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迹
2024-07-13
“报……”
“不用报了，第五名快要反超我们了，我看得见！”
眼看自己家的歌在排行榜上苦苦支撑，河西成夫脸色黑的可怕。
“J社、A社、和S社，竟然如此齐心协力对付我们……”
他脑海中不仅浮现出，身穿白色柔道服的自己，同时鏖战三名强壮的青年，被对方见招拆招、从后方死死抱住，被压在地上摩擦的画面。
“难道又要重蹈去年的覆辙”这种恐怖的预感，不可歇制地自河西成夫心底冒起。
“不是，理事，我要报告的是……音乐评论家堀江敬三，发布了对这次「东京新人音乐大赏」歌曲的评价，强烈推荐了我们社的作品！”
“什么，堀江敬三，他竟然会屈尊评价新歌？！”
“如果是他，对《不想离开被窝》给出好评的话，那可是钱都买不到的金字认证！”
听见这个消息，河西成夫狂喜地咆哮了出来。
堀江敬三，音乐评论家和作曲家，历任十一区吹奏联盟理事长、东京艺术大学音乐系主任、朝日电影公司音乐部长、音乐世界杂志负责人等多个重要职务，曾完整翻译过数部西方经典歌剧，有着不少被称为经典的音乐著作，是十一区乐坛举足轻重的人物。
堀江敬三退休后，偶尔会在个人账号上发表音乐评论，私下被称为十一区乐评界最为苛刻的评论家，一般的流行音乐在他那里能获得正面评价就算不错，娱乐公司更别想通过“经济”手段在他那里提升评价。
河西成夫飞快进入堀江敬三的个人账号，点开了新发布的《简约治愈浮华，听东京新人音乐大赏有感》的文章……
『随着娱乐产业发展，在技术、风格、类型的内卷竞争中，业内音乐人对歌曲创作的审美一路上扬，早已脱离了民众，到了‘曲高和寡而不自知’的地步。』
『但这次的「东京新人音乐大赏」，我很欣慰地听到了一首十分感情真挚、旋律简洁、主题淳朴的新歌，那就是《樱花》……』
看到这里，河西成夫微微一愣：“堀江敬三推荐的，不是《不想离开被窝》？等等，《樱花》，好像是现场满分那首歌来着……”
“您之前交代过，等《不想离开被窝》登顶后，剩余流量分配给《樱花》。”有员工提醒道。
“樱花，现在排名在第几？”河西成夫连忙问道。
“半小时前看过，记得是在20位左右……”
助手低头翻看排行榜，低呼出声：“不对，就在刚才，樱花从11位提升到了10位！”
“不愧是社长大人，竟然提前注意到了这首歌的潜力。可惜，我愚昧而不自知……”
默默注视着《樱花》悄然增长的下载量，河西成夫瞳孔开始颤抖。
他原本认为，《樱花》的现场满分，主要依靠歌手的超常发挥。
对于付费下载量为硬指标的榜单来说，这种临场超水平演唱意义不大，坂本秀的粉丝基础和公司的流量投放才是关键。
但现在，《樱花》的业内人士背书和网络风评，明显狠狠打了他的脸。
负责宣发执行的他，最清楚不过，到目前为止，B社还没有给《樱花》这首歌投放过哪怕一点宣发资源。
短短十二个小时，靠着“自来水”流量，从20名一步步闯入流量竞争激烈的前十，是何等的含金量？！
“《不想离开被窝》的宣发继续执行，但不再追加新的资金。注意虚张声势，别让对手看出破绽……”
“半小时后，我要看到以《樱花》为主推的后续宣发计划！”
理清思绪，河西成夫果断下达了新的命令。
“可是……”
“没有可是！这首歌，是奇迹，必须抓住的奇迹！”
“收到！”
听见“奇迹”这个词，下属不再质疑。
对于关联公司众多的“燃烧系”来说，虽然培育体系薄弱、出品良莠不齐，但在庞大的数量支撑下，偶尔也会有微小的概率，诞生一骑绝尘的黑马级作品或艺人。
这样的存在，在燃烧系内部，被称为“奇迹”。
“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我抽到了‘奇迹’这张牌，J社、A社、S社……全都给我等着！”
然后，河西成夫盯着排行榜顶部三首歌曲，恶狠狠地笑了起来。
……
“干杯！预祝B社的《不想离开被窝》跌到第五！”
“他们半年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签了坂本秀，我们就猜到是冲着「东京新人音乐大赏」来的。”
“搜集黑料、买通自媒体和乐评人、刷付费下载数据这些常规手段，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应对。河西成夫那个老古板，多半现在正看着排行榜发蒙吧？”
“哈哈哈哈哈！笼罩了十一区几十年的演艺圈超级老牌恶势力，势必由我们‘JAS联盟’来肃清！”
晚上十点，J社、A社、和S社的宣发代表，正凑在某个居酒屋包间里，大声密谋。
J社、A社、和S社，虽然在演艺圈排名紧靠B社之后，但单个公司的体量，加起来也不到“燃烧系”的一半。
抱着“过去无法改变，那就拼搏未来”的想法，这三家铁了心在「东京新人音乐大赏」上联合抵抗，借此夺回乐坛的未来风向。
“代表……”
门外，一名职员抱着平板电脑，脸色惊慌地闯入。
“怎么了？”
“堀江敬三大师，发文推荐了B社的《樱花》！”
职员摆开笔记本电脑，向神色不耐的A社代表，展示出一篇热门乐评文。
“《樱花》？那首歌现场演绎的确实真情实感，能得到堀江敬三那种老古板的好评，也不奇怪。”
