。

  率军攻城的朝仓景隆名不见经传,但却是朝仓宗滴颇为信任之人,按辈分算是朝仓孝景的侄子,早先征讨加贺一向宗时便随军出征,对朝仓宗滴的命令能做到很好地执行,虽称不上名将,但也算得上是良将。

  国吉城内,此刻驻有军士一千两百余人,可以说,若狭此次征召的兵马,除了岩出山、天王山本阵以及佐柿町留给山本重幸的三百人,剩下的都集中在了这个不大的山城中。

  国吉城所在的城山地势高耸,远比岩出山易守难攻,特别是西北、东北两大曲轮群,如同两条锁链,将椿峠死死锁住,使得朝仓宗滴甚为头疼,这也是他决定派朝仓景纪从岩出山进行侧面进攻的原因。

  没成想,五千大军竟然在小小的岩出山下碰了钉子,不得已,朝仓宗滴只能退而求其次,一方面派朝仓景连前去支援,另一方面派朝仓景隆进行佯攻,并将对国吉城发动总攻的时间推迟到次日。

  “主公,朝仓军对国吉城发动强袭了。”天王山本阵中,松宫清长带来了国吉城方面的战报。

  “多少人?”信重问道。

  “约莫两千人。”松宫清长回答道。

  “两千人?无妨,”信重听到这个数字颇为淡定:“应该只是一次佯攻,多半是为了减缓岩出山方向的压力。源兵卫可是跟我保证过,没有个八千到一万军士,是绝对靠不近国吉城本丸的。”

  松宫清长点了点头道:“是的,新九郎那边也是这么说,他让主公放心,两千军势别说正面强攻,就是从地势较缓的北麓进攻,也要在曲轮群前止步。”

  “只要能再这么坚守个三四日,朝仓军必定士气低落,此时再由重幸率兵偷袭金山城,两面夹击,兴许真能击败宗滴这条‘九头龙’。”信重憧憬道。

  果真如信重所料,攻了一个多时辰,朝仓景隆最多只能勉强在东麓山腰稍稍站住脚跟,再向上一点,便遭到守军的猛烈还击,无奈之下,只能撤回山脚,并向朝仓宗滴求援。

  反观岩出山砦这边,临近傍晚,形势竟然稍稍有所扭转。

  朝仓景纪和山崎吉家显然不希望朝仓景连抢功,见天色稍暗,便趁着他在山脚休整之机,索性赌上一把,基本填平土堀后,由北曲轮正面和侧翼分别发动强攻,在损失将近五百人后,终于在侧面冲破了木塀,撕开了一个豁口!

  “诸位,跟我冲吧!”朝仓军的几名武士带头大吼道,随即挥舞着太刀向曲轮内冲杀过去。

  本已疲惫不堪的两方军士,士气瞬间此消彼长,朝仓军知道这是天黑前最后一次机会,不禁奋勇起来,呼号着冲进曲轮;而武田军防守了一天,本就疲惫的身躯已然支持不住,开始出现小股溃散。

  “都给我顶住!”关键时刻,栗屋胜家赶来,挥舞着家传的十文字枪,带领亲卫武士死死堵在了豁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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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弃城

  “五郎右卫门!”见到栗屋胜家赶来支援,腿部受伤的鸟居平次大喜过望,艰难地抄起薙刀,率领一众郎党死死抵住试图冲进曲轮的朝仓军。

  尽管如此,朝仓军仍在利用人数上的优势,一点一点地向内推进。

  “看来这次是稳操胜券了。”曲轮外,朝仓景纪对山崎吉家吹嘘道:“据我推断,那栗屋源兵卫是将所有军势都调集到这北曲轮了,我军只要能将此处攻破,本丸应是唾手可得。”

  山崎吉家点了点头,语气中也是充满了期望:“是啊,只要今天能拿下这岩出山砦,便算是完成了宗滴殿下的任务,我俩也算是可以交差了。”

