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杀神归来,开局娶妻李慕婉 第197节

  听到林澈的解释,李倩梅也只是淡然一笑,随后纤细玉手微微抬起,做出请的动作道:“前辈,不知能否和倩梅聊一聊?”

  眼见时机成熟,李倩梅也没有隐瞒,打算直接开门见山,问出自己心中的猜想与疑问,也是完成百年间的所有问题。

  林澈看了眼李倩梅,似乎也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旋即面色如常的回答道:“既然如此,那就随我来吧。”

  “多谢前辈。”

  ……

  归元宗后山,生机盎然的淮水竹亭。

  四周翠竹万竿,新篁凝绿,风过叶隙时簌簌作响,似含轻语。

  脚下青石小径覆着薄薄一层苔衣,旁侧溪涧潺潺,清彻淮水绕亭而过,映着天光碎成满溪星子。

  亭身由古木搭建,黛瓦上爬着几缕青藤,檐角悬着的铜铃偶被风拂动,声脆如玉石相击。

  亭内石桌石凳泛着温润包浆,桌角斜倚着半盏残茶,水汽氤氲间,将满亭的生机与清幽揉得愈发绵长。

  李倩梅端坐在椅子上,亲自为林澈倒了杯茶水,轻抿薄唇,道:“前辈,倩梅心中有三个问题,不知道能否替倩梅解答?”

  这也是李倩梅心中最想要知道的事情,毕竟因为这种事情,她已经百年没有任何修为上的突破。

  从这里不难看出,修士如果纠结一件事情,若是没有完成,很有可能会导致道心受损,最终彻底的止步于此。

  若是想要修为突破,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开心中的疑惑,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达到一种非人所能了解的地步。

  这也是李倩梅前来此地,询问林澈何为天的主要原因了。

  林澈抿了口茶水,看向李倩梅,颔首道:“说吧。”

  李倩梅调整呼吸,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林澈,问道:“倩梅的第一个问题是,何为天。”

  林澈指尖轻叩石桌,目光掠过亭外摇曳的竹影,又落回杯中沉浮的茶叶,声音淡得像山间薄雾。

  “你眼中的天,是笼罩仙界的穹顶,是降下雷劫的法则,是划分境界的标尺?”

  李倩梅微怔,下意识点头:“修士逆天而行,便是与这天地规则相争,自然是以法则为天。”

  “可法则也会崩裂,穹顶亦有缺口。”

  林澈抬手,指尖凝出一缕微光,光中竟映出星河流转,仙域生灭的虚影。

  “百年前我曾见一颗星辰寂灭,它曾遵循天道轨迹运转万年,最终却因自身灵力耗尽而崩解,你说,那天,护得了它吗?”

  虚影散去,杯中的茶水泛起细微涟漪。

  李倩梅垂眸沉思,绝美的脸上褪去几分疑惑,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前辈是说,天并非不可撼动?”

  “天从不是一物,也并非大道。”

  林澈端起茶杯,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

  “它是亿万生灵的念,是无数修士的道,是你我此刻坐在此处,风吹竹动、茶暖亭幽的每一刻。”

  “你问何为天,不如先问,你心中的天,要护什么,又要争什么。”

  李倩梅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亭外的竹声似乎在此刻慢了几分。

  缓慢的抬眼时,李倩梅眸中已无先前的茫然,反倒多了丝求索的亮意。

  “前辈是说,天不在高处,而在己身与万物之间?可若如此,为何修士突破境界时,仍要受天道雷劫考验?那雷劫,难道不是天的惩戒?”

