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刚除了高丽的亲元派首领,他们国内也要铲除亲元派势力,把权臣霸占的土地重新分给百姓,可得有一阵子忙活呢,他们敢不答应,等他们治理好国内的时候,咱们在辽东差不多也站稳脚跟了。
“还有济州岛,等这两条战舰舾装好了,就立刻去占领此岛,在上面筑起棱堡,我看谁有本事再抢回去。”
冯国用这才了解了辽东和高丽的情况,不过他又提醒道,“若是这样的话,那两艘战舰,南洋一艘,高丽一艘,恐怕还不够用,高丽那边辽东、玄菟府、济州岛都要守,一艘战舰怕是忙不过来啊。”
鲁锦闻言当即道,“那就接着造舰,把木头造成宫殿既不能吃又不能喝,但造成战舰却可以御虏于国门之外,怎么看都划算,先继续这么一年两艘的建着,辽东和福建那边的木材也不少,可以考虑在辽东,还有福建也各自再开一座船厂,到时候一年六艘,这造船的速度就快了。”
冯国用这点点头,“陛下英明。”
鲁锦想了想又说道,“还有筑棱堡之事,不仅济州岛和玄菟府要修,漠南、河套和辽东那边也要修,筑城、移民、屯垦,军事、招抚、屯垦三管齐下,朕要用城堡和军屯一步步推到漠北去,非得把漠北那些鞑子打服不可,这个事你记着,朕要是忘了,先生别忘了提醒朕。”
“是,臣一定记得。”冯国用当即答应下来。
叶琛跟在旁边走着,听到鲁锦和冯国用的对话,这才对这位横扫天下,驱逐鞑虏,再造中华的雄主有了些印象,不仅对高丽国内的事情了如执掌,还利用高丽内乱,无暇他顾的战略窗口,趁机划定巩固了两国边界,甚至还索要了济州岛这种要地。
一次北伐不仅收回了燕云,甚至控制了辽东、漠南还有河套,这雄才大略,确实非一般人可比,怪不得这位能在三年之内就赶走了鞑子,平定了天下。
而鲁锦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再次问道,“总装尚书陶广义这阵子在做什么?”
冯国用当即道,“他带着陛下那些弟子在做什么机床呢,听说是陛下交给他们的任务。”
鲁锦点点头,“是有这回事,那他可有什么进展?”
冯国用再次道,“臣也不懂那些东西,不过前几天见到他,见到他拿着一根三尺多长的麻花钻,听他说此物削铁如泥,能在铁棒中钻出三尺长的通透铳管,想来应该是为新式火枪准备的吧。”
鲁锦闻言琢磨道,“能做出三尺多长的麻花钻,看来他应该是搞定了车床的变速箱,还有铣床和钻床。”
然后他又问道,“山东来的那群琉璃工匠呢?”
冯国用再次答道,“陛下料事如神,那群工匠果然在凤阳发现了水晶矿,臣是定远人,竟不知家乡居然还有水晶矿脉,他们找到晶矿之后,已经采集了一些,在秦淮河边搭起了炉灶和工坊,如今已经能烧制一般的水晶杯了,不过陛下说的试管,好像还在试制当中。”
鲁锦闻言点点头,“那就先让他们试着,过两日有空再去看看,顺便再给昏徳侯小铁锅安排个事做,省的他想不开。”
昏徳侯.这是当初金朝给被俘的宋徽宗赵佶的封号,专门用来羞辱他的,赵佶和他儿子分别是昏徳公和重昏侯,这下风水轮流转,妥雚帖穆儿被鲁锦抓回来,这下也变成昏徳侯了。
还有他那个儿子爱猷识理达腊,虽然死了,但也有封号,他的封号本来应该比他爹低一级的,妥雚帖穆儿是侯,那他就应该是伯,就像赵佶和他儿子一样,但这货想要谋反篡位,名字还有识理两字,那鲁锦就偏偏给他封了个悖理侯,一来跟他爹同级,算是满足他篡位的愿望,二来说他不守伦常,妄图篡位,有悖常理,这个悖理侯的封号也算是给他盖棺定论了。
冯国用听到鲁锦准备给小铁锅找个事做,顿时也来了兴趣,好奇道,“那陛下准备让他做什么呢?”
