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279节

  当是时,汉王十五而税一,已尽得淮南人心,淮南地处腹心,又不通外敌,世家欲争而无力,欲反而无门,徒坐而等死矣!

  所以前有毛玠之事,亦为豫州世家谋之,借其手欲引曹兵至,为最后一搏。

  及至曹公兵败遁逃,两地世家之主,齐至寿春宫前,求阎公发书予远征在外的汉王,唯求生路一条。

  那时瑜就站在汉王身侧,随之指挥襄阳之战,亲见汉王回书曰:

  【今租世家之地,租税与国同休,与民同戚。

  愿永结同好,不负此心。】

  当租田契书随着书信同至淮南,世家皆欢心,百姓尽欢颜。

  袁公兼并两地之田亩,以租百姓,十五抽一,其中租世家之田亩者,则将这部分税收回以世家,以付租金。

  如此两地世家虽失了大量田税,却得了与国同休的契书。

  汉国在,则世家在,汉国亡,则契书作废,土地依旧是世家的。”

  周瑜说着,冷眸扫过周围人几经变换的脸色,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

  “豫州世家与袁家同休,又不用担心我江东世家做大了,会兼并清算他们。

  诸位以为,豫州世家又为什么会跟我们比狠,释放这许多私藏人口?

  因为用不上了。

  那么,瑜请问一句:

  诸位今日还不主动纳献土地,相助袁策公子得世子位,承继大业,以嗣大统,是在等什么呢?

  等着汉王把在淮南、汝南用过的手段,也在江东六郡一一实行?

  届时逼得走投无路,连一块土地都保不住的时候,可别来求到袁策公子头上!

  勿谓言之不预也!”

  众皆无言,唯向寿春宫方向,拱手执礼,叹曰:

  “前有朝廷传言阴谋论,谓之汉王操持天下十数载,以至乱世而有今日。

  囊者吾不信。

  今诚惶诚恐。”

第282章 父子同心为厚爱,心意相通为已出

  随着孙府议事结束,此间消息一一传回家族,一众江东世家也明白了汉王的意思。

  趁现在早早纳献土地,不仅能先人一步,换得大量功绩,以争凌烟阁排位,换取功勋殿福利。

  更是以帮助袁策争夺世子之位为名,自愿纳献,留有余地。

  献多献少,全凭自愿,也不至于就给自家基业绝了根。

  若是现在还要偷奸耍滑,不能自觉令汉王满意,等下次汉王亲自动手。

  只怕江东六郡,也只能沦落到淮南、汝南两郡之情形,届时江东之地,尽数为袁家兼并,可没机会说理。

  就为此事,江东诸世家派出代表,紧急议事,商议应对之章程。

  陆家。

  见从世家议事大会上回来的陆儁还在为此事而犹豫,陆绩小大人般蹙眉问之。

  “事已至此,兄长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陆儁闻言叹之,曰:

  “此前众江东世家,共议纳献人口,以充功绩,争夺凌烟阁之星位。

  虽然为兄对帮助袁策争夺世子之位,不屑为之,终难抵江东世家大势。

  此时拒绝,只恐有倒向豫州世家,为江东公敌之态,遂不得以而献些许藏奴,只以为破财消灾,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那袁策跟我们陆家的旧帐还没算清,我不去扯他后腿都算好的了。

  为他一竖子争位而纳献土地,折损我家根基之业?这种事,那些世家也有脸拿叔伯的身份来压我?

  凭什么?”

  陆儁越说越气,拍案而起,“小弟,你年纪小,不懂事。

  此事不必在说,为兄这就发信往梁国,想来伯言定有良策,维护家族。

  我就不信了,伯言才在梁国,立下伐国灭鲁之大功。

  为那争位之事,举江东世家之大义,就想欺压我陆家,要我纳献土地?

  无论是周瑜、还是袁策,儁必要让他们知晓,找错了对手。”

  “兄长万万不可!”

  陆绩见状,赶忙拱手执礼,拦在陆儁身前。

  “此事兄长便是问了伯言,也是一样的结果。

  到了现在,您还以为这是袁策的世子之争吗?

  兄长以为区区世子之争,他袁策能有多大的脸面,值得我江东世家为此先是共计拿出三十万人口,现在又各家摊派以纳献土地?”

  “这不就是那个周公瑾在孙府上捣鼓出来的吗?若不为袁策争世子之位,还能是什么?

  总不能都是为了更高的凌烟阁星位吧?”

