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明天要更新的章节已经码好,懒得纠正错字或者再排版保证语气通畅,朱云峰就关闭了写作助手。
反正有错字读者也会帮忙捉虫指出来,到时候再改就是了。
关掉写作助手后,桌面露出一张财神保佑的电脑壁纸。
“贫穷啊,年少不知世事艰,而今方晓人生难。为三五两碎银,蝇营狗苟,汲汲营营。”
看著那红彤彤喜庆的桌面,朱云峰没有因为今天码完一章而感觉到轻松,反倒自嘲地笑了笑。
刚写完只是如释重负。
可一想到睡完觉起来还得继续保持更新,那种山大的压力就迎面而来,令人喘不过气。
朱云峰摸向手机。
手机壳朝上,背面图案是小猫上香图,猫头上写了“钱辈”。
正对著猫上香的方向则是个钱袋子,下面则写著“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我就是赚不到钱,请多关照我这个认真工作,这么多年没涨过工资的孩子”。
可惜。
财神壁纸贴了三年,小猫求财手机壳用了两年。
朱云峰还是没发财。
写的小说一个月四五千块稿费,也就勉强维持生活。
每天除了码完今天的工作之后,心情稍微舒缓一点以外,平时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
打开手机,点开各大社交软件。
嗯。
没有任何留言信息。
想找个女朋友。
可一些相亲类的社交软件人家一看他的家庭条件和资料薪资,基本都不会划他。
微信没有人找,信息除了运营商以外,就只有些骚扰短信。
电话更是从早上到现在没有一个。
惨。
朱云峰摇摇头。
最近的一条消息还是昨天晚上10点,由镇上供电所在群里艾特所有人发的一条电网检修公告。
由于暴雨突然到来,供电所需要对供电设施进行临时检修,从早上7点停电至上午11点。
距离昨天4点钟的睡觉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距离停电还有4个小时。
反正跟他无关,到7点钟早就睡了,要中午12点才能起床。
如果是以前,他会选择打两把游戏放松一下,但最近一段时间游戏也越来越没意思了。
直接去睡觉又睡不著。
朱云峰无聊地握著鼠标,听隔壁房间,鼾声如雷,赤赤睡得正香,原本想要关掉电脑的手也停下。
他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贼眉鼠眼地看了眼紧闭的客房门。
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雷鸣般的呼噜声。
嗯。
打游戏是放松,劳累一下二弟也是放松,既然游戏没意思,那还是劳累一下二弟吧。
想到这里朱云峰悄悄移动鼠标,打开了某特色小网站,脸上的笑容和眼中的目光也逐渐猥琐和变态了起来。
他住的房子是老家乡下的二层小楼,装修得倒是还不错,前面有个大院子,只是没有围墙,后院还有几块菜地,颇有点乡村小别墅的风范。
自从三年前爷爷去世之后,朱云峰的老家就已经没有了直系亲属。
前年朱云峰在外做点小买卖的老爸推翻了祖屋,修了这栋小楼,原本是想等自己退休后再回来住,哪知道大儿子回心转意,从城里搬了回去。
之前老朱就希望朱云峰回老家,现在也算是符了心意,就干脆把祖宅产权转到了朱云峰名下。
至于朱云峰。
他愿意回老家的理由也很简单。
一是农村消费低,不像在长沙的时候每个月吃饭、房租、水电以及其它生活开销,那点工资根本不够,遇到大额支出要么找老爸老妈要,要么就只能借网贷。
二是现在大环境不太好,之前他在长沙可以一边上班一边兼职写小说,月收入有八千左右,日子勉强过得去。
可如今公司倒闭,四处找不到工作,加上爸妈虽然都在同一个城市,可一年却见不了几次面,回老家的话还能节省房租,降低消费。
所以回去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反正他也不和爸妈住,爸妈离婚后各自组建了家庭,而且都生了小的,他去哪边都不合适,还不如回老家,比一直待在长沙负债累累强。
恰好发小季赫前年调到了他们镇扶贫办工作,开车从镇里到他们村子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让季赫开了四个多小时车程来省城接他回去。
由于他们镇离县城也很远,车程要一个多小时,因此季赫工作日就住在扶贫办宿舍里,周末的时候跑到朱云峰家玩,还把家里电脑也搬过来。
这样两个人就可以在二楼客厅一起打游戏。
他们还特意买了那种像网吧一样的卡座,除了自己做饭稍微麻烦了点外,其它东西都还算方便。
最主要的是农村也没什么可以消费的地方,朱云峰每个月只需要网购点猫粮狗粮,然后就是网费电费和买肉的菜钱。
还完之前在城市上班时候欠的每个月固定要还的网贷,一月下来居然还能存千把块钱。
除了社交有点孤独,不像在城市里可以跟朋友聚餐、狼人杀、酒吧喝点以外,其它得比在城市里强得太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找不到女朋友。
爸妈没在家,自然也就没有人帮忙张罗相亲。
“轰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一道惊雷霹雳,吓得朱云峰手一抖。
“汪汪汪!”
