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激光陀螺仪的消息还没有那么快传到花旗佬那里,但是脏三的消息却是传到了的。
对于南亚态势的反应,花旗佬和老毛子其实差不多。
惊愕、不解、恨其无能、怒其不争……
然后,老老实实的做准备,选择到底是支持南北哪一方。
这事儿他们比老毛子经验丰富,南北战争嘛,又不是没打过。
但是在这些事情之外,花旗统领和他的幕僚们,却是感到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无力感。
这些东方人无法选中!这实在是让他们很多手段压根施展不起来。
“我的统领先生,我认为有必要改变这种态势,完全没有沟通和交流渠道、没有任何从常规法理上限制他们的手段,这对于现状是极为不利的。”
不管你说什么,人家已读不回,压根不搭理你。
任何国际规则、法条、惯例等等,对他们都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理论上自己这边是不承认人家的,现在在新乡城里的国联大厦里,坐在五大善人位置上的还是其他人。
“你想把他们放到新乡城里的国联大厦里?那不可能!”
“至少我们需要一定的接触,那是远东最庞大的国家,我们需要有正式的接触渠道。他们对岸在远东地区能发挥的作用和影响越来越有限,这是体量和实力决定的。连白熊,我们都能保持正常的外交和经贸往来,为什么不尝试着接触他们,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高卢人和约翰牛在那里独自攫取政治和经济利益?”
对于高卢人和约翰牛和东方人的政治暧昧和经贸往来,花旗的商人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能以身代之。
这位幕僚提出这个建议,除了政治上的成熟考量之外,和国会山外那些游说公司未尝没有关系。
“不不不,我认为有小鬼子和南棒子锁住他们就足够了!我不认为除了白熊,在他们的阵营里还有值得我们低下头去交流的国家。记住,只要我还在,这件事情就不必讨论!”
统领有些恶狠狠,也许是因为半岛之战,实在是被打疼了,脸丢得太过干净,让花旗佬们一时间总是放不下面子来。
“这……好吧……个人认为您的这个决定有改进的余地,但是我尊重您的选择。”幕僚摊了摊手,终止了这个话题。
——
关于脏三的事情,别说老毛子和花旗佬,就连高振东自己,一大清早拿着《日报》,看着上面的几条消息,都忍不住瞠目结舌。
这事儿我是想,但是没敢这么多想,怎么就这样式儿了呢?
高振东把报纸一收,在言之不预的脸上狠狠的rua了两下,闺女乐得咯咯直笑,儿子倒是被rua得咧嘴大哭。
第1016章 手签的意见
不顾娄晓娥嗔怪着在自己背上拍的几巴掌,高振东乐呵呵的在心里愉快的决定了,这小子,长大点儿得好好练练!!
吃过早饭告别家人,高振东坐上车,赶到京城工大,今天是星期二,有课。
刚进办公室,桌上的一叠新期刊就映入他的眼帘,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翻译稿,只是国外的一般要比出版时间晚那么一两个月。
高振东拿在手上的,也是一本《激光》,他看见了和自己有关的那篇激光陀螺仪的文章。但是他没有去看,这文章早在发表前他就看过了,而且说实话,没什么营养,这是我们的同志故意的。
他继续随手翻了一下,“咦”了一声。
——《关于利用全反射光纤介质传输数据可能性的研究》。
作者单位甚至高振东还很熟悉,来自东北光学所的同志。
此时的光纤,纤芯+包层的结构已经确定,但是距离应用于通信,依然遥遥无期,原因很简单,衰耗太大。
能高达1米1dB的衰耗,让光纤用于远距通信无异于痴人说梦。
东北光学所的同志依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只是讨论了光纤传输数据的可能性研究,利用手上的激光器,和根据国外光纤技术制成的光纤,进行了数据传输的测试。
结论是——能传,但是距离有限,带宽暂时也体现不出优势来,属于未来技术。
但是他们在论文结尾,非常明确的提出,建议在这个方向上多投入,毕竟光传输的优点很多,带宽大,不易干扰,窃取信息困难,原材料可能会很便宜等等。
这论文看起来像是在水论文,但实际上不是,现在我们的同志在这方面的研究,这就是最高水平,东北光学所在这方面是走在最前面的。
高振东想了想,这件事情既然有同志愿意做,也建议做,那就好办了。
他拿起杂志,在这篇文章的抬头处写下了两行字。
“该论文在通信、激光应用方面具有前瞻性和实用性,技术应用前景广泛,建议增加资源,深入研究。”
“高振东.1963.2.6”
高振东叫来京城工大给他配备的工作人员,请他们将这本杂志送到主管科技的部委去。
“对了,这一期的《激光》再给我弄一份过来。”高振东叮嘱道,一是要看,二是媳妇儿要收藏,娄晓娥对高振东发表的所有的成果,看得可重了。