鲁锦想了想才道,“朕此次去了大都,见到了他造的漏刻和那艘龙舟,既然他喜欢机械和钟表,那就让他去当钟表厂的厂长吧。”
冯国用当即点头道,“能让他寄情于物,安度余生,倒也是一件好事。”
一行人说着话就回到了建康城,鲁锦先是回家看了看老婆孩子,第二天便在皇宫举行了朝会,一是宣告自己凯旋而归,二是安排各方事宜,如今大元已灭,燕云被收复,大都的各种案牍文档也被带了回来,那就可以开始编修元史了。
不过因为宋濂和陈遇都已经有了编教科书的任务,这编修元史的活就只能交给别人。
另外还有西夏史,鲁锦之前说了要把宋、金、辽、元、西夏,合编为‘后五代史’,宋金辽三国史书已经被元朝编好,那就不用再做大的改动,唯一需要补齐的,就是西夏史。
而且元史的编修也有一点需要注意,因为元朝是蒙古人出身,这帮草原人本就没有记录历史的习惯,可以用的资料很少,再加上元朝的官方文字,但凡权威一些的,都不是汉字记载,所以想要研究这些资料也比较困难。
同样困难的还有西夏,西夏虽然用的也是方块字,但也和汉字完全不同,只能从宋金辽三国的史书里扒出来,然后再进行完善。
最后就是元史的划代问题,鲁锦要求从忽必烈开始算,忽必烈之前的蒙古历史,包括蒙古长子西征那些事情,再另编一本《蒙古源流》。
因为但凡涉及蒙古西征的资料,大多都是用回鹘文和畏兀儿文记录的,而且还涉及很多中亚和欧洲国家,国内的儒生想搞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也不容易,干脆另编一本,将来放到世界历史里。
最后这个事情被他交给了施耐庵,施耐庵是枢密院总宣传部的尚书,本来是管文工团和编剧本的,现在仗也打的差不多了,暂时又没其他的事做,干脆让他来负责‘后五代史’的总编。
除了施耐庵之外,鲁锦又加了个早先在无为投靠他的蒙古人进项目组,也就是他的蒙语老师艾彦,专门负责项目组的蒙语翻译工作,至于其他的人手,不够了就去招,也可以等下次科举之后选拔一些人才进翰林院,专门负责此事。
不过和编史书相比,鲁锦还是更重视编教材的事,如今宋濂等人经过数月编撰,已经编好了一套小学的语文教材,鲁锦的大徒弟孟智方那边也编了一套小学的数学教材,正等着鲁锦北伐回来之后审阅呢。
就在鲁锦这边忙着编书、视察各处工厂,安排新附之地的官员任命时,与此同时,位于大洋彼岸,墨西哥香蕈港(阿卡普尔科)的远望号众人,也确实正在开荒种地,准备在当地过年,明年再回来了。
远望号是在五月初八从建康离港的,当天中午驶出长江流域,并趁着东南信风,一路向着高丽的济州岛直线航行。
汪大渊为了避免惊动高丽,并不准备在济州岛停靠,反正远望号刚刚出海,船上的补给也十分充足,完全可以过些天再进行补给,不然到济州岛停靠,还得跟当地人解释,这样一来,高丽肯定会知道他们的消息。
同时也是为了避免碰上倭寇,他还特意压慢了航速,准备在五月九日夜间,或者五月初十的凌晨,穿越对马海峡,否则以远望号的航速,满帆顺风前进的话,从上海到对马海峡,最多只需一天时间。
但好巧不巧的是,这条航线他也没跑过,没想到西太平洋春夏之交的东南季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给力,一直拖到了五月十日的下午,才越过济州岛,驶入对马海峡水域,结果好死不死的正好跟倭寇碰上了。
其实这也比较正常,1354年正是倭寇袭扰高丽半岛最猖狂的时候,巅峰时期每个月至少袭扰三次,也就是说每十天就有一次倭寇袭击,换算下来,那几乎每天都有倭寇船只在对马海峡穿来穿去。
只是当时汪大渊不知道这个情况而已,其实不管他怎么避免,远望号都免不了和倭寇遭遇,就鬼子那个袭扰的频率,他们碰不上倭寇就有鬼了。
不过幸好船上也早就做了预案,碰到倭寇的时候并没有惊慌。
当时遭遇的那一伙倭寇只有八十多条船,其中最大的两艘也只是二百多吨的安宅船而已,其他都是些连舱室都没有的‘小舢板’,远望号虽然不是全副武装,两舷各自只有八门火炮,但用来对付这些小舢板已经足够了。
汪大渊当即让炮手做好准备,还让水手收了两副船帆,刻意压慢了航速。
而那群倭寇呢,见到如此华丽的大船,而且还是孤零零一艘,眼中顿时冒出了贪婪的光芒,只可惜远望号的船舷太高,就算停着不动让他们打,那些鬼子也很难从小舢板上爬到远望号的船舷上去,就跟攻城一样,没有云梯怎么上去?
