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啊,依我看
工部、都督府和宫中已经足以支撑商行,到手的肥肉哪有再分出去的道理。”
“是啊.这么赚钱的买卖,分出去确实有些舍不得。
况且咱们出人出力,忙活了好几个月,不知道吵了多少回,
就这么拱手让人,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
实在是不甘心啊,太古怪了!”
耿忠也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是啊.”一些都督佥事也纷纷附和。
军伍出身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大多都不太愿意做出让步。
而秦逵则显得比较淡定,作为工部尚书,
他深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道理。
陆云逸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叹了口气:
“诸位大人,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这是事先已经确定好的事情,不能随意更改。
而且,商行要想平稳发展,离不开大家和朝廷的齐心协力。
否则,处处受到限制,商行也走不了多远。
当然,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等商行运营平稳之后,会召开一次集体会议,专门商议此事。
今天!是商行开业成功的大喜日子,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这样吧,我已经在醉仙楼备好了酒菜,诸位大人可以带着随行的吏员和主事一起去,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好!说这些烦心事干什么,先喝酒!”
徐司马当机立断,在在场众人中,
他资历最深,身份最高。
他一开口,现场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商行已经准备了马车,诸位大人也可以自行前往。”
陆云逸招呼众人离开。
耿忠拉着他走到一旁,轻声问道:
“今天那些捣乱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陆云逸抿了抿嘴:
“已经查明了幕后主使,是城外广兰屯田卫的一名千户指使他人纵火。
今晚我就带人去抓捕,锦衣卫和禁军也会一同行动。”
“广兰卫?他们不是在耕种咱们都督府的良田吗?
怎么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来呢。”耿忠眉头紧锁。
陆云逸沉声道: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还得等抓到人之后再进行审问。
不过,锦衣卫审问了一些相关人员,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广兰卫,而且被当场击毙的三个人,就是广兰卫的火头军。”
耿忠点了点头:
“今晚行动?那你不去参加酒席了?”
陆云逸笑了笑:“还请耿大人代我招呼各位大人,
我的岳父也麻烦大人多关照一下。”
“他也去?”
耿忠露出惊讶的神色,对这位新上任的鸿胪寺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商行终于开业了,是该让他来操持了,
我是军人出身,长期操持商贾之事不太合适,这段时间连军事操练都顾不上了。”
“哈哈哈,你还挺有意思。
这叫什么.”耿忠想了想,眼睛一亮: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第600章 捉拿逆党,攻寨!
夜黑风高,月明星稀。
随着夜幕缓缓落下,整个应天城陷入了一片浓浓的死寂之中。
然而,应天城外的浦子口城,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显得极不平静。
都督府下达了严令,所有军卒不得外出,不得随意窥探,必须老老实实地待在营寨里。
这道命令,让浦子口城仿佛笼罩在一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之下,气氛沉重压抑。
在前军斥候部营寨,氛围却与外界大相径庭。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逐渐汇聚,
千余名军卒迅速集合,有条不紊地排列成整齐的队列。
他们身着甲胄,手持兵器,整支队伍犹如一把出鞘长剑,散发着凛冽的锋锐之气。
周围,那些未能被选中外出执行任务的军卒,
怔怔地望着这一切,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来到京城已有数月,恢复操练也有两个月了。
但像今日这般大规模行动,
对他们来说,还是头一遭。
甚至还有军卒在心中想,不会是谋反吧,但也仅仅是想想。
在千余人的队伍最前方,
陆云逸身披黑色甲胄,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旁是刘黑鹰和张玉。
陆云逸面色平静,目光扫过前方严整的队伍,淡淡地发出命令:
“出发,隐秘行军,
不得喧哗,不得发出声响,
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
张玉点头应道,随后拿起手中令旗,开始熟练地挥舞起来。
营寨那厚重大门缓缓开启,伴随着一阵滞涩声响,在黑暗中显得突兀。
不少浦子口城的军卒猛地抬起头,试图探寻声音来源。
然而,那声音转瞬即逝,他们根本无法找到其根源。
但他们心里清楚,今日必定有重大行动,而且是一场需要绝对隐秘的大行动。
黑暗中,前军斥候部千余名军卒悄然行进在浦子口城的道路上。
他们的脚步整齐而静谧,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若不是道路两旁闪烁着昏暗的烛火,映照出他们漆黑甲胄,
他们仿佛一群无声无息的幽灵,在黑暗中悄然穿行。
浦子口城的大门早已提前打开,军卒们鱼贯而出。
陆云逸看到了浦子口城的城守鲁谌,
两人目光交汇,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离开浦子口城后,前军斥候部朝着京城最北方的神策门进发。
广兰屯田卫位于应天城北十五里处,额定人数五千,
主要负责耕种都督府麾下的军田和良田。
两刻钟后,子时初,
前军斥候部的军卒抵达了神策门。
锦衣卫众人早已在此等候,人数约有百余,
依旧由毛骧带队,钱兴怀跟随其后。
看着黑暗中涌出的千余名军卒,感受着他们身上散发的浓郁杀气和强大威势,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即便身为锦衣卫首领的毛骧,也不得不承认,
眼前这些军卒与京军相比,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那是一种野性!
钱兴怀更是意识到,为何眼前之人行事如此强硬,丝毫不畏惧锦衣卫。
当看到这些军卒的那一刻,他恍然大悟。
锦衣卫纵使手段狠辣,但终究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与这些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军卒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当他与那些军卒黑黝黝的目光对视时,
钱兴怀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立,芒刺在背。
双方阵营泾渭分明,分别伫立在道路两侧。
现场一片寂静,无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京城神策门缓缓开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队千余人的皇庭禁军,步伐整齐地走了出来。
他们身上的金银交加的甲胄,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光芒,手中的长枪林立,气势同样惊人。
然而,毛骧却眯起了眼睛,
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两支军伍。
很快,他便得出了结论。
皇庭禁军虽然看起来规矩森严,令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