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狐仙太不是人了 第796节

  “你当年还强跨升仙劫后重·伤·垂·死呢!你还说你不在装?”任以道斜睨石像,嘴角不屑地一撇。

  您难道忘记自己当年是怎么演戏的吗?

  外人可不知道您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啊,可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咱家这些家底呢。

  【“你!咳!”】

  听任以道提起当年之事,司空煜的气势当场跌落一节,但还是嘴硬地回击道:【“咳咳,老夫那是示敌以弱!是战略!你懂不懂什么是战略啊!”】

  “战略个锤子!你扮猪吃虎就算了,别把自己人也骗了啊!我师姐当时都被逼成什么样子了?都带着神道钟去血洗人家宗门了!”

  【“我!我,咳,我当年也是帮忙的了!不然的话,她哪里用的动神道钟啊!”】

  “屁!我已经问过了,你当时只是放神道钟去,出手还是人家自己动的手!”

  钟灵跟落月上人的关系不错,看在这一层面子上才在付出了一些代价后主动出手帮助,司空煜只是没有阻拦而已。

  【“那话不能这么说,我还说……”】

  “你说什么说……”

  ……

  两人小学生菜鸡互啄一般拌嘴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以双方谁也没说过谁收场。

  百年小登没骂过万年老登,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更天赋异禀一些。

  经过这么一番激烈且亲密的友好交流了,两个人算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彻底打破了之前的尴尬局面。

  上下尊卑?尊师重道?

  都别扯那些了,没用。

  谁在意啊?

  一句话,差不多得了。

  在吵完之后,两人都是放松下来。

  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任以道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慨道:“我更想不到,原来您这位妖神早就已经在我的身边。”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真他娘的是骑驴找驴啊!

  “更加想不到,原来你早就已经发现我了……我说,一直闭口不谈,这是不是多少有些过分啊。”

  这老东西,你他么的到底是吱一声啊!

  谈起这点,司空煜得意地笑了笑,悠闲道:【“呵呵,老夫知道你这个小狐狸的真身很早,但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人,其实也没多久。”】

  是的,其实当年从任以道被荆月沁带回山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暴露了。

  在一位妖神的目光下,他的伪装根本就是无所遁形,只不过司空老登一直没有戳破罢了。

  祂是妖神,对妖族自然没有恶感,就任由任以道在宗门里扮演玩耍了。

  甚至于,当年功力尽失的荆邀月,也早就被祂看的一清二楚,默许了她的重修。

  坏消息,宗门内有妖族内鬼!

  好消息,内鬼是掌门,是最能打且资历最老的那一个!

  任以道是妖狐的时候司空煜也看不出来,根本没对他有太多的关注,直到任以道化作人身之后,祂也没在意。

  直到等任以道降神选路的时候,祂才真正注意到了这个放养在宗门里的小狐狸。

  等等,这小家伙,怎么长得和当年那个小子那么像啊?

  “降神选路还只是怀疑,真正确定则是借我身体来镇压那些地煞门的时候?”

  【“没错。”】

  当司空煜掌控任以道躯体之时,祂基本就将他的底牌摸了个干净,也感受到了他识海深处藏有的万世行者的淡淡气息。

  没跑了。

  就是这小子!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司空煜对这一点可是相当好奇,祂明明觉得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也瞒了这么久了。

  任以道这一趟外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伪装怎么会忽然被看穿?

  “我也是才发现的。”任以道知道自己若是不解释清楚,今天怕是会被这老登一直关在这里,只能如实招来。

  “之前在西漠之时,你来的也太快了。”

  所有仙神都在观望,唯独这个老登来的比谁快,根本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是有信心魔佛不会对自己出手?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还是……两者都有?

