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命令下,庞大的北海舰队展现出良好的训练素养,整齐地转向,最终与西班牙舰队形成了两条几乎平行的巨大战线,隔着约三公里的海面,缓缓逼近。
“完美的战列线对决,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对决。”法兰西商船“圣米歇尔号”上,船长保罗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但赛里斯人的船更大,炮更多!我的金币押对了!”
就在所有旁观者屏息凝神,等待进入传统炮战距离时,异变陡生!
“轰!轰!轰!”
民朝舰队阵中,各舰艏部的一两门重炮突然喷吐出火焰和浓烟,雷鸣般的巨响滚过海面,打破了战前的死寂。
“这不可能!”爱德华差点把望远镜扔掉。三公里!这个距离远超欧洲海军公认的有效射程!
西班牙舰队中也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巴尔德爵士紧握栏杆,指节发白。几枚沉重的实心炮弹带着凄厉的呼啸,落在领先的几艘西班牙战舰周围,激起的巨大水柱甚至溅到了甲板上。
“不是流弹,他们的炮,射程比我们远!”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让巴尔德通体生寒。
这仅仅是开始,北海舰队从东到西,各舰依次试射校正。紧接着,真正的风暴降临了!
“轰轰轰——!”
当双方距离拉近到约两千五百米时,北海舰队开始了第一轮有效的齐射。数百门钢铸线膛炮发出的怒吼汇成一片连绵不绝的雷霆,黑色的铁球划破长空,如同死神掷出的骰子,砸向西班牙舰队。
海面上顿时炸开无数白色的水柱,仿佛突然长出了一片森林。一艘冲在前面的西班牙武装商船不幸被数枚炮弹同时命中,木屑横飞,船体剧烈倾斜,速度骤降。
“瞄准那艘伤船!集火!”民朝各舰的炮长们根据观测到的弹着点,飞快地摇动调整手轮,修正诸元。
第二轮齐射更加精准,如同长了眼睛般集中轰向那艘倒霉的商船。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下,它终于支撑不住,龙骨断裂,带着满船的不甘与绝望,缓缓沉入太平洋的碧波之中。
巴尔德爵士心如刀绞,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命令舰队继续逼近。“靠近!靠近到我们的火炮能够得着的地方!为了西班牙的荣耀!”
这是一段残酷而绝望的航程。民朝舰队利用射程优势,从容地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炮击。西班牙的武装商船接二连三地被击中、起火、沉没。即便那些正规的战列舰,也被威力巨大的钢炮炮弹凿开一个个恐怖的窟窿。
当双方距离终于拉近到一千五百米以内时,西班牙舰队残存的火炮终于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怒吼!
“开火!”
“轰轰轰!”
海战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硝烟与火炮发射的白烟混合在一起,如同厚重的帷幕,彻底笼罩了交战海域,让远处的观察者们再也看不清具体战况,只能听到那持续不断、震耳欲聋的炮声,以及偶尔透过烟雾看到的冲天火光和缓缓倾覆的船影。
然而,即便在近距离炮战中,民朝舰队依旧占据绝对上风。他们的战舰更加坚固,往往硬抗十几发炮弹仍能战斗,他们的火炮射速更快,威力更强,他们的炮手训练更有素,瞄准更精准。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血腥鏖战,西班牙舰队损失惨重,超过三分之一的战舰被击沉或重创,海面上漂浮着挣扎的水手和破碎的船板。
那些幸存的武装商船首先崩溃了,他们不顾号令,纷纷转向,扯满风帆想要逃离这片屠宰场。
巴尔德爵士看着四分五裂的舰队,知道败局已定。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嘶哑地下令:“……撤退!全体转向,撤回阿卡普尔科港!依托岸防炮台防御!”
