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承认,也好进行下一步,
不然你还要受皮肉之苦,何必呢?”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们私自抓捕朝廷命官,这是要杀头的!”
张怀安没有再说话,
只是摇了摇头,挥了挥手。
他身后两名军卒走上前来,开始严刑拷打。
狭长且带有铁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匡晓飞身上,划开他的皮肉。
每一次鞭子落下,
都伴随着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十鞭子下去,匡晓飞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四分五裂,疼痛让他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我,我冤枉,我冤枉啊。”
他咬紧牙关,还在硬撑着。
张怀安摇了摇头,再次挥手。
鞭子在粗盐中来回滚动,拿出来时已经变成了白色。
“啪!”
鞭子落下,匡晓飞拼命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盐带来的剧痛,让他浑身紧绷,剧烈地颤抖着。
“只要不说,就别停。”
张怀安冷冷地命令道。
鞭子不停地落下,吼叫声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
“说,我说,我说,别打了,别打了。”
匡晓飞眼泪鼻涕横流,不停地念叨着。
实在太痛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就是让这些鞭子停下来,缓口气。
张怀安却没有叫停,而是说道:
“最后十鞭子,要有始有终。”
“求求你了,停.”
不管匡晓飞如何哀嚎,十鞭子还是打完了。
鞭打声停止了,
匡晓飞剧烈地喘息着,说不出话来,身体火辣辣地疼。
“还是那个问题,
去年的罪证是不是你帮郑氏做的遮掩。”
“是是.是我做的账目,也是我写的文书。”
匡晓飞忙不迭地回答。
“嗯,很好,
文书上所说的珍稀物资是什么?”
张怀安看着文书问道。
匡晓飞犹豫了一下,身体虽然在颤抖,
但他知道,说出这些事,离杀头就不远了。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搪塞,
鞭子又落了下来。
“啪!”
血痕显现,铁刺在他的血肉上肆意划动,带走一层层皮肉。
“说,说,说,我说!!”
匡晓飞挺直身体,连忙喊道。
“是盐、茶,还有铁器!”
张怀安猛地坐直身子,脸色凝重。
他出身京城名门,
从小听父亲张铨讲过无数走私的事情。
对于草原,最重要的是管控盐、铁、茶、糖。
这样一来,
草原人就会自己把自己活死。
而现在,走私的竟然是如此重要物资,还敢加以隐瞒!
张怀安站起身,
意识到这是一个大案,背后必然牵扯众多。
“东西从哪来,运送到哪?是哪一方接收?你在其中又做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匡晓飞的身体不停地哆嗦。
但心理防线一旦崩溃,
就难以再坚守。
他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物资的来源和去向,一旁的军中文书赶忙记录,下笔如飞。
张怀安眨了眨眼睛,
踱步到匡晓飞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东西是从北平府来的,你知道幕后东家是谁吗?”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迎着张怀安冰冷的目光,
匡晓飞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说道:
“我只知道是一些前朝权贵,
他们和草原有一些联系…
具体是谁,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小人只是一个经历,负责处理文书,哪里能知道这种机密。”
张怀安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来,签字画押。”
翌日清晨,
大宁的天亮得格外晚。
辰时初了,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天空依旧一片漆黑。
陆云逸保持在京城时的习惯,没有晚起,早早来到了衙门。
衙门里已经有一些吏员提前到来,朝着都司后的食堂走去。
大宁地处北疆,地广人稀且天气寒冷,所以都司有许多隐性福利。
比如一日三餐都可以在都司食堂免费享用,而且伙食还很丰富,就是为了留住人。
陆云逸也来到了食堂。
一间宽敞的屋子里,
已经有三四十人就座。
饭菜的热气在屋内弥漫着。
陆云逸走进来后,
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气氛一滞。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有些吏员甚至想要站起来行礼。
陆云逸挥了挥手:
“坐下坐下。”
于是,屋内又恢复了忙碌的景象。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
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他,眼神中意味深长。
大宁城不大,官吏也不多,
昨日胡桃楼发生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动手抓人之人也很快被有心人查了出来。
这一查,可不得了。
竟是右军都督佥事张铨的长子张怀安。
而他的上级,
正是眼前这位新上任的都司同知陆云逸。
而且,让不少大人感到诧异的是,
昨日抓人时用的官职竟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文武官职集于一身,
这让不少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皇恩浩荡。
陆云逸没有理会这等目光,
而是拿了两个花卷,一碗清粥,一份水煮羊肉,还有一份牛肉炖白菜。
餐盘上冒出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