不得已,这群不要命的倭寇就打算用那两条二百吨的安宅船,左右夹击满载四千多吨的远望号。
陈友谅负责指挥作战,他刻意等到那两条安宅船靠近到只有一百多米的时候,突然下令升起炮窗,只见原本还一片洁白的远望号侧舷上,突然伸出八门黑洞洞的炮口,但鬼子根本没见过火炮是什么东西,还在继续靠近。
下一刻,随着陈友谅一声开炮的命令,八门重炮采用两倍装药,每门炮里面都装了两颗炮弹,一轮齐射就打出16颗炮弹,鬼子的那两条安宅船有一艘被当场击中,几十米的距离,把这轮齐射挨得结结实实。
正所谓打的好不如接的好,被命中的那条安宅船,当场就被击沉在了对马海峡,船舷漏水严重,几分钟内就消失了海面上。
如此恐怖的攻击,顿时吓得其他倭寇小舢板调头就跑,而陈友谅他们也见好就收,升起风帆全速前进,很快就消失了倭寇的视野中。
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对马海峡,下一站就是鲁锦心心念念的澄州(北海道)了,这次汪大渊终于决定要在札幌停靠,不仅是因为札幌可以补给淡水,同时也是略微考察一番,毕竟鲁锦本就有在北海道移民之意。
第512章 远望号的冒险(二)
穿过对马海峡,行驶在鲸海的海面上,众人这才回味起刚才那场短暂的遭遇战。
陈友谅有些兴奋的说道,“没想到倭寇的船只如此不堪一击,只八门炮一轮齐射,竟能将其直接击沉,若不是咱们还有任务,刚才咱们只用一条船,就可以将倭寇的那数十条船全部歼灭。”
远望号的舰长张潮也点头说道,“所以陛下才说要组建海军,在海上击溃倭寇远比要在陆地上打陆战要容易的多,而且一旦让倭寇登陆我国沿海,不论怎么打,在自家地头上打仗,最后损失的都是我们。”
同船的杨惠则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他得知自己要被流放到几万里外的黎洲,如今国内不管变成什么样,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汪大渊则是说道,“陛下曾经说过,倭国的那种船只名叫安宅船,是用木板搭接而成,就像房顶的瓦片,一片压一片,连灰泥填缝都不会,而且倭寇的安宅船根本就没有龙骨,就像个木盆。
“再加上咱们的火炮犀利,如此才显得倭寇的安宅船不堪一击,不过以后你们若是与倭寇作战,还是不可小觑,敌人也并非不会学习,万一他们学会了造更坚固的船,或是经这次之后,对咱们的火炮有了防备,那以后可就没那么好打了。”
张潮当即点了点头,“使君说的是,陛下也总是教诲我们骄兵必败,不论何时对敌,都不可掉以轻心。”
陈友谅闻言也若有所思,心中感慨鲁锦手下的能人是真多啊,“想不到焕章先生不仅精通航海,居然还通兵法。”
汪大渊捋着胡子谦虚道,“老夫虽不懂什么兵法,但犬子却是陛下的学生,如今在陛下的禁卫军中任炮兵团指挥,我那女婿也是陛下的心腹爱将,执掌禁卫军,老夫耳濡目染,虽不能领兵作战,但纸上谈兵还是能说一说的嘛。”
“那先生可真是好福气,这次从黎洲回来,立得大功,将来更是不可限量啊。”陈友谅当即恭维道。
“哪里哪里,此去黎洲还需大家同舟共济,这功劳又岂是我一人的。”
正在他们这边互相吹捧之时,旁边的纳哈出也是若有所思,他这次算是见识了鲁锦打造的水师的实力,这种新船听说是鲁锦亲手设计,不仅航速极快,从长江口出海,仅两日就抵达了对马海峡,轻易就将倭寇的舰船击沉。
想到这里,他当即问道,“汪先生,陛下有如此犀利的战舰,而且咱们从建康离开时,我看见船厂那边又有新的龙骨竖起,似是还在继续建造这种战舰,陛下打造这么多战舰,可是有意继续元廷未竟的东征?”