“敌舰溃逃!全军追击!”李过抓住战机,下令舰队全面压上,痛打落水狗。
当硝烟随海风稍稍散去,远处的爱德华等人终于能看清战场态势。只见西班牙舰队残部正狼狈不堪地向港口方向逃窜,而民朝舰队则气势如虹地在后追击、炮击。
“结束了!”爱德华放下望远镜,长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再次败在了东方霸主的手下。这个世界,真的要变天了。”
李过率领舰队一路追击,直至阿卡普尔科港外。然而,就在他们试图冲入港区,扩大战果时,港口两侧山丘上的堡垒发出了怒吼。
“轰!轰!轰!”
数十门大口径岸防重炮喷吐出致命的火焰,巨大的炮弹在空中划出高高的弧线,重重砸在追击的民朝战舰周围,激起比舰炮更加恐怖的水柱。一艘冲得过前的巡洋舰猝不及防,被一枚岸防炮弹击中艉部,舵机受损,冒起浓烟。
李过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危险。舰炮与岸防炮对射,先天处于劣势。加之长达四小时的高强度海战,舰队弹药消耗巨大,士兵们也已是强弩之末。
“停止追击!各舰转向,脱离岸炮射程!”他果断下令。
不甘地望了一眼近在咫尺却无法攻入的港口道:“补给弹药,修理损伤,我们改日再来!”
北海舰队庞大的身影,在西班牙岸防炮的“礼送”下,缓缓撤出了阿卡普尔科湾。海面上,只留下燃烧的残骸、漂浮的杂物。
第501章 ,郑森的初战与村社包围城池的战略
阿卡普尔科海战,西班牙人战败撤退到港口,依靠舰炮防御大同军的进攻,对那些在远处观战的欧洲诸国商船影响巨大。
爱德华,保罗,里昂等人,完整地目睹了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他们清楚地看到,西班牙的水兵不可谓不勇敢,在逆境中依旧坚持操炮还击,其舰队机动和阵型变换也展现了老牌海军强国的底蕴,“无敌舰队”的传承并非虚名。
然而,这一切在绝对的技术优势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们亲眼见证,民朝的战舰体型更为庞大,如同移动的堡垒,侧舷火炮数量远超同级西班牙战舰,火力密度惊人,最令人震撼的是那些火炮的射程远超想象,能在西班牙人根本无法有效还手的距离上倾泻炮弹。这一系列优势叠加,最终导致了西班牙舰队一场前所未有的溃败。
“先生们!”爱德华放下望远镜,语气沉重道:“我们必须承认,西班牙人已经将他们手中武器的效能发挥到了极致。即便换上我们英格兰最精锐的海军,在这片海域,面对这样的敌人,恐怕也难以做得更好。”
大副无奈道:“这是一场代差的失败。赛里斯人在火炮技术上的突破,尤其是那惊人的射程和威力,彻底改变了海战的规则。”
这个认知让所有欧洲观察者感到脊背发凉。在欧罗巴各国海军实力虽有差距,但武器装备和战术思想大抵处于同一时代,胜负往往取决于指挥、勇气和些许运气。但今日所见,若他日自己的舰队在远东或任何海域与赛里斯人遭遇,恐怕也难逃西班牙人今日的命运。
巨大的危机感驱使这些船长们,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个决定:立即调转船头,返回望汉城!他们必须设法探听道关于赛里斯人那神秘火炮技术的消息。
与此同时,取得海战大捷的北海舰队,带着胜利的喜悦,浩浩荡荡地返回了望汉城基地。
殷洲都督赵胜接到前线快船传回的捷报。得知西班牙人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的战舰,残余力量只能龟缩在阿卡普尔科港内,依靠岸防炮苟延残喘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打得好!”赵胜用力拍着李过的肩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道“海战一胜,我军便已立于不败之地!这新大陆的制海权已入我手!”
