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人不紧不慢的回答道：“田园时代。”
发了疯一样的秦命从地面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这石头呈圆锥状，一头宽大，另一头尖锐，上面还有许许多多的棱角。
秦命用力握住宽大的那一端，石头上的棱角给他皮肤的压力和真实世界一模一样。
他把尖锐的那一端抵在了青年男人的脖子上。
“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
他努力的压低音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疯子。
但事实上他已经疯了，疯的无可救药。
青年男人这次换了一个回答。
“在先知的指引下构建的田园时代，我们将在这里迎接毁灭的到来。”
秦命呼吸变得极为急促，心脏也剧烈跳动，这一切在提醒他，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他已经分不清真实和虚拟的边界了。
“你是原初文明的能量信息集合体。你们预测了宇宙膨胀停止的到来。膨胀停止之后进入后宇宙时代，正反物质数量变得守恒，大宇宙开始进行湮灭。你们在先知的预测下，把所有最后湮灭的物质集中在一起，构建了这个虚拟世界。”
秦命的语速极快，用简短的语言把所有信息给说了出来，努力表现出正常人的姿态。
原初听完后轻轻的点头。
“伟大的先知与你分享了你的未来，你从未来中得到了这些信息。”
这段信息熵为零的话成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命忍无可忍，双眼血红，全身的肌肉紧绷，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疯狂。他猛地抓起那块锋利的石头，用力扎向原初的脖子。
用力过猛，石头的棱角石头划破了秦命的皮肤，鲜血浸红了整块石头。
原初的目光逐渐无神，五秒过后他的生命力流失殆尽，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秦命的双手，溅满了他的脸庞。
这一刻，秦命的疯狂达到了顶点，他用力甩掉脸上的血迹，放声狂笑，那种扭曲而疯狂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假的！果然是假的！”
“能量集合体生命怎么可能会流血？”
“假的！都是假的！”
原初的尸体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死不瞑目。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
“他是假的，我是假的，世界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
秦命跪在血泊当中，他双手握住那块刺死原初的石头，这次握的是尖锐端，而不是宽大端。
他用这块石头狠狠的撞击自己的头颅。
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重。
鲜血已经从他的眼眶流了出来。
甚至都能够听到头骨破裂的声音。
头骨可是人全身上下最硬的部位，受力极限可达五百公斤。
秦命现在满脸都是血，整个人看起来血腥又恐怖，感受到头骨破裂之后，他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假的！”
“哈哈哈哈……假……”
秦命也倒在了地上，他的头已经扭曲的不成人形，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他的眼球都已经突了出来。
但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疯狂的笑容。
第560章 回归
天工计划研究基地办公大楼，楼顶。
整个太阳系的绝对静止也静止了空气，导致楼顶一点风都没有。
秦命站在楼顶，右手握枪，食指扣在扳机上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左手自然下垂，手腕上还有那根鲜红如血的红绳。
他感觉自己头顶仿佛有什么东西，他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准确来说应该是小行星。
这颗小行星放到宇宙中可能非常不起眼，就像一粒尘埃一样，但放在天工计划办公大楼的楼顶就显的十分庞大。
它的面积几乎可以覆盖整个天空计划研究基地，遮云蔽月，隔离天日。
“此刻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秦命并没有被这个庞大的小行星吓到，也没有因回到这个时间段而震惊，而是表现的极为平淡，什么都不在乎。
他试着闭眼仰望天空。
十秒钟后睁开眼睛，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想要扣下扳机，开枪自杀，希望能够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中找到真正的起点。
但已经彻底疯了的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万一找到了真正的起点，自杀可是会死的。
他食指用力，扣下扳机，但扳机却像坚硬的石头一样，无法扣动，任凭秦命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他把手枪从太阳穴上拿了下来，双手捧住它，放在面前仔细的观察。
作为军工所的负责人，秦命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来源。
手枪的保险没有打开，扳机被锁住了，所以才无法扣动。
这种手枪的扳机保险就在扳机旁边，只要伸出大拇指一扳就能够解开保险。
秦命轻松的把保险打开，不过他已经注意到了手腕上的红绳。
右手握住枪，用小拇指轻轻的碰了一下这个红绳。
有编织物的触感。
他又碰了一下那个桃木小篮，也是非常真实的触感。
“呵呵。”
秦命轻轻一笑，用小拇指勾掉了这根红绳，红绳从17楼坠落，下落三米后突然静止，悬浮在空中。
而秦命没有进入绝对理智的状态，也没有获得理想中拉普拉斯妖一般的能力。
他对准红绳，扣下扳机，子弹从枪口喷射而出，后坐力震的他虎口发麻。
子弹以极快的速度前行，几乎是一瞬间就达到了红绳所在的位置，也被静止在了那里。
“有意思。”
这下秦命不急着自杀了，目光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再一次抬头看那颗小行星。
“我的记忆中没有它。”
“呵。现在最不可信的就是我的记忆。”
秦命毫不犹豫的对准这个小行星扣下了扳机。渺小的子弹射向这个庞然大物，就好比一粒沙尘去撞击铅球，蚂蚁去撼动巨树。
秦命和这个小行星表面的距离不止三米，但这颗子弹并没有受到绝对静止场的限制，径直的射向小行星。
子弹在和小行星接触的那一刻，小行星突然消失了，如同被击破的泡泡。
与此同时，秦命的面前出现一个光幕，光幕上浮现出标准的汉字。
【你赢了】
随着这三个字的出现，红绳和子弹都恢复了运动。红绳做自由落体落到了地面上，子弹因为有一个初速度，比红绳要快的多。
秦命看着眼前这个光幕，转了一下手枪，瞄准了这个光幕，对准那个“你”字开了一枪。
子弹从这个字上穿了过去，飞向远方。
“输了就留下点什么东西吧。”
“给我们带来这么多麻烦，总得有点补偿才对。”
光幕上出现新的字迹。
【我们将不再继续为难人类】
“呵。”秦命轻笑一声。
“这是败者应该有的觉悟。我要的是赢家的战利品。”
【你想要什么？】
静止场解除，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秦命站在楼顶，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微风拂面，增添了几分凉爽。
微风轻柔地吹动着秦命的黑发，让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衣角也在这微风中轻轻摆动，宛若自由飘扬的旗帜。
他俯瞰楼下，将恢复运动后的世界尽收眼底。
他极目远眺，隐隐约约能看到到了天工计划研究基地外的一片黄沙。
他仰望天空，目光穿过云层直至之宇宙深处。
“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地位。”
秦命给出这个答案之后，光幕上迅速出现新的汉字。
“是你要这个地位吗？”
“不。”秦命摇头。
“是人类。我要人类获得在宇宙中凌驾在一切之上的地位。一切，包括你们。”
【不可能！！！】
光幕另一端的存在显然激动了起来。
“呵呵。”秦命冷笑两声，自言自语道：“法或者天机，我知道你们能听到。”
“给祂们点警告，让祂们知道败者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
法在秦命脑海中给出回应。
“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我可记下来了。”
三秒后。
也不知道法到底做了什么，秦命面前的光幕都开始变得不稳定了起来，若隐若现。
随后，光幕上好像出现了新的信息，但秦命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