现在镓即将从黔山获得稳定供应,那砷化镓半导体激光器就有实际应用的可能性,加上光纤,这信息高速公路的事情,可以提上来了。不说大面积铺开,至少骨干网、军网是能用一用的,这东西相比其他网络,优势明显。
“光缆无铜,盗窃无用”
“国防光缆,严禁开挖”
“老板,我挖到军用光缆了,你赶紧拿护照订机票吧。”
想起上辈子看到的各种光缆梗,高振东乐得笑出了声。
高振东这本手签期刊送到科技院的时候,科技院的同志收到就乐了。
一位同志笑道:“我们这边的惊喜还没来得及找他发过去,他的工作倒是先做过来了。”
高振东的名额好说,板上钉钉,但是其他的还要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和沟通。
另外一位看看高振东写在期刊上的话,还有期刊的名称,以及论文的内容,也笑了起来:“他在这方面有这个地位,我们的惊喜到不到他那里,在这两个领域他都是有发言权的。”
激光、通信,这两个加到一起,现在国内比他更有发言权的还真找不出一个来。
“他在激光的应用、通信技术理论和实践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在这方面下的判断,应该是科学的,值得重视的。”
“我也这么认为,这样,把他这个手签意见拍个照,影印一份,发给东北光学所那边,由东北光学所这位同志自己去找他,开展进一步工作。”
手签的东西就是管用,签名一定要亲手签。
东北光学所的同志,收到科技院这头转发的意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也就是工作之余,顺便搞搞研究,写个论文,怎么就被国内顶级的激光领域大佬给看上了?
这位同志没和高振东打太多交道,不是负责光刻机光学系统的,但是对高振东有所耳闻,远远也看见过。
他拿着这份影印件,带着高兴和懵逼,赶紧去找所长汇报工作。
所长听见他说的话,一下子伸出手来,带着几分激动。
“哟,老柴,可以啊!运气、技术、眼光都不错。拿来拿来,我看看!”所长和高振东是打过交道的,自家这边的熔石英光学玻璃还是人家给的技术呢。
“嚯,高总工这字儿,苍劲有力!”所长看了转发的影印件和科技院、科技主管部门的意见之后,兴奋不已。
“嗨,我就说要多研究,多发文章嘛,你看,课题这不就来了!而且我看啊,这件事情不简单,应用前景广泛得很。”
高振东虽然以前过来,是请东光所帮忙制作光刻机光学系统,但是人家手上技术那是一等一的硬,而且在激光这个领域上的地位,无需多说。
有他亲自背书,专门要求深入研究的技术,那还差得了?
“你手上有没有什么重要项目?就算有,都先交给别的同志,你赶紧收拾收拾,用最快的速度上京城去拜访一下高振东同志。”
“这……”柴工有些犹豫。
“放心,不坑你,你手上不管有什么项目,绝对没有这个前景来得大,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就别犹豫了。你要不去,我换人去了啊,哈哈哈。”所长笑道,一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我就找别人的表情。
柴工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跟着别人干有什么意思,有自己的课题,那不是美滋滋?
再说了,能让高振东同志、还有科技院和主管部门都这么看重的课题,那能是小鸡仔?必定是大凤凰!
“别别别,我马上就去交接、准备。”
——
就在柴工交接收拾的这点时间里,高振东接到了来自防工委的邀请,对于在对脏三作战中,情报分发乃至指挥系统的经验和期望,部队那边已经统计、整理完毕,希望相关的专业技术人员能够和部队的同志一起探讨一下这个事情。
高振东欣然赴会,这个事情其实他也好,防工委也好,都考虑和酝酿很久了,但是前期条件一直不成熟。
通讯手段是一方面,还有部队那边的想法也是一方面。
对于部队来说,没有相关经验,没有真正感受过在网络和信息条件下的指挥作战,对于自身的很多要求根本就是不清晰的,他们提不出自己到底想要一个怎么样的指挥系统。
通过对脏三这一战,在综合指挥上初步尝到了甜头的他们,自然而然生出了更多的想法和期望,加上军用数字通讯系统在军通所、邮通委、高振东等各方的努力下,也有了初步的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这件事情就有了讨论的基础。
坐在会场里,几乎都是熟人,随着高振东在这方面持续的发力,部队系统认识他的人也多了起来。特别是军通所的同志,看见他都先叫一声高老师,然后才去坐下。
会议一开始,部队的同志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军通所的同志现在比较抠脑袋的第一个问题,那就是通信网的问题。
“……从当前的经验来看,我们最大的问题,是缺乏一个能够有效自组织、自管理的通信网络,这在战斗中表现得非常突出……”
防工委的领导有些不太明白:“通信网?你们现在的通信设备是能够相互通信的吧?中间难道有什么阻碍?”