虽然战前推演均显示己方海军占优,但战争从来不是纸上谈兵。没有经过实战检验,谁也不敢保证战场会出现何种变数。如今一场干净利落的海上胜利,彻底奠定了此战的基调。
赵胜立刻下令:后勤部门全力运转,协助海军官兵抢修受损战舰,清点并补充消耗殆尽的炮弹、火药等军事物资。
陆军各部加快登陆作战的最后准备。他的战略意图很明确,西班牙人能用坚固的岸防炮守住阿卡普尔科一个港口,但绝无可能守住那长达上万里的海岸线。只要选择其防御薄弱之处登陆,再发动那些饱受西班牙压迫的土著居民,西班牙在新大陆的殖民统治,必将从内部开始瓦解。
话分两头,海战惨败的消息,以更快的速度传回了新西班牙总督区的核心——墨西哥城。
总督府内,气氛如同冰窖。唐·加斯帕尔·德·萨利纳斯侯爵拿着那份染着硝烟气息的战报,手指微微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坏的预想终究变成了残酷的现实。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向厅内同样面色惨白的几位本土贵族领袖:“阿尔科赛尔伯爵,比列纳伯爵,索萨伯爵。现在陆地上的防线就全靠诸位了。
请立刻率领你们各自的军团,进驻北部边境的险要关隘,依托地形,层层设防,务必阻击赛里斯人的陆上进攻!我们需要时间,至少要坚守半年以上,等待国王陛下从本土派遣的无敌舰队主力来援!那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唯一希望!”
海上已败,必须依靠广袤的陆地纵深和坚固的防御工事拖延时间,等待来自母国的决定性增援。
“防守?躲在堡垒后面像乌龟一样等待!”一个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克鲁斯伯爵满脸不屑地站了出来,“侯爵大人,您这是想让帝国在新大陆的殖民地遍地烽火,被动挨打吗?
舰队是进攻的利剑,把它们锁在港口里,等同于自废武功!您能守住一个阿卡普尔科,但帝国漫长的海岸线上还有无数个‘阿卡普尔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赛里斯人在任何他们喜欢的地方登陆,然后像瘟疫一样蔓延,逐个吞噬我们的城镇吗?”
他挥舞着手臂道:“想要胜利就必须进攻!以攻代守!集中我们所有的陆上力量,向北进攻!攻占他们的望汉城,夺取他们的金山!只要端掉了他们在新大陆的巢穴,失去了补给和立足点,赛里斯人的舰队再强大,也只能灰溜溜地滚回东方去!这才是西班牙勇士应该采取的战术!”
“够了!你这个愚蠢的莽夫!”总督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主动进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要离开坚固的堡垒,在野外与实力未知的敌人决战!你这是想把帝国在新大陆最后的精锐,也一并葬送掉吗?现在,利用地形和堡垒消耗敌人,才是最好的战术!”
克鲁斯伯爵昂首道:“哼,你们这些被赛里斯人吓破胆的懦夫!我们西班牙帝国纵横天下的,除了无敌舰队,还有无敌的西班牙方阵!我已经招募并训练了一支上万人的精锐军团!他们将以西班牙方阵,碾碎北方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敌人!
你们不敢出战,我去!我将用一场辉煌的胜利,来证明谁才是对的,谁才是真正忠于国王陛下的勇士!”
总督看着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气极反笑:“好!很好!克鲁斯伯爵既有如此雄心壮志,那我就在墨西哥城,静候您的胜利了!”
“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克鲁斯伯爵冷哼一声,傲然转身,大步离开了议事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不要理会这个蠢货,诸位,请按照原定计划,立刻出发,守住北方的防线!新西班牙的未来,就托付给诸位了!”
