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苏暮低骂，“你是在写另一个故事吗？”
“是的。”少女点头，“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共享这个主线设定，直到……你们不再符合主线要求。”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叶婉儿眯眼。
“像不像‘刘文生’最初说的？”
四人陷入短暂沉默。
风在楼间穿梭，街道重新喧嚣起来。黄昏将尽，城市逐渐亮起灯火。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我们接下来怎么处理？”苏暮开口。
“按原来计划。”刘文生回答，“但我们必须知道他写了什么，否则我们就会在不知道剧情的情况下被动地演下去。”
“我可以告诉你们。”少女轻声说，“但有个前提——你们得成为‘好角色’。”
“什么叫好角色？”叶婉儿冷笑。
“能让我写下去的角色。”少女眼神微微一闪，带着一丝狡黠，“比如……你，苏暮。你要是天天说脏话，我还怎么写你‘热血但不鲁莽’的人设？”
“少来！”苏暮一扬眉，“你说我是主角之一，我就一定得是？”
“你可以选。”
少女合上本子，“但记住，如果你不再是主角，那你的故事可能就会提前收尾。而谁来补上你这个位子——我有的是人选。”
刘文生看着他，眼神深沉。
“你很像他。”
“像谁？”
“像最初写出这个世界的那个人。”刘文生轻声说，“刘文生。”.
第2060章我不是敌人
少女沉默了一瞬，然后轻轻笑了。
“我也希望自己像他。”
他缓缓转身，身影逐渐隐没在路灯的光影之中，声音却被晚风吹送：
“记住，我不是敌人。我只是，你们故事里……新来的人。”.
“站住！”苏暮猛地冲上前两步，“你是想说，现在我们都归你写了？”
少女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右手，轻轻扬了扬。
一本书册从他身后浮现，轻轻翻动。
页脚的标注清晰可见：
【第一人称·主线叙事·临时授权编号ZD-07】
刘文生眼神一凝：“你连权限都拿到了？这得是总部直接授权的‘主创预备役’了吧？”
“预备役而已。”少女轻笑，“我现在只是兼职。”
“兼职？”叶婉儿冷笑，“你刚才那几下差点让我们都挂掉，还‘兼职’说得跟闹着玩似的？”
少女终于转过身，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能活到现在，还是我写了‘缓笔’才保住了你们几条命？”
刘文生缓缓合上自己的书籍，目光深沉：“你说你看了太多遍这个故事，变成了‘潜在的写作者’，那么……你看过几个版本？”
“五个。”少女毫不犹豫，“每个版本，结局都不一样。有的苏暮牺牲了，有的叶婉儿背叛了组织，甚至有一个——刘文生变成了反派。”
四人都沉默了。
苏暮皱眉：“那你怎么确定我们不是旧版本里那些‘被废弃的角色设定’？”
“因为我不是靠旧版本写的。”少女语气冷静，“我是靠‘人气反馈’重写的。你们每一个角色，都有足够的情感共鸣点、矛盾爆发点，还有……观众缘。”
“观众？”刘文生低声问。
“他们一直在看。”少女指了指天空，一只悬浮的镜头正悄然飞走，“他们投票、留言、发弹幕……而我现在，是你们故事的‘实时编辑者’。”
“所以你的故事走向……取决于观众？”刘文生眉头紧锁。
“差不多。”少女轻轻点头，“但不是无脑迎合。我要的，是‘你们自己的成长故事’。”
他看着四人，眼中多了些许复杂。
“你们不是‘设定’，而是‘选择’。这就是我愿意写的理由。”
叶婉儿嗤了一声：“听上去你是想把我们变成偶像剧主角？”
“那得看你愿不愿意配合。”少女笑着回击，“比如说——今晚你就该和苏暮有个‘意外邂逅’。”
苏暮脸色一变：“你又在胡编什么？”
“别紧张。”少女摊手，“我只是开了一个伏笔，至于要不要走剧情……你们还可以选。不过……”
他眨了眨眼：
“观众都在看着。”
刘文生忽然上前一步，语气凝重：“林小雨，或者‘林作者’，你说你还读过旧书人的故事，那你是否知道……边栏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少女的笑容微微敛去。
他缓缓翻开本子，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他】
叶婉儿眉头紧皱：“他？是谁？”.
第2061章被彻底抹除
“你们的……‘被删减角色’。”少女低声说，“他是最早的叙述者之一，是第一个试图逃离故事的人。但他在最终设定里，被彻底抹除，甚至连边栏都不敢收留他。”
苏暮冷声问：“那他现在在哪？”
“就在这个城市。”少女缓缓抬起头，“或者说……他正在找你们。他需要你们，帮他重新‘存在’。”
“他是想复活？”刘文生语气低沉。
“是想重生。”少女眼神闪烁，“你们的故事里，藏着他的‘残稿’。而你们，是他唯一能用来拼出自己完整存在的拼图。”.
“听起来，像是我们成了他回归的‘工具’？”刘文生声音微冷。
“你们可以选不合作。”少女轻叹，“但你们不合作的话，他的故事，可能会吞掉你们的世界，重建一个只属于他的结局。”
一片沉默。
风吹过楼宇，卷起地上的碎纸。
忽然，叶婉儿抬头问：
“林小雨，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少女看着他，微微一笑：
“这就是我想写的部分——你们怎么选择，你们如何决定自己是谁。”
他转身，缓步走远。
夜色愈发浓重。
城市灯光下，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似乎与影子融为一体。
就在他即将消失于转角时，远处，一座老旧书店的灯忽然亮起。
风铃叮咚作响。
书页哗啦作响，如同谁在低语。
“他在那里。”刘文生突然说。
少女回头，嘴角再次扬起：
“他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他没有等回答，转身走进了夜色。
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空中：
“你们可以选择不做主角。但……你们还能选择谁，来写这个世界的结尾？”
夜风卷着枯叶在街道上翻滚，书店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他来了。”
刘文生站在门边，手指已经握紧了怀中的笔。
“准备进去？”苏暮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刘文生笑了笑，“但如果连林小雨都说‘他是边栏里逃出来的’，那我们只能去看看。”
“那你还等什么？”叶婉儿皱眉。
“等人。”
“谁？”
刘文生没有回答。
书店里面灯光微弱，却映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前，手里正在翻动一页页发黄的手稿。
“你们进不来。”人影淡淡开口，“只有被写过的人，才有资格走进这里。”
苏暮皱眉：“你就是……被删除的叙述者？”
“曾经是。”
声音温柔却冷，像是隔着一段无法逾越的岁月。
他转过头来。
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眼角有泪痕，却笑得轻巧。
“我叫刘文生。原本的故事里，我是主写者之一。”
“现在呢？”刘文生低声问。
“现在？我只是个废稿。”刘文生轻轻翻着那一页页的手稿，“你们读到的故事，是我被删改后剩下来的‘残章’。你们的世界，是从我那里偷来的。”
“我们是偷来的？”叶婉儿冷笑，“你说得太轻松了吧？”
“不是你们的错。”刘文生摇头，“是他们把我‘改写’了。他们觉得我的故事太危险——因为它没有结局。”.
第2062章你想干什么
他抬眼，视线逐一掠过四人。
“没有结局的故事，就像失控的角色。他们怕我会影响观众，也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