  “我还以为那玄蕃助有啥过人之处呢,你瞧,也不过如此,最后不还得靠咱俩么。”朝仓景纪瞥了眼山崎吉家,两人相视一笑,可谓是心照不宣。

  回观北曲轮,不断涌进的朝仓军已经原本不大的豁口拓展到了近五人宽,纵使有栗屋胜家的拼死抵抗,武田军的被动局面也未能有效改善。

  “佐助,你小子!火油呢?!”关键时刻,鸟居平次扯着嗓子大吼一声,躲在木塀后的几名足轻,这才想起来,脚下的储藏间尚有好几缸火油。

  那个名叫佐助的组头赶忙率领几名足轻,将两缸火油抬到武者走(塀或石垣后方便武者行动的阶梯,守军站在上面方便通过狭间对外攻击)上方,透过狭间向塀外的朝仓军身上泼洒。

  “大人!好了!”佐助高声告知鸟居平次。

  “还等什么,点火啊!”

  随着鸟居平次一声令下,数十个火把从木塀后抛出,有的直接命中朝仓军,有的则掉在地上,可不论如何,皆是引燃了火油。

  一时间,熊熊大火在整个曲轮外燃烧起来,那火焰如同传染病一般,迅速在地上、在朝仓军中蔓延开来。

  刚才还斗志昂扬、抢着往豁口处挤的朝仓军,看着同伴一个个痛苦地在火海中翻滚哀嚎,皆吓破胆似的抱头鼠窜,守城的武田军见状兴奋不已,立即穷追猛赶,将挤进曲轮的朝仓军逐渐推了出去。

  然而,水火无情,受到火焰伤害的不仅是朝仓军,交战中的不少武田军也遭到波及不幸罹难,有的甚至抱着敌军一同滚进火海。

  更糟糕的是,顺着狭间淌下的火油也引燃了木塀,霎那间,整个曲轮的木塀变成了一道火墙,墙内外不管是敌是友皆遭到灼烧,情状惨烈着实让人发指。

  从没见过如此惨烈景象的朝仓景纪,惊恐地看着那道火墙,看着地上蜷曲着的烧焦的尸体,看着在火海中疯狂逃窜的士兵,呆若木鸡的他,眼角流出盈盈热泪,张大嘴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殿下,撤兵吧!再不撤,怕是要死光了!”山崎吉家拽了拽朝仓景纪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一群疯子,这帮家伙是一群疯子!”还没缓过神来的朝仓景纪彷徨着,咬着牙怒骂道。

  “撤,撤退!全军撤退!”见此情形,山崎吉家终究按耐不住,擅自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随即他对身旁的马廻说道:“你俩先把殿下送下山,这里交给我。”

  “哈!”马廻应允一声,赶忙将一脸惊愕的朝仓景纪搀下山去,山崎吉家则率领陆续退却下来的朝仓军,快速向山下转移。至此,朝仓军对岩出山砦的第二次进攻以失败告终。

  望着逐渐远去的朝仓军,北曲轮内,一脸黢黑的栗屋胜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总算是挺住了。”

  不远处,倚在井楼下的鸟居平次,大口喘着粗气,汩汩鲜血从腹部流出,已是弥留之际的他,手中仍死死握着那把陪伴他半辈子的薙刀。

  “大人!”见此场景,周围的武田军纷纷围了上去,栗屋胜家则是挤过人群,跪倒在鸟居平次跟前。

  “大人,看到了么,我们赢了,朝仓军被打退了!”栗屋胜家热泪盈眶,死死攥紧鸟居平次的手。

  鸟居平次微微颔首,有气无力地笑道:“看到了,儿郎们都是好样的,特别是伱,五郎右卫门,今后老夫怕是无法继续辅佐主公了,栗屋家的荣耀,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守护了。”

  夜幕降临,熊熊火光映照在鸟居平次沧桑的面颊上,这一刻,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呼出的最后一缕气息,像是轻柔的风,静静地飘散在这座他用生命捍卫的山砦中。

  “佐助,清点兵马,收拢伤员,全军撤回本丸。”顾不得伤心,栗屋胜家立即着手安排起来。

  “大人,这……这曲轮不要了?!”众人甚为不解,好不容易赶跑了朝仓军,怎么就撤退了呢,况且本丸位于山顶,周边地势较为空旷,适合朝仓军大规模进攻,反倒是这北曲轮,区域狭长,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击退朝仓军的进攻。

  “还怎么要?”栗屋胜家指着被大火笼罩着的木塀和那个巨大的豁口,反问道:“豁口可以补,可如今木塀也快烧没了,待会就剩下土垒和石垣了,这座曲轮还能拿什么来防守?先带领大家撤退回本丸,听主公下一步安排。”

  虽说心有不甘,可众人还是遵从了栗屋胜家的命令,收拢残部朝本丸退去。

  来到本丸的大手门前,栗屋胜久早已等候多时。栗屋胜家见状赶忙下跪请罪:“臣没能守住北曲轮,请主公治罪!”

