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远带着江婷离开病房的同时，江德高吼道：“王博远你简直就是个畜生！玩弄了我大女儿现在居然还要来玩弄我二女儿！我跟你没完！”
王博远原本想反驳，但不想再继续吵下去的他还是选择走出病房。
走出病房后，王博远都觉得没有之前来得压抑。
看着捂着脸朝电梯那边走去的小姨子，王博远道：“王婆在七楼，我们去看她，走楼梯就好。”
“嗯……”
来到七楼，王博远没有立即带着小姨子去王婆的病房，而是问道：“你怎么突然来医院了？”
“就是想看下我姐有没有醒来。”
“所以你在外面听到我跟你爸妈的谈话了？”
“是啊，”眼眶有些红的江婷道，“他那语气我是真不喜欢，当初明明是他不给我钱做治疗的。”
“我猜到了，跟你姐结婚的这些年，我能感觉得出你爸是一个比较势利还吝啬的人。至于你妈，估计因为你家是你爸做主，所以她向来都是听你爸的话。今天我其实不想当着你姐的面聊那些事，但我又觉得你姐听到这些话会受到刺激，指不定就会突然醒过来。刚刚吵架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你姐，结果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我都搞不明白昨天你姐的手指怎么会动，又怎么会流泪。”
“姐夫，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
“昨晚我是不是不应该跟你说那些事的？”
“肯定要说的，”笑得很温和的王博远道，“我一直觉得我有知情权。”
“可现在家庭关系变得更加糟糕了！”
“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那我还是有错了？”
“肯定的。”
听到姐夫这话，江婷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见状，王博远道：“你错就错在一开始没有跟我见面，当然这并不是导致目前这状况的根本原因。要说根本原因，还是你爸太宠你姐，动不动就把你给忽略了。要是他能公平对待你跟你姐，想必当初他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来。比如不会要求你做出什么保证或者写保证书，而是砸锅卖铁都要把你的病治好。对了，你姐以前经常让你背黑锅吗？”
“挺多次的。”
“比如？”
“比如家里什么东西打坏了，一般都说我打坏的。又比如在外面惹是生非了，一般也都说是我干的。反正因为我跟她是孪生姐妹，我又不介意帮她背各种各样的黑锅，所以久而久之她犯错了就直接说是我干的，而我都是习惯性地承认。我就想着只要我姐对我好，一直替她背黑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有时候我都在想着不只是我爸把我姐宠坏了，我也把我姐给宠坏了。当然对于她出轨的事，我是完全不知情，这几年我跟她都没有怎么联系。”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曾跟你说过，说如果她出事了，你就替她照顾我跟雪雪，这其实就是想把曾经你应该得到的还给你，对吧？”
听到姐夫这话，皱了下眉头的江婷是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可能是这样。”
“希望她能早点醒来。”
“这样大家就都可以解脱了。”
“是啊！”
聊到这，王博远便带着小姨子去见王婆。
直至十一点，一无所获的徐坤才回到刑侦支队。
因柳荣光之前跟他通过电话，所以他是直奔柳荣光的办公室。
对于柳荣光跟吴成军是否一伙，徐坤还不得而知。
但因早上跟柳荣光叫板，所以有些话自然有说开的必要。
当他走进柳荣光的办公室，柳荣光忙问道：“抓到吴成军了没有？”
“还没，”徐坤道，“离开刑侦支队之后他是开着摩托车沿着北大路逃窜，之后进入了零监控的区域。他在咱们支队待了五年，对清乐市摸得一清二楚，哪里有监控哪里没有监控等等都知道。甚至对于我们会如何部署抓捕行动，他可能都会猜到个大概。他曾经跟着你混，这两年又跟着我混，所以要想抓到他这种具有反侦查意识的身边人，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他在毒死孙壮之前肯定就做好周密的计划，所以恐怕短时间内很难抓到他。”
“为什么早上你会认为是我毒死了孙壮？”
“因为有人说你去看过孙壮。”
“我去的时候孙壮还好端端的。”
“我知道，所以是吴成军干的好事。”
“这个吴成军简直就是个疯子！”
“柳队，你知不知道极乐净土？”
“知道。”
听到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徐坤被吓了一跳。
没等徐坤开口，柳荣光问道：“你也在查极乐净土？”
听到这话，徐坤就意识到柳荣光也在调查极乐净土。
当然，他不确定柳荣光是想套他话还是真的在调查极乐净土。
心有防备的同时，徐坤问道：“你查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线索，极乐净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柳荣光道，“但有一点我非常确定，咱们支队里肯定有内鬼。为了查出内鬼是谁，我才偷偷在我的办公室安装了监视器跟监听器。所以前些天看到小苏在我的办公室里翻来翻去的，我还想着她会不会是内鬼。要不是她才来实习不久，我还真会这么认为。而就今天吴成军的所作所为来看，我要找的内鬼八成就是他了。”
听到这里，徐坤问道：“为什么你知道咱们支队有内鬼？”
“在你没有来之前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当时那个案子是我负责的，我有带着好几个警员赶到案发现场。一开始报案的人向我反映，说有看到一张写着一行字的纸在案发现场，但我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也问过包括吴成军在内的几个警员，他们都说没有瞧见。我还问报案的人纸条上写着什么，报案的人说是什么爱丽丝。献给黑暗爱丽丝，我知道肯定就是这么一句话。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对跟我一块出警的几个警员留了份心眼，但一直没什么发现。还有你说你在找你老婆的手机壳，我觉得应该也是被吴成军给拿走了。吴成军很有可能是极乐净土的门徒，专门负责销毁一些对极乐净土不利的证据。比如那张纸条，比如你老婆的手机壳。而且我认为极乐净土这几年都处于分裂状态，有一部分门徒主张杀人不留下跟极乐净土有关的证据，但有一部分门徒却认为必须留，这样才算是完成了整个仪式。对于那些留下证据的凶杀案，像吴成军这样的门徒就会负责销毁，你觉得我的分析如何？”
对于柳荣光的分析，徐坤是觉得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