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安坐不动,实在是有违礼制,太过傲慢。
然而,赵北辰对他们这些不满情绪仿若视若无睹。
他是恕瑞玛的皇帝,普天之下最有权力的人之一。
他挥手间便能覆灭农家墨家,哪怕是天象境的强者见到他都不敢抬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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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眼前这些人能有资格见到他,便是他们莫大的殊荣了。
赵北辰薄唇轻启,淡漠开口:“我,大秦长公子,赵北辰。”
声音不大,却仿若裹挟着无上威严,仿若一道惊雷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内震响。
一时间,整个大殿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鸦雀无声。
唯有赵北辰的声音,还在殿内的梁柱间缭绕回响。
嬴政见状,微微皱眉,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如鹰。
他冷哼一声:“哼,扶苏,你们还愣着作什么?还不行礼?”
这一声呵斥,仿若一道凌厉的鞭影,抽在众人身上。
扶苏等人一个激灵,仿若从梦中惊醒,满心的不情愿被压下。“扑通”跪地。
“臣弟……拜见皇兄!”
文武百官们也纷纷跪地,齐声高呼:“吾等见过长公子殿下!”
赵北辰微微颔首,“免礼。”
“谢过长公子殿下!”众人如蒙大赦,连忙道谢,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
大殿之上,嬴政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
咸阳城的夜色,浓稠如墨,唯有丞相府内的一处偏厅,透出几缕昏黄摇曳的光亮,仿若深海中的孤灯。
蒙恬《,?;":7、蒙毅和扶苏的身影,在这黯淡的光影中交织,气氛凝重得能攥出水来。
蒙恬高大挺拔的身形微微佝偻,平日里那股纵横沙场的豪迈之气此刻消散殆尽,只剩满脸的怅惘。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
...... ... ....
“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谁他妈能想到,当年那个突然失踪的赵北辰,竟还他妈活着!”
蒙毅叹道:“是啊,当年事发突然,咱们寻了许久,一无所获,都以为...他早已不在这世间了。”
扶苏则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
他一袭锦袍,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此刻却眉头紧锁,面色阴霾。
自从赵北辰归来,他就从云端跌入泥沼,不仅长公子的头衔易主,父皇的宠爱更是如流水般转向他人,这让一心期盼继承大统的他,满心焦虑,如热锅上的蚂蚁。
“二位!”
扶苏终于停下脚步,急切地望向二人,“如今这局面,我该如何是好?”
“我多年来为储君之位兢兢业业,府中门客众多,皆盼我能成就大业,可如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无助与迷茫。
蒙毅微微皱眉,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公子莫急。依我之见,陛下对赵北辰的偏爱,实则是因他失踪多年,心中愧疚难安。”
“毕竟,当年陛下对他寄予厚望,他的突然离去,想必让陛下痛心不已。”
“如今重逢,这份愧疚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踱步,手中的折扇有节奏地开合,似是在为自己的分析打着节拍。
蒙恬紧接着附和:“没错,那赵北辰身中火煞,虽说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但他不能修炼,体弱多病,能在这朝堂之上支撑多久?”
说到此处,蒙恬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与蒙毅对视一眼,才继续道,“待陛下的愧疚淡去,这长公子之位,必然还会是公子您的!”
扶苏听着两人的分析,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仔细思量着他们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
是啊,自己多年来在东宫苦读,遍览经史子集,师从名家大儒,所积累的学识、谋略,岂是一个在宫外漂泊多年的“野小子”能比拟的?
况且,赵北辰这病弱之躯,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那依二位之见,我当下该如何行事?”扶苏重新睁开眼睛,目光中已多了几分沉稳与期待。
蒙毅手中折扇一合,轻轻敲击掌心,神色笃定地说道:“公子,当下您需暂避锋芒。”
“如今陛下对赵北辰宠爱正盛,切不可与其正面冲突,以免触怒龙颜。”
“若日后与他碰面,您只需恭恭敬敬地唤一声‘皇兄’,以显大度谦逊,让他找不到任何把柄。”
蒙恬冷哼道:“再者说,胡亥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
“那赵北辰的归来,触动的可不止咱们这一方的利益,各方势力定会暗流涌动,咱们就静观其变。”
扶苏闻言,缓缓点头,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我明白了,多谢二位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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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嬴政:扶苏,你搬出东宫
宰相府内,灯火通明。
烛火摇曳之下,将李斯、赵高以及胡亥三人的身影拉得时长时短,映在墙壁上,仿若鬼魅.