  陆绩:“.”

  他眼底泛起一抹关切的无奈,耐心为之解释。

  “图穷匕见!

  兄长啊!天下谁人不知袁公厚爱袁策,视若己出?

  你以为何为厚爱?何为己出?

  父子同心为厚爱,心意相通为已出。

  袁策非袁策,他代表的正是汉王意志之体现,兄长以为江东世家支持袁策,真的是在支持他一个过继子吗?

  他们支持的是袁公,是汉王。

  否则谁会放着汉王亲子在一旁,倾力支持一个过继子?就为了那一句:【幼子多疾,汝当勉之?】

  实在是袁耀出生袁氏,天生与汝南、淮南等世家绑定。

  江东世家皆后来之人,若不借袁策表明立场,承汉王意志而行,与豫州世家相争,顺大势而为,何以得存续?

  兄长还不明白吗?

  所谓袁策,所谓世子之争,不过徒占一名耳,此正是汉王为我等做臣下的所留之余地。

  为君为王者,余地、台阶、名义都给我们准备好了,此时不踩着台阶而行,是在等什么呢?

  等着汉王给我们亮刀兵吗?”

  “岂有此理?

  纵使他是汉王,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当初是我等世家相投,他才得以据江东,此后东征西讨数载,穷兵黩武,哪次不是我等世家为他稳定江东,提供粮草?

  现在他得豫州,占荆襄,难道就翻脸不认人了?说要释放藏奴,我等为他释人口三十万,已尽全力。

  现在要了人口,又要土地,予取予求,莫过于厮。

  就这样,他还是留了台阶余地?

  那若不留余地,他要做什么?把我等世家杀个人头滚滚?莫要忘了,他袁家才是当今最大的世家!

  世间岂有他这才吃上了饭,就砸锅的道理?”

  “兄长,你冷静些。

  才遇上些事,就愤青激世,陆家将来,何以长久?”

  “我陆家为他立过功,伯言还在梁鲁之地为他操持大事,这可是灭国之功啊!

  汉王如此不念旧情,却教人心怎不齿冷,让为兄如何能不激愤?”

  见陆儁越说越急,脸色涨的通红,陆绩幽幽而叹。

  “可你激愤,又能如何?

  兄长以为汉王为何会挑这个时候,假袁策世子之争为名,逼压我等江东世家?

  方今汉王横扫荆襄,威震华夏,曹公兵败宛城,刘备失去基业,蜀中山高路远,袁绍远隔天边。

  唯一还有实力能威胁到汉王的,唯有徐州吕布,可此反复小人,只他一家,真敢犯汉王天威耶?

  我等江东,除了东海之外,所毗邻者为荆、交二州。

  眼下荆州新定,兵权尽握于邢道荣、蔡瑁,此二人者,汉王之心腹也。

  若敢与他二人通谋,只恐我等立时为其义子功劳簿上,两行名姓耳。

  可舍荆州之外,难道兄长是想举家搬去交州那等流放之地,披发左衽与蛮夷同流?”

  陆绩眼神无奈,小手握住陆儁的大手,劝之曰:

  “兄长,如今之江东,上不至天,下不接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如此局面,与此前之淮南、汝南一般无二,此所以周公瑾敢坦言,汉王兼并淮南、汝南土地之法。

  因其不怕,因此无解。

  当真不留余地,他是真能把我等江东世家像淮、汝世家一般逼入绝境,求着他来租田的。

  今所以不为者,无非是顾忌豫州之梁、陈、鲁等地世家。

  这些地方,毗邻曹、吕,汉王还不想把事情做绝,以失世家人心。

  所以才让我等以相助袁策世子之争为名,自愿纳献,献多献少,全凭诚意。”

  “可这.”

  陆儁的脸色被陆绩说的几经变换,好半晌才嗫嚅着。

  “可怎么说也拿自家土地,去相助那袁策争什么世子位,为兄心底就是过意不去。

  既是汉王的意思,要献大不了,我陆家就给那袁耀去献,反正都顺了汉王的意。

  两位公子,我陆家帮哪位不是帮?

  听说伯言还和那位袁耀公子私交甚笃,今若助之,其必以我陆家为臂膀”

  然而没等他说完,这个想法就被陆绩打断,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兄长,那眼底的失望,痛心疾首。

  “兄长欲亡我陆家乎?

  私仇、私情,岂可拿来论公事?

  我陆家基业,可还都在江东土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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