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吉也仰天叹道,“火铳最怕雨水,只可惜如今已至冬月,即便下也最多下雪,对火铳的影响不大,若想等老天下雨,除非等到来年开春,甚至到来年夏季,大军怎可在堡前顿兵半年之久.”
其他人也没指望能让老天下雨,只能说,从秋季开始到来年开春这段时间,太适合火器部队作战了,雨水少确实有很多好处。
杨通贯怕余阙让他的苗军在这棱堡前继续死磕,当即道,“平章大人拿个主意吧,若是去攻宿松,我麾下苗军愿做先锋,若攻面前这墩堡,恕我无法让麾下士卒送死。”
余阙看了他一眼,也没纠缠,于是也顺着说道,“那就去攻宿松吧。”
于是南边的元军也调了头,只派出三千兵看住雷池堡,主力转向去打宿松,然而水师的缪友珍和雷池堡的缪义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这雷池堡是你不想打就能不打的?既然你不打,那我可就要还手了.
与此同时,就在南北两面的元军都被守军抵挡,不得寸进的时候,鲁锦的那封檄文也已经由情报站发去了浙东八路之地。
第347章 征东檄文
军令司情报局在江浙行省一共设有三个大站,江宁站负责常州以西,徽州以北的大片地区,总部就设在建康,如今这一片区域已经被圣武军攻占,站长纪轩也做上了顺天知府。
江浙行省南部,负责浙南地区情报的还有个徽州站,主要管理宁国路往南,衢州路以西,铅山州以北的大片区域,站长贺靖川,明面上是贩卖文房用具的商贾,因为这一片地区盛产纸张和徽墨。
另外还有个负责浙东地区的常州站,站长郁韵舟,负责常州以东,台州路以北,包括金衢盆地的大片浙东区域,常州站辖地主要以经营药材生意为身份掩护。
一来鲁锦的地盘靠近大别山,盛产药材,但地盘被元军封锁,他需要给辖内的药农找销路,二来浙东地区有两位当世名医,是鲁锦重点发展的对象,打着他们的幌子搞情报,方便活动,三来太湖地区人口稠密,有人就得治病,想治病就得有药,打着卖药的幌子去哪里都不容易引起怀疑。
只不过随着圣武军攻占集庆、镇江、太平三路,常州路就成了最靠近鲁锦地盘的地方,变成了后方,于是为了让情报站超前部署,浙东地区原本设在常州的情报总部已经搬迁,迁到了平江路首府吴县,也就是后来的苏州。
苏州城内,一家名为‘复生堂’医馆,与斜对门的‘青囊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复生堂是苏州葛氏的医馆,名震大江南北的名医葛氏一门就在这里坐堂看诊,每日前来看病的百姓络绎不绝,摩肩接踵。
而它斜对面的青囊斋则是一家药铺,青囊取自华佗的医书《青囊经》,古代医生出诊背的那个药箱就叫青囊,以青囊为名,意思就是医生的药箱子。
然而这间药铺却不做对外零售药材的生意,主要以批发为主,过手的药材都是以百斤、千斤、万斤计数,生意做的很大。
熟悉这里的苏州百姓自然没几个往这跑的,只有那些偶然从外地来葛氏求医的病患家属,才会跑来买药,然后就被伙计一句只批发不零售打发了出去,因此斜对面的葛氏医馆虽然熙熙攘攘,但这间药铺却显得门可罗雀。
“不卖药你开哪门子药铺?!”病患家属随即骂骂咧咧的离开,不过伙计也习惯了,都懒得还嘴,只自顾自的打扫为生。
其实这间药铺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情报局常州站的新总部,负责整个浙东地区的情报汇总和收发工作。
情报局各地的地方情报处都以阴阳店方式展开,阳店一般比较高大上,以书斋,药铺,酒楼为主,方便与当地社会名流打交道,开展情报业务,比如打听当地官员和豪强的背景,就需要高端一点的身份。
阴店相当于安全屋和行动组,以大车店,低端客栈,货栈,仓库为主,平常即便有大量陌生人出入,也不会引起怀疑,通常负责情报处的外勤,情报传递,另外这里还有武装人员,负责情报站的保卫工作,圣武军攻城时,在城内造谣放火搞破坏的,大部分就是当地的阴店。
苏州城的这间青囊斋,就是当地的阳店。
冬月初四这天,伙计刚刚才打发走一个来抓药的,门口就又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见这人也不像是家里人有病的样,伙计就好奇问道,“先生可是来抓药的?咱这店虽是药铺,但只批发不零售,先生若是给家人抓药,还请去别家吧。”
来人倒也不恼,当即笑呵呵的说道,“在下是霍山县的商贾,听闻这里的掌柜乃是同乡,姑苏城里的客栈太贵,我身上旅资不多,想来同乡的药铺借住几日,不知可否?”
