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走出了公务大厅，他抬头凝视着太阳，此刻太阳高挂，阳光炽热。他对着太阳探出了自己的手掌，手掌的阴影投在了眼眶之上。
而这……
就是李康，宁玲珑，关飞，壁宣等人走出来所看到的。
“……这，这也太强了吧！”壁宣默默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即便此刻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仍然有一种恍惚感。
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壁宣虽然从头到尾经历了一切，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理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像是，自己完全变为了提线木偶，只能执行楚竹下达的一个个命令。
壁宣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不久前，楚竹前脚打电话给了李康，言辞确确的叙述了当前情况和自己的谈判条件，并且非常肯定的表示，很快就会有超乎想象的大领导直接与他沟通——
而且，楚竹当时直接就说了，那位大领导肯定会同意他的条件的！同意了就不需要再给他打电话了——甚至这一次电话，直接把开会时间都给定下来了！
而最后，也证明了，楚竹一步都没有算错。
太离谱了！
您老人家真实身份是先知吧？！
实际上，何止是壁宣？宁玲珑同样有这种感觉。
关飞很淡定，作为竹先生的脑残粉，楚竹干出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那都是正常的。至于李康……
“神棍又发威了！”李康叹息，“虽然我以前也经历过不少次，但是，不管看了多少次……”
我都会由衷的感到震撼和敬畏啊！
“不过，我好久都没见到，阿竹这么认真了……也是，”李康很快释然了，“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够把阿竹惹毛，那才奇怪吧？”
“那个……”宁玲珑踌躇了一下，上前。
“今天我没时间和宁老哥吃饭，等一下我们中午吃个工作餐！你就当相亲任务完成了，回去交差吧。”楚竹继续御敌于先。
宁玲珑：“……”
她被噎住了。
“对了！”楚竹突然想到了什么，悠然道，“话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楚竹没有直接问对方是什么意思，只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然后着重观察宁玲珑的神色。
他能够明显察觉出，对方脸上浮现出惊喜，错愕，困惑，疑虑。
李康瞳孔先是睁大，随后道，“你是自然道教的人？不对，你什么时候加入的？我怎么不知道？”
“？自然道教，你指的是道教吧？”楚竹眉头皱起。这个宗教兴盛的梦境世界，自然不可能只有拜上帝教一个教——
据楚竹所知，现实世界有的教，这边大概率都有，比如说什么道教啊，佛教啊，甚至还有更离谱的，儒家在梦境世界都成了儒教……
还有一些，真实世界，能够追溯到战国时期诸子百家时期的，百家名字构成的教——
什么农医教，墨教！甚至包括上一条时间线，从李康口中所熟知的三大教——合欢，五毒，全能。
不过除了合欢，五毒，全能三大教以外，其余的教被官方统称为正教！
“你不知道？”宁玲珑反应了过来，有些茫然，“那你怎么知道这一句……难道，有自然道教的人跟你有过接触？和你说过这个？”
嗯，那确实！楚竹点了点头，宁玲珑看起来就是自然道教的，那可不就是对方跟他有过接触，跟他说过这个的吗？
“……那没事了。”
楚竹继续发问，“所以，自然道教具体是什么情况？”
第64章 教堂
“这个……”宁玲珑有些纠结犹豫，时不时看向李康。
“我来说吧！她毕竟有着师承，这方面说了，感觉有点背叛的嫌疑。我就无所谓了！”李康插嘴了。
他想了想后，直接道，“说起来其实挺复杂的！我稍微总结一下吧……”
“其实就是，都尉司掌控着炼体之术！而且这种术的普及率较高……而其他的，但凡你听过的有名有姓的那种大的宗教会！都掌控着一条他们独有的修仙之路。”
“自然道教有，拜上帝教有，雪山佛教有，知识儒教也有……”
其他的还好，但听到拜上帝教都有修仙之路，楚竹属实有些绷不住了。
这叫什么？上帝是个仙人？
哦，对了，拜上帝教神话中……有一个说法是，上帝就是玉皇大帝，玉皇大帝是仙人，从这点考虑没毛病。
“所以，‘道可道，非常道’其实就是自然道教的祈祷语！或者是祭祀语？”李康说到这里，有些不能确定，瞅了一眼宁玲珑，随后道，“反正据我所知，念这个东西，应当是没用的吧？现在更加接近于一种口头禅！”
“其实，还是有点用的。”宁玲珑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但是当她发现一众人将目光投射向她后，连忙做了个把嘴拉上的动作，示意自己不能再继续往下说了。
楚竹略作沉吟，他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既然自然道教有这种祭祀语，那么，知识儒教，雪山佛教，还有其他的什么宗教，会不会也同样有祭祀的语言？或者说口头禅？
“也是！”楚竹很快就释然了，儒教，道教，佛教，这些名词一听，就是前文明遗留下来的——既然如此，那他们内部残存着大量前文明的知识典故，那也是相当合理的。
不过，从宁玲珑态度也能看出，就算还残留着知识，估计他们也难以解读——否则，又怎么可能把道可道误认为祭祀语呢？
“看来，未来我还得专门搞一搞这些教！”楚竹眸子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他怀疑，这些教内可能残存着前文明为何覆灭的信息，“可惜，静海市这些教的分部，没这方面的信息！恐怕，要去天京，甚至是帝京，才能解惑了。”
