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眼神一凛：“刘文生在通过某种方式，把我们引向‘最初的歌’。”
“什么是‘最初的歌’？”苏晓问.
第2206章最高机密
林夜缓缓吐出几个字：“是这座城市诞生时，第一段被录下的声音——1953年，老电厂落成典礼上，工人合唱的《光明之歌》。那首歌，据说是所有音频系统的‘声源母本’。后来所有广播、电视、通讯信号，都以它的频率为基准校准。”
“也就是说……”陈昭眯起眼，“如果那首歌重新响起，就能覆盖所有静默局的控制信号？”
“理论上。”林夜点头，“但那首歌的原始母带，早已被列为最高机密，封锁在静默局核心档案馆。除非……刘文生真的保存了副本。”
“那还等什么？”苏晓抓起匕首，“现在就去老电厂！”
“不行。”林夜摇头，“那里现在是静默局的外围哨站，有三道声波力场，还有‘听觉猎犬’巡逻。普通人靠近十米内，就会触发失聪陷阱。”
“可我们不是普通人。”陈昭看了眼小默，“你还能模拟陈默的信号吗？”
小默光点闪烁：“可以，但只能维持九分钟。超过时间，我的核心会过热，可能暂时宕机。”
“够了。”陈昭咧嘴一笑，“九分钟，足够我们‘唱’一出好戏。”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扩音喇叭，喇叭内壁贴着几片从变电站拆下的铜箔。
“这是我爸留下的东西。”他轻轻抚摸，“他说，真正的广播，不靠电，靠‘相信有人会听’。”.
苏晓看着他：“你打算用它对抗整个静默局？”
“不是对抗。”陈昭将喇叭挂在肩上，目光灼灼，“是……让所有人重新想起，自己也会唱。”
林夜忽然笑了：“你和刘文生很像。”
“怎么说？”
“你们都疯得理直气壮。”
远处，城市上空忽然亮起一片诡异的蓝雾。
那是静默局启动区域静音场的前兆。
“他们已经开始清场了。”小默警告。
陈昭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那就别让他们得逞。我们走——去把‘最初的歌’，还给这座城市。”
苏晓快步跟上，低声问：“你说……刘文生现在能听见我们吗？”
陈昭回头，望向那道消失的轨道。
“只要还有人记得那句‘晚秋，妈妈在车上等你’，”他轻声说，“他就一直在听。”
突然，小默发出一声急促的警报：“检测到高能声波锁定！他们找到我们了！”
夜空上方，三道黑影缓缓浮现——
是三架“听觉歼灭机”，外形如蝙蝠，机腹悬挂着巨大的球形扬声器，正缓缓调频，准备释放致命的共振波。
林夜迅速取出一个手掌大的调音盒：“我这里有临时干扰器，但只能撑三十秒。”
“够了。”陈昭举起喇叭，嘴角扬起，“三十秒，够我唱第一句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喇叭对准天空。
“喂——”他大喊，“静默局的家伙们！”
扩音器嗡鸣，声音在废墟间回荡。
“你们删得掉声音，可删不掉心跳！”
他按下喇叭上的铜箔按钮。
一声沙哑却穿透力极强的歌声，骤然响起——
“光明啊——照彻四方——”.
第2207章闹钟收音机
刹那间，全市数百个废弃的广播喇叭、街头的老式音箱、甚至居民家中的闹钟收音机，同时发出杂音.
