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能够体会到此时自来也那纠结的心情，被迫和曾经的弟子战斗，自来也内心当中自然也不会好受，日向真一要是越俎代庖反倒是会让自来也的心结没有办法彻底解开。
“铛铛铛铛！！”
纸箭落下，轰击在自来也的白发上面发出了阵阵脆响，仿佛就像是打击在了金属上面。而虽然纸箭失去力道散落在四周，自来也一边撤销忍术，一边朝着小南沉声道：
“小南，我不想和你战斗。”
“去把长门叫出来，我想要和他谈谈。”
自来也这还是第一次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产生和对方商谈的想法。或许...在自来也的心目当中，小南和长门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敌人”吧。
晓这些年虽然发展迅猛，但是现阶段和木叶村之间并没有爆发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不算“收容”宇智波带土这件事情，木叶和晓之间其实也没有闹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当然了，前提是晓不会找木叶的麻烦。
自来也觉得这件事情还有的谈，他觉得自己的弟子善良的底色并没有发生改变，还想要挽救一下。
“谈？”
“你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自来也老师。”
小南摇了摇头果断拒绝道，她和自来也不同，小南已然是将自来也视作闯入雨忍村的敌人，她并不想要让自来也看到如今这种状态的长门，这会让他们陷入到危险的境地当中去。
对于自来也这个曾经的老师，小南虽然曾经也一度信任过、憧憬过，但是在弥彦死后，她对木叶忍者同样也产生了偏见，即便是自来也，也不能够得到她的信任。
如今小南的人生当中只剩下了长门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伙伴身陷险地。
小南拒绝的果断，自来也的脸色也是随着小南的拒绝流露出了些许唏嘘之色
他看出了小南对自己的那种不信任，曾几何时，他可是那三个孩子最憧憬、最依仗的老师。
回想当年，自来也心中暗叹一声。
细细想来，对方不信任自己这个老师也是情有可原，自己弟子面临死境的时候自己这个老师没能够在身边帮上什么忙，再加上这么多年没有见了自己一上来就强闯入了雨忍村，对方心有提防合情合理。
只是...
这件事情关乎木叶未来的安危，同样也关乎小南和长门两人的性命，自来也终究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他对长门和小南是有感情的，但是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日向真一，对这两人可没有所谓的情感。
不是自来也小看小南和长门，当他亲眼见识过日向真一如今的实力之后根本就不觉得小南和长门能够在这个小子的手下活命。
自来也对真一了解，对派遣真一主导调查行动的水门更加了解，如果水门不是对真一有着百分百的信任，对方不会将这种艰巨的任务交给日向真一。
如果日向真一对自己的实力不是有足够的信心，对方也不会轻易接下这个任务。
从此前真一和天道以及和宇智波带土的战斗当中自来也就看出了很多东西。
飞雷神、八门遁甲、白眼，当那两种秘术融合日向家的白眼之后，日向真一所能够爆发出来的实力是异常恐怖的。
小南的术很特别，但还不足以让她能够对日向真一产生威胁。
日向真一在自来也的眼中就是典型的逸才，比他同期的大蛇丸，比他的弟子波风水门更加恐怖的逸才。
自身实力足够强不说，面对敌人的时候也懂得藏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奔着结束战斗去的。
就像是刚刚面对小南的纸箭攻击，日向真一是没有其他应对手段了吗？恐怕不是。
对方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用最省力的方式隐藏自己，削弱在小南视野当中的存在感。
如果小南因为对方的躲避方式而忽略真一的话，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来也不想让真一来主导这件事情的走向，他想要知道长门和小南“异变”的真相，同时也想给这两个弟子寻找活路。
不过小南的态度，让自来也变得困难重重。
“小南，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自来也眉头皱成了“川”字，继续争取。
小南正要说话，一道虚像忽然出现在了小南的身后，虚像看不清面孔，身体在雨中幻彩出七彩的亮纹，不过影像的那一双轮护眼，似乎是彰显了这人的身份。
幻灯身之术！
轮回眼的能力之一，长门通过这个术能够将自身的查克拉转化为“念波”的形式，并且能够无视距离以虚像的形式投射在实体空间当中。
幻灯身之术所制造出来的这个虚像甚至还能够使用本体的部分能力，以往，晓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超远距离的“会晤”，通过这个术能够无视距离传递情报，下达命令。
而当这个虚像在小南身旁出现的刹那，自来也就不由得精神一振，轻声呼喊道：“长门...是你吗？”
轮回眼...
虚像的轮回眼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自来也对对方的身份自然也是有所猜测。
“长门已经死了...”