胡亥紧攥双拳,手背青筋暴起,在厅中来回踱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纨绔模样,只剩满脸的愤懑与不甘。
“我不明白啊!父皇他老人家向来对我疼爱有加,何时这般将旁人捧上了天?”
“这赵北辰究竟何德何能,一出现便夺尽父皇的宠爱,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言罢,他猛地一跺脚,震得桌上茶盏都跟着晃了晃。
李斯与赵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苦笑。
李斯轻抚胡须,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公子,您可曾听闻‘新奇感’一词?”
胡亥面露疑惑:“新奇感?这是何物?与当下之事又有何关联?”
李斯微微起身,踱步至厅中,双手背后,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新奇感是指人们面对陌生和新颖事物时内心的激动,这种情感会不自觉地增强。”
“然而,所有事物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随着时间推移,新鲜感消失,那份热烈的情感也会慢慢退去。”
胡亥听着,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你的意思是,父皇如今对赵北辰,不过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新奇所迷惑。”
“待时日一久,自会看清他的真面目,对他的宠爱也会烟消云散?”
李斯微微颔首,眼中透着几分笃定:“大体如此。”
“公子且宽心,陛下乃睿智之君,怎会被一时的表象蒙蔽太久?”
胡亥紧绷的神色稍有缓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喜色。
可转瞬之间,那喜色又被一抹阴霾所掩盖,轻叹一声。
“九六七” “话虽如此,可不知为何,每次面对那赵北辰,我竟莫名生出一股无力感。”
“仿佛与他相比,自己犹如萤火之于皓月,相差甚远。”
赵高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此时却突然插话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赵北辰在机关城中斩杀了玄翦,这事儿可透着几分古怪。”
胡亥道:“怎么说?”
赵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哼,据我派人查实,当时那赵北辰应是借助了墨家机关的力量,才侥幸取了玄翦性命。”
“虽说如此,倒也不可小觑了他,毕竟能在那般凶险之地全身而退,还顺带解决了玄翦,绝非等闲之辈。”
胡亥面露忧色,“依你之见,如今这局面该当如何是好?”
“万一他借此机会在朝中站稳脚跟,我等岂不是...”
赵高摆了摆手,神色悠然:“公子莫慌,就算那赵北辰如今恢复了些许实力,哪怕达到了天象境又如何?”
“我大秦人才济济,天象境高手难道还少了?”
“他孤身一人,漂泊归来,在这咸阳城内无依无靠,没有自己的势力根基,终究是孤掌难鸣。”
“反观公子您,手握中车府精锐,又有丞相大人从旁辅佐,朝中势力,能与您抗衡者,唯有扶苏一人而已。”
胡亥微微点头,可眼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话虽如此,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高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凑近胡亥,压低声音,仿若毒蛇吐信:“公子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倒还有一计。”
“您还记得火煞之事吧?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
说罢,他眼中寒意更甚,与胡亥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
国师府深处,烛火摇曳。
光影在一众身着黑袍、头戴兜帽的身影上跳跃闪烁,映出或冷峻、或沉思、或疑惑的面容。
东皇太一高坐首位,他的面庞隐匿在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眼眸,仿若寒星,透射出令人胆寒的威严。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一名信使匆匆而入,跪地禀报:
“启禀首领下,长公子赵北辰已归来。”
这短短几个字,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
东皇太一豁然起身,宽大的黑袍随风猎猎作响。
这突如其来的失态,让月神以及在座的诸位长老们面面相觑,满心皆是困惑不解。
月神率先打破僵局,:“首领,长公子安然回归,于大秦而言应是喜事,为何您这般反应?莫不是其中藏有什么隐情?”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微微仰头,似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良久,他缓缓开口:“此事干系重大,关乎帝国安危,亦牵扯我阴阳家的兴衰荣辱,本不该轻易言明...”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无奈与凝重。
然而,事已至此,隐瞒显然已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