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开春播种之时,都要放一些鞭炮,以此来求老天爷风调雨顺.
但.原本大宁中卫操练用不着火炮,
是副将唐兴邦说.说.”
“说什么?”
刘黑鹰脸色凝重,出声质问。
“说刘大人对于火器的运用炉火纯青,
五百人就将叛军杀得屁滚尿流,
所以也想要练练,
卑职这才向都司申请了火铳以及火炮,想要操练一二.”
“唐兴邦人在哪?”
刘黑鹰脸色漆黑如墨,沉声发问。
“呃”韩冠宇脸上露出一些为难,支支吾吾:
“大大人,唐兴邦前两日与卑职告假,回乡探亲了”
“探亲?”
刘黑鹰眼神一凝,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大人,唐兴邦他
他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已经离家将近五年,
这次是趁着天气转好,特来告假,
卑职卑职答应了。”
韩冠宇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现在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是何地生人?”
刘黑鹰发问。
“是凤阳人,是辽东延安侯爷的侄子,
当初为了避险才没去辽东,而是在咱们大宁停留。”
说话间,韩冠宇有些忌惮,提醒道:
“大人,唐兴邦在延安侯家中很受重用,卑职也沾了不少光。”
“仔细说说。”
刘黑鹰已经在心中认定,
这唐兴邦是故意而为,
并且对于辽东诸事,他可能也有了几分了解,所以才匆匆逃离。
韩冠宇一五一十地交代:
“大人,在您与陆大人未来之前,
都司各个卫所时常欠饷,
弟兄们都是各凭本事,各展神通,
像是先前的大宁前卫,
有曲大人的背景在,他们就从不缺银两,
因为可以与北平往来商贸,进一些货物。
而卑职所在的大宁中卫也不是那么缺,
只因困难之时唐兴邦就会去信辽东,
延安侯爷就会特批一些精铁送来大宁,
有了这些精铁,便可以与都司交换钱财.
靠着这层关系,大宁中卫一直过得极好.”
对于此事,刘黑鹰早有耳闻,
处在大宁城的卫所操持商贸,行商贾之事,
而处在地广人稀的边境卫所,操持一些违禁物品的售卖,如此才勉强维持都司运转。
深吸了一口气,刘黑鹰看向韩冠宇:
“唐兴邦返乡探亲之时,天津卫军卒可否回返大宁?”
韩冠宇眼中闪过疑惑,
不明白与天津卫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老实说道:
“回禀大人,当初天津卫已经驻扎城外大营,
而唐兴邦还与军中好友吃酒,也叫卑职一同前去来着,
但.甘薯布置一事忙碌万分,卑职便没有去。”
刘黑鹰脸色凝重,在得知这件事后,一切事都说得通了。
天津卫中唐兴邦的好友给他泄露了辽东所经历之事,
唐兴邦深知局势不对便匆匆报复而后离开大宁。
刘黑鹰看向韩冠宇,沉声道:
“韩大人,稍后文书会来问一些有关唐兴邦之事,
还请韩大人如实告知,
若事情查明,最后确认与韩大人没有干系,那本将也不予追究。”
韩冠宇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坠落:
“还请刘大人放心,卑职知无不言”
说完之后,他犹豫着发问:
“敢问大人,唐兴邦做此等事.是受人指使?”
作为城中指挥使,他知道如今都司乱成了一锅粥,
城外的路在修,鱼鳞黄册在绘制,到处都是纷争,
前些日子还出现了叛军一事,
精彩程度远超过去数年,
韩冠宇想着,能够了解一些消息,让自己远离这等纷争,
再有这种事的时候,不至于莫名其妙地被牵扯。
刘黑鹰站起身,回答道:
“目前如何还需要调查,韩大人放心即可。”
说完之后,刘黑鹰便站起身快步走出正堂,
留下韩冠宇面面相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到前院,刘黑鹰一眼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胡小五,
他脸上带着一些兴奋:
“大人,陆大人派斥候回来了,说是今晚就能到大宁城。”
“今晚?”
刘黑鹰有一刹那间的呆愣:
“怎么这么快?不是原定六月底吗?”
“听斥候说女真人都跑到了山里,再打下去代价太大。”
胡小五老实交代。
“好好.好!”
刘黑鹰原本紧绷的神情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绷紧的腰杆稍稍放松,长舒了一口气,
一种有人托底的安全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先前有关于唐兴邦的烦心事,一下子变得轻快许多,也不那么烦人了。
“吩咐人准备酒菜,等晚上回来,给弟兄们以及云儿哥接风洗尘!”
“是!”
戌时初的北平城,残留的日光已经没有多少,
橙红色的光芒透过云朵缝隙透了出来,
将整个北平城照得斑驳点点。
北城门,唐兴邦带着十几名护卫匆匆前来,
一路风尘仆仆,皮肤干裂。
此刻临近城门关闭,
唐兴邦看着还在排队的人群,眼中闪过几分焦急,
思绪片刻,他做出决定,
带着弟兄越过排队的人群,朝着城门洞而去。
“哎哎哎,站住站住!哪来的,排队!”
守城军卒目光锐利,长枪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抵住了将要靠近的战马,出言呵斥。
军卒轻轻瞥了眼前之人一眼,
尽管身穿将官甲胄,但他依旧毫不畏惧,
只因他们是燕山护卫,隶属燕王,不管多大的官,也大不过燕王!
唐兴邦也知道北平的特殊,连翻身下马,露出和煦笑容,
连忙从怀中掏出文牒以及印信:
“本将是大宁中卫指挥佥事唐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