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气势汹汹把听写的本子收齐之后去办公室找班主任告状了。
陆山当然交的是空白本子。
沈倩非常不好意思的对陆山说道：“对不起，刚刚我不应该找你说话的。”
陆山头也不转的看着《群论》，“没事。”
教师办公室，张老师也不顾及很多老师都在，大声的就开始在陆山的班主任王老师的面前控诉。
“王老师，伱们三班的陆山太不像话了!”
“缺席了四天不说，今天早上来晨读还不认真，讲话影响其他同学。”
“刚刚我听写英语，好家伙，他一个字都不写，直接交空白的本子。”
“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你现在就给他妈打电话，让她来学校，有些话咱们当面说清楚，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
英语张老师是一级教师，就算是班主任也要敬让三分。
王老师先是吃惊说道：“陆山怎么回来了？奥数冬令营不是5天吗？”
张老师没好气的笑了一声说道：“王老师，你昨天没有开会吗?全国上下都在严查奥数培训班，冬令营把各个培训班送去的学生全部都给退了，陆山肯定被退了。”
王老师这才反应过来，内心无比可惜！
他知道陆山的实际情况，如果竞赛这条路走不通，那只有去过高考的独木桥。
可是以陆山的英语成绩，原本能够考重本的他可能上一本都够呛。
张老师还吐槽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投机取巧。”
王老师没有办法，只得当着张老师的面给林燕打电话。
为了孩子的学习，也为了学校的老师能够随时找到自己，林燕买了一部二手的小灵通。
此时的林燕正在菜市场卖菜。
菜市场无比的嘈杂，林燕接通电话之后，半天都听不清老师在说什么。
她赶紧去菜市场的旱厕，忍着刺鼻熏眼的臭味，才听清楚王老师说有事让她去学校一趟。
林燕心里一咯噔，担心陆山是不是又在学校出什么事。
但是她又着急菜没有卖完，一早上卖的那些菜，成本都还没有回来，现在要是撤摊，还得亏本，今天又白干。
最后在和老师详细说明情况之后，同意林燕下午两三点去学校。
挂掉电话后王老师说道：“陆山妈妈现在在菜市场卖菜，要下午才能来。”
张老师想到林燕的公鸡嗓子，心里面就是一阵嫌弃。
还是苏明的妈妈好，每次和自己见面沟通孩子的情况，都要送一些高档化妆品当随手礼。
……
燕京，CMO组委会。
陈亮急匆匆的赶到了办公室。
冯主任和胡副主任等高层，一大早就在会议室开会，商量冬令营中培训机构塞人的情况。
最后会议决定，取消培训机构送过来所有学生的冬令营资格以及决赛成绩。
将组委会相关的责任移送司法机关。
同时，对外发布新闻稿，通报这一次事件，并且明确表态组委会也不建议高校和培训机构搞奥数培训。
会议结束后，冯主任和胡副主任一脸严肃的回到了办公室。
陈亮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赶紧问道：“胡主任，培训班学生的试卷，你放哪里了？”
事件没有结束以前，试卷作为证据是不可能销毁的。
胡副主任说道：“怎么了？”
陈亮着急道：“里面有个学生叫陆山，决赛是满分!也是这一次冬令营唯一的满分，比第二名高了三十多分!”
众人一听这话，愣了。
“什么！”
第22章 把这个成绩销毁了
胡副主任看了冯主任一眼，说道：“不太可能吧，培训机构送的学生，能够考到满分？”
陈亮简直是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胡主任只顾抽走了培训班学生的试卷，连他们到底考了多少分都没有看。
胡庆给下面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工作人员急急忙忙把已经密封好的试卷抱了上来。
众人赶紧在二十多份试卷中找陆山对应的学号和名字。
“找到了！”
胡庆拿着试卷，办公室的众人都围了过来。
的确是满分!
