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诸天从陆小凤开始的加钱剑客 第150节

  三位庄主当初死的是否值得,也可以得到一个结论了。”

  “哦,那你们觉得是值得呢?还是不值得呢?”

  沈浪沉默了片刻,目光坦然地迎上陆九渊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缓缓开口:

  “成效显著,匪患锐减,私斗仇杀得以约束,小门小派得以存续,寻常百姓受江湖波及之苦大减。此乃功德。”

  他微微一顿,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丝锐利:

  “然,代价巨大。

  七派传承近乎断绝,武林元气大伤,顺者未必昌,逆者必然亡。

  规矩由天下会独断,善恶由阁下钦定。此乃霸道。”

  “江湖,成了你一个人的江湖。”

  凉亭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流水潺潺和锦鲤偶尔摆尾溅起的水花声。

  陆九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手中残留的鱼食碎屑,动作从容不迫。

  “功德?霸道?”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

  “沈浪,你可知为何以往江湖纷争不断,今日你杀我父,明日我灭你门,冤冤相报永无宁日?”

  “只因力量分散,规矩空悬。人人皆以为自身之力可恃,自身之念即为公道。”

  “唯有绝对的力量,方能订立绝对的规矩。唯有无可违逆的威严,方能令这规矩通行四海,无可折扣。”

  “昔年秦皇扫六合,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归一,其间血海滔天,然奠定后世一统之基。

  之后历朝历代,无论天下如何大乱,无论分散为多少国家,但凡有一人能站出来,必然以一统天下为己任。

  今之江湖,亦然。”

  他的目光扫过沈浪、王怜花和熊猫儿。

  “你们所见的‘霸道’,正是此刻‘秩序’的基石。你们所言的‘代价’,是终结数百年江湖乱局必须支付的代价。”

  “至于善恶由我定……”陆九渊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超然的淡漠,

  “我定的,并非善恶,而是底线。一种能让绝大多数人活下去,并且能试着活得更好一点的底线。

  等到时间久了,这种底线会刻入江湖人的骨子里,成为约定俗成的规矩,一代又一代。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这难道不比昔日那种‘快意恩仇’之下,动辄尸横遍野、满门尽灭,无辜者哀嚎的江湖更接近……善吗?”

  “十大门派被我灭了九个,但他们传承我并没有藏私,都已经让阿飞投入到江湖之中。

  武道昌隆,传承不绝!”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沈浪缓缓重复了一遍,眼神锐利如刀,

  “好大的口气。

  陆帮主,你以当下无数豪杰的尸骨为阶,铺就你心目中的未来,又可曾问过,这江湖同道,是否愿意要你给的这份‘千秋功业’?”

  “愿意?”陆九渊终于转过身,正面看着他们:“沈浪,你行走江湖多年,可见过饿殍遍野时,有人问过流民愿不愿意易子而食?

  可见过门派倾轧时,有人问过被灭门的小派弟子愿不愿意引颈就戮?”

  “所谓的‘愿意’,从来只属于强者。弱者,连选择‘不愿意’的资格都没有。”

  “我如今所做的,不过是给了那些原本没有资格‘不愿意’的人,一个能安稳地说‘愿意’或‘不愿意’的底气和环境。

  至于那些曾经的‘强者’们是否愿意……”

  他轻轻抬手,撒出鱼食,一尾肥硕的锦鲤竟不由自主地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跃出水面,咬住鱼食,又噗通落下,溅起一圈涟漪。

  “……重要吗?”

  熊猫儿忍不住闷声道:“可你这规矩也太狠!动辄废人武功,断人子孙根,甚至株连屠戮!这与他娘的魔道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魔道随心所欲,而我,按规矩行事。”

第199章:坐下来一起吃豆看戏,父子终相见!

  陆九渊看向熊猫儿,“乱世用重典。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若按以往江湖那套温吞水的规矩,今日放过一个采花贼,明日他就能害得十户人家破人亡;

  今日轻饶一个包庇的高层,明日就敢有整个门派欺压良善。

  霹雳堂、万马堂的例子,杀一儆百,可保一方十年太平。这买卖,很划算。”

  王怜花折扇轻摇,眼神闪烁不定,忽然笑道:“陆帮主好算计,将人命、江湖、未来都盘算得清清楚楚,冷是冷了些,却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只是……”

  他话锋一转,“你与我们说这些,总不至于是为了炫耀功业吧?”

  陆九渊的目光扫过三人,他缓缓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此言一出,沈浪三人都是一怔。他们能感觉到陆九渊的强大深不可测,犹如渊海,怎会“时间不多”?

  “此界于我,已如池塘,浅水之中难以养蛟龙。”陆九渊语气平静:

  “不日我将离开此界,去往更高、也更危险的天地。这一去,便不再回来。”

  沈浪眼中精光一闪:“离开此界……莫不是…飞升?”