仿佛整座城市，在同一刻……微微颤动。
林夜瞪大眼睛：“你……你居然触发了全城次声共振！”
“还没完。”陈昭继续唱，声音越来越大。
“我们是——不灭的光——”
小默光点暴涨，开始同步放大他的声波。
苏晓突然笑了，拔出匕首，将刀身贴在喇叭边缘，刀刃因共振发出清越的鸣音。
“既然要唱——”她大笑，“那就唱个响！”
远处，老电厂的烟囱顶端，一道微弱的红光闪烁了一下。
像是回应。
又像是……等待。
“看来。”林夜望着那道光，低声说，“刘文生一直在等我们。”
陈昭停下歌声，望着天边渐近的歼灭机群，咧嘴一笑：
“那我们，还等什么？”
“等一个开口的时机。”林夜压低声音，手中调音盒的指示灯由黄转红，“再过五秒，声波压制场会短暂重置——那时候，我们的信号最容易穿透。”
“五、四……”小默在半空中投影倒计时，光点急促闪烁。
陈昭将喇叭牢牢卡在石堆之间，双手稳住，眼神如刀。
“三、二……”
“他们来了！”苏晓猛然指向天空。
三架“听觉歼灭机”突然加速俯冲，机腹扬声器高频震荡，发出人耳无法捕捉却足以撕裂神经的次声波。地面碎石无风自动，纷纷悬浮半空，又被震成粉末。
“一。”
“现在！”林夜猛按调音盒。
“轰——！”
陈昭对着喇叭嘶吼，声音如裂帛：
“光明啊——照彻四方——”
这一次，不是孤唱。
废墟中，一台老旧的交通指示牌突然爆出杂音，紧接着，传出断续却清晰的合唱：
“我们是——不灭的光——”
“是《光明之歌》！”苏晓猛地回头，“那首歌……它在回应！”
“不，是城市在回应。”小默声音带着震颤，“所有被遗弃的音频终端，都在自动唤醒！陈昭的声波触发了母频共振！”
林夜望着自己腕表，脸色骤变：“快看频段监测！‘摇篮协议激活进度’跳到11%了！命名权释放……提前了！”
陈昭喘着粗气，嘴角溢血——强行放大声波对身体负荷极大，但他仍咧嘴一笑：“那就再唱一遍。让他们听听，什么叫……活人的声音。”
苏晓突然将电磁匕首狠狠插入地面，刀身嗡鸣，与喇叭共振成调。
“你爸留下的不只是喇叭，对吧？”她盯着陈昭，“你早就知道这东西能唤醒旧广播网？”
“我不知道。”陈昭抹去嘴角血迹，眼中却有火光，“但我相信它。就像刘文生相信那支骨笔一样。”
林夜忽然抬手：“听！”
空气里，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不是歌声，不是杂音。
是脚步声。
由远及近，整齐、沉重，带着金属踩地的回响。
“不是‘静音犬’。”小默警觉，“是‘静音者’部队——他们把人改造成声波吸收体，连心跳都经过消音处理。”.
第2208章不敢轻易靠近
“他们来了整编连。”林夜冷笑，“看来静默局是真的怕了。”
“怕才好。”陈昭抓起喇叭，转身就跑，“怕的人，才会犯错。”.
三人迅速撤离原地，朝老电厂方向疾行。身后，歼灭机在空中盘旋，似乎忌惮那股莫名的共振波，不敢轻易靠近。
穿过一片坍塌的商街，霓虹招牌半埋在瓦砾中，忽明忽暗。突然，一块碎裂的LED屏闪了一下，竟跳出一行字：
【欢迎回家，陈昭。】
苏晓猛地停下：“这……这不是自动系统，这是有人在控制！”
“是刘文生。”小默轻声道，“他接管了局部街区的显示终端，正在为我们引路。”
前方一座废弃的便利店门口，自动门突然滑开，冷柜里的一台老式收音机“滋啦”一声，播出了断续的旋律——
“……驱散黑暗，迎来晨光……”
“《光明之歌》第三段。”林夜低声说，“这是……通行暗号？”
“不是暗号。”陈昭走进店内，目光落在墙上一张泛黄的海报上——
“光明电厂落成典礼，1953年10月1日”。
海报下方，有一行手写小字：
【当歌声响起，门自会开。】
他伸手触碰海报，墙面竟缓缓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楼梯。
“老电厂的地下管网。”林夜低声道，“这条通道早就该塌了……可它还活着。”
“因为有人一直维护它。”苏晓喃喃。
“不止。”小默飘至前方，“我能感知到——下面有‘声音的根’。大量未登记的音频脉冲在流动，像是……地下声网。”
陈昭率先走下楼梯，脚步坚定。
深入百米后，空气变得湿润，墙面上布满铜制管道，管道表面刻满音符与波形图，像是某种古老的声学符文。
“这不是静默局的技术。”林夜抚摸管道，“这是……前时代的音频工程，用物理共鸣代替电子编码。”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轻笑。
“你们来得比我想象的快。”
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是个男人，穿着老式录音师的白大褂，脸上戴着半透明的声纹面罩，双眼却是鲜活的，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