  林澈放下茶杯,目光望向亭外绕流的淮水,水流撞在青石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雷劫从不是惩戒。”

  此刻林澈的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就像稚鸟学飞要经历摔落,幼苗破土重生。

  林澈放下茶杯,目光望向亭外绕流的淮水,水流撞在青石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雷劫从不是惩戒。”

  此刻林澈的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就像稚鸟学飞要经历摔落,幼苗破土要顶开顽石,雷劫是天道给修士的试金石,试你道心是否坚定,试你灵力是否纯粹,试你能否在绝境中寻得生机。”

  林澈抬手虚指,一缕清风自亭外掠过竹梢,带下一片刚抽芽的嫩绿竹叶,叶片旋转着飘落,恰好轻落在李倩梅面前的石桌上。

  阳光透过亭顶的缝隙洒下,在叶面上映出细密的脉络,像极了修士体内流转的灵脉。

  “你看这片竹叶,春生夏长,秋枯冬落,看似全然顺应天道时序,可它抽芽时要挣破竹箨的束缚,生长时要拼命汲取晨露与阳光。”

  “即便到了枯萎之期,也会化作养分渗入土壤,滋养来年的新篁。它从未被动接受天道安排,而是在规律之中拼尽全力活出本真,这便是顺天与逆天的真正分界。”

  林澈的指尖轻轻点在石桌上的竹叶上,那片叶子竟微微颤动起来,仿佛被注入了微弱的生机。

  “修士常说逆天改命,却多误解了‘逆’的含义。”

  “真正的逆,从不是与天地法则为敌,而是不被法则禁锢本心。就像百年前我见过的那位散修,他本是凡界孤儿,资质平庸,却偏要踏上仙途。”

第398章 心若变,天亦随之流转

  “突破化神境时,需要感悟天地意境,进阶窥涅后,需要渡劫完成第二步,旁人都道他必死无疑,可他竟以凡界习得的粗浅锻体术,硬生生扛过八道雷劫。”

  “到第九道雷劫落下时,他没有反抗,反而敞开丹田,任由雷霆之力冲刷经脉,他说天道要试我,我便让它看我的道。”

  说到这里,林澈的目光多了几分悠远,似又看到了当年那道在雷劫中不屈的身影。

  “最终他没死,反而因雷霆淬体,修为一日千里。后来有人问他,不怕被雷劫劈碎神魂吗?他只笑说若我的道连雷霆都经不住,那便不是真正的道。”

  “你看,这便是修士与天的相处之道,天给考验,人予回应,天定规则,人拓疆域。”

  李倩梅凝视着桌上的竹叶,指尖轻轻拂过叶面,感受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灵气。

  亭外的淮水依旧潺潺,竹声簌簌,可此刻听在耳中,却与先前不同。

  仿佛每一声水流、每一次叶响,都是天地与生灵的对话。

  “前辈是说,天与人从不是主仆,也非敌对,而是共生共亡的关系?”

  李倩梅抬眼望向林澈,眸中已全然没了茫然,只剩通透的清明。

  林澈颔首,重新端起茶杯,杯中茶水已凉,却依旧映着亭外的竹影天光。

  “你我在天地间修行,是在以自身之道印证天道;而天道降下雷劫,布下机缘,亦是在以天地之力成全修士。”

  “就像这淮水竹亭,竹因水润而葱郁,水因竹绕而灵动,缺一不可。你问何为天,其实答案早已在你身边。”

  “是你修行时运转的灵力,是你守护宗门时的执念,是你此刻探寻真理的心意。”

  “天从不是高高在上的穹顶,而是你我每一次呼吸,每一步前行中,与万物相融的道。”

  话音落下时,檐角的铜铃恰好被风拂动,清脆的声响穿过竹林,与溪涧的流水声交织在一起。

  李倩梅望着亭外生机盎然的景致,缓缓颔首,心中关于天的疑惑也是有了些许答案。

  “倩梅的第二个问题,什么是天。”

  林澈听到这相同的问题,并未露出诧异,只是将凉透的茶水缓缓倒回亭外溪涧,水流融入淮水的瞬间,惊起几尾浅游的小鱼。

  只见林澈的指尖在空着的杯沿轻轻摩挲,目光落在李倩梅依旧带着几分求索的眼眸里,声音比先前更添了几分沉静。

  “方才我说,天是你我与万物相融的道,可若只到此处,便有另外一个方向。”

  只见林澈右手微微抬起,指腹凝出一点莹白微光,微光在空中舒展,竟化作一株与亭外相似的翠竹虚影。

  “你看这竹,幼苗时需避风雨,成林后却能抗霜雪,不同阶段,对天的感知截然不同。”

  “就像你初入修行时,以为天是不可违逆的法则,如今证得净涅,又觉天是与修士共生的伙伴,可若有朝一日,你踏破天人境,俯瞰亿万生灵,那时再问什么是天,答案又会不同。”

  李倩梅微怔,下意识追问:“难道天没有定数?”

