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660节

  这时,封贴木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脸上不复淡然,反而有些惊慌:

  “侯爷,整个彰德街已经被禁军封锁,就连咱们门前也有人停留!”

  “什么?”

  陆仲亨猛地直起腰,眼中闪过荒谬:

  “怎么会?宫中要动手,怎么没有人来告知?”

  封贴木面露焦急,狠狠地跺了跺脚:

  “侯爷啊,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纠结此事了,

  明显是宫中准备擒贼先擒王,对于外面那些反叛之事不管不顾。

  侯爷,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万一,他不是来抓本侯的呢?”

  陆仲亨眼中闪过一丝期盼,依旧心存幻想。

  封贴木猛地摇了摇头,看向身旁的两位少爷,吩咐道:

  “快来,与侯爷从密道走,老奴安排人阻拦一二,稍后就来!”

  陆仲亨的两个儿子也从呆愣中反应过来,连忙上前:

  “一人扶住一边,爹.走吧。”

  陆仲亨眼中闪过不甘,心中愤恨几乎要喷出火来,

  如此仓促,他的一些准备几乎都没有用上!

  但见外面越来越亮,沉重的大门响起敲击声:

  “开门开门!!”

  声音传来,陆仲亨彻底放下了心中侥幸,眼神愈发黯淡:

  “走走吧。”

  封贴木一边吩咐护卫挡住大门,

  一边带着父子三人向后院跑去。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假山前,封贴木上前,按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咔”的一声轻响,

  轰隆隆的响动随之出现,假山上出现了一个幽深黑洞:

  “侯爷,公子,您先进去,老奴来殿后.”

  陆仲亨站在洞口前,最后回望了一眼奢靡府邸,

  呼吸急促,最后看了一眼后,便钻了进去

  封贴木坠在最后,确认没人跟上来后,

  这才将洞口关闭,追了上去。

  洞口修建整齐,脚下是完好的青石板路,

  两侧还有烛火点亮,照亮前路。

  “爹咱们能跑出去吗?”

  看着前方深邃的黑暗,驸马都尉陆贤颤颤巍巍发问。

  陆仲亨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沉声道:

  “放心吧,这处地道是故元权贵所有,直通城外,

  当年进入应天时我就发现了,一直没有向外透露,就连朝廷都不知道。

  在城外,为父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钱财,

  咱们离开应天,去两淮,去找韩国公!”

  这么一说,陆贤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心中涌出一阵怅然若失,

  就这么要离开京城,着实有些不舍。

  有这等心绪的不只是他,陆仲亨亦是如此,

  甚至眼神都有几分空洞,

  终究是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如今狼狈逃离,真是不体面。

  一行人没有再说话,而是沿着道路快步行走,

  走了将近两刻钟,地道才有了明显的变换:

  “快到了,小心一些。”

  陆仲亨提醒道。

  不多时,几人来到了一处沉重铁门前,

  陆仲亨上前从怀中拿出一枚钥匙,插入大孔

  “咔”门锁打开,陆仲亨猛地一拉门,

  浓郁的光明刹那间涌了进来,照亮了大半洞口。

  陆仲亨眯起眼睛,等恢复光明之后,

  他看到眼前一切,猛地呆愣在原地。

  陆贤也看了过去,同样如此,瞳孔骤然收缩。

  前方是一个宽敞的屋子,能看到墙角还堆放着一些木箱,

  此刻被翻开,露出了里面的金银财宝.

  而让他们震惊的是,一名身穿飞鱼服的中年人默默站在屋中,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吉安侯,夜深人静,这是要去哪?”

  “毛骧!你怎么会在这!!”

  陆仲亨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发出怒吼!

  毛骧双手环抱于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朝着他身后抬了抬下巴。

  陆仲亨身体一僵,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一点点回头看向身后

  封贴木默默地站在那里,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提上了一把长刀,平静地看向前方,

  “你!你是锦衣卫?”

  陆仲亨脸色猛地涨红,

  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挫败感从心底升起。

  若封贴木是锦衣卫,

  那他这几年的行动算什么?

  大声密谋?

  封贴木没有了往日的谦卑,淡淡开口:

  “侯爷,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哈哈哈哈哈。”毛骧猛地发出大笑,笑得无比畅快:

  “给本官拿下!!”

第755章 一鲸落,万物生

  濠州定远,韩国公府规模宏大,

  东起东面城墙,南至南边城墙,西边紧邻黉学苍,北到东门南后街,占据了定远城很大一块位置。

  这里风景宜人,周围都被栽种上了象征安定、祥和、长寿的银杏树。

  正值夏日,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十分动听。

  但此时,韩国公府却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反而大门紧闭,一片肃穆。

  整个定远城人迹罕至,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就连往日人山人海的集市也空空荡荡,

  整座城池像是变成了一座死城。

  嫩绿色的银杏叶掉落在地,

  莫名增添了一抹萧瑟,让人不知所云。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将近正午,

  定远城的四方城门突兀传来一阵响动。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着今日未打扫的落叶,在落叶与萧瑟中,

  一队队身穿黑甲、浑身血污的军卒从外涌入。

  他们身穿黑甲,手持长刀、长枪,头戴红缨头盔,

  脚步并不整齐,但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一股肃杀之气开始弥漫。

  猩红的脚印踩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尤为扎眼,

  但很快就被其他脚印覆盖,最后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军卒很快就将位于东南角的韩国公府团团包围,

  他们排列整齐,长枪如林,

  战马骑兵站在后方,似是也感受到了这一股肃穆,变得安静无声。

  一道道目光刺向那高悬的“韩国公府”匾额,神情复杂,

  一股别样的情绪开始从心中滋生。

  整个府邸门口静悄悄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从这等萧瑟中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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