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正在纠结。
《心动信号》做起来以后，起码在未来三到五年内能给集团带来海量的财富。
这笔钱到时候就可以投入到科技研发，以及为集团培养更多的人才。
想投资，就得趁着《心动信号》现在的起步阶段，可以用少量的资金换取更多比例的股份。
苏天言已经把利益最大化给刻在了骨子里，这是他下意识的思考逻辑。
很快。
一名下属进来通报：“苏总，张总来了。”
“老张来了？”
很快，一席高尔夫休闲装的张乐康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热情地跟苏天言打招呼。
“老张，你来的正好，快快看我儿子做的方案。”
苏天言兴奋地把《心动信号》和苏澄的方案递了过去，一边让张乐康看，一边在旁边为他讲解。
白子华默不作声，他现在看苏天言的眼神就好像是向其他家长炫耀自己的孩子得了奖状。
同样作为商业巨鳄的张乐康，立即就理解并且找出了《心动信号》的问题，并且非常认可苏澄出具的优化方案。
“厉害。”
“天言哥，小澄实在太有智慧了。”
“那是，你也不看他老子是谁。”
张乐康很喜欢《心动信号》闪电约会这个概念。
这玩意儿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就有，只不过没有跟互联网挂钩。
从五星级酒店到夜场酒吧，再到顾客窜动的麦当劳和咖啡店，实际上都存在‘闪电约会’。
一般人到了年龄就不再追逐天长地久的爱情了，更像是像菜市场的讨价还价。
比起夜场、酒吧、迪厅，朋友介绍、同事介绍这种正式非正式安排的约会来说，闪电约会是非常安全的。
可能会遭受各种恶意批评，但最起码不会产生令人难堪的后果。
张乐康已经窥见，今后类似于《心动信号》的闪电约会类型的社交软件会迅速成为年轻人的主流。
“天言哥，我觉得这家公司很有潜力啊，可以入一手。”
苏天言听闻此言，立即谨慎了起来。
他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入手《心动信号》这家公司。
《心动信号》是王芝颖挖掘的，但却是苏澄把《心动信号》带到了苏天言的面前。
不管是注入资金，还是自己重新找团队再做一个类似的，肯定都逃不开沾苏澄的光，老子靠儿子赚钱这个前提。
对于张乐康来说，他可没什么包袱。
但苏天言可不会就这样拱手相让。
让别人赚钱，还不如让老子把这个钱给赚了呢。
苏天言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可别想了，我们已经入股了。”
“啊？我怎么看股份上压根没有帝豪集团啊。”
“还没正式入，但我已经找人在谈了。”苏天言解释道。
白子华：？？？
已经在谈了？
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如果涉及投资事项，肯定会跟他讨论入多少股，出多少钱合适。
白子华其实看出来苏天言起初有一些犹豫，在考虑要不要入股注资，但也仅限于在脑子里过这个想法，并没有说出来。
但是，张乐康既然提出来想要入股，那就立即让苏天言坚定了注资的心思。
“好好好，那我就不跟天言哥抢了。”张乐康伸出双手投降。
张乐康来京州可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他儿子张炀文。
“天言哥，最近我儿子咋样啊？”
“有进步。”苏天言招了招手，示意另外一个专门盯着张炀文的小组长走了过来，“你给张总汇报一下。”
他们额外派出人手针对张炀文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
经过专门团队们的综合评估，小张公子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有进步。
首先就是经济和时间上的观念重塑。
张炀文每天不再花时间跑去大老远买糕点和咖啡，行动轨迹除了必要的社交，其余的就是两点一线，在公司和住处两边跑。
而且他们还发现，苏澄少爷给小张公子破例开通了集团资料库账号。
虽然看不到张炀文具体查阅了什么资料，但账号使用时长每天都在增加。
也就是说，张炀文直到现在才刚刚把节省下来的通勤时间利用起来，放在了学习进步上。
“看到了吧，你家小张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是的是的。”张乐康欣喜若狂。
这么短的时间内，炀文就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且做出对他自己最好的选择。
除了他自己有这个意识，更多的是苏天言提供的这一套环境。
帝豪集团、晟跃咨询、苏澄等影响。
他暗自庆幸，自己把儿子送到苏天言这里是他近期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老张，你看这个账号的使用时间，虽然查不到浏览记录，但是每天的使用时间，使用次数都有清晰的记录。”
“小张要么是睡觉，要么是专注学习。”
“我估计他最近就已经没怎么玩过那个玩具了，从时间安排上来看压根玩不了。”
“这可是很好的苗头。”
“确实是这样子的天言哥。”张乐康附和。
从时间安排和行动轨迹上来看，压根没时间去拼那个什么玩具。
张乐康一直搞不懂，那些玩具有什么好玩的。
之前他是持默许态度，孩子喜欢玩就玩吧。
但自从跟老苏家的儿子放在一起对比以后，那就立马显得这个行为很弱智，很小孩子气。
人家都能当副总了，你还天天抱着个玩具拼拼拼。
玩物丧志！
张乐康觉得儿子现在这样子就挺好的。
虽然起步晚，但只要能一直进步就好。
专家继续汇报：“性格上可能有一些软弱。”
“根据我们观察，小张公子前两天跟同组的一个女生起了冲突，两人在抢冰箱……”
第203章 渡劫者
软弱不软弱的，张乐康倒觉得还好。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对张烊文有一套不同的标准。
儿子的表现在老苏这里是软弱，但是在他这里就是“中立、守序”。
这就够了嘛。
张乐康已经不指望张烊文能开拓霸业，只要能守住现在的家业就行了，他甚至能接受缩水个10%~30%，所以这个倒没什么的。
这小子又不是忍气吞声，而是去主动找当事人聊了这个事情。
要是换作一般的哑巴软蛋，可能连个声都不敢吱一下。
张乐康看来儿子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现在他最关心的一点是，儿子的生活费马上见底了。
儿子该怎么办为好？
他前段时间可是按照老苏的指令，编造了一个借口把儿子身上的绝大部分钱都给要了过来。
当时张乐康在气头上，所以心是比较狠的。
现在看到了儿子的进步，他又于心不忍，饿肚子怎么办？
如果吃泡面的话会不会营养不良？
苏天言略带戏谑地跟张乐康讲解：“老张，你不用担心。”
“你要是不听我的，那你就快把你儿子接走，别在这儿浪费时间啊。”
一开始就经历过痛苦的人，这点苦难都算不了什么。
如果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一点点滴露就能把枝叶给压垮，这还谈什么成长为参天大树。
在舒适圈里待久了，突然给一点点小困难，就会觉得这么痛苦那么痛苦。
但习惯了就好了。
这个过程，就是成长的过程。
“如果为他好，就不要再给他钱。”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饿死人不成？”
“顶多就是吃的差一点。”
“500块照样活。”
苏天言在这个时候换了一套说辞。
他没有再引用经常挂在嘴边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而是搬出了《道德经》。
“心不死则道不生，欲不灭则道不存。”
“人不苦则慧不开，身不苦则禄不厚。”
人生在世，假设没有经历过万念俱灰，穷途末路的绝望，没有过痛定思痛，又怎么可能会有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的觉悟，更不可能拥有绝地反击的雄心壮志。
“成人的过程中，心灵的转变和欲望的消除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可是关键节点，你可千万别掉链子。”
“好，我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