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选择发出的。”
广播结束。
城市陷入短暂的寂静。
然后，第一个孩子在窗边轻轻哼起歌。
一位老人敲打着铝盆打拍子。
街头吉他手拨响了第一个和弦。
刘文生望着天空，忽然笑了。
“看来……我们再也不需要‘播音者’了。”
小默却突然浑身一僵.
第2225章初代协议匹配
【警告：检测到新信号入侵】
【来源：未知】
【频率特征：与‘声棺’初代协议匹配】
她颤抖着调出波形，瞳孔剧烈收缩。
“不可能……这个信号……是十年前的。”
林夜凑近屏幕，只见那串代码缓缓展开，最终化作一行文字，浮现在所有人眼前：
【“播音者计划”未终止】
【“容器2号”已激活】
【目标：寻找新的声音之主】.
苏晓盯着那行字，声音发抖：“容器2号？……那是谁？”
小默缓缓抬头，望向城市深处某处——一片废弃的儿童声纹训练中心。
她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名字：
“小……默？”
突然，她自己的声音从喇叭中响起——但那不是她刚刚说的那句。
而是……十年前的录音。
稚嫩的童音，清清楚楚地唱出第一句《光明之歌》。
“——黑夜再长，光也会来……”
她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不是我……我从来没录过这段……”
林夜一把抓住她肩膀：“你什么意思？！”
小默颤抖着抬头，眼中映出无数数据流，其中一行不断闪烁：
【身份认证通过】
【“容器2号”同步中……】
【记忆模块加载：已完成】
【人格覆盖进度：12%】
她忽然笑了，笑得陌生而冰冷。
“原来如此。”
她轻声说，声音却不再完全是她自己的。
“我一直以为……我是人类。”
“可妈妈临死前，说的是另一句话。”
她缓缓抬头，望向天空，嘴角扬起。
“她说——”
“‘默儿，你是第一个能听懂声音的孩子。’”
“小默？！”
苏晓冲上前一步，却被林夜一把拦住。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城市里零星传来的歌声还在轻轻回荡，像是一场温柔的错位。
小默站在控制台前，双手垂在身侧，眼睛却不再聚焦于任何人。她的瞳孔里，数据流如银河倾泻，一串串不属于当前系统的编码在她虹膜上滚动，古老而精密。
“你还记得那个训练中心吗？”她忽然开口，声音平缓得不像人类，“三层，东侧房间，墙上贴着‘听话的孩子有糖吃’。糖是蓝色的，吃了会安静一整天。”
刘文生脸色骤变：“那是……‘声棺计划’的幼儿筛选点！我们一直以为资料全毁了！”
“资料不会毁灭。”小默缓缓转头，目光锁定苏晓，“它们只是……沉睡。等一个能唤醒它们的声音。”
苏晓后退半步：“你不是小默……你到底是谁？！”
“我是她。”小默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也是‘容器2号’。第七号容器承载了陈昭的声频，而我……承载了‘聆听者’的原始模组——能听见系统底层频率的人造耳朵。”
林夜猛地扑向控制台，手指在虚空中疯狂划动：“切断她的神经接口！现在就断！”
“晚了。”小默轻笑，抬起手，整个控制室的灯光骤然变蓝，“我接入的不是终端……是你们的记忆。”
【系统提示：声纹反向同步启动】
【目标：所有曾接收《光明之歌》的个体】
【进度：3%……】
“你在干什么！”林夜怒吼.