“但我刚才看这首歌，排名好像在第十，对我们前三的位置没有威胁……”
B社代表有些好奇地刷新了一下手机。
“等等，开玩笑吧，现在已经第六了？！”
“喂，这什么速度，上线的时候，我记得《樱花》在二十多名开外来着……”
就在三位代表面面相觑的时候，排行榜又自动刷新了一下。
《樱花》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缓缓超越了同社出品的《不想离开被窝》，来到了第五名的位置。
第17章 分崩离析
2024-07-13
“你们还有多少预算，现在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全都买流量投放出去！”
“喂，是我，付费下载数据不要再控了，刷起来不要停！”
“多搞几个热搜，全部顶上去，不管是《不想离开被窝》还是《樱花》，B社休想染指前三，一分钟也别想！”
仿佛被捅了马蜂窝，三位宣发代表咬牙切齿地摸出电话，全身心投入了“流量战争”。
“不好，《樱花》在音乐论坛的讨论度持续升高，虽然里面混着B社的水军账号，但80%都是真实活跃的用户ID……”
“再买点高级账号，把舆论注意力拉回来！”
“遭了，视频网站里，有很多人在投稿以《樱花》作为BGM的动漫、电影、电视剧剪辑二创！”
“以侵权名义投诉那些二创，给他下了！”
“可恶，现场表演的几位评委，陆续对《樱花》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说是什么‘歌曲审美回归的历史性时刻’！”
“什么，这些跟风堀江敬三的应声虫……”
时间一点点过去，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逐渐插满了烟头，浓烟笼罩的会议室仿佛硝烟弥漫的战场。
三位代表的眼神，一点点褪去高光。
因为，无论他们如何应对，《樱花》的热度依然在以夸张的速度蔓延。
“难道，坂本秀只是‘烟雾弹’，B社今年真正的王炸，是这首《樱花》？”
某个可怕的想法，同时自三人心底浮现。
“这首歌，到底有什么魔力……演唱者星名花见是小偶像剧场出生的VOCAL，不管履历还是之前的演唱录像，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这超常的热度，并不是B社宣发或者演唱者的人气带来的，是《樱花》这首歌自身的魅力！”
“作词、作曲都是同一个人……‘下凡’，没听过，哪里冒出来的怪物新人，又或者是B社请了哪位业界大佬代笔？”
直至此刻，他们才重新弄审视起了《樱花》这首歌，以及创作者“下凡”这个名字。
“喂喂，《樱花》超过了第四名，第三名的下载量也快顶不住了……”
“什么……我预算见底了，可恶……你们那边，快按约定好的帮我！”
即将被“超车”的S社代表嘴角一抽，求助地看向屋内的“同盟”。
“抱歉，我这边预算也不多了，增加宣发预算的申请总部还在审核。”
“咳咳，与其帮助贵社的歌反超，我认为，拉开一二名的差距是更加有效的策略。”
J、A两社的代表，故作自然地别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
“背信弃义的混蛋，说好的联盟呢，肃清演艺圈的梦想呢？”
嗅出这浓厚的“背刺”意味，S社代表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遇到《樱花》这样的怪物，我倒下了，你们两家也全都别想跑！”
就在《樱花》默默超越排名第三的《撩汉千层套路》那一刻，发誓要夺回演艺圈未来的“JAS联盟”，土崩瓦解。
……
深夜，东京艺术大学学生公寓。
【信仰值+1……信仰值+1……信仰值+1……当前累计信仰值1001】
从下午到晚上，夏凡的信仰值一直呈高频增加状态。
幸好只要不刻意去“感应”，那些增长提示也不会主动打扰他，否则早就被“短信轰炸”搞得精神分裂了。
【累计信仰值突破1000，神明注意到伱的举动，赐予祈愿一次】
【你完成了神谕：让万人聆听祭歌，神明赐予加护‘通灵之体’】
【通灵之体：先天之灵，通融天地。引导自己进入恍惚状态，可引神、妖、亡者之灵附体。】
洗完澡走出浴室，还没来得及擦头发，“神谕”完成的信息，在夏凡心底接连浮现。
“新歌发榜不到一天，我身为作词作曲人，居然就收获了这么多信仰值，该说不愧是娱乐圈吗。”
这让他无比感谢互联网赋能下，蓬勃发展的娱乐产业。
“‘祈愿’倒是能理解，但这‘通灵之体’，看起来很不妙的样子……”
刚准备仔细研究一下神明赐予的奖励，夏凡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星名小姐，你好。”
“夏君，夏君，你看了吗，《樱花》全网下载量排名第一了！上线不到24小时，从20多名登顶第一，这可是史无前例的速度。”
听筒内，传来星名花见雀跃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