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廉悌臣想了想才说道,“那明国皇帝倒是没有主动提起,臣临走时还问了明国皇帝,问他什么时候让咱们来朝贡,他也未明说,只说让臣带着那些亲元派首级回来,先协助大王清理了国内的亲元派再说。
“至于称臣纳贡,他虽然未主动提出,但想来肯定也是不反对的。
“而且臣对此还有个猜测。”
“什么猜测?”王颛连忙问道。
“那明国皇帝对我高丽国内的弊政了如指掌,甚至就连亲元派跋扈,搞出土地兼并,流民遍地,民怨沸腾,外有倭寇袭扰,甚至一度寇掠京畿,这种事情他都知道,而且还当着臣的面刻意点明出来,想来就是为了以此来要挟我们。
“现在他并未主动要求让我们称臣纳贡,可当下的情况,我们又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来治理国内的弊政,起码也要争取到几年的和平时间,而若要争取两国的和平,我们就得主动向明国称臣,如此一来,主动权就到了明国那边,变成了我们求着向明国称臣。
“这明国皇帝行事又颇为霸道,臣担心他恐怕会借此机会,对我高丽狮子大开口,敲诈勒索啊。
“再说如今大王的堂叔德兴君,也在明国的手上,被明国皇帝扣为人质,若是我们不能令明国皇帝满意,他强行派兵送德兴君回来夺取高丽王位,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什么?!他想扶持孤的堂叔抢了孤的王位?!”王颛闻言顿时心中一惊。
而廉悌臣则是连忙拱手作揖道,“大王,此皆为臣的猜测,但大王的堂叔确实在明国手中为质,若是两国生了嫌隙,或是称臣纳贡不能令明国满意,以那明国皇帝的霸道作风,他们还真有可能干出此事。
“故而臣建议,若真的要向明国称臣纳贡的话,一定要向他们讨回大王的堂叔德兴君。”
王颛这才蹙眉点了点头,“先生此言有理,孤险些忘了这位堂叔。”
他蹙眉沉思片刻,这才又看向廉悌臣和郑世云两人,“那以你二人之见,咱们到底要不要向明国称臣?”
郑世云是高丽现在的头号武将,但称不称臣明显是内政问题,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给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回答。
“不论大王作何打算,以明国现在在辽东驻防二十万精锐大军来看,我们主动征讨明国是肯定不行的,但若是在国内依靠地形防御的话,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明国。”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主动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但自保无虞,就算你不愿称臣纳贡,到时候明军打过来,大不了他们还可以自保。
王颛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郑世云话中的意思,于是他再次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廉悌臣。
廉悌臣皱了皱眉,则是当即道,“大王,那明国皇帝确实说的不错,如今我高丽内忧外患,实在是折腾不起了,还请大王以社稷为重,忍辱负重一时,未尝不能让高丽再次中兴。
“如今大元已亡,看那明国皇帝,虽是霸道了些,但却无意插手高丽内部之意,现在亲元派也已被大王清除,推行新政再无阻力,正是大王一展拳脚的天赐良机。
“何不忍辱一时,待高丽中兴,将来未尝不能有其他变数。”
王颛闻言蹙眉沉思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先生老成持重,皆谋国之言,孤明白了,现在确实不宜与明国再起争端,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权、卢、奇三姓侵占的土地分给百姓,还有那些被三姓掳为奴婢的良民,皆要还其自由之身。”
廉悌臣和郑世云闻言顿时一拱手,“大王英明!”
第526章 高丽来使
元末明初的这次改朝换代的大战,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可能有点夸张,但说一句东亚大战肯定是跑不了的,其实这场战争几乎波及了整个东亚,不仅明军和元军牵扯其中,高丽和日本也被牵扯进来。
在原历史上,由于反元战争持续的时间更长,到了后期的时候,实在无法压制红巾军崛起的元廷,先后拉来了高丽和日本下场,帮忙打击红巾军。
而红巾军同样不甘示弱,反元自不必说,关铎的中路军还打下了高丽开京,这牵扯的还不够深吗?