伙计闻言一愣,“霍山县的同乡?来药铺借住?”
“正是。”
伙计见来人目光坚定,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当即朝门口看了看,和对面路边摆摊的一个小贩对视一眼,那小贩左右看看街上,见没什么可疑人物,就点了点头,伙计这才对来人道,“咱家这是药铺,不是客栈,但先生既是我家掌柜同乡,这事我做不得主,且等我去将掌柜找来,先生且稍待片刻。”
来人一拱手,“打扰了。”
没过一会,伙计就把常州站站长郁韵舟从后院找来,郁韵舟好奇的打量来人,直接问道,“先生是霍山县同乡?还是商贾?不知做的什么生意。”
来人摘掉头上大帽,这才说道,“能晓得郁掌柜是霍山同乡,还能做什么生意,阁下这是药铺,若是卖肉的屠户,恐怕也找不上阁下的门吧。”
郁韵舟又问道,“既是同乡,又是同行,先生可知老家盛产何种药材?”
“大别山里上好的乌头,岂能不知。”
郁韵舟再问,“既是从老家过来,又知我身份,还特意寻上门,不知老家可有人托先生给我带了家书信笺?”
“自然有信,不然怎好到掌柜这里借住。”
暗号全都对上,郁韵舟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疑惑道,“从前老家来送信的都是表弟,怎么这次突然换人了?”
来人这才说道,“表弟只送药厂的信,在下却是专门为东家送信的。”
郁韵舟一愣,连忙将这人请到后堂,让伙计在前面看好店铺,别让外人进来,这才问道,“不知东家有何指示?”
来人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递到郁韵舟手上,“老家来信,山里的乌头熟了,东家让掌柜的把广告放出去。”
郁韵舟接过账簿,浑身激动的发抖,在敌人境内当了大半年的细作,终于要干到头了,于是他又追问道,“不知这次来了多少治病良药,由谁护送?”
送信人当即道,“三十万斤附子,保管药到病除,由杨把头和朱把头分两路运来,这账簿里便是广告。”
郁韵舟都惊呆了,“三十,万斤?还是附子?好一记刚烈的猛药,先生且稍等,让我先看看这账簿。”
“好说。”
郁韵舟当即从方面的书架上拿出两本伤寒杂病论和金匮要略,对着账簿中的药材,数量,价钱等数字开始翻译,那篇卖药的广告很快被他翻译出来,跃然纸上。
‘维轩辕历公元肆仟〇肆拾玖年,岁次壬辰,圣武军讨虏大元帅公输锦,昭告江浙生民书:
‘天倾北阙,地裂幽燕!自胡羯窃鼎八十一载,以腥膻之俗僭称正朔,以犬马之伦乱我纲常,七宗罪孽,天人共愤,十恶不赦,神鬼难容!
‘一曰夷狄僭统,毁我冠裳,狼居胥山牧马奴,敢坐明堂称天子,裂汉家衣冠做胡服,毁圣贤典籍填沟渠,九儒十丐之令犹在,五刑三屠之孽未消!
