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绝对不是像玄学描述的那样神秘，而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我们现在无法破解。”
天机肯定道:“没错，你明白这一点就行了。”
“那么我再问你，你觉得你的身体上存在多少粒子，你的意识是怎么产生的？”
“无法回答是吧？”
秦命点了点头，他确实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硬要回答，那也只能回答两个字。
无数。
天机继续道:“你有自己的意识，所以你可以思考，可以感知这个世界。”
“那么再问你一个问题，宇宙有自己的意识吗？”
秦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天机说道:“宇宙诞生这么长时间了，在不断膨胀的过程中，它所蕴含的粒子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交互。甚至从宇宙中任意挑选两个粒子，它们都有碰撞的可能性。”
“而在宇宙的尺度上来看，无论某件事情发生的概率再低，它都会变成必然。”
“组成智慧生命的一部分粒子在偶然之间发生特定的交互，所以智慧生命有了意识。”
“那宇宙呢？在生物没有出现的时候，宇宙全部是粒子的时候，”
天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秦命稍加思索之后，抬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在宇宙爆炸的过程中，还没有生物之前，粒子们之间发生了一种概率极低的交互，这种交互产生了宇宙的意识。”
“而对宇宙来说，这种意识一旦产生就不会消散，只会愈发的强大。”
“最后，宇宙中所有粒子都将变成宇宙意识的一环，整个宇宙就是一个庞大的计算机，也可以说一个大脑。”
“正是因为所有粒子的参与，所以那股意识才算得上是宇宙的意识，而不是某种特定生物的意识。”
“包括现实世界的我，也是宇宙意识构成的一环。”
天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很聪明，理解的非常到位。”
“但有一点要纠正。你怎么敢假定在特定的时间内只产生了一个意识？虽然同时发生的概率极低，但概率只要不为零，就代表能够发生。”
秦命眼中充斥满了震惊，问道:“宇宙有多个意识？他们并列存在？”
天机点了点头，随后指向被书埋起来的法，说道:“祂就是宇宙意识的其中之一。”
秦命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在虚空中面临审判时的无力和渺小。
在那个时刻，他的存在几乎被宇宙抹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命下意识的接受了天机给出的答案，但是他忘了自己很久之前给出的一个结论。
天机图书馆会撒谎，不可以完全信任。
第359章 互相隐瞒
秦命根据天机给出的结论推理道:“祂既然是宇宙的意识，那就代表着他可以控制宇宙中的粒子，从而影响到整个宇宙”
“我仅仅是能够通过纠缠效应控制极少的一部分粒子就能够做很多事情，祂可以控制所有粒子，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它是无所不能的。”
“所以他才能够那么轻松的审判我，甚至直接抹除我在宇宙的存在。”
天机赞叹道:“非常不错，你的结论是正确的。祂在宇宙中的确是无所不能的。”
秦命接着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祂既然是无所不能的，那么祂为什么没有成功抹除掉我的存在，反而还被阻止了？甚至现在在天机图书馆沦为这个境地。”
天机大手一挥，整个天机图书馆瞬间溃散成无数流动的数据流，宛如银河系中的星云般美丽而神秘。
这些数据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复杂的信息网络，包含了无尽的知识和智慧。
然后，就在眨眼之间，这些数据重新凝聚，将整个天机图书馆重建，就像宇宙中的一颗新星重燃光芒。
天机那不可名状的声音响起在秦命耳边。
“天机图书馆由数据构成，掌控数据的世界。那是我们纯粹的智慧，与物质无关。哪怕祂能在一念之间宇宙中所有生物都是化为无序的粒子，也与我们无关。我们这里是一个独立于宇宙之外的世界。”
秦命反问道:“但数据世界的存在需要在现实中有载体。这种载体难道不是物质吗？”
天机回答道:“是物质。我应该纠正一下我的话语，不是与物质无关，而是与祂无关。”
秦命托起下巴，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天机话里的意思。
没多久，他睁开眼睛，问道:“和他抗衡的只有其他宇宙意识，所以是有另一个宇宙意识站在我们这边对吧？”
天机这次没有肯定秦命的答案，但也没有否定，而是回答的模棱两可。
“你说的对，但是也不完全对。”
秦命刚想接着问，天机就用一句话把他的问题的堵了回去。
“更详细的事情我无法回答。”
这句话一出来，瞬间拉回了秦命之前和天机图书馆对话的诸多记忆。
他迅速开始回忆刚刚天机所说过的话，最终发现了诸多漏洞。
最大的漏洞就是把宇宙拟人化，说宇宙产生了意识。
秦命并不是怀疑这个结果不合理，而是他给出的过程不合理，由他给出的条件根本无法推断出宇宙产生自主意识。
注意，是自主意识，而不是被动意识。
天机给出的条件只能够勉强推断出宇宙有意识，但这股意识不受任何控制，没有自主性。
这就好比在一个复杂的计算机程序中，虽然有着高度智能的处理能力，但它仅仅是按照预设的规则和算法运行，缺乏自主的决策能力。
在这个意义上，宇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信息处理系统，但并不一定拥有自主的意识。