三位贵族躬身领命,脸上写满了凝重与忧虑,他们对胜利也不抱希望。
大同历二十三年(公元1645年)4月3日,新西班牙总督区北部,瓜伊马斯港外海
太平洋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北海舰队的桅杆已如一片移动的森林,出现在瓜伊马斯港的海平面上。阳光刺破云层,外海的舰队让瓜伊马斯港西班牙市民极其恐慌。
但当李过指挥舰队靠近西班牙人的港口。“轰轰轰!”港口两侧山丘上的堡垒便喷吐出火焰与浓烟,沉重的岸防炮弹呼啸着划破天际,在舰队周围的海面上炸起一道道冲天水柱。
“规避!保持距离!”看到西班牙人的岸防工事,李过果断放弃了强行闯关的念头道:“传令!转向北方,寻找适合登陆的海滩!”
舰队依令沿海岸线北移,最终在一片相对平缓海滩附近停下。运输船放下无数小艇,如同蚁群般涌向海滩。
“快快快!下船!立刻建立滩头阵地!”陆军团长王启年率先跳下齐膝深的海水,大声呼喝着。士兵们迅速涉水上岸,一个工兵连的士兵立刻挥舞起制式工兵铲,泥土飞扬间,一道道之字形的简易战壕和散兵坑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在滩头。
然而,预想中西班牙守军的猛烈阻击并未到来。瓜伊马斯城的守军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依靠港口坚固的炮台和城墙进行防御,而非在野外与大同军交战。
见敌军不出,另一个工兵营的士兵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将预先加工好的原木和厚木板从运输船上卸下,喊着号子,在浅水区快速拼接、固定。不到两个时辰,一个足以停靠中型运输船的简易栈桥便已初具雏形。后续的船只得以直接靠泊,卸载重型装备和补给物资的效率大大提升。
随军行动的金尚找到了王启年团长。“王团长,这片土地上,遍布着我们受尽西班牙人欺凌的同胞。他们早已不堪压迫,只需一声召唤,便能拿起武器。我可以去联络他们,共同对付西班牙人。”
王启年略一沉吟,随即喊道:“郑森!”
“到!”一名年轻军官应声出列。
“你带你的排,跟随金尚行动。任务是联络并武装当地土著同胞,组建辅助部队,骚扰敌军后方,配合主力作战。”
“遵命!”郑森领命,立刻挑选人手,检查装备。
这几年来,殷洲都督赵胜不仅培训了大量土著军官,还将许多像金尚这样的军官,还培训了大量精通医术、工匠技艺的人员,提前渗透到西班牙殖民地的各个土著村落中。他们以行医、传授技艺为掩护,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西班牙殖民地的统治方式,是类似于印度的那种等级制度。
第一等的是西班牙来的贵族和公民,他们被称之为半岛人。他们大概有三五万了。占据的殖民地,军官,官员,法官,传教士,律师等这些高层的位置,垄断着最高的行政,军事和教会职务,人数虽然最少,但权利地位最高。
第二等是克里奥尔人,指美洲出生的西班牙白人,他们拥有土地矿产财富,是地方经济的主导者,但在政治上他们被排除在最高职位之外。所以他们对半岛人抱有强烈的不满和妒忌,后来美洲独立运动这些人是主要的领导者。
第三等是梅斯蒂索人,他们是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后代,而他们的数量也是非常多,属于社会的中坚阶层,他们既不能继承印第安村落的土地,又被排挤在西班牙高级职位和贵族之外,只能从事手工艺小商贩和低级教师,庄园的监工等职务。
第4代也是最低等的印第安人,他们人数最多大概占据八成处于社会的底层,主要提供税收和劳役,西班牙人还在法律上说他们是保护的未成年人。但实际上却受到残酷的剥削和土地掠夺。只要那些贵族需要庄园,就会剥夺当地土著的土地。
第五等则是非洲的奴隶,在城市当中做家仆,在庄园当中做苦力,他们的数量不多,也只有几万人,但地位在土著之上。
所以西班牙人的统治都在城市当中,在更加广大的土著村社,他们几乎处于放任自流的状况当中,这就给了大同军实行以村社包围城池战略的机会。
在金尚的带领下,郑森一行人穿过崎岖的小道,来到一个印第安村落。他们刚接近村口,一位身披祭祀服饰的青年激动地迎了出来,这正是几年前被派回的先遣人员之一,如今已是村中备受尊敬的祭祀和医师。
“你们终于来了!”祭祀雨村紧握住金尚的手,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日夜期盼着这一天。
雨村几年前去望汉城,学了赤脚医生手册的内容,同时学会了种牛豆。而后就会派遣到当地的土著村落当,他很快融入村子里,同时会因为能治疾病,还能解决那种不可见的恶魔。
快速成为当地村子里的祭祀受人尊重,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了。他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当地的贵族打死,到矿洞当中劳累致死。他内心充满了对西班牙人的仇恨,巴不得早就让自己北方的同胞打过来。
金尚高高举起手中的燧发枪,对围拢过来的土著青壮们喊道:“同胞们!我们不再任人宰割的日子到了!西班牙人让我们流血,我们就让他们付出百倍代价!他们屠戮我们的族人,我们就战斗到底!看,这便是‘神之武器’!”