‘二曰禽兽之行,坏我纲常,父夺子妻谓收继,兄淫弟妇号国俗,子烝父妾如犬马,臣欺帝姬僭正统,淫风妖氛乱国政,胡羯禽兽犹作乐。
‘三曰祸起萧墙,荼毒苍生,两都烽火燃九省,父子相残争大宝,黄河溃堤三千里,饿殍塞道犹斗兽,至正宝钞掠民膏,开河石人招天谴!
‘四曰奸相窃国,豺狼当道,脱脱兄弟执权柄,运河白骨筑相府,保举亲信充州县,弟犯国法犹逍遥,阻立东宫效司马,皇后銮架拦门庭!’
郁韵舟翻译到这里顿时一愣,有些不可思议,脱脱阻立太子,还和皇后苟且,想要效仿司马懿篡位?这这这这,不会是真的吧,这檄文是谁写的,难道真有这回事?
这文章要是传檄天下,恐怕元顺帝给脱脱的十二道金牌就要来了.
等郁韵舟把全篇檄文翻译出来,送信人这才起身告辞,临走前又对郁韵舟问道,“对了,除了送这封信,东家还让我问问,那朱、葛两家什么态度?可有意投奔?”
这里说的朱、葛两家,自然就是江南的两位名医,朱丹溪和葛可久了,鲁锦去年就派人联系过他们,但两人却迟迟没有回音。
郁韵舟当即往斜对面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不,我这情报站就开在葛氏医馆复生堂的对面,那葛可久也知道我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将我告发,这是为什么?估计他们就算没主动投奔,也是逆来顺受,本着多条门路多条道的想法,而且我估计,可能还与之前徐寿辉东征杭州有关。”
送信人点点头,这才说道,“那我就先回去给东家复命了,还请掌柜尽快将这广告传至各地,冬月十五之前,一定要将其广而告之,昭告天下。”
郁韵舟当即拱手道,“阁下放心,吾一定全力而为,做好这最后一件差事。”
送信人想了想又道,“掌柜的还是应该再试探一下朱葛两家的态度,东家对这二人很是看重,若能说服两家归附,掌柜的又是大功一件。”
郁韵舟沉吟片刻才说道,“那等我先把这广告发下去,再去试探一番。”
“好,郁掌柜多保重,在下就不久留了。”
等把送信人送走,郁韵舟又站在店铺门口,看了眼斜对门的复生堂,正好有一人也刚从复生堂里出来,与郁韵舟对视了一眼,那人当即打招呼道,“郁掌柜生意可好?不知贵店最近有没有新上什么好药?”
郁韵舟见到此人也是一愣,连忙回礼道,“原来是原礼兄,你何时来了姑苏,之前不是一直在婺州吗,快请到小店一叙。”
那人当即笑着迎过来,“哈哈哈哈,郁掌柜可是大忙人,又深居简出,自然不知我何时来的姑苏,自上次一别,恐怕已有半载了吧。”
原来这人就是婺州(金华)当世神医朱震亨,朱丹溪的首席大弟子,戴思恭,字原礼,原历史上的大明开国首任太医院院使,在明朝实录中多有出现,经常给王爷公主看病的大明皇家首席御医,当然现在他还不是,只是一个28岁的青年医生而已。
郁韵舟点点头,“是差不多有半年了,我还以为朱老先生嫌弃我家卑鄙,不愿与我家交往,这才没敢再次登门拜访,小刘,快上茶,拿咱们老家的霍山黄芽茶来,我要招待贵客。”
“好嘞。”
戴思恭跟着进了屋,各自落座后,这才说道,“郁掌柜家中那位公子志向远大,有匡扶天下,拯救苍生之志,不论他行事如何,但到底都有一颗行善怀仁之心,还特意写信送书与我师傅交流医道,我师傅又怎会鄙视贵公子呢。”
郁韵舟一愣,随即有些惊喜道,“哦,那原礼兄此来?”
戴思恭当即道,“贵公子想做的那些事,太过宏大,而我师傅又已老迈,远行多有不便,难以为公子帮上什么忙了,于是便派了我来,另外对门的葛叔父也算是我师叔,二老让我做个代表,去拜访一下那位公子,不知可否为我安排?”