后来由于关铎的中路军盘踞在辽东和高丽,对大都产生了极大的威胁,大都的元廷更是不惜找来了倭寇,帮忙打击高丽及东北的中路红巾军,什么叫‘联倭抗华’呀,只能说元清这两个外族政权到了最后都是一个鸟样。
不过现在这个时空自然就不一样了,鲁锦只用三年就大抵平定了华夏的核心区域,目前也只剩下两广、云南、四川、福建等地还未收回而已,元廷自然没机会再联倭抗华了。
而位于半岛的高丽,由于鲁锦平定国内的速度足够快,这个时空的高丽虽然没发生红巾军攻占都城这种事,但亲元派在其国内造成的恶劣影响一点也不小,这次清洗亲元派,又在高丽引起一次政治动荡,接下来必须好好治理一番内政才行。
当然,本时空和原历史最大的区别,还是东北亚的战略局势发生了重大变化,鲁锦趁着北伐快速出兵抢占了辽东,提前占领了丹东和双城总管府等地,在明高两国边境驻扎重兵,高丽再想如历史上那般,趁着明军在辽东立足未稳,疯狂向北扩张的事,肯定是不会再发生了。
还有一点就是之前提到的崔莹,这人是个铁杆的对华强硬派,历史上元末明初,高丽向北扩张的举动,就是由此人率先挑起的。
原本高丽并没有向北扩张的打算,是崔莹矫诏假传圣旨,先斩后奏,下令出兵攻打鸭绿江北岸的东宁府,当时正值元廷败退漠北,而明军又未深入辽东的战略空窗期,很容易就能在辽东抢占土地。
高丽王室一见如此轻松就向北扩张了领土,这才转而从国家层面开始主持向北扩张的行动。
可以说,整个高丽的北扩行动,完全就是由崔莹一人挑起,并一直主持的,要不是后来明军终于在辽东登岸,李成桂又来了一出‘陈桥兵变’,说不得那崔莹还会继续向北扩张下去。
以朱重八的性格,到时候木已成舟,在高丽已经造成既定事实的情况下,说不定老朱真就捏着鼻子认了,然后再弄个不征之国出来
然而这个时空则完全不同,崔莹这个铁杆的对华强硬派,在大都的时候就被鲁锦杀了,高丽新上来的这个大将郑世云,又是个以抗倭著名的将领,再加上鲁锦如今在辽东部署了重兵,郑世云还真没什么北扩的想法,最多也就想想能不能收回双城总管府这种‘失地’。
清洗完国内的亲元派,确定了要向大明称臣纳贡,忍辱负重争取几年和平的时间,抓紧时间治理内政的总战略,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出使大明,正式明确两国的关系了。
不过在正式出使大明之前,关于如何与大明谈判的内容,郑世云身为高丽的头牌大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济州岛,明国皇帝说要拿去,以济州岛为基地,靠前部署水师,用来抵御倭寇,这个理由倒是说的过去,而且如今倭寇也确实猖狂,有明国帮咱们分担一部分倭寇的压力,也并非全是坏事。
“再加上济州岛本来也人口不多,赋税更是没几个,让给明国也并非不可,但臣觉得这事可以当作谈判的条件,比如我们让出济州岛给大明,来换取大明还回咸兴和永兴二府。
“实在是双城总管府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西面以鸭绿江为界,好歹还有龙州(新义州)和西京平壤作为屏障,就算明军想渡江南下,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到开京,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调集军队反扑回去。
“但双城总管府则不同,那里是东岸唯一的一块平地,可以驻扎重兵,而且与京畿之间,只有元山一道山谷相隔,一旦明军从双城总管府南下,只需攻破元山的山口,后面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阻隔,可从元山直插京畿腹心,到时候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明军可能就要兵临开京城下了。
“故而臣以为,济州远在海外,民少地贫,犹如鸡肋,可以舍弃,但双城总管府一定要想办法要回来,否则这就是一柄悬于头顶的利刃,随时有灭国之危啊!”
王颛闻言也不禁皱眉担心起来,高丽自认为能够抵挡中原大国的唯一倚仗,就是半岛多山的地形,而且高丽还多是山城,不论是隋朝还是大唐,打高句丽都被这连绵不绝的山地恶心的不行。
而双城总管府和元山恰好是个例外,从元山进攻半岛的话,只有一道山口可以作为屏障,一旦突破这条防线,后面就真的一马平川了,这相当于大明拿枪抵在了高丽的后脑勺上,大明无意图谋高丽倒也罢了,如果大明真想对高丽动手,高丽想挡都挡不住。
但凡是个熟悉半岛地形的人,都肯定会为了这地缘政治感到担心。
于是王颛当即对廉悌臣说道,“恺叔先生以为如何,这咸兴和永兴二府,确实对我高丽威胁甚大,孤愿用济州岛作为交换,同大明换回二府,不知这条可否放在谈判当中?”
“这”廉悌臣当即皱了皱眉,“谈倒是可以谈,但那明国皇帝颇为霸道,若他坚持不换,还强硬索要济州,这又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王颛和郑世云都皱起了眉,是啊,就鲁锦表现的霸道作风,他肯交换土地就有鬼了。
王颛不得已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郑世云问道,“若明国坚持不还,将军可还有什么办法保障京畿安全?”