陈亮又再次从评分老师的角度审视陆山的试卷。
满分！
绝对的满分！
这不仅仅是答案，更是艺术品。
而且陆山一些解题方法要比给的标准答案更详细明了。
胡庆也是懵了，说道：“满分的学生，决赛成绩第一!那他如果参加九月全国数学竞赛成绩也应该不错啊！进入省队肯定没问题，为什么是通过培训班的方式报过来？”
这事儿不好处理了。
随后，工作人员又查看了陆山数学联赛的成绩。
发现陆山数学联赛的成绩排在江州并立第五。
由于已经看不到数学联赛的试卷，所以大家也不知道陆山的成绩是分数被误判还是他联赛发挥失常。
陈亮说道：“对了，咱们查一查和陆山并立排在第五的那个学生决赛的成绩就知道了啊！”
“按理说，江州一中的数学老师应该对俩个学生的真实实力很了解。”
“如果陆山是发挥失常，那么江州一中的老师也应该报陆山来参加冬令营，而不是报另一个学生啊！”
猜测归猜测，还是要用事实说话。
陈亮查询和陆山排在并立第五的学生，名字叫做苏明的决赛成绩。
结果众人彻底傻眼了！
苏明才考了12分！
而今年铜牌分数线是23分。
也就是苏明连铜牌都没有拿到。
一个12分一个满分，实力差距巨大。
就算是陆山联赛发挥失常，江州一中应该知道陆山的真实实力肯定比苏明强啊！
况且大家还发现，陆山和苏明都是江州一中高三三班的。
其中肯定有蹊跷！
陈亮想着江州大学的高建明老师描述过陆山的情况。
穿着很朴实，不像是家里有钱的样子。
既然不是家里有钱，那肯定不像其他培训班的学生那样花费大量的金钱进入培训班拿冬令营的资格。
反而更有可能是培训机构看到了陆山的确有天赋，免费将陆山推了过来。
但是这一切推测都已经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事情是后面怎么处理？
陈亮说道：“冯主任，胡主任，我们CMO组委会存在的目的就是为国家挑选顶尖的数学人才，为国家集训队挑选人才参加IMO比赛，陆山能够考满分!如果能进入国家集训队，明年我们拿IMO金牌必定稳了！”
“我建议，认定陆山的成绩有效，为其颁发金牌，并且将其招入国家集训队。”
陈亮觉得自己的建议非常有道理，毕竟陆山的实力就摆在那里。
满分呀，CMO决赛唯一的一个满分呀，比第2名要高了30多分，这样的人才不招入国家集训队，留着别人出国，为其他国家效力吗？
陈亮也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好认定的事情。
可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无论是冯主任还是胡副主任都是面露沉思之色，都没有立刻同意陈亮的决定。
站在冯主任的层面，考虑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学生考了多少分，有没有资格进入国家队的问题，而是考虑CMO建设和制度的问题。
刚刚才开完会，坚决杜绝了培训机构往冬令营塞人的情况。
现在就要为陆山开绿灯，这不是打自己的脸是什么？
冯主任还要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考虑。
他不想别人说闲话。
他也要为CMO的权威考虑，不能够让社会舆论和学生以及学校说他们朝令夕改，对部分学生搞特殊。
一个满分的学生又怎样？
如果一个满分的学生威胁到了CMO的权威，威胁到了他的职业生涯。
那么这个学生就不重要。
在IMO赛场上，夏国是有传统优势的。
就算这一次国家集训队不招陆山进来，也一样能够拿IMO的金牌。
所以，这件事影响的不过就是陆山的个人命运而已，不会影响夏国国家队拿金牌。
这样一权衡利弊，那么陆山是否考满分就不重要了。
冯主任也是个人精，这种话是绝对不可能当面对陈亮说的。
所以，冯主任喝了一口茶说道：“陈组长，这件事我们知道了，我和各位领导再商量下，你先下去吧。”
陈亮着急了，说道：“可是！”
冯主任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几天你还要公布金银铜牌的分数线，还要划定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还要做一些学生的工作，先下去吧，这件事组委会知道处理。”
陈亮没有办法，只有闷声离开会议室。
陈亮离开以后，冯主任、胡副主任等CMO的领导闭门会商陆山的事。
大家的看法都和陈亮是一样的。
“不能为某个学生开绿灯，这样其他培训机构的学生和家长闹，就不好处理了。”
“是啊！我们才刚刚公布处理办法，这样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