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海洋愣住，不说话。
“你们都是搭配来的，什么是搭配？就是你去菜市场买菜一样，不可能都给好菜你，得搭配点昨天不新鲜的，或是烂的。就你们和平里中学，分配到北方建设兵团，我们想要出身好的，你们学校不给，非得搭配几个出身不好，你乔海洋和叶晓帆，还有唐艳玲，就是出身不好，这么一说，这个唐艳玲，竟是出身不好，还是走后门的。所以，我们这次安排，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擅自上岛了。是多方面考察后，觉得你们政治条件不够。当然，易梗政治条件没问题，但年龄小，不符合拿枪，等成年了，再拿枪，怎么，还公然抵抗分配，还寻死｀ ˇ？”大嘴连长也不怕易中海听到，直言不讳道。
可在门口，包括范学东，听后都傻眼了。
因为范学东看到叶晓帆和唐艳玲脸色十分难看，已经跑走了。
尚菲菲和方婷都跟了过去。
“晓帆，等等我！”
“唐艳玲，等等！”
唐艳玲也不管棒梗是死是活，更何况刚在窗户边，她看到棒梗已经被易中海制服了。
乔海洋也一样，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如钉子一般钉在原处不动。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搭配了，也不会在表决心大会上信誓旦旦说了那些话。
更或是会听云燕老师的安排，走郑云光的后门，去考文工团。
棒梗更是气得咬牙：“走后门，怎么了，那也是想为国家贡献力量。搭配来的，又怎么了，我们缺胳膊少腿，拿不起枪了？”
“还顶嘴？简直傻到天边了，走后门这事，传出去，易中海都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吗？你小子！”大嘴连长大吼道。
易中海气得恨不得扇棒梗一巴掌。
大嘴连长看着棒梗和乔海洋满脸不服。
“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但是，我收了你们，要了你们，那就是信任你们，给你们个表现的机会，去职工排，为什么你们不珍惜，不表现好点，让我满意，觉得你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玩的，再给你发枪呢？”
大家都不语。
大嘴连长见气氛有些疆，特别是看到了易中海，他不想闹翻，不想易中海难做。
他想了想：“你们俩，今天做的事，勇气可嘉，怎么不反过来想一想，你们死都不怕，为什么吃不下这个苦？算了，不要关他禁闭室了，我看这事算了，我喜欢他们这种男儿血性，但易梗这也未免过于傻，还是乔海洋这种方法，较为冷静，但也不好，这大冬天，手割破了，合不上，知道不？”
大嘴连长不知道怎么，看到这两位，像是看到自己年轻时候自己一样，开始有些喜欢。
易中海放开了棒梗，他觉得棒梗这点也像他。
他也相信连长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再寻死。
“｀ ‖那让我拿枪，我不要喂猪。”棒梗依旧倔强道。
“你们竟然来到了边疆，迟早肯定要拿枪的，我以连长身份向你们保证好不好？你们只要把职工排工作做好，就调回战斗值班分队。”大嘴连长保证道。
“真的，连长，这可是你说得啊？”乔海洋激动道。
“真的，易中海也在，他可以作证吗。”大嘴连长说。
易中海点头：“好，还有我。”
易中海已经带着(钱吗的)棒梗和乔海洋出了连长办公室。
范学东没有问易中海，直接走进去。
“连长，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范学东好奇问直。
“嗯，解决了。棒梗答应去喂猪了。”大嘴连长说。
“那好，我，我有事汇报。”范学东回头看门边易中海不见影子。
“说！”
“易中海见天跟一些女知青在一起，还把女知青带家里，这影响不好。
“是一些，还是一个呢？”大嘴连长问。
“一些，好几个，四个，叶晓帆、方婷、尚菲菲、唐艳玲。”范学东羡慕道。
“四个，这说明什么？”大嘴连长无语地问.