郑世云想了想才无奈的道,“那就只有在元山的山口处筑起坚城险隘,派大军长期驻守了,如此才有可能抵挡明军一二。”
王颛思虑半晌才说道,“恐怕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恺叔先生还是要尽力去谈一谈,哪怕多给些贡品,只要能讨得那明国皇帝欢心,换回咸兴和永兴二府,也是值得的。”
廉悌臣当即点了点头,然后又提出一个问题,“此次我国向明国称臣纳贡,必然让明国占据主动,若他们真像臣预测的那样,狮子大开口,对我国敲诈勒索,又该怎么办?”
这次王颛倒是没有犹豫,当即道,“先生刚刚不是还劝孤要忍辱负重,抓紧时机治理国内民政吗?此时怎又问起孤来了,只要明国不与我高丽开战,愿意给孤封王,承认我高丽的地位,便是索要的贡赋多一些,只要我们能拿出的,就先给他便是。
“等我们治理完内政,国内恢复了元气,对明国有了一战之力,过几年再商量缩减贡赋,也无不可,到时即便明国强硬,只要我们能挡住明军兵锋,他们也无法强迫我们什么。”
廉悌臣这才点了点头,“大王英明,有了大王这话,那臣就知道怎么做了。”
王颛也点头道,“那先生就尽快准备一下,早日出使明国,尽快将此事敲定,也省的国内一直人心惶惶,吾等也能尽快腾出手来治理国内积弊。”
“是!”
君臣三人商量好朝贡的策略,当下廉悌臣再不犹豫,立刻开始筹备出使大明。
公元4052年,大明建国二年,西历1355年,正月十五,春节刚过去没多久,廉悌臣就来到了鸭绿江畔的高丽一侧,然后渡江求见这里的最高长官刘福通。
刘福通很快收到消息,召见了廉悌臣,得知这人是奉高丽国主之命,来大明称臣纳贡的,当即说道。
“使者既然要出使大明,我主陛下却早有交代,若高丽来使,不可令其从辽东陆路入境,可派水师船只,护送其走海路至京师。
“所以使者就先在这里等上几日吧,本官这就给水师传令,让他们抽调一艘海船来接使者前往京师。”
廉悌臣闻言顿时皱了皱眉,“既然明军已经肃清辽东,两国又已接壤,何必还要如此麻烦,直接走陆路过去不行吗?从辽东泛海至明国京师,路上多有凶险,万一出了意外,那该如何是好?”
刘福通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主陛下既然早有安排,使者听着就是,既然是我们出水师船只,自会送使者安全到京师,反倒是你们,若无允许,私自泛海去京师朝贡,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不敢保证。
“还有使者竟嫌海路麻烦,汝可知走海路最多不过二十余日,而走陆路却要纵跨半个大明,少说也要两三个月之久,究竟是使者说的麻烦,还是走陆路更麻烦?”
廉悌臣听到这话,再无话说,只能带着几十人的使团停在丹东等待。
其实即使刘福通不说,廉悌臣也能猜到鲁锦的用意,无非是不想让他们走陆路,纵跨半个中国,刺探中国的国情而已。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足足等了近一个月,刘福通一直在找理由拖延,其实是提前派船给鲁锦报信去了,算着日子,等送信的船差不多到建康了,刘福通这才从旅顺调了三艘海船过来,送廉悌臣等人去建康,一艘负责载人,两艘负责护卫,以免路上遭遇倭寇。
就这样一直等到三月初十,廉悌臣一行人才终于走海路抵达了建康。
而与此同时,就在大明开国第二年的前三个月,建康的鲁锦这里也没闲着。
过完春节之后,他亲自传授的理综班再次开课,一群学生终于在鲁锦的指导下,在实验室里搞出了三酸两碱,并开始在实验室里小批量生产纯碱,专门供给玻璃工坊,然后用坩埚法,白水晶加纯碱,烧制出了高透明度,且耐高温的石英玻璃。
这下不仅化学实验器材有了着落,连望远镜这样的光学仪器也终于可以开始试制了。
不过只靠实验室里手搓的这点纯碱,根本无法满足大规模的工业生产,这些学生们也正在鲁锦的指导下,尝试设计大明的第一个化学工厂,起码要做到能量产纯碱和烧碱再说。
另一边,秦淮河畔的火工工坊,也终于试制出了第一代的低压蒸汽机,原理与瓦特那个时期的技术一般无二,活塞往复式做工,冷凝器单独分离,离心式调速控制转速。
到三月份时,这台初代蒸汽机已经平稳运行了一个月有余,用来带动旁边的机床车间做工,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于是鲁锦也立刻下了开始量产的命令,开始逐步更换几个官营铁厂的动力。
除了这些科技上的进展之外,之前被鲁锦下令,停山东德州过年的常遇春第九集团军,过完正月之后,也在二月开始南下,并于三月之前抵达建康,与朱亮祖的二方面军会师。
如此一来,参加南线战役的部队也就全部到位了,枢密院那边也在抓紧时间部署攻打福建和两广的事宜。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廉悌臣率领的高丽使团终于走海路来到了建康。
三月十二,也就是高丽使团到来的第三天,适逢周日,第二天就是每周一的大朝会,鲁锦还是决定先私下里小范围召见一下廉悌臣,看高丽都有什么条件,毕竟大朝会也就是走个过场,两国外交谈判这种大事,还真不适合放到朝会上公开谈论。
皇宫大内,内阁的一处偏殿里,鲁锦坐在上首,李善长和冯国用这两个宰相也在两侧,鲁锦这才让人把廉悌臣带了上来。
廉悌臣被侍卫带进来,只是略微打量了一眼,见到熟悉的鲁锦,当即叩拜道。
“外邦小臣廉悌臣,拜见中国大明皇帝陛下。”
“平身!”