  【“啊……就凭这?”】

  “当然不只是这么简单,但这是最关键的证据。”

  司空煜对于这等揣测很不满,抱怨道:【“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是个关心晚辈的师长吗?”】

  “你可以是,但我不信。”

  “另外,你来时暴露了一点,你很显然是知道魔佛的身份的。”

  【“啊,原来是这一点暴露了啊。”】

  其他仙神都将魔佛当成了一尊大魔,没有人知晓祂真正的身份,而司空煜却要提醒对方弄清楚自己是谁。

  “关于当年佛子和佛门的那些恩怨,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能肯定——能够从那些人的手中将佛子的尸身夺了出来这件事,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尤其是祂大概率身在在天庭,那出手之人的身份还可以进一步缩小。”

  “出手之人的身份……要么高到佛门都不在乎,要么就是有必须出手的理由。”

  “那位从我身上看到了某种未来的妖神,恐怕是符合后面这个条件,为了达成特定的条件而做出这种别人无法预料的举动。”

  “所以,所有的证据结合起来,真相便只有一个!”

  “你就当年的那尊妖神!”

  等任以道说完,司空煜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认命般咕哝道:【“……啧,就差一点,早知道当时就说了。”】

  老登很后悔。

  自己当时为什么非要装一下神秘,直接说了不就完了嘛!

  现在可倒好,逼没装成,大好的局面被人抢先了。

  可恨呐——

  不过,心里不爽归不爽,要说祂有多不满,倒也没有。

  司空煜已经隐藏了太久太久,久到连祂自己都快将过去当成一场梦了。

  而今被人揭开过去,祂的心中其实是欣喜胜过其他。

  “好了,我的故事你都清楚,那你的呢?您老人家总不至于避而不谈吧?”

  任以道的声音平缓随意,就像是在跟友人随口闲聊一般。

  我这边说完了,该你讲述了。

  故事?

  哦对,故事,该我来讲了。

  司空煜终于回过神来,轻笑道:【“呵呵,我的故事,我的故事啊……那可太多太多了。”】

  “那你可得长话短说了,我可没工夫听你讲几千年前的月亮有多圆。”

  【“呵呵,你这得理不饶人的小子,行,老夫长话短说。”】

  司空煜笑骂,对于他的随意并不介怀,【“以道,在老夫讲述之前,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司空之意吗?”】

  司空?

  祂问这个姓氏的来历?

  自任以道前世的记忆之中,司空是华夏古代的官名。

  少皞部落以鸣鸠氏为司空,《尚书·舜典》记舜在部落联盟议事会中设九官,其一为司空,由禹担任,“平水木”,也就是主管水利。

  在《周礼》中司空为六官之“冬官”掌土木建设、水利建设之职。

  汉代时还与太尉、司徒合称三公。

  历朝历代,这似乎都是一个很重要的官职。

  而且,总感觉像是一个跟土木有关的官职……

  难道说,祂当年在天庭,其实是土木老哥?

  想了想,任以道还是没在司空煜陷入怀念时刻意打断,老老实实地顺着话问道:“敢问掌教,何意?”

  这绝对不是怕老登真的生气,只不过是对老年人的关爱罢了。

  司空煜也没想道任以道的思维能够飘到那里,酝酿好了充沛的情感,缓缓道:

  【“司,其意为司掌。”】

  【“空,则代指天空。”】

  这一刻,司空煜的石像缓缓抬首,身上的积攒的灰尘开始抖落。

  同时,此方天地也似乎在做出回应。

  青砖道场中震动起来,很快就传到外界,神道宗群山震动。

  九大主峰都感受到了这份的震动,不知道多少人从闭关中惊醒。

  地震?

  还是敌袭!?

  咚——

  就在人心惶惶之际,神道钟发出了轻响,瞬间响彻整个宗门。

  “一切无恙,不必在意。”

  钟鸣声荡平了众人心中的不安,这才放下心来,一个个回到了洞府之中。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敬畏地看向了地面,看到了那些因为震动而产生的开裂。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哪位长老在出关时弄出的动静吗?

  ……

  而在一切发源的青砖道场之中,任以道眯着眼,感受着震天裂地般的轰鸣。

  他听到了声音。

  不是之前的神魂传音,而是从地底传来的巨大轰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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