趴在朱云峰旁边的皮皮顿时叫嚷了起来。
朱云峰只好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摸著皮皮的脑袋道:“不要狗叫。”
结果刚安抚了狗,趴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猫蛋忽然“嗖”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往楼下蹿去。
皮皮是朋友送的金毛,当初在长沙的时候,朋友家里的金毛生了十一只,看朱云峰一个人住,连女朋友都没有,就问他要不要狗。
想著闲著也是闲著,养个狗还能作伴,朱云峰就要了过来。
之后又在长沙租住的小区里捡到了一只快病死的流浪小狸花猫,取名叫蛋蛋,凑齐了一猫一狗,全都带回了老家。
没想到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俩家伙发疯了,以前也遇到打雷天气,没见到过它们反应那么大。
“汪汪汪。”
皮皮还在狗叫,随著蛋蛋跑出去,皮皮也撒丫子下了楼。
‘不会是来偷狗贼了吧。’
朱云峰一边追过去,一边心里想著。
他们乡里虽然是大山深处,但进山的村道都装了摄像头,季赫之前还在山腰的银炉村违章过,因此真正的小偷几乎没有,好几年都没听说过有哪家人被偷东西。
不过偷狗贼却非常猖狂。
一来家里养的土狗不值钱,被偷了农村人也只会叉腰骂几句,很少报警。
二来就算报警了,还是农村土狗不值钱的问题。
偷狗贼即便被抓了顶多也是行政处罚,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再加上数额太小,农村的执法资源又不够,更多集中在更严重的犯罪问题上,对偷狗行为打击力度不大,所以导致偷狗贼肆无忌惮,屡禁不止。
不过偷狗贼不怕警察,却怕被村民给抓住。
因为一旦抓住,往往就是一顿暴打,打得奄奄一息才会交给警察。因此他们白天最多过来踩点,偷狗的时候都是晚上行动。
朱云峰去年年初才回来,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
他们山上的朱家坪村、山腰的银炉村、丁家坳,还有山后的排上村,山脚的易家湾、黄溪村等好几个村子的微信大群时常就有人在说家里狗被偷了。
光他这两年听说的偷狗事件就有二十多起,现在看皮皮的异样,让朱云峰怀疑是不是有偷狗贼跑到他家里来了。
‘希望不是。’
朱云峰想著,听说这些偷狗贼手里都有毒针,非常危险。
他平日里都非常小心,不把皮皮放养,白天就带出去到附近小山坡上遛遛,遛完就回家关屋子里让它自己玩,晚上就带回房间了。
要是真来了偷狗贼,冲进了屋内,那不管是人还是狗,生命安全恐怕都得不到保障。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情况。
万一就是因为打雷让两个家伙受惊,没有别的意外,那就不好去惊动别人,人家季赫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过也不能什么都不拿,还是得小心点。
朱云峰下楼梯的时候把楼梯灯打开,目光扫视,在楼道里梭巡了一圈,一楼楼梯间放了不少东西,有锄头、镰刀、撮箕、簸箕、铲子等等,都是爷爷的遗产。
他稍微一想,锄头和镰刀是奔著杀人去,撮箕和簸箕没什么用,便顺手抄起铲子,接著打开了客厅的灯,看到皮皮金色的黄毛在客厅一闪而逝。
“汪汪汪!”
狗叫声还在持续。
朱云峰也来不及多想,立即追出客厅。
客厅外面是堂屋,外面乌漆嘛黑,好在客厅内外都有灯开关,打开客厅开关之后,客厅也什么都没有。
‘皮蛋去哪了?’
朱云峰钻进客厅,狗叫声从客厅左侧走廊传来,那里连著厨房、后院和杂物间。
他急急忙忙追出去。
等朱云峰走出客厅寻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狗子没有奔向后院,而是进了杂物间。
杂物间就在厨房旁边,位于小楼的侧面,整个楼房有三个门连通屋外,一是堂屋正门,二是后院门,三就是杂物间的侧门。
看到这一幕,朱云峰暗叫糟糕,不会真有偷狗贼翻进了院墙,从侧门进来了吧。
早知道在家里装个监控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目光扫视了眼黑魆魆的杂物间,皮皮已经冲进去了,里面没有传出惨叫声,而是继续狗叫不停。
只是莽进去也不符合朱云峰的习惯,虽然跟皮皮情同父女,却也得小心为上。
他想了想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先掏出手机给季赫弹了个静音语音,接著摸到杂物间旁边,摁开了杂物间电灯的开关,然后往里探头暗中观察。
就看到杂物间里啥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积。
皮皮狗正蹲在地窖上冲着地窖里狗叫,蛋蛋猫也在旁边盯著地窖板子。
‘看来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