“我的名字叫做佩恩！”
说起自己名字的时候，那双轮回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看向自来也的视线当中，也多了一层其他意味。
“佩恩？”
自来也听到是对方自称佩恩，神色一怔语气一顿，一时间似乎又有些不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的那个弟子长门了。
只不过真一的话，让有些迷茫的自来也如梦初醒：
“佩恩吗？”
“给自己取了一个痛苦的名字啊！”
所谓的佩恩，其实就是pain的引申，日向真一知晓这个名字的由来，而自来也在经由真一提醒之后，也明白佩恩并不是对方的本名，更像是代号。
也不知道长门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痛苦”似乎就像是烙印一样，刻印在了他的身上。
同时，pain还有另一层的引申意思，那就是“使痛苦”，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惩戒！
其实明白佩恩这个名字的意涵之后，就能够知晓长门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日向真一默默的从自来也的身后走出，看着长门的这个虚像，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捏上了一柄飞雷神苦无，提前做好了战斗准备。
自来也不是鸣人，他的“嘴遁”恐怕改变不了长门，在真一看来，最终还是要靠战斗来解决这所有的一切。
如果自来也能够三言两语改变长门的想法，那么预言之子也不会是鸣人，而是他自来也了。
“长...”
“佩恩，晓打算做什么？”
自来也明知道眼前的这个虚像就是长门，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改了称呼。
或者在他的心里，是真的想要将晓的首领和他心中那个善良的弟子做一个区分吧。
“晓？”
“做什么？”
“当然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永远和平，没有战争！”
世界和平，没有战争？
自来也在长门说这话之前脑子里面已经预想过自己会得到许许多多的答案，但是唯独没有想到，他居然从长门的嘴巴里面听到了这个回答。
佩恩...
晓的这个理想和佩恩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割裂了，一点都不契合。
“为了世界和平...”
“可是我怎么听闻晓的成员袭击了火之国境内的换金所。”
“而且....那个宇智波一族的人是当年在木叶掀起九尾之乱的家伙，这两件事情你知道吗？”
“收容那样的忍者在晓之中....你所要的，真的是让这个世界和平而不是重新掀起战乱？”
“如果是你的话...你应该明白战争到底会给普通人带去什么样的痛苦吧！”
自来也从长门的口中得到那个答案，第一反应自然就是不信，觉得那不过是敷衍的话而已。
毕竟晓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和所谓的和平没有任何关系。
袭击换金所，收容忍村的叛忍，当战争的雇佣兵，这些事情哪些对世界和平有帮助了?
长门听着自来也的质问，语气平静：
“那些...不过是为了获取和平所采取的必要手段而已。”
“为了和平，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不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作为五大国之一的火之国，对这件事情的认知应该比我更深刻吧？”
“你不能因为轮到你们木叶村做出牺牲了，才有意见！”
长门语气平静，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不但没有任何的心虚，反而底气十足。
他是打心底里面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平，也是打心底里认同自己的理念是正确的，是先进的。
“.....”
“袭击木叶，释放九尾也是为了和平？”
自来也有些无语，理解不了长门的脑回路，立场不同，他看到的自然和长门看到的不同。
“袭击木叶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想要实现永远的和平，我们晓需要九尾的力量。”
“只不过....你们木叶为了自己的私欲，夺回了九尾而已。”
“如果木叶的忍者不加干涉，九尾并不会失去控制暴走。”
“你也不用担忧我们晓这是在针对你们木叶村，其实，我们晓需要所有尾兽的力量。”
“只要乖乖的配合，不会有普通人出现伤亡的。”
长门振振有词，话语间反而是将九尾之乱的锅甩回给了木叶，觉得是木叶不想放九尾才酿成尾兽暴走的惨剧。
自来也听到这个说辞，也是神色一怔，一时间有些语塞。
“你....”
“所有的尾兽都是你们晓狩猎的目标？”
“你是打算挑起忍界大战吗？”
自来也眉头紧蹙，有些跟不上长门的思路。他虽然不理解长门，但是自来也知道晓如今真的打算收集所有尾兽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
无论是哪个国家都不可能放弃尾兽，放弃人柱力，因为那是守护国家的重要力量，失去尾兽会导致国与国之间的实力失衡，会重新引发战争。
“挑起忍界大战？”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挑起忍界大战了？”
“我们晓只是需要尾兽的力量实现和平而已，为了和平，你们五大国难道不应该做出一些牺牲吗？”
“为什么会引发忍界大战？难道不是因为身为五大国的你们不愿意做出牺牲导致的吗？”
长门并不觉得自己收集尾兽有什么问题，尾兽本就是计划必须的。
在他看来，五大国将尾兽藏在手中当做兵器的做法，是阻碍了“和平”。
直到此时，自来也才终于是有些回过味来，长门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理想当中无法自拔了。
“得到了尾兽之后呢？得到了尾兽又要怎么实现和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