“谢陛下。”
等廉悌臣站起身来,鲁锦这才笑眯眯的问道,“廉先生倒是来的挺早嘛,不知你们高丽国内的亲元派,如今清理的如何了?”
第527章 朕给你们一个表示的机会
听到鲁锦的问话,廉悌臣当即道。
“承蒙陛下先前相助,在大都斩杀了那三姓首领,才让高丽得以轻松扫平了亲元派奸佞,如今奇、卢、权三氏皆已伏法,主犯伏诛,亲眷流放。
“元廷设在高丽的征东行省衙门也被拔除,从此蒙元再无操纵高丽的可能,这一切皆要仰赖陛下恩德。
“故而此事刚一结束,吾王就令臣前来拜谒陛下,当面感谢天朝陛下之恩,并奉上国书,高丽愿奉大明为上国宗主,为天朝藩屏东海,共御倭寇,请陛下册封高丽王爵,使两国永修同好。”
廉悌臣说着便双手奉上国书,由一旁的侍卫转交给鲁锦,鲁锦接过来看了看,上面无非都是些场面话,除了问候之外,就是强调两国共同抗元,抗倭的关系,表示两国利益一致。
接着又说高丽国小,大明国大之类的,表示愿意照旧例,向中原大国称臣,并愿意每年给天朝献上贡品,请求上国册封。
后面还附带了一张贡品清单,有战马一千匹,人参、鹿茸、貂裘之类的高丽特产,还有高丽贡女二百人,其他的还有诸如布匹、文具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鲁锦大致扫了一眼,除了那一千匹战马,和二百高丽贡女之外,其他的都不值一提,于是随手便将国书递给了一旁的李善长和冯国用二人,然后这才故意挑刺,不满的说道。
“尔等这国书,写的可不够诚恳,还妄图混淆视听,浑水摸鱼,就这还想让朕赐尔国王爵,真当朕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以为我大明的王爵如此好拿?”
廉悌臣虽然料到了鲁锦会狮子大开口,对高丽敲诈勒索,但却没想到鲁锦会拿国书当理由,那国书可是他斟酌再三,亲手所写,还跟王颛等人仔细检查过每一句话,生怕鲁锦有什么不满意,可现在鲁锦居然还能挑出错来,这实在令他费解。
于是当即惶恐的问道,“不知国书中有何错误,小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鲁锦当即冷冷的说道,“别的先不提,只说两国共同抗元这一事,你们高丽也好意思说抗元?朕率军北伐的时候,高丽可曾为抗元出过什么力?哦对了,你们倒是的确出兵了不假,可却是帮着元廷共抗大明天兵,这岂非混淆视听?如此也能称得上共同抗元吗?朕看你们是共同抗明还差不多!”
廉悌臣顿时额头冒汗,觉得鲁锦有些强词夺理了,之前元廷未灭,大明也未和高丽有什么邦交,怎么可能帮大明一起抗元,再说那国书中的共同抗元,明明是在表明高丽今后的态度。
正所谓法不究及过往,现在刚制定的法律,还能追究以前犯下的过错吗?
于是廉悌臣当即辩解道,“陛下容禀,先前出兵大都,与元廷共抗天兵之事,皆是国内亲元派所为,并非吾主本意,吾主也是受元廷胁迫,这才不得不让元廷在高丽征兵。
“再说当时高丽与大明两国还未真正邦交,两国也未接壤,高丽国内的亲元派又势力庞大,即便吾主想要帮大明共同抗元,也是有心无力,自身难保啊。
“而且前次派往大都的诸多亲元派使者和将领,皆已被陛下斩杀,还望陛下能够息怒。
“自那次之后,吾主得陛下恩德与点播,已经将国内的亲元派彻底肃清,从此与元廷划清界限,如今两国正式建交,下国自当与天朝同仇敌忾,共抗元虏。”
鲁锦闻言却不置可否,再次挑刺道,“哦?你们国内的亲元派真的都肃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