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修斯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提亚马特，你目光短浅，残暴愚蠢，只懂得杀鸡取卵，一味压榨剥削，让你手下的那群脑残五色龙烧杀抢掠，将原本富饶的塞琉西王国变成了一片死地，竟然还期望得到信仰？真是笑话！”
红龙猛然扇动双翼，信仰之力在天空中凝聚成无数金光闪闪的长枪、刀剑，战斧、长柄锤，朝着三首巨龙的方向砸落，如同无数道密集的流星坠向大地，声势惊人。
凯修斯很有兴趣与提亚马特争辩，每多说一句话，就能拖延一点时间，等到诸神打入提亚马特神国时，他就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那群卑贱的凡人不配得到我的重视！凯修斯，你身为尊贵的巨龙，竟然在意一群凡人的死活！真是侮辱了自己的血脉！”
提亚马特咆哮一声，其头顶浮现出漆黑的浓雾，将那些从天而降的金光尽数吞没，紧接着，黑雾凝聚成无数狰狞的头颅，从不同方向朝凯修斯袭来。
但那些龙头还未接触到凯修斯的躯体，便在半空中瓦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挡——那依旧是帝国领域的力量。
“区区凡物，有什么资格与我妄言信仰？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一味地纵容只会像老太阳那样，被那群卑贱的蝼蚁背叛！你身为巨龙，竟然也相信了所谓公平、正义的把戏。”
凯修斯继续冷笑道：“我可没有标榜什么公正，我只是笑你对凡人的利用效率太低，思维僵化，根本不懂得可持续发展。
提亚马特，把上千万凡人当作灵魂材料这种蠢事，恐怕也只有你能干得出来！真是暴殄天物！给我这样多的国民，我能让燃烬帝国的总生产力翻个倍，让他们提供出远超现在的信仰之力！”
话音未落，数支金色长枪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从天而降，贯穿三首巨龙的肩膀、双翼、躯干与尾巴，仿佛要将其牢牢钉死在地面上。
“区区凡物——”
神血从伤口处喷溅而出，提亚马特奋力挣扎着，浑身散发出浓厚的神力，将那些金色长枪震碎，那伤痕累累的龙躯在风暴的裹挟下升到半空中，似乎要发起下一次反击。
面对这位真神的反扑，凯修斯不敢怠慢，连忙催动帝国领域，构筑起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提亚马特囚禁在数千米高的金色城墙内，无数精纯信仰凝聚成的锁链也缠绕在祂的躯体上，缠绕了足足上百圈。
吼——
提亚马特仰天怒吼，挣断无数锁链，使得凯修斯释放出的神圣屏障碎裂开来，随即轰然坍塌。
“凯修斯！就算如此，你还是阻止不了我！真神的力量岂是你们这群凡物能够抗衡的？不使出点真正的手段，你们还真以为我软弱可欺！”
轰！轰！轰！
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数道漆黑的神光从提亚马特的身上释放出来，无情地摧毁它们所接触到的一切，无论是山峰、树木还是岩石都在顷刻间崩裂瓦解。
那是神性爆发的产物。
此刻，提亚马特不惜损耗自己的原始神性，也要与凯修斯厮杀！
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三首巨龙携带着恐怖的气势腾空而起，猛然撞向凯修斯，那硕大的利爪凌空挥动，一击将凯修斯打飞数千米远。
凯修斯接连撞断数座山峰才勉强停了下来，口中喷出炙热的龙血，他浑身骨骼碎裂，体表还蒙上一层模糊的神光，显然是在被提亚马特的神力侵蚀。
提亚马特居高临下，口中喷出粗壮的三色光束，直接贯穿了凯修斯的躯体。他的血肉被燃烧、裂解为灰烬，就连心脏都被洞穿，其后的地面被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若不是帝国领域赋予的强大恢复能力，无数光点汇入他的身躯，恐怕刚才那一击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就是真神的全力攻击，力量层次的差距真是恐怖，祂在我的领域中竟还能释放出如此威力的攻击......”
