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讯息，发送了出去：“妈妈，周敏这个人，值得信任吗？我手头有一颗棉花种子，想交给她试试。”
消息很快被回复，不过发来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株幼苗，叶片油亮，生机勃勃，高度竟已接近十厘米，茎秆粗壮得如同生长了数月一般！
赵小锤：“妈妈，这是啥？”
川渝女暴龙的回复立刻弹了出来：“你上次交给我的那颗咖啡种子。短短两个月，在完全常规的培育条件下，它就长成了这样。”
赵小锤看着照片，更加好奇了：“……它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也想知道，这颗曾随自己经历地狱般逃亡路的种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川渝女暴龙直接发来一段语音：
“特别？它的生长速度是同类优质品种的三倍以上，叶片厚度和叶绿素含量异常高，初步抗病性测试显示它对常见霉菌有近乎免疫的抗性。
更关键的是，农业专家在它的细胞中发现了一种全新的、活性极高的生物酶，目前还没解析出作用机制！”
“你手里的新种子，必须立刻送到我这里来。现在盯着你的人太多了，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赵小锤闻言，犹豫了一下，带着一丝担忧轻声问道：“妈……这样做，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川渝女暴龙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狂傲的反问：
“麻烦？呵……你告诉我，我是谁？”
赵小锤：“……”
这个问题，让他瞬间语塞。
在他心底最深处，她永远是那个扎根基层的女干部。
为了镇上那一百二十多个失去双亲的孩子，她可以顶着烈日暴雨，到处去恳求、为孩子们争取上学的机会。
是她教会了他们这群曾经的野孩子，什么叫自强不息，什么叫不负此生。
赵小锤比谁都清楚，五年后，当年那一百二十多个受她恩惠、如今已遍布各界的超级官二代，没有一个成了白眼狼。
而他，是其中最没出息、最没脸回去见她的那个。
赵小锤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按下了语音通话的按键。
听筒里几乎是瞬间就接通了，传来女暴龙那带着几分调侃却难掩关切的声音：
“哟？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打算靠打字跟我交流了呢。”
“妈妈……”赵小锤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歉意，“对不起，我……”
“行了，少来这套虚的。”女暴龙直接打断了他，“说正事，种子怎么交接？”
“还是上次那个人行吗？”赵小锤透过玻璃墙看了一眼，平日默默无闻的门卫还尽职站在大门处。
嗯，那就好。”女暴龙利落地应下，随即语气一转，“你特意打电话，不止是为了种子吧？还有什么事，说。”
赵小锤定了定神，将自己计划进行纺织产业园全产业链升级的构想，以及那涉及百亿级别的资金规模，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赵小锤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片刻后，女暴龙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周雅琴的判断是对的。你报出的这个资金量级，已经足够让国家层面亲自下场协调资源了。你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是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赵小锤连忙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要怼依芙德伦！它在印度有一个四百多人的刺绣工坊，作为‘手工奢华’的卖点。我要在川渝打造一座规模更大、水准更高的‘锦绣工坊’！我需要至少五百名技艺纯熟、得到蜀绣或渝绣非遗大师认可并准予出师的绣娘！”
第432章 请求协助
“没有那么多！”川渝女暴龙哭笑不得地说道，“顶尖的非遗大师本就屈指可数，门下能真正‘出师’的绣娘更是凤毛麟角。
年轻人静不下心来学，老师傅们也年事已高，传承断层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川渝，符合你要求的成熟绣娘，能凑出百来个就已经是极限了。”
“没有，那就下力气培养！”赵小锤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次产业升级本身就需要一年多的周期，我们有时间！就用这一年，砸钱、砸资源，培养一批出来！”
没有，那就下力气培养！”赵小锤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次产业升级本身就需要一年多的周期，我们有时间！就用这一年，砸钱、砸资源，培养一批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显然被这待遇惊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女暴龙才再次开口：
“既然要培养……那把这个‘锦绣工坊’，放在你老家附近的市县怎么样？省府这边资源集中度已经太高了，也该带动一下下面的地区发展了。”
这个提议，恰好正中赵小锤下怀。他原本还等着女暴龙主动开口，请求把产业园放在川渝，没想到对方如此沉得住气，只字未提。
“好啊！”赵小锤爽快地应下，顺势将话题一转：“妈，说到这个，正好还有件事想请教您。”
他边说边打开平板，调出一份川渝老家高端精油制造厂的设备采购申请。
“其实老家的精油工厂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有些设备和进口差距实在太大了，譬如气相色谱-串联质谱联用仪这块，办公区打算采购市场上最好的型号，我们的预算是1680万人民币。”
“您这样行不行，我把这个预算增加五倍，使用全国产设备加定向升级服务，不需要他们短时间内超上来，仅仅是把香精香料、中药溯源特性做到世界第一……有没有这个可能？”
“小锤子，”电话那头，女暴龙沉思很久，才缓缓说道，“就算有可能，在稳定性上差距也会存在。”
“妈，咱们不怕有差距。我只要针对精油工厂的定向升级。”
赵小锤轻声解释道，“工厂的全套设备采购预算是两亿五千万，其中不少已经能实现国产替代。如果能保证做到满足我们要求的定向升级，我愿意把预算提高到五倍，全部交给川渝省府来统一协调使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女暴龙带着探究的严肃声音：“小锤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南美……到底做了什么？”
