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赵北辰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若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绕圈子。”
嬴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心中有些紧张。
终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从怀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
赵北辰一眼就认出，这是用来探寻恕瑞玛皇帝的水晶。
但他却假装不知道，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儿子，你应该明白，如今大秦最大的敌人是谁，这块水晶，可以探查他的气息。”
“父皇不想瞒你，即便父皇不想这么做，但为了给百官一个交代，我也必须这么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
若是换成他人，嬴政断然不会这么说，也不会这么做，偷偷用水晶试探一下便可。
但赵北辰是最特殊的一个人，十年的分离《,"?满是愧疚，再不愿欺骗。
嬴政知道他这样做的风险和后果，如果赵北辰真的是恕瑞玛皇帝，那他几乎是把自己置身绝境。
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最愚蠢的行为。
但嬴政还是这样做了，在思考了很多很多很多次，权衡了无数利弊之后，他还是选择这样做。
赵北辰目光微微一凝，自从回来之后，看嬴政时一直冷淡的目光，也发生了微微触动。
赵北辰缓缓伸出手，攥住了那块水晶。
水晶瞬间发出奇异的力量，光芒闪烁，一股无形的能量顺着赵北辰的手臂，进入他的体内。
嬴政瞪大眼睛，连他都能感受到水晶中那澎湃的能量。
这样的距离下，别说陆地神仙，哪怕是真正的神明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气息！
“父皇，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寝宫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时间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烛火在轻轻跳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丸.
第76章 父子对峙！为什么是你……
净月府内，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中，唯有父子二人静静对峙。
赵北辰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紧紧锁住那散发着神秘蓝光的水晶。
那光芒若幽潭，深不见底，似要将人的灵魂都看穿。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似是下了某种决心，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水晶！
力道之大，掌心的皮肤都被水晶的棱角硌破，殷红的血缓缓渗出，滴落在地面，洇出一朵朵血花。
水晶陡然光芒大盛，刺目的光如同一把把利剑，射向四面八方。
这一次，它所释放出的探究力量，仿若能穿透三界六道.
就算是陆地神仙境界的强者，在这光芒之下，也无处藏匿身形。
任何一丝一毫与恕瑞玛有关的微弱气息，都将被揪出，暴露在这清冷的月光之下。
而赵北辰，自始至终都未曾隐藏自己的气息，任由那光芒在周身游走探测。
其实，以他的通天彻地之能，想要搪塞过去也非不可能。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巧妙至极的办法，随便施展其一，便能轻易骗过这看似玄奥的水晶。
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仿若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让他直面这一切。
这其中，既有嬴政方才坦诚相待所带来的触动，也藏着他这十年来隐忍于暗处的不甘！
从嬴政的视角望去，他的身形略显紧绷，那身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袍，在月光下却仿佛裹着一层寒霜。
他在赌，赌眼前这个自己疼爱多年的儿子，不是那个一直如阴霾般笼罩在心头的恕瑞玛皇帝。
而且是押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万里江山在赌！
而赵北辰又何尝不是在以命相搏？
他赌的是，嬴政不是宿命的敌人！
他的赌注不“九八零”亚于嬴政，一旦输了，万劫不复！
“嗡嗡！！”
毫无意外的，水晶光芒瞬间大亮，一道湛蓝的光柱直直指向赵北辰。
那光芒耀眼得近乎狰狞，似是在向世人宣告一个惊天秘密！
嬴政的身形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整个人呆怔在原地。
他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那光柱，眸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这个结果，已然再明显不过。
赵北辰身上有恕瑞玛的气息，而且浓郁得近乎实质！
说白了，几乎等同于昭告天下，他就是恕瑞玛皇帝！
这一刻，嬴政只觉脑袋轰然炸开，仿若万千雷霆在颅内轰鸣。