  “定数便是变数。”

  林澈指尖一动,翠竹虚影旁又多出一道修士虚影,那修士从炼气到化神,再到渡劫飞升,每一次突破,周身的天便随之变化。

  炼气时,天是庭院里的日月。

  化神时,天是宗门外的山川。

  飞升后,天是浩瀚无垠的仙界。

  直到修士殒落后,虚影消散,化作一缕灵气,重回最初那株翠竹的根须。

  “这修士一生,都在追寻天的答案,可到最后才发现,他从始至终,都在天里。”

  “就像你我此刻坐在此亭,以为自己是在观天,可这亭、这竹、这淮水,连同你我,又何尝不是天的一部分?”

  林澈收回灵力,虚影散去,转而拿起石桌上那片先前落下的竹叶,指尖轻轻一捻,竹叶竟化作细碎的灵光,融入亭内的空气里。

  “百年前我曾遇一古修,他活了数万亿载,曾经是仙罡大陆的天骄,但最终还是身死道消。”

  “当年本座问他为何放弃大道,他只指着林间的飞鸟说从前我以为,天是要踏在脚下的,后来才懂,天是要藏在心里的。”

  李倩梅眸色微动:“藏在心里?”

  “正是。”

  林澈将空杯放回石桌,目光望向亭外远处的归元宗山门,那里隐约传来弟子修行的动静。

  “那古修晚年时,宗门遇劫,道心受损,彼时他早已修为尽散,却凭着一口心气,选择来到罗天星域,等待有缘之人。”

  “没有惊天动地的术法,也没有逆转乾坤的灵力,只是漫山翠竹无风自动,竹叶如刃,溪水如弦,竟将紫道宗修士逼退。”

  林澈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悠远,旋即转过身子,看向李倩梅,眼底映着亭外的天光,清晰而明亮。

  “所以第二个什么是天,答案在心里。”

  “你心里想护着什么,想坚守什么,那便是你的天,修士修的不是逆天,也不是顺天,而是随心。”

  “心之所向,便是天之所往。”

  “就像那古修,他的心在整个仙罡大陆,这后山的草木便成了他的天,你的心在求索天道,这亭外的竹、亭内的茶,便都是你的天。”

  檐角的铜铃又一次响起,这次的声响似乎更轻,却恰好落在两人对话的间隙里。

  李倩梅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能看到那藏在心底的天。

  有破天宗的师门恩情,有对大道的执着求索,还有此刻亭中与林澈对话的清明。

  李倩梅抬眼时,眸中的通透又深了几分,轻轻颔首:“晚辈好像懂了,原来天从不在别处,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间,心不变,天便不散。”

  “心若变,天亦随之流转。”

  林澈望着她眼底的明悟,缓缓点头,抬手为自己重新斟了杯热茶,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亭外的竹影。

  “希望前辈可以在这第三个问题上为晚辈解惑……”李倩梅俏脸不知为何有了一丝红润。

  “第三个问题,还是什么是天……”

  李倩梅望着林澈,轻声说道。

第399章 拓森:上泉碧落下黄泉,定要杀你!

  林澈沉默着闭上双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石桌边缘,指节因细微的用力而泛出浅淡的白。

  亭外的风似也懂得此间的沉静,悄然放缓了脚步,只余下淮水潺潺流淌的声音,伴着檐角铜铃偶尔一声轻响,在暮色渐浓的后山漫延。

  半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却足够让亭内的茶香彻底散去,也足够让李倩梅心中的求索,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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