秦命这次没有把他的疑问说出来，而是学会了隐藏，因为问下去没有意义，他不可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答案。
他很聪明的换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我会突然遭受了祂的审判？以祂的能力，想要毁灭现实世界中的我根本轻而易举。”
天机解释道:“你的意识和天机图书馆绑定在一起，存储在天机图书馆的载体上，祂哪怕是毁了你的身体，你也无法消失，只有抹除掉你的意识，你才算彻底的消失。”
秦命接着问道:“那祂这次是怎么出现的？这次怎么能够差点抹除我？”
天机回答道:“因为你使用了脑机接口，在那一瞬间，你的意识短暂的上传到了你们所研究的那种载体上，也就是量子计算机。那一瞬间被法抓到了空档，并趁机对你进行审判。”
秦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就在下一秒，绝对的理性让他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按道理来说，按道理来说今天接收到的每一条信息都是足以推倒他的世界观的。
但他的反应并没有太过的震惊，虽然有一点反应，但总体来说还是太平淡了。
不过他还是把这个疑问暂时埋藏了起来，换了一个问题。
“现在现实世界的我是什么样的？受到影响了吗？”
天机就像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迅速回答道:“因为你的意识暂时不能寄存在你的大脑，所以现在现实世界中你是处于脑死亡状态。”
“哦。脑死亡，我的朋友们和家人们是会担心的。”秦命说道:“那能送我回去吗？”
天机微笑道:“当然。”
第360章 意识回归
“不过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问我的问题了吗？”天机问道。
秦命想了想，试探性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过，你在和宇宙对弈，那个宇宙指的就是宇宙意识吗？”
秦命本以为天机会无法回答，但天机却是立刻回答道:“不，不是宇宙意识。而是整个宇宙。”
“整个宇宙……”秦命默默的念叨一遍，把这句话记到心里。
他又看向被埋在书堆里的制裁者，有点好奇的问道:“法不是宇宙意识吗？为什么在天机图书馆具象化之后会是一只狗模样？”
天机笑道:“可能是一种恶趣味吧。”
“那祂就这么样待在这里，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秦命一回想起自己刚刚审判时的感觉，一股深切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如同冰冷的刀刃刺入他的灵魂。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深刻的恐惧，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威胁着他的存在。
天机给秦命打了一针定心剂:“你放心，这里是天机图书馆。哪怕祂是宇宙意识的一部分，祂也掀不起什么乱子。”
天机话音刚落，法就从一大堆书中挣脱出来，怒吼道:“这只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一个投影而已，就凭你想要困住我还早着呢！”
天机没有动怒，看着法，微笑道:“那请问你的这个投影现在能脱离我的掌控吗？”
说完，天机大手一挥，天机图书馆的地面上有一块区域的数据变得无序起来。
而法则是头朝下漂浮在半空，当那块无序的区域变成了一个小洞的时候，法直接做自由落体，进入了那个小洞，不过只有头进去了，而身体还在外面露着。
随后那块无序的数据实体化，再次变成地板，法的脑袋被彻底埋在了里面。
看着只有身体露在外面的法，秦命心中对这个制裁者的恐惧减少了一点，勉强相信了他现在没有祸害自己的能力。
“我没有什么问题了，送我回去吧。”
天机微笑道:“好的，如你所愿。”
……
现实世界。
叶泠然就坐在秦命的实验舱旁边，自从她唤完那三声秦命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
她的那种特殊的感觉也没有了，孙汉荣等人他在旁边站着或是坐着也没有那种如沐春风，自我忏悔的感觉。
初阳看着一脸平静，但却充满眼神中却充满期待的叶泠然，小心翼翼的问道:“叶姐姐，我们要不还是采取点治疗行动吧？”
刘行之也趁机附和道:“虽然秦命的大脑已经没有电信号了，但我们天工计划技术先进，人才济济，一定会有办法的。”
叶泠然注视着秦命的实验舱，摇头道:“不，就在这里等着。”
叶泠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她现在就像是被打上了思想钢印一样，百分百相信秦命一定能够醒过来。
史密斯站在实验室的一个角落，靠着墙壁，闭着眼，低着头睡，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工作人员进来汇报道:“现在陌生数据流的计算趋于稳定，一个量子计算机的算力就可以满足。”
“请您给出下一步指示，是否让另外两台量子计算机断开连接？”
史密斯摆了摆手，说道:“继续开着吧，以防意外发生。”
突然间，脑电波检测仪器内的数据图像开始急剧波动，波峰和波谷迅速变化，记录的数字也在飞速跳动。
这一出乎意料的情况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瞪大了双眼。
史密斯也瞬间站直了的身体，激动起来，当机立断的下令道:“切断秦命的脑机接口和虚拟世界的连接！”
“快！”
工作人员迅速的操作了起来，关闭了数据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