东征,当然是征日本了,对于这个问题,汪大渊只是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继续造战舰也不一定就是要东征倭国嘛,反正不管是打倭国,还是防备倭寇,没有战舰都是不行的,再说南洋那边也要用。
“即便真的要东征日本,也绝非近几年的事情,国内尚且还未平定,又怎么可能派大军征伐日本。”
汪大渊的话模棱两可,含糊其辞,纳哈出也明白这是汪大渊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于是便识趣的不再提这件事,而是再次问道,“那如今已经过了对马海峡,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去澄州岛的札幌,那里可以补给淡水和木柴,咱们船上的粮食虽然还算充足,但淡水和木柴,还是有机会就要补充,以免出现意外。”汪大渊当即道。
“澄州岛?札幌?这又是何处?”纳哈出疑惑的问道。
汪大渊当即领着他们进了舰长室,摊开海图说道,“就在倭国的本州岛北部八十里处,元廷控制的辽阳行省,水达达路以东的骨嵬岛,南边几十里处,哦对了,陛下将骨嵬岛称作库页岛。
“澄州岛的西岸有条大河从这里入海,这条河的入海口便是札幌,当地土人谓之札幌,就是大河谷的意思。
“此处被倭国称作虾夷地,将那里的土人称作虾夷人,但此岛不归倭国管辖,亦不归元廷管辖,只有当地的土人,我们可以到这里停靠,补给淡水和木柴。”
纳哈出还是第一次看到北海道以及日本的地图,听着汪大渊的介绍,顿时不可思议道。
“倭国的北边竟然还有个岛,与元廷的骨嵬岛相距不远?这,这这这,世祖当年若是知道北面有个澄州,又何至于让大军从对马海峡东征,完全可以先占了澄州,再从倭国北面进兵啊,打水战非我蒙古所长,但只要有陆地相接,这倭国还不是必死无疑?
“唉,真是可惜了。”
谁知陈友谅听到他的惋惜,却立刻不客气的反呛道,“哦?有陆地相接,蒙古又能怎么样,那安南国也与两广和云南相接,元廷打了三次,不也是损兵折将,惨败而归吗?说的好像有陆地相接,你们就能赢一样。”
这话顿时怼的纳哈出没话说,而且他身份特殊,本来就是被鲁锦俘虏的,这次又要把他派去四万里外的黎洲,很难说鲁锦这不是流放之意。
但鲁锦可是答应过几年他还能回来的,可万一惹恼了陈友谅,到时不接自己回来,那可就惨了,因此他也懒得跟陈友谅争辩。
汪大渊见场面尴尬,当即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争的,元廷覆灭在即,大家以后都是为新朝做事,还是应当和睦共处才是。
“前方就要进入鲸海了,临行前陛下特意嘱咐,此去北行,可能会遇到大量浮冰,若是船只与浮冰撞击,如同触礁,很可能会把船只撞沉,十分危险。
“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从现在开始,船头和两舷都要派岗哨日夜轮班值守,给我紧紧盯住海面,若见到有浮冰,立刻示警,让舵手转向躲避。
“这个任务就交给陈将军负责吧。”
陈友谅则是疑惑道,“这都五月了,海上还会有浮冰?应该不可能吧?”
