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720节

  一行人呈严密防护状,向北沿官道而去。

  疾驰不过数里,便见前方烟尘滚滚,

  北征前军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马蹄声如雷鸣般轰响,大地都仿佛为之震颤,

  待到近前,只见这支军队虽风尘仆仆,却依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将士们身上的甲胄满是刀剑砍杀的痕迹,血迹斑斑,

  有的已经干涸成暗褐色,有的还带着新鲜的血腥味。

  他们脸上满是风霜疲惫,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透着果敢。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上面“大明”二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队伍前列,几位将领格外引人注目。

  颖国公傅友德虽已年迈,但身姿依旧挺拔,骑在战马上稳如泰山,眼神中透着历经沙场的沉稳。

  燕王朱棣身姿矫健,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晋王朱棡与他大差不差,眉宇间也透着几分英气。

  曹国公李景隆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紧跟在几位长辈身后。

  蓝玉一马当先,迎上前去,与几位将领互相见礼,肃杀的气氛才稍稍有所舒缓。

  朱棣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

  突然看到了朱高炽与朱高煦,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他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你们两个兔崽子,怎会在此?”

  朱棣大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

  朱高炽与朱高煦一缩脖子,连忙驱马上前,朱高炽恭敬地行礼道。

  “父王,是陆大人带我们来的京城,娘让我们长长见识。”

  朱高煦则一脸兴奋,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叫嚷道:

  “父王,我们在路上可威风啦!”

  朱棣眉头微皱,看向一旁的陆云逸,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陆云逸脸色一僵,挠了挠头:

  “燕王殿下,此事说来话长…等回去后再行禀告。”

  傅友德看向两个小娃娃,哈哈一笑,说道:

  “这两个小子看着机灵得很,也不能总待在北平,总要四处走一走。”

  朱棣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这两个小子顽劣得很,在京城就整日胡闹!”

  蓝玉看向傅友德,眼中闪过疑惑:

  “大军没有从北平回归?”

  傅友德点了点头:

  “前军是从山西回来的,去的时候有几场大雪,耽搁了行程,

  原本六月就能回京,现在生生拖到了快七月底,

  再从北平走,还要拖到八月。”

  “战事可顺利?”

  蓝玉面露恍然,笑着发问。

  “一应方略都已准备完全,哪还能出岔子,

  乃儿不花在中军,与其他降服草原将领一并入京,

  你是不知道啊,这些人遇到个城池就要进去逛逛,本公也不好说什么,便带着他们先回来了。”

  大概是回到了京城,

  即便天气十分炎热,傅友德的心情也十分好,话都多了许多。

  在一行大人物七嘴八舌说话之时,曹国公李景隆正在与陆云逸挤眉弄眼,模样猥琐…

  正当二人起劲之时,晋王朱棡看向陆云逸,笑着开口:

  “云逸啊,听说你在辽东打了胜仗?”

  众人循声望去,在场的大人物大多都得了消息,神情各不相同。

  正在陆云逸想着如何解释时,蓝玉双手叉腰发出大笑:

  “辽东的女真饭都吃不饱,都是一群散兵游勇,

  若是不能获胜,我大明岂不是要丢大脸?”

  这么一说,一些将领才脸色舒缓,

  不论如何,北征都是头等大事,他们对战的也是草原精锐,

  再如何,辽东的战事也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

  “好了…回去再说,这天气太热了。”

  傅友德一边擦着汗,一边朝后方挥手,

  一行人便又翻身上马,朝着应天城急匆匆而去,

  陆云逸依旧在旁护卫,李景隆不知从何处窜了过来,神情中的兴奋难以掩盖:

  “云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一年未见,陆云逸也十分开心。

  李景隆大手一挥,满脸豪放:

  “李氏兵书就此大成,你是不知道啊,

  我带领的两千人,可是狠狠地打了几次胜仗,草原人不过尔尔!!!”

  “是嘛?”

  陆云逸也笑了起来。

  “既然得此大胜,今夜庆祝后,我带你去黑鹰婆娘开的莲花楼一叙,其中姑娘个个顶尖!我请!”

  李景隆瞪大眼睛,虽然很是意动,但还是连连摇头:

  “今晚不行,今晚你得帮我看看,我的行军布置有没有什么差池,美色先靠一边。”

  陆云逸大为震惊,眼中有些狐疑,李景隆有些气急败坏:

  “以后咱就是景隆大将军是也,美色不足道矣!”

第781章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北征大军的前军队伍浩浩荡荡进了浦子口城,

  永定侯张铨已经安排好了军帐等一干事宜。

  在军卒安营扎寨之时,一众将领已经在淋浴设施之下清洗完成,

  换上了崭新官袍,急匆匆离开浦子口城,前往应天皇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皇宫,向着奉天殿而去。

  在皇宫的恭道上,已经铺陈了大红地毯,两旁也挂上了代表祥瑞的彩色丝带与灯笼。

  宫中一众禁军、宫女、太监,尽数立在道路左右两侧,恭敬迎接。

  曹国公李景隆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心潮澎湃激荡,腰杆都不由自主地挺直。

  这是他自从接触军事以来,第一次率军打赢胜仗,对敌的还是精锐的草原骑兵!

  他迎着日头,看向屹立在视线尽头的高大奉天殿,

  心中激荡渐渐平缓,转而变得平静、严肃。

  曾几何时,他的父亲也是这般,北征获胜之后沿着恭道进京报喜。

  多年以后,他也走在其上。

  李景隆第一次感觉自己与父亲的身影重合,

  他也因此有了信心,

  至少…他没有辱没门楣。

  不远处,燕王朱棣同样如此,

  他龙行虎步地走在前方,脚下平缓的青石板路比之漠北的沙子平整了不知多少。

  他黝黑的脸庞上闪过种种复杂。

  终于…终于…

  自就藩之后,无时无刻不再盼着带兵打仗,

  时隔十年…

  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也狠狠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冬日进兵,打了乃儿不花一个措手不及,此战大获全胜。

  朱棣狠狠地攥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

  自此之后…燕王朱棣的名头要响彻大江南北,

  让那些说藩王外封误国之人好好看看!

  身旁,同样身穿蟒袍的晋王朱棡也有同样心绪,拳头紧握,满脸神圣肃穆。

  与这几名年轻人截然相反的是颖国公傅友德、定远侯王弼等人…

  他们脸色平静,就像是回家了一般。

  他们这一生,已经赢过无数次。

  到了如今,输赢在他们心中已经掀不起丝毫波澜,

  甚至就像是吃一顿家常便饭那般简单。

  一行人沿着恭道缓缓前行,脚步声与衣袂飘动之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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