静海市，这些教的所在地，楚竹基本上都去过，甚至这些教内的书籍，他也翻了不少……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发人深省的东西，更没有什么前文明遗留的关键信息……
“好了，既然事情解决了，”楚竹舒展了一下懒腰，他突然想到什么，又道了一句，“对了，下午我要回基地一趟！你们应该不在基地内吧？”
李康：“……”
宁玲珑：“……”
其他人：“……”
虽然他们大概都猜到了，楚竹在基地中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现在，楚竹这是连演都不愿意演了是吧？
“等等！”宁玲珑突然开口，“你确定要和我们分开吗？”
深吸了一口气，她继续道，“你看看，工会的高层，死了这么多……如果他们真的是被大工厂主们杀死的，那么，你之前那么威逼利诱他们，他们如果恼羞成怒，会不会接下来……”
宁玲珑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她的意思显露无疑。
楚竹深深地看了宁玲珑一眼，道：“我心里有数！”
“是的。”李康站出来为楚竹说话，信心满满，“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在阿竹的预料之中！”
“说句难听的，就算哪一天突然传来了阿竹死亡的消息，只要他不是死在我面前，我都怀疑，这是阿竹刻意造谣造出的假消息……他在进行着布局。”
“……这样吗？”宁玲珑虽然依旧有些不放心，但是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幕，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楚竹挥了挥手，就此告别。
……
第三区。
工业地域左侧。
这是一间庞大的教堂。
通体呈现出西方式的风格，但是，却又偏偏有着红砖，拱门，琉璃瓦。东西方的建筑风格汇聚一体，有一种突兀的矛盾感，但同时也透露出了些许美感。
这正是拜上帝教的第三区教堂！
许多身穿白袍的人，正在这里恭敬地祈祷。他们双手合十，面容虔诚，念念叨叨。
楚竹：“……”
不得不说，这祈祷的风格，也是东西方混杂？
楚竹直截了当地走入其中，然后，便看到了一个修女。
修女大概四五十岁了，发丝苍白，脸上带着些许皱纹，但是目光却十分的清澈。
“这位先生！”修女伸手阻拦住楚竹继续往内走，“如果您是要来做弥撒的话，还请排队！”
楚竹瞥了一眼长龙队伍，对着修女道：“我找张海主持！”
修女愣了一下。
“你直接跟张海报我的名字吧！”楚竹略作停顿后，道，“楚竹！或者是竹先生。”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楚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修女也意识到了什么，自然不会继续找麻烦。
片刻后。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张海从教堂内冲了出来，他脸上带着喜悦，一只脚上甚至只穿了白色的袜子……
“……”楚竹嘴角抽了一下，搁这儿搞倒履相迎呢？你也不是曹操啊。
“竹先生！竹先生。”张海一把抓住楚竹的手掌，用力摇晃了一下，脸上满是惊喜，“万万没有想到，您居然来找我……您亲自来……”
“那个，我太激动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了，您是来寻求我们的帮助的吗？我已经听说了，棚改区好像……”
“别装模作样了，张子海。”楚竹情绪却很稳定，冷淡道，“以你的人脉，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和那群大工厂主已经谈判完了！甚至，你已经知道了我和他们具体都谈了些什么吧？”
最后一句，虽是询问，但话语却十分的肯定。
张海：“……？”
不是，你有病吧？这种事情，你摆到台面上说干什么？我做出这么一副重视欢迎的态度，你再稍微客套两句，然后我们不就能够宾主皆欢地进入教堂内，然后讨论你想要讨论的事情了吗？
等等！
“……张子海？”张海瞳孔缩了一下，内心掀起波澜，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一下，但随后，重新变得灿烂，“您说的没错！嗯……要不然，进去聊一聊？”
第65章 张子海
张旭跟在张海的身后，看着张海这副态度，以及楚竹毫不给面子的话语，脸色黑了一下。
但是看张海没有意见，他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老头都没意见，他能说什么？
……
教堂内厅。
相较于外面做弥撒的大厅，这里稍微窄小了一点。但是，墙壁上放着各种各样天使的雕像，同时内厅的正上方也不是墙壁，而是琉璃瓦——
阳光透过琉璃瓦，照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映照在这些金色的天使雕像上，让它们栩栩如生，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这不像是一个房间，更像是一间艺术品展览厅！
楚竹满是欣赏地扫视着周围。
“唯愿信奉上帝！”张海双手合十，恭敬开口。
之前跟着张海一起冲出的，围在张海身旁的修女、神父们，在这一刻也双手合十，同样念叨了一句，随后便很有眼色地表示自己要告退。
片刻后，房间内只剩下了张海、张旭，以及楚竹。
“竹先生！”张海眯了眯眼睛，“客套话就不说了……既然你想要直入主题，那就来吧！”
他平和道：“你来找我有何贵干？是需要我的帮助吗……如果真的需要的话，看你之前的态度！恐怕，你也得付出些什么吧？”
楚竹之前的态度就表明了，他不是来皈依拜上帝教的——既然如此，那么要获得教堂的帮助，就必须要明码标价了！
“你确定，不把你的好徒弟赶出去？”楚竹却没有搭话，他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张旭。
“……你！”张旭有些恼怒，但随后又有些担忧地看向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