汪大渊顿时严肃道,“咱们此去向北,越往北就越冷,那传说中的白令海可是比漠北还要更北,被称为北极,终年冰雪难化,一年只有两三个月的夏季才会解冻,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北极冰雪融化,浮冰顺流南下的季节,不可不防。”
陈友谅见他说的郑重其事,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去安排岗哨轮班去了。
没过一会,浮冰还没看见,就听见有船员大喊,“海里有大鱼,好大的鱼,怕不是有两丈长!”
“哪呢哪呢?”
“游过去了。”
“诶,又一条又一条,不对,是一群。”
“俺嘞亲娘诶,这么大?这要是抓上来一条,怕是咱们一船人都吃不完。”
众人闻声也纷纷凑到船舷边围观,汪大渊也伸头看了一眼,与鲁锦说的鲸类品种对照了一下,才喃喃自语道,“游得这么快,还成群活动,大概是小须鲸。”
“快看,那边还有更大的,乖乖,那个怕不是有六丈长,从海里出来飞出来了!”
“哪呢哪呢?”
船舱里的那些炮手闻言也坐不住了,纷纷从船舱里跑出来看大鱼,张潮见状立刻大喊道,“不要挤,要是把人挤下去,葬身鱼腹可没人救得了你们!”
众人闻言这才小心翼翼的在船舷边趴了一排,伸着脑袋看鲸鱼,正巧这时一头体型巨大的座头鲸突然跃出海面,用重力和水花摔打冲刷身上寄生的藤壶,当即引得远望号上‘哇’声一片,众人都纷纷惊叹不已。
一直情绪恹恹的杨惠也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站在船舷边看着鲸鱼跃出海面,捋着胡子道,“鲸,海大鱼也,古人将此处称为鲸海,果然名不虚传。”
汪大渊闻言却说道,“鲸并非是鱼,而是海兽?”
“哦?此话怎讲?”杨惠见有人搭理他,当即请教道。
“陛下曾言,鲸跟陆地上的鹿和牛是远亲,虽居于海中,但是兽非鱼,因为鱼用鳃呼吸,产卵孵化为鱼苗,而鲸与陆上的兽类相同,用肺呼吸,怀胎产子,且需哺乳,故而是海中兽。”
“这,何以见得?”杨惠有些惊讶,也有些不信。
汪大渊当即一指,“你看刚刚跃出水面那头鱼鳍巨长的鲸,学名叫大翅鲸,头上有诸多鼓包,又称座头鲸,它的鼻孔生于头顶,刚刚喷水便是在换气,而鱼是不用换气的,鲸却不行,几分钟就要冒头换气一次。”
杨惠闻言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如此,不由敬佩道,“还真是如此,想不到焕章先生还会相鲸?那先生可知在咱们船旁伴游的是什么鲸?”
“速度快,好奇心重,喜随人类船只同游,体长二丈许,是小须鲸。”
杨惠闻言顿时更加高看他一眼,看向远处又有一群鲸鱼高速游来,再次问道,“那那边那种呢?”
汪大渊见状顿时面色一肃,“背鳍高而长,高近六尺,横卧如大戟状,黑白二色相间,是逆戟鲸,又称虎鲸,不好,这东西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冲咱们来,会如何?”杨惠见他面色严肃,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对,当即问道。
下一刻,还不等汪大渊回答,就见一头虎鲸高速冲来,将一条跟随远望号伴游的小须鲸一头撞飞出海面七八米高,然后又噗通一声落回海里,还不等那头小须鲸缓过来,又接连遭受两三次其他虎鲸的撞击,最后落回海里时,整头鲸都被摔得七荤八素。
下一秒,就见又来一头虎鲸张开血盆大口,从小须鲸身上撕下一块肉来,那小须鲸还在挣扎,却一边游走一边被虎鲸群追着啃食,最终被一群虎鲸活活凌迟而死,鲜血将海水都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