郁韵舟闻言顿时笑道,“这有何不可,我家公子正愁没有原礼兄这样的大才辅佐,原礼兄若能留下来与在下共事,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见我家公子这事倒是不急于一时,原礼兄若是不急,可以再等月余,到时路上会好走许多。”
戴思恭闻言一愣,顿时猜测道,“哦,这么说,贵公子马上要来浙东了?”
郁韵舟笑了笑,这才道,“我家公子贵胄之体,自不会亲至浙东,但老家的确有一批药材要运过来,如今兵荒马乱的,路上也不太平,到时有商队护送,原礼兄路上也能安全些。”
戴思恭点点头,“那倒是也不急,便再等上一个月又如何。”
这时茶水刚好奉上,郁韵舟给他倒了茶又问道,“原礼兄刚才提到我对门的葛大夫,不知你这位师叔又是什么态度?”
戴思恭抿了口茶才说道,“我师叔身份比较特殊,郁先生应该明白,他是不可能离家去浙西做事的,再加上我师叔年轻时好武艺,整日舞刀弄棒,累了一身暗伤,如今步入中年,暗伤发作,身体也时好时坏,师傅还专门让我过来给他调理身体,师叔他自然也不可能离家远行。
“不过我师叔对贵公子那些奇门医术倒是很感兴趣,得知公子志向远大,也不阻止在下与先生来往,还时常叫我一起讨论那预防天花的牛痘之术,以及贵公子所说的生物,化学,外科解剖,化学麻醉剂,和那血吸虫防治,细菌微生物等学问,在下也是同样感兴趣,这才想与公子亲自见上一面。”
“原来如此。”郁韵舟恍然大悟,看来还是主公能把的准这群人的脉啊,这招还真把这些人勾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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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三十万甲士!
去年年末的时候,鲁锦就派人招揽过朱丹溪和葛可久这两位医学大拿,不过是和汪大渊那边差不多,都是以交朋友为主,招揽为辅。
对于和这种专业领域很强的技术大拿怎么打交道,鲁锦还是有一定经验的,他以前接触过不少这类人,首先绝对不能不懂装懂,否则会遭到人家嘲笑看不起。
其次,像他们这种人,你直接跟他聊造反?那是扯淡,信不信人家直接把你打出去,激动一点的甚至直接将你扭送官府。
聊专业中医,鲁锦也不懂那玩意,所以他选择从医学相关的社会问题入手,这样双方才能聊到一个频道。
元末的医学界主要有两个问题,或者说古代一直存在的问题,一是受宋朝‘局方’的影响,社会上养成了‘按方抓药’的坏习惯,而中医恰恰不是一个讲普适性的行业,中医讲究的是一人一方,同样的病,根据病人具体情况的不同,开出的药方都是不一样的,照着方子乱吃药,好一点的没效果,坏一点的反而会吃出问题。
而朱丹溪正是致力于扭转社会不良风气,想让医学界拨乱反正的那个人。
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大的难题就是缺少‘良医’,缺那种真正懂得治病的医生,而不是那些只会‘按方抓药’的半吊子,中医这个行当太吃个人素养了。
第二个问题,或者说由于缺少正经医生,导致的另一个社会问题,就是民间普遍性的迷信,这里说的迷信还不是佛道,而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邪神淫祀。
百姓生了病不去看医生,反而去淫祀中烧香求神,找些巫婆神汉,信一些诡异的偏方,人血馒头的事一直到民国都有,更遑论古代,尤其离谱的是,还有好多类似五通神这样的淫祀存在,原历史的陈友谅就是在当涂的五通庙里登基称帝的,也是离谱,这皇帝能坐稳就有鬼了
导致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除了民间缺医少药外,还跟元朝的宽松政策有关,元朝是个地域广泛,多民族杂居,信仰五花八门的混合体,而且元朝对宗教持宽纵优免态度,甚至还给神职人员如和尚道士等给予免税政策,这就导致不仅出家的门槛变低,寺庙道观大肆占有资源还不交税,民间的邪门淫祀也是遍地存在。
