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485节

  “我以为只要我推掉会议,他们就不会去启动那套编号筛选机制。”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只是换了另一个人签。”

  沉默。

  长长的沉默,在这间刻满命纹结构的会议室中像雪一样落下,堆积成一层冰。

  艾德尔缓缓抬头,重新望向三人。

  他的声音在颤,却没有放轻: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没成功——你们会被判叛国?”

  艾尔弗雷德看着他,声音轻,却有千钧:

  “我们死过一次了。”

  “第二次死——只要不是沉默,我们认了。”

  这一刻,艾德尔的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他缓缓站起,走向档案墙。

  他从一列最下方的金属抽屉中,抽出一个深灰色封档文件夹。

  那是他三年前亲自签封的,文档编号:C-9/EX/拒绝案。

  文件名:编号沉眠系统军内施行草案·否决稿

  他摊开那份草案,展开的纸张仍保持着当年折痕,墨迹虽淡,笔画却沉。

  他将这份否决稿,放在桌上。

  然后,将艾尔弗雷德递来的“鲸墓坠击计划”文书并排放下。

  两个世界,在这一刻重叠。

  一份来自三年前的绝望抵抗,一份来自现在的主动出击。

  艾德尔深吸一口气,回到主位,坐下。

  他看着三人,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

  “你们没有越界。”

  “是我退了一步——让他们越了过去。”

  他缓缓落笔,在调令表格右上方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此刻起,鲸坠事件——视为军纪任务。”

  “编号者,归入‘待军名重编区’。”

  “军部——承担全部组织责任。”

  艾尔弗雷德深深低头,敬了一个无衔军礼,艾薇娜与莱斯特紧随其后,三人默契如战前点兵,毫无多余动作。

  艾德尔望着他们,目光不动,却眼底已有红意泛起,像被炭火烧过的水面,不再结冰。

  他低声道:

  “我会为你们——也为我自己。”

  他顿了顿,视线落回那页未签的草案上。

  “重新写一份命令。”

  他执笔。

  “这一次,我不会拒绝签字。”

  王都军政塔·上层将令厅。

  烛光跳动不止,像风中燃烧的意志,挣扎于瓦解的命令边缘。

  风从高处密窗的缝隙灌入,将厚重的王权命令帷卷掀起半角,

  露出那一枚金红交缠的王子印玺,压在命纹印章之上,寒意逼人。

  奥利昂站在军令台前,金缕战袍在烛光下仿佛披着铸铁流焰。

  他背后星辉涌动,命纹律动汇聚在他身后,仿佛王权本源投下的幻影,宛如旧神复位。

  他的声音,在厅中砸落,如铁锤敲钟,震得桌案微颤:

  “我不允许这座城市继续沉沦在这些编号者的哀嚎之中。”

  “他们扰乱军纪,煽动民心,散播鲸墓神谕——这是内乱前兆,是对王统的挑衅。”

  “他们,已经不配再被称作军人。”

  他转向下属,眼神冷冽如霜刃:

  “贵族议会亲卫团,即刻进入王都核心区域,执行‘编号者排除行动’。”

  “启用沉眠管控组‘鸢尾序列’残部。”

  “我要让他们明白——沉眠,才是他们应有的归宿。”

  命令下达,王都命纹指挥系统深处顿时传出一丝微弱却清晰的震颤,如骨缝轻裂,预示着体制内部的失衡。

  而在军务塔另一翼,艾德尔正立于星图台前,身形沉如磐石,听着副官低声急报:

  “贵族亲卫已调遣四处关隘,‘鸢尾序列’清洗部队正在接管市政节点。”

  “奥利昂殿下亲自挂帅,宣布将以‘军事干预民间暴动’为由展开全面驱离。”

  艾德尔听罢,沉默良久。

  他缓缓开口,语气仿佛沉铁砸入湖底:

  “他要的,不是秩序。”

  “是控制。”

  “不是维稳,而是压命。”

  他抬眼望向窗外。

  王都的灯光,正一处处熄灭。

  那些被点亮的编号者灯、鲸墓图腾、军属守夜小屋,一个个被贵族军警强行拉断、砸毁、用黑布封盖。

  街口,有编号者被当街压制,嘴被封住,手脚缚绳,胸口贴着刺目的黑纸——“潜在命纹污染者”。

  更有老兵、军属被当街殴打,只因说出一句:

  “他是我儿子,你凭什么叫他编号。”

  王都开始撕裂。

  一半的人在沉默中哀鸣,另一半的人在怒火中灼烧。

  艾德尔一掌拍案,掀起命令文书,疾步登上将令台,冰冷下令:

  “全体帝国正规军听令——未经军法批准,任何编号处置行动,不得执行。”

  “贵族亲卫团调令作废,‘鸢尾序列’立即冻结。”

  副官愕然:

  “殿下,这……这是公开反调皇长子殿下之令——”

  艾德尔眼中如刀光乍现,话语斩断一切犹豫:

  “我不是反命令。”

  “我是,在写回命令。”

  他披上军袍,无刀无卫,只身走出将令厅,步步如山,走向广场。

  此时,奥利昂正骑马率领贵族军团逼近编号者哨线。

  贵族军服在火光中宛若流动的金血,宛若最后一线炫目的傲慢,

  而广场上,军属与编号者已筑起人墙,如同人类尊严最后一座盾阵。

  双方相距,不足三十步。

  贵族士兵已进入蓄势状态,精神卡片微光初现。

  对面,编号者无枪无甲,却高举拳、卷轴、牌匾,举起那一张张曾被剥名的身份纸。

  奥利昂勒马登高,声如刃鸣:

  “所有非军部注册之人员,三分钟内立即撤离广场!”

  “否则将以扰乱帝国秩序之罪,格杀勿论!”

  人群动了。

  但不是退。

  而是列。

  编号者们一排排起立,肩并肩,前排老兵缓缓敬礼,后排年轻军属单膝跪地,高声唱名。

  每一声名讳,都如从深海打捞起的铠甲碎片。

  奥利昂面色愈发扭曲,抽剑高喊:

  “卫队——准备镇压!”

  就在此刻——

  艾德尔出现了。

  他穿过人群,步履稳重,每一步都踩出铁的回响。

  走上中央台阶,与奥利昂隔三尺而立,冷声:

  “你动一剑,我就收一军。”

  奥利昂厉吼:

  “你敢!”

  艾德尔目光如刀,语气平静得近乎死寂:

  “我敢,也会。”

  “你早已不再是军部统帅——你只是一个躲在王位背后的胆小鬼。”

  四周,所有正规军指挥官同时熄令,军纪系统从帝国核心中切断对皇长子属下贵族议会守卫军的控制链。

  军权——断线。

  夜彻底沉下。

  雾如黑绒幕布,将王都包裹在崩裂前的静谧中。

  军魂碑前,两人对峙。

  奥利昂·特瑞安,皇长子。

  艾德尔·特瑞安,帝国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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