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了,你的心也要宽一些。”
“哼。”她冷哼一声。
第二天,拍哈尔滨火车站戏份。
沈阳到哈尔滨火车停站,张扬到月台上抽烟,林园也跟着他下来。
一位身穿白大衣女人走过来,张扬问女人:“妈,你要去什么地方?”
一位快30岁的国际知名导演,叫一位30岁左右女人母亲。
女人没有理他,直接走进车厢。
月台上的人也变了,从90年代的穿着,变成70年代初,一队士兵穿着65式军服走在月台上。
张扬跟着母亲走进车厢,此刻车厢场景也变成70年代初模样。
拍完这场戏,李屏宾惊叹着:“我第一次知道电影还可以这么拍,通过场景、服装,人物,导演你变了一个魔术。”
“这也不算什么,别人没做过,咱们做一次。”
张扬的回忆,不用什么闪回,不用字幕提示。
成年的张扬把小时候的经历再走一遍,画面里人物也是成年的他。
下一场戏。
张扬跟着母亲走在果戈里大街上,有轨电车从他们身旁驶过,街道上的场景也是70年代初模样。
他跟着母亲回到童年花园街家里。
“咔!”
顾长青说道:“这场戏拍完,咱们明晚拍松花江戏份,刘伟,你带着国强他们,把冰破开一个大窟窿。”
“顾总,这么做好吗?”
“冻一天的冰,走在上面才会有咔咔声,体现出一种如履薄冰感觉。”
“我们怕你掉下去。”
“没事。”
第二天夜里十点多,江边很安静。
顾长青告诉灯光师:“用深蓝色过滤纸,表现出深夜幽蓝感。”
“好的,导演。”
在江的正中央,一堆火在燃烧着。
张扬走在江面上,开始还是厚冰,渐渐冰面薄了许多,这是昨晚刚冻上的。
走在薄冰上,发出“咔!咔!”声。
还好,顾长青没有掉下去。
火堆渐渐燃尽。
拍完这场戏,《松花江》还有最后一场重要的戏。
………
12月1日,下午。
王绯坐飞机到哈尔滨,顾长青去机场接她。
回酒店路上,她看顾长青有些憔悴。
“最近拍戏很累吧?”
“还行,明天下午拍最后一场戏。”
“这部电影拍这么快吗?”
“还行吧,17天拍56场戏,《松花江》长镜头比较多。”
“哦。”
回到中央大街酒店房间里,王绯闻到屋里香水味,她立刻板着脸:“狐狸精刚走啊?”
“什么意思?”
“你住的房间,不可能这么干净整洁,肯定是狐狸精天天给你洗裤衩、衣服什么的。”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王绯在床上闻了闻:“她到底是干嘛的?我每次说她你都维护。”
顾长青笑出来:“以前还说别人喜欢我没错,我拍戏这么忙,有一个人照顾不好吗?晚上拍戏这么冷,她还给我煮姜糖水喝。”
“瞧瞧。”王绯撇撇嘴:“狐狸精花样就是多。”
“今晚我给你煮姜糖水,你好好补一补。”
他握着她的手:“我喜欢多拥有一个女人,咱们的局面你就两个选择,要么分手,要么你就忍着。”
王绯回怼着:“就不能她离开吗?你会和我提分手吗?”
“我不会。”顾长青摇了摇头。
她坐在床上,笑问:“这个女人在哈尔滨吗?我想见见她。”
“明年再见吧。”
顾长青抱着她:“媳妇儿,我都想你了。”
昨晚陈慧琳就和他闹,今天王绯又和他闹。
没女朋友别人说他是GAY,说他不行,还说他是太监。
有女朋友后,这两个女人又开始闹他。
关键是两块田,就他这一头牛耕,能不累吗?
这或许就是痛并快乐吧。
第162章 杀青!
翌日,上午。
在二楼餐厅吃饭时,陈慧琳一直往顾长青这里看。
吃罢饭,他和王绯回房间休息,她在化妆时,顾长青借口去楼下买烟。
见他坐电梯下楼,陈慧琳走过来。
“你们昨晚那个没有?”
“搞里头了。”顾长青笑着说:“你问这个干嘛?”
“想到你和她在一起,昨晚我都没睡好,她什么时候走?”
顾长青把羽绒服拉链拉上,劝说着:“你别总看我,特别是她在场时。”
“发现就发现,最讨厌你这样,像猫一样,想吃鱼还怕腥。”
走到烟酒店门口,顾长青心里想着:这都是你们招惹我,老子可从来没主动过。
“明年你和她见一面,不管你们是打架,还是两个人都离开我,随你们吧。”
“好!”陈慧琳跃跃欲试:“我要和她过过招。”
下午一点多。
《松花江》最后一场戏。
张扬跟着母亲回到童年的家,爷爷和奶奶先出现。
奶奶问他:“大孙子,外面冷不冷?”
张扬的笑容如孩童般:“不冷。”
随着镜头调度和演员们走位,带出张扬的姥姥、姥爷,以及家里的其他亲人们。
客厅的桌子上,人们正围着包馄饨,大家欢声笑语聊着天。
张扬和童年的弟弟妹妹们一块玩,他的样貌是三十岁左右,弟弟妹妹们五六岁。
镜头横移到门口,张扬的父亲推门进来,被关起来的父亲,突然回家了。
父亲变的很沧桑和疲惫,张扬和母亲过去询问着。
“爸,我好想你!”快30岁的张扬,和三十多岁的父亲说这句话。
奶奶笑着说:“小年快乐。”
房间里众人跟着说:“小年快乐。”
这是一个团聚时刻。
客厅上的锅煮着馄饨,父亲吹着口风琴,家里其他亲人拉着手风琴,人们一起唱《山楂树》。
五六十年代苏联歌曲,特别是在东北很流行。
“歌声轻轻荡漾
在黄昏的水面上。”
一队人推开门。
他们把父亲、爷爷、还有家里其他男人带走。
七十年代初,这个时期发生的事。
张扬和母亲很难过,这时奶奶劝:“馄饨已经煮好,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一家人欢声笑语的,磨难困不住他们。
正要吃馄饨时,房门又被推开。
一队人进来就把桌子、椅子、手风琴、锅碗瓢盆搬走。
屋里的众人很悲伤,奶奶再次说着:“屋里有些冷,咱们跳舞吧,动起来就不冷了。”
亲人被带走,家里人能克服悲伤。
家里的东西被拿走,他们在屋里跳舞取暖。
房门又被推开,一队人要把所有人带走。
张扬眼含热泪看着母亲、奶奶、姥姥她们被带走。
欢乐没了,歌声没了,亲人们都没了。
门被推开一刹那,白雪皑皑,天空很蓝,“嗖!”的一声,烟花在空中燃放。
白日焰火。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里的亲戚,站在巨大的白色雪人前,这个雪人露出笑容,他们要合影拍照。
妈妈说:“儿子,过来吧,我们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