军通所的同志点点头:“是的,点对点通信,当通信双方能够直接连通的时候,这时候问题还不突出,只需要处理信道冲突和阻塞问题,但是这也有隐患,当大量的通信终端在同一个信道中通信的时候,这种冲突和阻塞几乎会恶化到无法通信的程度。大量的通信终端可能陷入无休止的重连和等待之中。”
简单举例子就是,当两个人同时呼叫同一个人的时候,他们还可以通过默契、惯例、随机延迟、信道占用侦听等方式完成等待和呼叫,最终完成通信。
但是当十个人乃至一百个人同时呼叫同一个人的时候,情况就恶化起来,可能所有发起呼叫的终端仅仅是呼叫过程,就会塞满被叫终端的通信资源。
这还没考虑所有人都在同一频道上,直接阻塞频道的情况。
“振东同志,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防工委总工直接点名高振东。
高振东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抬起头来:“有想法,不过牵扯有点广,现在说起来零零散散的,意义不大。而且我估计,信道阻塞其实不是他们碰到的最大问题,我还是一会儿再说吧。”
军通所的同志对高振东的猜测很是佩服:“高总工说得对,最大的问题,还是信息的寻路转发。”
第1017章 稀里糊涂的军通所
“寻路转发?”包括部队的同志在内都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虽然部队的同志知道这套通信系统在使用中遇到了转发困难的情况,但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们是不清楚的。
“对,寻路转发。”军通所的同志点点头,举了个例子:“以通过中继站转发为例,当前通过再生中继站转发,只能通过无差别接收和广播的方式进行,如果转发信息少一点还好说,如果转发的中继站点上述两和数据稍微多一点,别的先不说,各个通信终端仅仅是接收广播信息就已经捉襟见肘。而且,这种方式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转发只能转发一次,如果转发层级大于2级,那就有可能发生数据回传,同一个数据在两个再生中继站间反复转发,完全占据两边再生中继站信道。”
形象的说就是,规定一个人听见任何话都重新复述一遍的话,那相邻的两个人就有可能反复复述同一句话,因为数据没有方向性,他们从旁边听到的极有可能是前不久自己告诉别人的那句话。
广播性质的组网转发就是这样,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容易就会引起通信网中的数据风暴。
听见这个,其他同志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真是个麻烦,但是别的同志并不傻,他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我们在数据里写上收信人会不会好一点?”
“没有用处,这并不能让再生中继站意识到自己已经转发过这条消息了,因为只有目的数据。你们之所以觉得这种办法有用,是因为你们在语音通信、或者是人工干预的通信网中使用过这种方法,但是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部队的同志很是好奇,自己的同志在通信过程中怎么没发现?
“那就是在这类通信中,层级不多的时候,通信人员是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转发这个数据,并且他们也知道什么数据是自己刚刚转发过的会自动忽略接收到的广播消息,并且我们本来就有一套通信呼叫机制,在处理人工通信中的冲突和重复等问题。但是这对于自动通信设备来说,是没有这个条件的。”
当人们习惯于自己的环境的时候,有很多细节问题他们是意识不到的。
就在所有人都在他的抽象描述中,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军通所的同志道:“我们尝试过在数据包里加上路径和途径点信息的方法,但是这种方法只能解决表面问题,对于设备的组网是力有不逮的,而且当转发层级增加的时候,情况会持续恶化,而且数据包开销极大。”
这就相当于写一封信,通信地址栏不只有收件人地址,而且还增加了路过的每一个城市,每一条路口,甚至连左转右转都给写上去了。
这样倒是能把信件送到,但是这个通信地址栏可能比信件本身要长得多,也没人会这么写信。
我们之所以写信只需要写一个收件人的最终地址,实际上是因为邮政或者物流系统帮忙处理并且隐藏了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