自己一直以来最为忌惮、日夜提防的敌人，竟然就潜藏在身边，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恐惧如同冰冷的蛇，顺着脊梁蜿蜒而上，陌生、未知的感觉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种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在胸腔内疯狂交织、翻涌！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赵北辰始终神色淡漠。
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他行事向来磊落，最是厌恶躲闪逃避之人。
若不是来自未来的自己，穿越时空给予警示，让他知晓此时锋芒毕露只会带来无尽灾祸。
他早就以比现在强势千倍万倍的姿态，傲然踏入咸阳了。
然而，就在这气氛紧绷之际，那水晶光芒竟再度闪起。
这一次，湛蓝的光柱赫然指向了嬴政，同样光芒大盛，开始剧烈闪烁，仿若癫狂的舞者，释放着令人费解的信号！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让两人同时陷入了懵怔。
那水晶似乎承受不住连续两次这般高强度的测探，表面竟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直接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细碎的晶屑，簌簌而落，只留下面面相觑的父子二人。
“这算什么？”
嬴政沉默了半晌，仿若从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中惊醒，忽然失笑出声。
看来，是这水晶出了问题，探究赵北辰亮，探究他也亮，这岂不是荒唐至极？
想到这儿，他高悬的心猛地落下，旋即大喜过望，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眼中满是庆幸。
看来，自己的儿子不是恕瑞玛皇帝！
“好啊！哈哈，好啊！”
赵北辰瞧着嬴政这般模样，也不禁哑然失笑。
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场乌龙。
他心中暗叹，原本都已做好摊牌的准备，此刻见嬴政如此，便顺着他的话，故作冷淡地挑眉道：“满意了？”
嬴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满脸堆笑，向着儿子赔不是，说道：“对不起，都是父皇不好，竟然无端怀疑你。”
说着，他又打了个哈哈，抬手揉了揉眉心，佯装困乏道：“折腾这一番，父皇也累了，困了，没事就先回去睡觉了。”
言罢，他转身匆匆离去，那背影竟似有些狼狈逃窜的意味。
嬴政走后，赵北辰望着那一地的晶屑，再次失笑。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赵北辰径直走向水盆，盆中水映着月光，泛着清冷的光。
他抬手，缓缓将满是血污与尘土的双手浸入水中，那血渍在水中丝丝缕缕地散开，仿若诡异的红线。
他轻轻揉搓着掌心的伤口，眉头微微蹙起，疼意顺着神经末梢蔓延至全身，却也让他愈发清醒。
洗完手，他拿起毛巾，细致地擦拭着手指，指节分明的双手逐渐恢复洁净，毛巾上却沾染了大片的血迹与污渍。
接着，他解开发带，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几缕发丝贴在他冷峻的面庞上。
他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地梳理着头发。
《;: 镜中的他，眼神深邃，好似藏着无尽的秘密。
整理好头发，他褪去外衣，换上一袭干净的素袍，每一个动作都不紧不慢，透着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慵懒。
一切收拾妥当，他放松身心，缓缓躺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轻轻盖在身上。
被子的柔软与温暖瞬间包裹住他，要将他与这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猛然坐了起来，双眼圆睁，迸射出犀利的光芒：
“不对！”
他动作迅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到院子当中。
月光下，那一地细碎的晶屑仿若霜雪，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他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捻起地上的碎屑，碎屑在他指尖摩挲。
他缓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细细感受其中残留的气息。
刹那间，他的脸色剧变，仿若洞悉了一个惊天秘密。
不对，水晶没有失效！
水晶起作用了！
水晶探究到了他的气息，这是确凿无疑的，那股熟悉而神秘的力量波动，他再清楚不过。
可问题在于，那水晶为何又在嬴政身上亮了？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嬴政身上也有恕瑞玛的气息！
他眉头紧锁，仿若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嬴政身上为何会有恕瑞玛的气息？
而且，就连他平日里与嬴政相处，凭借着对恕瑞玛力量的敏锐感知，都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是那水晶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之后，方才探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