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一切官爵,贬为庶民,当受绞首分尸之刑,今虽藏匿袁逆麾下,然天下有识之士,皆可诛而杀之!
提乐进人头,进献洛阳者,可得封侯之位,赏千金。
臣请陛下诛乐进九族,凡其家族者上百人,明日问斩,其首悬之东门,以儆效尤!”
第165章 袁术狂悖无道,请丞相发兵讨之
其实曹操这也是被袁术逼的没办法了,凡派去打袁术的,去一个降一个。
甭管他们是真降假降,这玩意发展下去,那也不叫事啊!
到时候只要和袁术交战,众将皆想着,反正投降也没事,大不了去黄金台。
这仗还怎么打?以后的仗还能打赢吗?
可以说夏侯惇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偏偏他当时还拿夏侯家族没有办法。
曹家、夏侯家同气连枝,不可能因为夏侯惇一个人,就自断臂膀吧?
可正因为夏侯惇身在袁营,自己鞭长莫及,也拿他没办法。
如此竟显得投降袁术是一件没有代价的无成本之事,所以才有毛玠、乐进、夏侯霸。
长此以往,曹营人心不攻自破!
黄金台!好一座黄金台!
偏偏旁人还效仿不得。
无他,天下若单论钱粮,袁术为诸侯之最,无人能及。
届时你也效仿他建黄金台,你出多少,他袁术直接出双倍,如何当之?
既然单纯提高待遇,比砸钱比不过,那曹操就只剩下手中刀剑尚还锋利了。
乐进投袁,已成事实无可挽回,既然如此还不如借乐进之家族,立下一个规矩,以儆效尤。
从乐进开始,往后凡投降者,九族尽灭,以杀止降。
想要投降?先掂量下自己家族,扛不扛得住大汉曹丞相的手中刀!
至于夏侯霸?他区区一个小将,那定然是被那贼子乐进裹挟,反抗无果之后被迫投降。
不管曹操心底如今对于夏侯霸、夏侯渊到底作何感想,至少夏侯家如今还是曹家稳固的根基,暂且不能轻易动摇。
当然事后对于夏侯渊,还有自己的曹家,曹操都要再做叮嘱。
今后一旦感觉自己可能要落入袁术手中了,就即刻自杀,绝不能再授袁以柄,动摇人心。
大殿之上,满座群臣,闻听曹操杀心竟如此之大,皆感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这位大汉曹丞相,对于他曾经忠心的臣子,尚且如此决绝酷烈。
更何况他们这样追随天子,与他作对之人呢?
倒是高坐龙椅之上的天子,默然颔首,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谓之曰:
“善!就依丞相所言。”
对天子而言,乐进又不是他的人,曹操爱怎么处置都行,只要把此次对袁术战败的主要责任,推到乐进身上,帮他保下徐晃即可。
目下既然乐进、徐晃之事已有定论,天子遂提起了第二件事。
“袁逆狂悖无道,此次兵败,梁国恐不能久,皇叔在沛国岌岌可危。
丞相既已扫清李、郭二贼,光复长安,当可再整兵马,南下讨逆。
若能平定淮南,剿灭袁逆,朕当效先秦楚制,封丞相上柱国,为国之柱石。”
对他而言,袁术、曹操二人,谁是叛逆,谁是柱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得打起来,互相消耗。
若是曹操能亲自领重兵南下讨伐袁术,他在洛阳就能轻松许多。
虽则如今的尚书令荀彧也是曹操的人,但老师刘繇这些时日趁曹操讨伐李、郭不在之时,试探其心。
发现他虽是曹营之人,却也是天子之臣,其隐有向汉之心,或可拉拢一二。
然而曹操对于这番要他亲自去讨伐袁术的说法,嗤之以鼻。
最近这段时间的袁术跟见鬼了似的,百战百胜,谁去谁降,曹操可不想再去触这个霉头。
万一自己亲自领兵去打,也没打过,好容易收复关中的大好形式,岂不功亏一篑?
关键是自己手头的兵马就这么多,这段时间以来,连续跟袁术作战,已经损耗颇多。
若不是收服了西凉军阀段煨,与不少李、郭余孽的西凉兵,补充了点兵力,他此刻麾下的兵马,早就捉襟见肘。
反观袁术那边呢?就算他倾尽一切,把袁术手头出征的这十万人打光。
只要袁术回趟寿春,来年开春指定又是十万大军北上。
双方的战争潜力差距太大,在袁术此刻用兵如神的状态下,曹操是绝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袁术覆灭刘备,尽吞豫州,就此坐大。
是以曹操思虑一番,答天子曰:
“陛下此前早有诏令,命荆州牧刘表出兵讨袁。
其苟延时日,拖延至今,以致我等接连兵败,实在枉为大汉宗亲,刘氏子孙。
今,可请陛下连发十二道诏命,令其出兵讨袁,以匡大汉,以证忠心!