想到这里，凯修斯心中颇有些庆幸，若不是提亚马特目中无人，高傲自大，没有在一开始就消耗神性全力进攻，他恐怕也没有机会将对方引到这里。
轰！
轰！轰！
提亚马特目露凶光，攻势愈发猛烈，祂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凯修斯解决，不惜一切代价了结这个心腹大患。
但处于帝国领域内的凯修斯掌握着周遭的法则，不断地进行空间穿梭，在提亚马特的吐息间闪转腾挪，不过片刻便彻底恢复，使对方束手无策。
凯修斯并没有急于反击，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拖延时间。
但就在这时，提亚马特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祂体外笼罩的神光不断闪烁，其的身体表面也浮现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如同即将碎裂的雕像一般。
“什么？怎么会这样？”
提亚马特先是一怔，随后浮现出无比恼怒的神情，口中低声咆哮道：“巴哈姆特！道貌岸然的老家伙！我要祂死！”
“原来如此......”
凯修斯顿时嘴角上扬，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看来诸神的进攻开始了，提亚马特，你是要选择继续与我为敌——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神国被诸神摧毁？”
“恕我直言，就此收手，你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若是一意孤行，恐怕只会落得卡瑞克思的下场，被祂们放逐封印到那些鸟不拉屎的偏僻位面。”
凯修斯注视着其下的三首巨龙，用戏谑的语气劝说道：“快回去吧，我亲爱的陛下，如果你怕速度不够快，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部分地狱的权柄，可以帮助你快速传送到阿弗纳斯。”
“凯修斯！你——”
祂的声音嘶哑，其中透出不甘：“呵呵呵......凯修斯，别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过一劫？如果我失败了，你就是下一个诸神之敌！
你对祂们的威胁比我还要大，那群虚伪的老家伙不会容忍一位新的龙神出现！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帝国称霸世界！可若是你我联手，我们五色龙族将轻松统治物质位面，成为多元宇宙最为——”
“够了，提亚马特！”
凯修斯神情淡漠，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我当然知道诸神对我有了敌意，不过你以为厮杀到这个地步——我们还有机会重归于好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提亚马特，贪婪与嫉妒的化身，睚眦必报的神祇，我抢夺了你的神性，破坏了你筹谋千年的计划，恐怕你在内心中已经将我千刀万剐无数次了吧。
我若是轻信了你的话、选择与你合作，无异于自寻死路，结局多半连那魂飞魄散的卡祖尔都不如，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商量的了！”
“看来你是执意要与我为敌了？”
“不死不休！”
“凯修斯！你这是在与多元宇宙的所有五色龙为敌！你将遭受到万千同族的追杀！”
吼——
回应祂的是凯修斯的咆哮声，这声音响彻天空，震动大地，足以令世间万物——乃至与这世界本身战栗颤抖。
在他的号令下，高空中那上百条信仰之河凝聚起来，化作一柄数万米长的金色长枪，那长枪横跨天空，环绕着金色的雷霆与火焰，宛若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透出滔天声势，散发出毁灭、死亡、杀戮等浓郁的法则气息。
这便是凯修斯凝聚上千万人的信仰，将帝国领域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的产物，拥有堪比弱等神力神祇的破坏力。
【帝国领域：神罚】
那长枪缓缓朝三首巨龙的方向落下，释放出恐怖的风压，将地表的一切毫不留情地摧毁。
就连提亚马特都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来，望着那柄金色的长枪，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凯修斯，你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这头三首巨龙施展秘法，背后遮天蔽日的双翼上神光大作，祂挥动龙翼，速度大幅加快，瞬间掠过天空，跨越数万米的距离。
然而那金色长矛凌空落下，虽然看起来并不迅捷，却不断地穿梭空间，利用帝国领域附带的空间法则，始终以恒定的速度逼近提亚马特，令对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凯修斯眸光闪烁，注视着掠过天空的提亚马特，冷声说道：“若是能够将你杀死，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刺啦——
下一刻，金色长枪撕裂天空，如同神罚般骤然落下，从后背刺入，腹部刺出，直接将三首巨龙那山岳般庞大的躯体贯穿。
提亚马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竟然被活生生地钉死在地面上，引得地表摇晃崩裂，尘土漫天飞扬，大地轰鸣不止，发出闷雷般的巨响。
凯修斯继续调动法则之力，那金色长枪周遭的空间被帝国领域的力量凝固，如同被寒冰封冻，令三首巨龙的动作变得迟缓不已，如同进入了慢动作，即将被定格一般。
但提亚马特调动体内的神力，疯狂地挣扎着，其背后浮现出高达万米、遮天蔽日的五首巨龙虚影，那五颗头颅高高昂起，仰天长啸，发出亵渎的魔音。
就连凯修斯以信仰神力、法则之力凝聚出的长枪都在这声音下疯狂颤抖，逐渐崩裂瓦。
咔嚓——
金色的惩戒之枪骤然断裂开来，提亚马特不顾被撕裂的血肉，猛然扇动翅膀，强行腾飞到高空中，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望向凯修斯：“你这该死的叛徒！”
凯修斯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冷笑道：“提亚马特，早点滚回阿弗纳斯吧，在这片土地上，我的力量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继续与我战斗下去，你的老巢就要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提亚马特的眼中却闪过一抹阴冷：“永不枯竭？呵呵......”