明朝初期就对这种社会现象进行了专项整治,也没干啥别的,就两招,封禁加引导,大肆取缔淫祀,又从官方承认册封了一些正神,真·皇帝封神,妈祖就是永乐朝被朱棣封为正神的,叫什么什么天妃,具体名字太长了,鲁锦没记住。
鲁锦写给两人的信就是从这两个社会现象入手,当然主要还是讨论该如何培养医生,要不要施行‘行医执照’制度,以此来屏蔽一些滥竽充数的江湖郎中和卖假药的骗子。
比如如果搞国家层面的医学教育,应该怎么搞,儒生有国子监,为什么不能弄个专门培养医生的国子监,医学院,如果施行医学考试,该考什么,怎么制定考核标准。
还有医学院该怎么招生的问题,中医培养时间长,嵌入小初高大学那一套教育体系肯定不行,哪怕是现代的中医本科生,本科五年八年出来,也基本不会治病,中西医都是如此,谁也别瞧不起谁,西医还得到医院实习,规培,住院医,一套流程下来,等混上主治医师都三十多岁了,中医同样要跟师实习,独立出师能自己治病差不多也得三十多岁。
现代的医学培养体系,大学本科只是学个理论,其实是把一部分教育环节放到了医院里,那么放到古代应该怎么搞?
鲁锦设想了一种类似塔沟武术学校那种模式,能不能招一些小学或初中毕业的青少年,完成基础教育,然后招入医学院,从最开始就进行师徒式的教育模式,往专科人才方向培养,这种模式有没有搞头?
对于医学教育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的就是葛可久,因为他爹葛应雷就是位医学教育家,同样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名医,还是元廷官方的江浙行省医学提举,主要就是管各地医生,负责医学教育的人,他还著有《医学会同》和《医学启蒙》两本共二十卷的医学教育书籍。
葛可久的叔叔葛应泽也是位名医,官拜平江路官医提领,苏州城那间复生堂医馆就是葛应泽开的。
葛可久本人也不差,这人治肺结核一绝,专治肺痨,著有《十药神书》,里面有十个专治肺炎和肺结核等肺病的药方,一直到现代都还在用,几百年了仍然有效!
鲁锦在信中虚心向两人请教,讨论社会问题,阐述自己的治国理念,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建成国家性质的医疗教育和管理体系,最好是能在镇级铺开官办卫生所,这样不仅能打击民间迷信风俗,也能切实解决百姓看病难,看不起病的问题,虽然肯定做不到后世那么发达,但有总比没有强,做总比不做强!
太高级的暂时做不到,但先把妇幼保健搞出来,切实提高生育率,降低婴幼儿夭折率,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是很大的功德了。
最好再把国家防疫体系和疫苗制备铺开,全民接种天花牛痘疫苗,还有破伤风疫苗之类,这都是在现有技术条件下比较容易实现的基础科技点。
最后才是探讨‘公输家’对医学方面的一些研究成果,比如体温,细菌,病毒,微生物,遗传学,人类血型,化学麻沸散之类的东西,还跟他们讨论了江南比较流行的‘大肚子’血吸虫病,写了一篇人畜钉螺之间传播血吸虫的论文给他们看,和他们探讨防治办法。
还让人给他们每人送了几本公输子、公输算经,物理化学生物这五本书,帮助他们理解自己说的那些东西。
二人之前收到鲁锦的这封大包裹后,很是意外,一个反贼头子居然想招揽他们,还跟他们讨论医学?这是一个反贼头子该干的事吗?
但是看在那么大个包裹的诚意上,二人还是耐心看完了鲁锦写的那些东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反贼头子好像不是坏人,而且还是公输氏的嫡传子弟,这人是真想着要治国救民的,和徐寿辉、刘福通那些白莲教弥勒教的不一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