如其不从,则必怀不轨之心,可罢其州牧,责令宗人府,将其革出刘氏籍,贬为庶人。”
“贼子!汝为人臣,安敢辱我大汉宗亲!”
闻听曹操此言,同为大汉宗亲的刘繇又岂能坐视?当庭斥之!
无他,曹操今日可如此待刘表,来日便能这般对他刘繇。
然而面对刘繇的斥问,曹操笑了。
“刘太傅,何必着急?”
五一快乐
第166章 请袁公发兵五万,进誓灭曹贼!
“刘太傅,何必着急?”
曹操笑对天子,目视群臣。
“臣所言者,刘荆州怀有异心,不尊天子诏之应对也!
若果为汉室宗亲,有匡扶之志,忠贞之心,其发兵讨伐袁逆,安天下以图正朔,复何言哉?
使能平定淮南,以除国贼,保社稷,则陛下许臣之上柱国请封予表,以他为国之柱石,来朝任相,匡国辅弼,臣绝无怨言。
诚如是,臣亦可免官回乡,将养伤病,再不为国事操劳。”
天子:“.”
免官归乡都说出来了,关键是说的好听,你曹操会回乡养病?谁信呢?
天子也知道曹操如此说,是表明他铁了心不肯出兵再同袁术开战。
眼下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虽贵为天子,也没有能力强逼曹操,偏偏还不能坐视袁术在南方坐大。
默然良久,帝允之。
“丞相虽拖病体,仍为王前躯,忙于国事,朝中大小诸事,尚仰赖于卿,岂可轻言归乡?
表,为大汉宗亲,又任荆州牧,治理一方,得朝廷之信重,岂可畏强敌而惜自身?
就依丞相所言,传旨发诏。”
曹操抬手一礼,“陛下圣明!”
自崇德殿出来,回至丞相府,曹操一面安排诏令刘表出兵。以拖住袁术之事。
同时他又要谋划如何令天子将匈奴右贤王刘去卑调给他,走草原给幽州公孙瓒送援助以拖延袁绍。
又有太傅刘繇、太尉杨彪等乱臣贼子颇生掣肘,致使洛阳诸事繁杂。
既无静养,又要劳心,使他最近的头疼症越发厉害。
纵有荀彧、荀攸等能臣辅佐,操仍常感精力不济,而无左右分忧。
是夜,于相府处理政务间,他问之于荀攸。
“昔日我尝问公达,除郭嘉之后,可有人能继志才者。
公达荐之曰司马仲达,已命人去辟,不知时至今日,其人如何?”
荀攸见他提及此事,抚须笑而,答曰:
“司马懿?他倒也未曾明确拒绝主公征辟,只是腿断了,不能成行,是以拖延时日至今。”
曹操色变,勃然大怒。
“好胆,他这腿早不断,晚不断,偏偏我一派人征辟他的时候,腿刚好就断了?
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荀攸见他动怒,忙为之解释。
“主公勿恼,攸已派人去查,他倒也未曾虚言哄骗,而是其腿果真骨折,医者云需将养百日以上。”
曹操一愣,怒气忽得怔住,尚有些不可置信。
“事情当真如此之巧?我之征辟刚好就碰上他断腿?”
荀攸回以微笑,意味深长。
“却也未必真是巧合。”
曹操领会他的深意,当时都气笑了。
“子云:苛政猛于虎。
今我曹丞相之诏令,甚之于断腿乎?
此等狠人,我倒还偏要征辟他不可。
河内司马家倒也不远,既是断腿,我当亲往驾车迎之。
昔文王驾车八百步,以保周朝八百年。
我今驾车将他自河内迎入洛阳,车行百里之远,便看他有太公几分本事,能助我颠倒乾坤。”
与此同时,乐进九族尽灭的消息亦传至梁国。
被软禁在梁国王宫偏殿内,正断食绝水,以昭忠烈的乐进惊闻此讯,其茫然惊怒,不可置信。
他尚在袁营之中宁死不降,对袁术所谓的拉拢不屑一顾,视黄金台上的荣华富贵如同草芥,誓与袁逆不共戴天!
可,为什么?
臣正欲死战,主公诛我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