赵小锤知道自己的线路绝对安全，回答得老老实实：“端掉了一个搞‘优质产品’的产业链，抄了一个史密斯专员的老窝，给一位大哥做了次按摩，顺便……扛回来了两个集装箱的‘土特产’。”
“……”
川渝女暴龙隔了良久，才似乎消化了这些信息量巨大的话，语气复杂地提醒道：
“小锤子，就算设备能升级，生产出的精油品质，短期内和顶尖品牌依然会有差距。”
“所以我还想请您帮个忙。”
“你说。”
“我需要鲜花种子，所有我们能用到的品种的种子。”
“好，等我消息。你那边尽快把棉花种子送过来。我会请我的主要领导亲自来主持这个项目，他是位真正办实事、能压住阵脚的人，你可以放心！”
“知道了，妈。”
通话结束。赵小锤没有丝毫耽搁，用特定的节奏敲了敲耳机。
片刻后，那位平日里在大门口毫不起眼的安保人员推门而入。赵小锤将装有棉种的密封管递给他，安保人员接过，一言不发，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赵小锤看着空荡的走廊，轻轻舒了口气。他关掉工作室的灯，像往常一样，准备进行最后一步，锁上轻松慢行的大门。
然而，当他走到正门大厅时，却意外地发现潘晓丽和另外三位安保大哥正严阵以待地守在门口。
而大门之外，不是寂静的夜晚，而是一片人声鼎沸的喧嚣！
他疑惑地走上前，透过玻璃门向外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
举着手机、戴着耳机的主播正在现场激动地说着什么，补光灯将门口照得雪亮，各种口播声混杂在一起。
一群衣着光鲜、看似来自各地的年轻人聚在一起，他们都不是患者，而是伊万杰琳·福斯特等亿万富翁的粉丝，此刻正兴奋地朝着店内张望。
人群中最瞩目的，是那些搀扶着虚弱家人、或手持病历、脸上写满疲惫与最后一丝希望的患者家属。
他们从网络热搜上看到消息后，不惜连夜从京城各处驱车赶来，此刻正挤在门前，脸上带着苦苦哀求之色。
“求求您，通融一下，让我女儿进去看看吧！她病了很久了……”
“我们就问一句话，能不能预约？多少钱我们都愿意试试！”
潘晓丽和安保们，还有赶来的制服、接到志愿者们，都在尽力维持着秩序，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压力。
赵小锤站在门内，望着门外那片由希望、狂热与绝望交织而成的景象，沉默了片刻。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推门走出去，手臂却被轻轻拉住。拉住他的是沈砚。
这位系统主管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忍，低声劝道：“老板，别冲动。我们第一时间已经把合作医院和医生的名单、联系方式都公布出去了，也说明了目前的重症患者需要先经过专业医疗评估。”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可您要知道，您只有一个。而现在，正有千千万万个看到热搜、把这里当作最后希望的患者和家属，从四面八方连夜赶来。您一旦现在踏出这扇门，被他们围住……”
沈砚的目光扫过门外那些哀求的面孔，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板，我们承担不起给所有人希望，又亲手将其掐灭的代价。”
这时，欧小葵也匆匆从门外挤了进来，语气急促：
“老板！周总让我立刻转告您，这种局面已经超出按摩店的承受范围了。她建议立刻启动今晚研究的项目，并将现在的情况上报，请政府力量介入疏导，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赵小锤阴沉着脸，望着窗外攒动的人影，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
“告诉周姨，让她尽快。”
“沈哥，联系刘局长，请求增派医疗人员，现场接收患者病历进行初步分诊。”
“处理原则：本地患者劝导回家等待通知；外地患者——街道办若接待能力不足，就协调人才公寓临时安置，收费象征性收取，以维持基本秩序。”
“同时联系我们的医疗合作群和政府对接人，明确告知，我们的技术目前仅能对极重症患者的免疫系统异常、神经功能障碍及能量代谢困难进行有限干预，为其争取一次宝贵的就医治疗的机会，并非根治，请相关医院、医生做好接收工作。”
“其余患者，严格按预约流程排队。”
“从即刻起，轻松慢行门店暂停营业。所有后续服务及对接工作，全部转移至‘慢织生活’社区服务中心二楼运动康复部进行。”
赵小锤此刻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他终究只是一个按摩师，即便有十几位特级技师相助，面对千千万万的患者，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杯水车薪。被迫关店，实属无奈。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此刻他即将花出去的那一张巨额银行卡，反倒能让他做到更多。
深夜23:43分，工业和信息化部消费品工业司纺织处值班室内。
值班科员小张正昏昏欲睡，被专线电话的尖锐铃声惊醒。他赶忙抓起听筒：“您好，工信部纺织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干练的女声，自称是轻松慢行集团总裁周雅琴，并简要说明来意。小张起初还带着值班的倦意例行公事地记录着。
然而，当听到对方清晰地说出“项目总投资额超过百亿级”，并强调“资金为企业自有资金，已全部到位”时——
噗通！
小张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手一抖，听筒差点脱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直接缩进了桌子底下。
一百二十亿！自有资金！还是投在纺织领域！这几个词像惊雷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瘫坐在桌子底下，张大嘴巴，半天没能发出声音，只能听到听筒里隐约传来的“喂？您好？”的询问声。
第433章 筹备
这个夜晚，注定无人入眠。
从值班室小张，到早已下班回家的纺织处处长，到分管司长的手机，到部委值班室，再到更高层……
两个小时后，工信部某间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
相关司局的负责人和骨干们被紧急召集，汇聚一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深夜被唤醒的疲惫，这时，轻松慢行那边经过梳理的详细要求，也终于传到了会议桌上。
安静的会议室中，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闪烁着惊讶和凝重。
“全国产替代！”
“付费定向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