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使了一个眼色,便有数名东厂的番子涌上前来,将徐溥给死死按住。
刘瑾将脑箍给徐溥戴上之后,再将木楔塞入脑箍的缝隙里。
木楔下小上大,被卡在了中间。
随后刘瑾便用铁锤不停地捶打木楔,让木楔越来越深入。
随着木楔的深入,徐溥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
“啊啊啊!!!不要再打了!头好痛啊!”
“我的头好痛啊!要裂开了!我的头要裂开了!”
“啊啊啊!!!不要再打了!我要头痛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
这种刑罚极其痛苦,连孙大圣都受不了,更别说徐溥了。
仅仅只是开始行刑,徐溥就感觉头痛欲裂,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瑾笑眯眯地问道:“这才刚开始,徐大人就受不住刑了?”
“既然不想受皮肉之苦,那你就赶快招了!”
“快说!朝廷里面参与兵变的,都有哪些人?!”
“你们兵变的具体行动是什么?!”
在让人崩溃的疼痛中,徐溥根本就没有坚持多久,就开始招了。
“招,我招!”
“于慎!有于慎!兵部左侍郎于慎也参与这次的兵变了!”
“快把这个拿走!拿走!”
徐溥崩溃地大喊大叫,直接将于慎的名字说了出来。
听到于慎的名字,刘瑾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对东厂的番子挥了挥手。
顿时,东厂的番子便将钉入其中的木楔,从上面取了出来。
没有木楔之后,徐溥这才安静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身上的衣服,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已经被痛出的冷汗给打湿了。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刘瑾看着徐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徐溥面色绝望,自知落到了刘瑾的手中,已经是活不成了。
只求在死之前,少受几分痛苦。
徐溥没有丝毫犹豫,就将于慎的老底,掀了个干净。
“于慎,于慎是杨通的姻亲,杨通在边镇走私军火,就是于慎在背后支持的。”
“每次杨通要什么,就会通过于慎向兵部和户部传达。”
“除了于慎之外,还有贺松,还有熊睿谦,还有……这些人,都参与了兵变!都参与了兵变!”
徐溥一口气交代了很多人名,但徐溥到这个时候了,都还留着一个心眼。
被徐溥供出的这些人里面,除了于慎之外,没有一个江南人。
大部分都是北方人,还有一些是来自西南和两广地区的人。
像徐溥这样的资深政客,哪怕是到了穷途末路了,都还在为自己身后的势力,排除异己,打击政治对手。
刘瑾将这些人的名字全部记下来后,又问道:“那你们兵变的具体行动呢?快说!”
徐溥真的是快要被刘瑾给问疯了,冤枉得都快流出眼泪来了。
天地良心,他们文官真的没有参与这次的兵变啊!
兵变!兵变!
听名字就知道,这是杨通这些武将们发动的,只有他们这些武将手里才有兵啊!
他们文官发动的叫政变,他们哪里能指挥得动这么多兵马啊!
就像刘大夏说的那样,他们文官再怎么不择手段。
也不可能参与这场,明显是要将他们这些文官们,也一起赶尽杀绝的兵变啊!
自己对着自己的脑袋下手吗?
这根本说不通啊!
但现在更说不通的是,要如何跟刘瑾解释这次杨魁袭击朱祐樘的大营,他们文官真的没有参与。
他们最多只是参与了前期的走私军火,和贪墨粮饷。
而等到他们随朱祐樘亲征之后,这件事就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了。
刘瑾不去逼问杨通,反而一直追问他和刘大夏。
刘瑾他这就是故意的!
他是在公报私仇!
“兵变的具体细节就是,就是杨魁率领宣府军……”
没有办法,徐溥只能当场现编一个。
但很快就被刘瑾识破,惹得刘瑾连连冷笑。
“徐大人这说的行动漏洞百出,根本牛头不对马嘴,乱说一通!”
“看来,徐大人还是不肯说实话啊。”
“继续动刑!”
“是,厂督大人!”
站在两边的东厂番子,重新将楔子钉入徐溥的脑箍中,疼的他哭天喊地。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
“不要啊!拿出去!拿出去啊!!”
“杀了我吧!现在就杀了我吧!”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招了!杀了我吧!”
“……”
徐溥的惨叫,在牢房里回荡。
听得刘大夏毛骨悚然,两股战战。
当然,刘瑾也没有打算放过刘大夏。
第196章 各方势力,统一清算!
徐溥遭受的痛苦,刘瑾同样要将它全部施加在刘大夏的身上。
刘瑾对刘大夏的怨恨,可不比徐溥少。
“刘大人,徐大人不说,那你说不说?”
刘瑾双手在面前各种狰狞的刑具前划过,眼睛却盯着刘大夏。
刘大夏被刘瑾这毒蛇一般的眼睛盯上,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全身无力,心脏猛烈的颤抖。
“我知道的事情,徐溥都知道,我们已经全都招了,真的没有隐藏的事情了啊!”
刘大夏内心绝望,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后悔。
刘瑾脸色却是一肃,厉声喝道:“大胆刘大夏!死到临头你还在嘴硬,上针刑!”
“是,厂督大人!”
针刑,顾名思义就是用细针来行刑。
之前西厂的二档头覃鲁,在审讯顺天府府尹张海,和屯田员外郎刘棕的时候,就用过这种刑罚。
但当时西厂只是用针扎手指,而这次东厂却是直接扎头颅。
几根银针下去,刘大夏便疼得放声大喊,吼叫不已。
“啊啊啊啊啊!!!”
“招了!我们什么都已经招了!”
“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瑾!你有种就杀了我!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
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不一会,刘大夏就仿佛刚从水里捞起一般,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刘瑾愉悦地发出几声轻笑,之后便不再理会徐溥和刘大夏了。
今晚,他的主要目标,还是杨通。
“杨通,徐溥和刘大夏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也不说吗?!”
只是杨通始终低垂着头,对刘瑾的问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刘瑾当即沉下脸来,立刻下令:“上夹棍!”
“是!”
夹棍,是一种用木棍和绳索构成的,夹压脚踝和脚趾的刑具。
数根一尺多长的夹棍,用铁条贯穿在一起,木棍中间可以活动,一拉铁条木棍就向中间收紧。
东厂的番子也不废话,取来夹棍后,将杨通的脚趾头,从木棍中穿出,随后用力向外拉动铁条。
木棍顿时挤压在一起,痛得杨通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双眼圆瞪,面色通红。
这种夹刑极度痛苦,只要力气足够大,要不了多久,不仅皮开肉绽,连骨头都要被夹碎。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东厂就已经将杨通的十根脚趾,给硬生生地夹断了!
他的十根脚趾骨头全碎,只剩下一张皮在耷拉着。
但即使这样,杨通也照样一言不发。
“哼!你的嘴够硬!”
刘瑾第一次在被审讯的人身上吃了瘪,被气得连连冷笑。
“咱家倒要看看,你还能硬多久!”
“来人,换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