“神之武器!”围观的土著青壮们眼中燃起渴望的火焰,纷纷激动地呼喊起来。
郑森见状,却有些迟疑,对金尚低声道:“金联络官,火枪使用需经训练,否则极易伤及自身。”
一旁的雨村马上道:“郑排长请放心。我带回两支火枪,这几年已暗中教导他们如何使用,他们懂得如何装填、瞄准和击发,不会误伤。”
听闻此言,郑森不再犹豫,下令将随船运来的部分燧发枪以及长矛、砍刀等冷兵器分发给这些早已憋足了劲的土著战士。
金尚接过一支燧发枪,指向山外隐约可见的一处西班牙庄园,用土著语发出震天的怒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数百名武装起来的土著青壮齐声响应,声震山谷。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水,在金尚、祭祀和郑森小队的带领下,冲向那个象征着压迫的庄园。
庄园主起初见土著人来袭,并不惊慌,反而带着几名持火绳枪的护卫登上屋顶,傲慢地大吼:“拿起鞭子和火枪!给这些野蛮人一点教训!”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这次“野蛮人”手中的武器,竟比他那老旧的装备先进得多。特别是郑森和他手下训练有素的士兵,精准的射击,瞬间将庄园主的枪手一个个打倒。土著战士们趁势猛攻,不到一刻钟,庄园的木栅便被攻破。
复仇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庄园。积压已久的仇恨让土著战士们采取了最残酷的报复,他们将在庄园里找到的西班牙人,无论男女老幼,甚至其豢养的狼犬,尽数处死。
很快,火光冲天,华丽的庄园宅邸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郑森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锁。他并非同情西班牙殖民者,而是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他对这种无节制的破坏感到痛心。
“金尚联络官,”他找到正沉浸在复仇快感中的金尚严肃地道:“我们必须立刻制止这种行为!粮食是重要的军事物资,必须缴获!这能为我们大军节省无数从万里之外运来的补给!”
金尚看着郑森认真的眼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通知其他村子的带头人,攻占庄园时,尽量保全粮食和有用的物资。”
郑森又道:“还有,对于俘虏,尤其是妇孺,也应尽量留其性命,我大同军优待俘虏!”
一旁的雨村闻言,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他指着庄园外被吊死的土著白骨,悲愤道:“凭什么,西班牙人可曾对我们的妇孺手下留情?
你随便去荒野看看,哪里没有我们族人的尸骨!如果不能报仇,我们战斗的意义何在!”
郑森看着雨村眼中刻骨的仇恨,以及周围土著战士们愤懑的眼神,知道此事难以强求,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暂时不再提及。
但大同军登陆的消息快速扩散,几年前安排好的联络员快速发动本地的土著,受尽压迫的土著村社纷纷揭竿而起,他们攻击庄园,杀死庄园主和监工,然后带着缴获的武器和满腔仇恨,汇聚到大同军的旗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