这头三首巨龙扭过头颅，用充满杀意的眼神望向北方，随即嘴角勾起，露出格外诡异的笑容，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凯修斯，你的信仰之源就是这群卑贱的蝼蚁吧，如果我将他们屠杀殆尽——你又从哪里获得力量呢？”
第869章 邪龙浩劫
凯修斯迟疑道：“提亚马特，你难道想要——”
“凯修斯，我要将你的子民屠戮殆尽！我要让你失去力量的来源，重新变回低贱、卑微的凡物！我说过——你要为自己狂妄的愚行付出代价！”
提亚马特狂乱地大笑着，挥动龙翼，掀起恐怖的神力风暴，携带着滔天的杀气朝北方飞去。
凯修斯虽然能在帝国领域内压制提亚马特，却不能阻止这位真神强行逃脱，只能紧跟在其后方追逐。
不过此刻，他的神情却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提亚马特这是想要——屠城？
不得不说，杀死信徒、解决信仰来源的确是个可行的方法。
但凯修斯的信仰有大半都来自于安泽塔大荒原，在无法进行空间穿梭的情况下，即便是提亚马特也要花费些功夫才能到达那里。
身处诸神联军的围攻下，提亚马特的时间格外紧迫，想来祂能够出手的目标也就是色雷斯总督区了。
但燃烬帝国征服色雷斯地区不过是数年前的事情，这片广袤的土地充其量能称为“征服区”，而绝非帝国的核心领土，色雷斯南部更是尚处于自治状态，仅有军队驻扎于各地，勉强维持帝国名义上的统治。
就算提亚马特将色雷斯地区的民众屠杀大半，凯修斯的信仰之力恐怕也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凯修斯！我要你亲眼见证着自己的国度被摧毁！”
吼——
三首巨龙仰天咆哮，怒吼声震惊天空，撼动大地，也惊扰了不远处恒光城中的民众。
这座城市位于色雷斯与塞琉西边陲，常年处于战火纷扰中，一度沦为断壁残垣，直至数年前帝国将其占领后才逐渐恢复，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时期，城中有八万多人口。
帝国统治的触手还没有延伸到这座边陲小城，这里仍由曾经的色雷斯贵族乔希·埃文斯伯爵治理，只是城内的军事力量都被帝国控制。
邪龙的怒吼使得整座城市都摇晃起来，人群发出惊恐、嘈杂的叫声，伯爵府邸的玻璃窗也应声碎裂，将处于睡梦之中、正搂着一位金发少女的埃文斯伯爵惊醒。
“卫兵！卫兵！发生什么事了？”
埃文斯伯爵不耐烦地高呼道。
“大人，不好了！”
“您，您快出去看看！”卫兵们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座城市内回荡着人们惊恐的呼喊、慌乱的嚎叫与绝望的哭喊，还能隐约听到祈祷声，而这也让这位伯爵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难道是拜龙教打过来了？
还是说深渊恶魔入侵了？
“该死，那些帝国人不是说会庇护我们吗？”埃文斯伯爵低声嘀咕，一把扔下怀着瑟瑟发抖的少女，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来到室外，望向士兵们所指的方向。
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呆滞住了，在那张肥硕的脸上，无论是不耐烦、忿怒还是抱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源于灵魂的、对于高位格存在的恐惧。
“阿曼纳塔在上......”
只见沙尘暴席卷大地，远方的天空被一道数千米长的黑影遮蔽，那身影恐怖至极，有着三颗狰狞的头颅，就连太阳的光芒都要被其吞噬。
“那，那是什么？”
“诸神啊......”
“它的目标是我们！快离开这里！逃出这座城市！”
“快走！”
“神啊，谁还能拯救我们！这种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城内的民众们拥挤在街道上，相互推搡，不顾一切，这座城市的秩序已然是彻底崩溃。
很快，那急剧蔓延的沙尘暴将整座城市笼罩在内，风沙漫天，人们被吹得东倒西歪，看不清天空，只能望见那模糊、庞然的黑影在他们的视野中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