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了最开阔、最好的地段。
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屹立在风雪中。
朱红大门紧闭,门上铜钉闪耀着光辉,烫金字体镶嵌在匾额上,更添几分威严。
但今日,整个米氏府邸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二爷米斌被抓已经两天了,
都司至今没有放人之意,
这让米氏笼罩在一片惴惴不安之中。
街上,原本清扫街道的众多仆人,
时不时抬头看向那紧闭的大门,眼神中透着异样。
尽管积雪早已清扫干净,但他们仍乐此不疲地打扫着,只因家中主人命令他们在外面紧盯米氏,留意其一举一动。
然而,他们没有等到米氏的动静,却感觉到地上淡薄积雪的颤动。
青石板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通过扫在地上的扫帚,清晰地传到他们手中。
大地在震动!
一众仆人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宜仁街的尽头。
在那里,淡薄的风雪中,
一队黑甲骑兵迎着风雪缓缓走来。
高头大马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天气,不停地甩动着脑袋。
硕大的马蹄落下,随着距离的拉近,震动声也越来越大!
“咕嘟”
在场的人咽了咽唾沫,怔怔地看着百余名军卒从眼前走过,
走过干净的宜仁街,停在了米氏门前。
他们慌慌张张地想要回去禀报,
街上各家主人已经走了出来,站在大门前,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所有人都听到了骑兵队中传来的厉声呼喊。
“大宁城宜仁街米氏家主米靖,出来相见!”
沉寂许久的米氏大门缓缓打开,
露出其后宽敞的、用于遮挡视线的照壁。
照壁上雕龙画凤,刻有诸多山海异兽。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站在门内,
身着厚重锦袍,头戴员外帽,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身旁还有一名中年人给他撑着伞。
“敢问将军,找老朽所为何事?”
张怀安脸色冷峻,沉声说道:
“奉右副都御史陆大人之命,特来请米老爷前往都司一叙,陆大人有话要问。”
米靖怔怔地看着前方的高头大马,声音颤抖地问道:
“敢问将军,我二弟如今在何处?”
“你二弟是何人?”
“米斌。”
“他窥探城防要务机密,现已被收押,明年开春问斩。”
米靖身体猛地一颤,长满老人斑的手掌不停抖动,脸上的胡须也跟着抖动起来。
“这何至于此啊。”
张怀安没有跟他多费口舌,冷冷地说道:
“米老爷,请吧。”
“爹,不能去”
中年人拉住米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去,不能不去,去了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米靖拍了拍中年人的手,吩咐道:
“备轿。”
张怀安对此并未阻拦,只是冷冷地看着。
中年人看着父亲上了轿子,看向张怀安,问道:
“敢问将军,我何时能去都司接回老父亲?”
张怀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一切事宜由陆大人决定,本将无权过问。”
“走。”
张怀安一挥马鞭,百余名军卒簇拥着轿子,朝着都司缓缓走去。
都司内,自从周大人早上离开后,
整个都司的气氛变得沉闷而怪异。
所有人都心不在焉,
就连巡逻甲士也感受到了这种异样的氛围。
他们看着拿着文书来回奔走的伍素安,怔怔地出神。
其中一名年轻军卒喃喃自语道:“老哥,这是不是一步登天了?”
“是啊,现在伍素安主持经历司的事务,整个人都神气多了。
现在你还相信努力有用吗?
左右不过是大人物的一句话。”
年轻军卒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有用..千里马遇伯乐,首先得是千里马才行。
要是做得不好,大人物怎么会看中。”
老卒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话倒是有点道理。”
这时,他们看到都司佥事卫启文匆匆走过,连忙挺直身体,微微躬身:
“大人。”
卫启文却全然没有理会,
径直朝着段正则所在的衙房冲去,毫无顾忌!
房门被猛地撞开,卫启文冲了进去,
看到坐在书桌后怔怔出神的段正则,脸色略显慌张。
“段兄,你还在这儿发愣干什么?大事不好了!!”
“什么?”
段正则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米靖被抓了,不是被请到了都司,现在正在偏房等着陆云逸呢!”
“什么?”
段正则心神大震,瞳孔骤然收缩。
卫启文额头冷汗直冒。
“你快想想办法,米靖那老家伙欺软怕硬。
要是他交代了,咱们就不用去找什么白松部了,全都得完蛋!”
“完了完了.现在还能想什么办法?等死吗?”
段正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冯云方的脑袋从没关上的大门探了进来。
恭敬地说道:
“段大人,陆大人请您去衙房。”
第624章 三路齐进,不战而屈人之兵
左厢房内,火炉烧得正旺,热气弥漫了整个衙房。
段正则来到此处时,
忽然觉得原本面积不算大的左厢房似乎宽敞了许多,
竟与周大人所在的正房相差无几。
待看到坐在桌前的陆云逸,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书,
以及一旁等候吩咐的官员后,他才恍然大悟。
并非屋子变大了,而是屋中之人的权势变大了。
他心里清楚,
今日周大人离开后,短期内不会再回北平行都司。
而眼前的陆云逸,
毫无疑问已成为北平行都司当下权势最盛之人。
段正则轻叹一口气,怀揣着不安心绪,默默站在一众官员身后。
不少人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
心中愈发警惕,赶忙低下头去。
他们对桌案后正侃侃而谈的陆云逸心生忌惮。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刚来大宁不过一旬,三路齐头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