563刘北上走到易中海身边：同命相连啊
“说明什么？”范学东不懂。
“说明人家不是在谈恋爱，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啊你，还有事吗？”大嘴连长瞪着范学东。
“没了，可我觉得。”
“不要我觉得，你觉得个屁啊，你能同时跟四个女知青谈恋爱，你做这青年排排长，也不能见风使舵，做什么事，要讲究原则，也要用脑子想一想吗？”
回去路上。
碰到了方婷、叶晓帆、尚菲菲、唐艳玲。
唐艳玲无语地问：“棒梗，你寻死，以死要挟连长要拿枪？”
“这个你就不要怪罪棒梗了，他是为你了你，不让你跟着他一起喂猪，吃苦。所以才想到这损招，好在连长这人，通情达理，没有处分棒梗。”乔海洋解释。
“有点出息没，不拿枪，就寻死。”唐艳玲还是气不过。
“你不懂。”棒梗脸一撇道。
“行了，棒梗，来边疆，再出现第二次这样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事，你就滚蛋，回家，我丢不起这脸。”843易中海想着又来气。
“我们和你是搭配来的，呵呵，多么荒唐的笑话，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农村插队，那样就没有高低贵贱三六九等分。”叶晓帆冷笑道。
“晓帆！”尚菲菲看得出叶晓帆很伤心。
“来都来了，现在怨天尤人也没有用，就算是搭配来的，你们扪心自问，比他们差吗？是少胳膊瘸腿了？”易中海问。
“不差。可又能怎么样呢？”叶晓帆感叹道。
“怎么样，你们要有这样的精神，就算搭配来了，一样在边疆表现的不比他们差。”易中海鼓励道。
“中海哥，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明天去马号报到，好好干。”乔海洋一本正经说。
“乔海洋，你还真打算在马号呆一辈子啊？不拉小提琴了？”叶晓帆有些瞧不起道。
“这还没有开始呢，怎么了？去马号，(ajag)我也不放弃拉小提琴。叶晓帆，不就是放羊吗？怕什么？方婷不也是去羊号。”乔海洋也安慰道。
“对啊，晓帆，怕什么？羊还能吃了我们啊。”方婷安慰叶晓帆说。
“不是怕不怕，放羊，之后，天天一身羊骚味，哎。”叶晓帆再次愁眉苦脸道。
“晓帆，就算你去农村插队，干农活，哪里能遇到干净活儿让你干？那除非坐办公室里啊？”尚菲菲都有些看不下去。
“你们别这眼神看我，我去羊号还不成吗，我只是说出自己心里话而已，等你们去了猪号，到时候可别抱怨臭就行。”叶晓帆难受地说道。
其实去什么号，她都不难受，让她难受的是，她觉得自己来边疆，是丢人现眼来的，她内心感到不公平。
如果大家都去羊号，都放羊，她就觉得公平。
问题是大嘴连长说她和乔海洋是搭配来的。
这才是她心里不舒服，不爽的原因。
当然。
她身上还有一些改变不了的资产阶级小姐臭毛病。
家里没有出变故，爸妈没有被关牛棚，她哪里干过这样的活？
这会儿，她们表面上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但人都各自散去后。
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就喜欢胡思乱想。
下午！
乔海洋趁着宿舍没人，就一个人想出去散散心。
雪原上，一个孤独的身影，踩着雪，一步一个雪坑，向前走着。
留下了一条脚印路。
旷野雪原上，空荡荡，风有些大。
凌冽的寒风吹进了乔海洋的胸膛，扯着他的衣裳，本应该很冷，他却觉得没有心冷。
是的，他的心比冰冷的手和身体更冷。
此时叶晓帆出现了，她在远处呆呆地看着，眼睛里闪烁着泪水。
她明白乔海洋的心情。
她想跟上去，又有些怕什么。
但最终命运还是让他们俩人走到了一起。
叶晓帆跟了上去。
易中海却看到了。
易中海心中有些酸酸的。
难道怨天尤人，像乔海洋那样不成熟，更惹人喜欢？
易中海在心中否定了自己。
他知道，是他们俩人此时此刻命运极其相似。
还有一个比他们更惨的命运是唐艳玲。
她是走后门，家庭出身也不好。
但唐艳玲没有叶晓帆那样悲观。
或许这就是心中没有太远大梦想的期盼的缘故，更何况这边疆还有一个爱着他的人，棒梗。
而叶晓帆和乔海洋此时关系，只是普通校友，战友。
刘北上忽然走到易中海身边：“同命相连啊！”
“是啊！你不去劝劝他？”易中海问刘北上。
“劝，有什么用，我都恨不得把枪给乔海洋，换我去马号，可他愿意吗？他不愿意。”刘北上感叹说。
雪原上。
叶晓帆在后面跟着。
“乔海洋，我知道，你现在心情跟我一样，很痛苦，我们都是搭配过来的，不被重视，可我们都会拉小提琴，不比他们差，但一起来的同学，都成了兵团战士，我们却是。”叶晓帆在凛冽寒风中吼着。
“我们却是黑的，大家都是红的。血书都写了，连长就是不相信我！马号，才是我来这里最终的归宿，说干好会让我拿枪，只不过是哄小孩子的。”乔海洋嘶哑的声音也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