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太离谱。
老登还不至于这么疯狂，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隐情。
只是这情况吧……
虽然老登和这仙人都还没死，但看着就他妈的像是在配冥婚！
人鬼情未了！
这么想着，任以道隐晦地斜睨了司空煜一眼，迎上了一道同样不屑的歪斜目光。
‘哼哼~老登，有你的啊！’
‘哼！你小子不要胡思乱想。’
两人都有一种“彼此彼此，大家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别大哥不说二哥了。”的感觉。
大狐狸遇上小狐狸。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玩什么聊斋了。
任以道和司空煜靠着默契而默默交流之时，瑶池终于安抚好了挣扎的心影，冲着任以道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们又见面了。”
“又？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
“自然是见过。”
任以道眉头微蹙，仔细打量着对方，以对方的姿容相貌，他确定自己的记忆之中没有出现这个人，不然一定不会忘记。
但她又不像是在故意说谎搭讪，那么就是在之前她还没暴露的时候用另一幅模样遇见过。
“不知道友能否稍稍给一些提示？何时何地之类的。”
“数日之前，道友曾在一处宫殿留下了两道谜题，可让我好生琢磨，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证明对错。”
瑶池相信，以任以道的聪明程度，自己只要给出这些提示就已经足够，相当于直接摊牌了。
事到如今，既然选择寄人篱下，那就要摆正自己的态度，也不是再打肿脸维持过去那种生活了，不能摆出那种做派，是该向惨淡的现实低头了。
“卧槽！”
而果然，任以道在听完自己的话后非常震惊，眼神一直在往四周瞟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知晓我是谁了！
嗯，或许是这个老家伙主动告诉他的，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激动。
压下了惊讶，瑶池摇摇头，将心中杂乱的想法甩出去，对着任以道点点头，缓缓开口：“没错，我正是……”
“敖准！！？”
瑶池：？
什么玩意？
“你是敖准！？不对！你怎么变成南梁了！！！”
任以道惊恐中带着些许不明意味的呼喊让这里彻底变了味。
“你不要靠近我啊！！！”
？？？
谁是敖准！！？
我，我——
作为曾经天下天下无人不尊的瑶池天女，瑶池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从来没有过！
她甚至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瑶池：？？？
“住口！谁是什么敖准！我乃天帝陛下亲赐的瑶池天女！！！”瑶池震怒，在青砖道场中掀起了一阵……微风。
此地被司空煜镇压，以她如今的状态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你！”
【“咳，咳咳。”】司空煜老神在在，目不直视当做没听见瑶池的怒喝。
“等一下，你说你叫瑶池？”
虽然瑶池的气势骤减，但还是成功引起了任以道的注意，他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瑶池天女？”
这个态度才是瑶池熟悉的，她冷哼了一声，暂时放过了司空煜，看向任以道，蹙起眉头。
“你知道我？”
“不，我不知道，只是我恰好最近刚刚见到一个天女来着。”
“嗯？你见到谁了？”
有其他人的下落！？
“混元天女。”
任以道随意答复着，他这个时候哪里还猜不到对方就是给张蟒脑海里灌输知识的那个神秘女子，清楚这家伙跟钟灵可能有点关系。
嗯，他方才的过激反应就是故意的。
“混……你说什么！！？”瑶池震惊，之前还在感慨那女人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现在全都抛到脑后了，只想马上见到她。
“她在哪！？”
“就在宗门里，你去禁地找一口钟，她就埋在里面……哦，住在里面。”
还就在这里！?
啊？
【“去吧，宗门之内任你畅行，带着心影一起去把，她应该已经在神道钟等你了。”】
瑶池明白这两人一唱一和是在赶人，但这个时候根本按捺不住，拽起心影就冲向了神道钟所在。
青砖道场最后剩下了任以道和面前的石像两人。
【“……好了，终于把闲杂人等都送走了。”】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开始干正事吧。”
任以道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问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哦？你说。”】
“很简单，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是司空煜掌教？还是……”
“妖神？”
【“……”】
任以道眯眼看着沉默的石像，微微点头，感慨道：
“顺便一提，你送我的佛像不错，我很喜欢。”
“帮了大忙了。”
第614章 司空
青砖道场无声，少年垂手立在石像之前，听不见呼吸之声。
少年不主动开口，石像更是真的如同一个落满了灰尘的普通石像般缄口不言。
直到从远处的山峰上传来微弱的钟鸣，道场内的诡异气氛才被打破，声音再次流转。
【“……”】
见司空煜沉默，任以道摇摇头，最后还是主动开口：“我曾梦回上古，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在凡间行走，见众生，也见仙神，最后登天而上，有幸进入天宫一观。”
“这一路上，没有人发现过我，哪怕是仙神也将我视作无物，直到最后……在一处大湖之前，我被一尊妖神发现了，并脱离了那个特殊的状态。”
“在梦醒的最后，祂让我再次回到那里，祂要报我泄密之恩。”
“后来，梦醒了，我在那光怪陆离的漫长梦中度过千年，但现实只经过了一瞬。”
“在一开始，我本以为那些只不过是荒诞的梦境，但当我真的去往中州实地观察之后，真的见到了那些和梦中一致的场景，我才能确定自己并不是在空想做梦。”
“那些残存的楼阁是真的，那么，我遇见的那尊妖神，也应当是真的。”
“所以，祂对我许下的承诺，也是真的。”
任以道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等待了一会儿，见石像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于是，虽然隔了很久，但我还是欣然赴约，回到了那片大湖……当然，没有看到那尊妖神。”
“要么是我来的太晚了，要么就是祂当年没指望我能回来。”
“不过，后者想来也是不至于，毕竟祂还刻意将报答我的东西留在了湖底，我当时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无头佛像，没想到居然是上一位佛子的尸首。”
“我本以为在我拿了报酬之后，我俩的因果已清，但没想到，这居然还有后续。”
他直接席地而坐，盘起膝盖，拄着下巴，一副懒散的样子看着似在避开目光的石像，笑眯眯地说道：
“当年一别，我本没想到能够有再见之日。”
“只不过，我更没想到自己寻找的那位妖神，居然会是自家掌门。”
“我说，我都说了这么多了，掌教大人就不打算说两句？”
【“……”】
石像沉默。
“呵呵，放心吧，你就算嘴硬地狡辩两句，我也不会相信的，我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的。”
【“……”】
继续沉默。
再沉默……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了一声无力地叹息：【“……唉，你这臭小子，就不能让老夫自己说吗？”】
司空煜倒是没有否定任以道的猜测，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直接选择了承认。
但石化老登对于真相揭秘的方式非常不满，甚至是有些愤怒地抱怨起来：【“老夫都准备了那么久，就等着欣赏你的反应，你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懂规矩啊！懂不懂什么尊老啊！”】
“那你也得爱幼啊！”
【“你幼什么幼！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装什么小狐狸呢！”】
啧！
你这老登果然知道真相！
任以道不甘示弱，当即反击：“那你虽然够老，但为老不尊，这种大事都隐瞒不说，不值得我尊敬！”
【“我呸！你才为老不尊，老夫这么多年哪里害过一个弟子了？不都是在老夫的爱护之下茁壮成长？虽然这些家伙人是害羞了一些，但实力各个都不差的吧！”】
“别说这么多废话，你装模作样！”
【“胡说！老夫装什么了！？老夫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