  这个词太过缥缈,只存在于佛道传说之中。

  “可以这么理解。”

  陆九渊并未否认,“我悄悄离去,天下会仍需运转,《江湖律》仍需执行。

  阿飞与游龙生虽可执法,但仅凭他们,镇不住所有潜流。”

  他的目光变得极具压迫感,依次看向沈浪、王怜花、熊猫儿。

  “江湖需要新的定海神针。在我离开以后,消息暴露,依然能够镇住山河,让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你们三人,正是最佳人选。”

  熊猫儿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让我们加入天下会?替你看守这江湖?”

  “不是替我。”

  陆九渊纠正道,“是替这江湖本身,替你们口中那些‘没有资格不愿意’的弱者,也替你们自己心中或许还存着的那点‘道义’。”

  他看向沈浪:“你说代价巨大,然功德亦存。你既能看到功德,可见并非全然否定我的做法。

  那么,是任由我离开后,江湖可能再度陷入混乱,让这‘功德’付诸东流,甚至引发更惨烈的反弹;

  还是接过这权力,以你们的方式,去修正、去引导,让它更接近你心目中的‘善’?”

  他又看向王怜花:“你说这是权术。那么,给你一个机会,亲自执掌这权术,按照你的想法去塑造规则,

  岂不比在一旁冷眼旁观、讥讽嘲弄更有趣?这世间最大的赌局,莫过于执棋天下。”

  最后,他看向熊猫儿:“你觉得规矩太狠。那就由你来执掌一部分规矩。

  你的豪爽与血性,或可中和律法的冰冷,让它多一分人情,但又不失其威严。

  遇到你看不惯的龌龊事,就管上一管……”

  陆九渊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而是直指人心最深处的诉求与理念。

  “我不要求你们臣服于我,甚至不需要你们完全认同我的做法。

  我只需要你们一个承诺:在我离开后,以你们的能力,共同镇守这江湖十年。”

  “十年之内,确保《江湖律》根基不动,天下会不解体,大局不乱。

  十年之后,是去是留,是继续改还革是守成,皆由你们自行决定。”

  陆九渊背负起来双手笑着说道:“这5年来,有江湖的试探,也有朝廷的试探。

  锦衣卫,东厂,被我暗中杀到胆寒,若是知晓我已不在,朝廷的反扑也会极其厉害。”

  “你这几年待在天下会总舵,不曾露面就是为这个做准备?哪怕是你走了,只要没人确定你已经不在,就没有人敢冒然出手。

  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人间无敌陆九渊若是要搞刺杀,这算是皇帝也要胆战心惊。”王怜花笑着说道:

  “只是,你想让我们三个联手,代替你一个人的存在。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不过,想让我们答应并不难,只有一个条件。”

  王怜花竖起了一根食指:“打服我们三个。”

  “哈哈哈哈,不错,打服我们三个。”熊猫儿哈哈大笑:

  “我们三人出走海外至今已经19年。除了相互之间可以说已无对手。

  陆帮主若是能够将我们三个全部打服,你的安排,我们就认了!”

  “打服?”陆九渊同样笑了起来:“这有何难!不过在我出手之前,有人也想挑战你一下!他可是心心念念许久,就为了这一刻。

  沈浪,你可愿意应战?”

  “谁?”沈浪有些好奇,已经几十年没有人向他挑战过,这世上还有谁会心心念念想着他?

  “我!”阿飞提着破剑走了出来,看着沈浪,面色平静,心里波涛汹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身上。

  他握着那柄简陋的、几乎不能称之为剑的铁片,身形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牢牢锁定了沈浪。

  那眼神复杂至极,有压抑多年的愤怒,有难以言喻的渴望,有冰冷的审视,更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孺慕之情。

  王怜花看看阿飞的脸,又看看沈浪的脸,来回转了两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他本就是个乐子人,现在知道又有乐子看了。

  “你笑什么?”熊猫儿略带不解。

  “看脸,像不像?”王怜花小声说道。

  “唉,还真像,就像是一个年轻的小沈浪,只是更孤独,更冷了一些。

  沈浪这老家伙,浓眉大眼的,也能搞出来这种事儿?”

  熊猫儿眼珠子瞪得滚圆,忍不住从腰上把酒葫芦拿下来灌了一口:

  “这个搞字用的不错!”王怜花赞道。

  “看戏,看戏!”

  说着往地上一蹲,从怀里头掏出来一个纸包,纸包里头是油炸花生豆。

  喝着酒,吃着豆儿,瞪大眼睛看大戏。

  王怜花也蹲在他旁边,伸手就抓了一个花生豆儿放到嘴里。

  陆九渊也出现在熊猫儿身边,然后三人一字排开蹲下,同样伸手抓了一个花生豆。

第200章:在剑斗中挨骂的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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