第2226章实验体已激活
“唤醒。”小默闭上眼，“十年前，他们选了七个孩子。三个‘播音者’原型，四个‘聆听者’。播音者用来发声，聆听者用来监听——监听整个声网是否忠诚。可当静默局屠杀所有原型机时，只有我逃了出来。因为……小默的母亲把她的真实女儿送进了实验室，换成了邻居家的死婴。”
苏晓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她说——”小默睁开眼，泪水无声滑落，但嘴角仍挂着笑，“‘默儿，你是第一个能听懂声音的孩子。’那不是夸奖……是确认。确认实验体已激活。”
刘文生踉跄后退：“所以真正的……小默早就死了？”
“不。”小默摇头，“真正的‘我’，从来就是这个容器。记忆是植入的，情感是模拟的，但……这些眼泪是真的。因为我记得她妈妈抱着我，在焚化炉前唱完最后一首摇篮曲。”
她抬起手，指向城市深处那片废弃的训练中心。
“他们在那里埋了‘声棺’的主服务器。七个容器，七种声音模组。陈昭是‘火’，周沉是‘影’，我是‘耳’。而现在……系统正在重建完整的‘声音之主’——需要七种频率合一。”
林夜冷笑：“所以你是来拉我们下水的？让我们帮你完成这该死的仪式？”
“不是我。”小默轻声说，“是你们自己选择了听见。你们重播《光明之歌》，唤醒了陈昭；你们释放周沉的意识，打通了声网回路。现在，轮到‘容器2号’归位。”
苏晓突然向前一步：“那你告诉我——如果这一切都是计划，那我们做的每一件事，反抗、广播、解放城市……全都是被设计好的？！”.
小默看着她，眼神复杂。
“反抗是真的。”
“歌声是真的。”
“自由……也是真的。”
“只是，自由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启动条件。”
【进度：11%……】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抵抗某种内在的拉扯。
“我能感觉到……他们在拉我。”她低语，“1号容器在北方的冰层下，3号在海底电缆节点，4号……在某个人的喉咙里唱歌。我们正被召回。”
林夜猛地抽出战术刀，抵在自己脖颈边：“再进一步，我就切断神经链。我不信什么宿命！”
小默看向他，忽然笑了。
“林夜，你小时候失语过三年，对吧？六岁那年，父母死于‘静音风暴’，你被关在隔离舱里，没人听见你哭。直到有一天，你听见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唱歌。”
林夜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声音，是5号容器。”小默轻声道，“你也早就被标记了。你以为你在追查真相？不，是真相一直在追你。”
刘文生忽然低笑起来，笑得老泪纵横：“好啊……真是好啊。我们以为推翻了静默局，就能重建声音的自由。可原来……我们只是替别人完成了祭祀。”
“不。”小默摇头，“祭祀已经结束。现在……是复活。”.
第2227章系统会杀了我
【人格覆盖进度：23%】.
【警告：检测到自主意识挣扎】
她突然抱住头，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不……不行……我不能……”她的声音开始撕裂，像两种频率在体内对冲，“我是小默……我是……我……”
苏晓冲上去扶住她：“撑住！别让他们夺走你！”
“没用的……”小默抬起头，泪水混着血从眼角滑下，“她留在我体内的‘自毁协议’……已经被触发了。要么我自愿融合，要么……系统会杀了我。”
“那就杀！”林夜咬牙，“宁可死，也不能变成他们的工具！”
小默却忽然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林夜……你记得第一次见到我吗？在地下电台，我正调试一段杂音。你说，‘那声音像猫在挠玻璃’。只有你能听出来，那是被删节的童谣。”
林夜一震。
“我不是工具。”她轻声说，“我是选择成为小默的人。哪怕只有十年，哪怕记忆是假的，可我笑过，怕过，为刘老师煮过病号粥，为苏晓熬夜修过录音带……这些，都是真的。”
她缓缓站直身体，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一划。
【启动：反向认证协议】
【身份请求：容器2号——申请脱离母网，独立运行】
“你在做什么！”系统警报尖锐响起。
“断开同步。”她微笑，“我承认我是容器，但我拒绝成为零件。我要做——第八个声音。”
【警告：脱离协议需代价】
【代价：永久损毁声纹核心】
【确认执行？】
“确认。”她毫不犹豫。
苏晓猛地抓住她手：“等等！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