  “这不是你的错,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栗屋胜久将栗屋胜家扶起来,他环视着眼前的伤兵残将,颇为动容道:“今天,真是辛苦各位了,胜久感激不尽!”

  “竭诚奉公,以死相报!”众人铿锵有力地回应道,着实让栗屋胜久感动不已。

  “五郎右卫门,你先带大家进城休息治疗,等天色再暗一些,咱们撤回国吉城。”栗屋胜久说道。

  “撤兵?!这岩出山砦不要了?!”栗屋胜家惊诧道:“主公,您应该知道,丢了此城,对国吉城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栗屋胜久回应道:“可你也该清楚,就凭这剩下的三百多军势,还有这座本丸,是没办法再抵挡朝仓军哪怕一天的强攻的。”

  今天

第37章 总攻前夜

  “主公,兵力不足可以向主家求援啊,就这么放弃了,国吉城可就危险了!”栗屋胜家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岩出山砦,毕竟这座城池,是鸟居平次他们用生命守住的。

  可是,栗屋胜久似乎心意已决,他反问道:

  “你觉得主家还有多少兵马可以派给我们,此番总共集结了两千多军势,主公能拨给我五百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继续请他派兵支援吗?那国吉城怎么办,天王山怎么办?”

  “可是,丢了这座山砦,国吉城岂不是要面临两线作战?”栗屋胜家反问道。

  “若是死守这座本丸,才正是中了朝仓宗滴的诡计。”栗屋胜久见他还不明白,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分析道:

  “你想一下,我在国吉城修筑的两大曲轮群,难道不比这座仅剩本丸的山砦坚固么?将大量兵力投入这个工事薄弱、地形适合大规模作战的本丸,而舍弃坚固的曲轮群,这不是白白牺牲兵士的生命么?

  我承认,开战之初,朝仓军的计划应该是以岩出山砦为跳板,两路夹击国吉城。可看了他们今天下午在岩出山的车轮战,我产生了怀疑,似乎是强攻不成,转而消耗我军兵力,通过‘间接放血’的方式,削弱国吉城的防守力量。”

  听了这番话,栗屋胜家稍稍理解了他的用意,颇为无奈的说道:“那接下来,国吉城和天王山恐怕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难道不该早就有这个觉悟了么?”栗屋胜久笑着说道:“这一万多军势,没有几场恶战怕是挡不住的。”

  于是乎,在栗屋兄弟的指挥下,三百多武田军,除了伤员被转移到佐柿町修养外,其余两百人皆转移到了国吉城的两大曲轮群中。不过在离开岩出山城时,武田军顺道将本丸付之一炬,熊熊燃烧的烈焰,瞬间将若狭寒冷的冬夜照亮。

  岩出山下,蓬头垢面的朝仓景纪和山崎吉家,垂头丧气地向朝仓景连请罪。本该按计划进行的车轮战,因为两人的私心,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怎能不让朝仓景连愤怒。

  “因为两位的过失,我军损失惨重,方才清点下来,加上我带来的援军,仅剩不足两千五百军势,宗滴殿下怕是不会饶了你们。”朝仓景连怒不可遏,仅仅一天时间,朝仓军便在这座岩出山上,损失了超过三千五百人,超过此次总兵力的四分之一。

  “可是……您也看到了,如今武田军已经焚城逃跑了,我俩总算不辱使命,天亮之前夺取了岩出山。”朝仓景纪小心翼翼地指着山头上燃起的大火,尝试替自己辩解道。

  “光是这座山砦就损失这么多人,接下来的国吉城该如何是好,伱要知道,那里的防守可不是岩出山可比的。况且,一座被烧毁的岩出山砦,对我们能有何用?说明白些,你们耗费三千多军士性命,夺取的只不过是一个寸草不生的小山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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