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季明才觉舒服许多,背上一对长长的薄翼轻轻震颤起来,很快将整个蜈蚣身带离地面。
只是一对长手长腿垂在下面,比刚才站立还怪一分。
季明有一些惆怅,仙风道骨才是他所追求的,现在怎么朝着克苏鲁的方向上,大步的迈进。
他看了一眼石白大寨的方向,张娘子那里的符图道书稍后再取。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自博泥公那里所得的炼宝法——白骨攒心珠,这是他反制余霄的一个重要道具。
只要这法器炼成,不,只需粗粗的浅炼,制住那余霄便不在话下。
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
法器这一种斗战利器,只在修炼五气朝元的第二境修士群体中,才能够见识到,接触到。
尤其在这边陲之地的兰荫方,法器在中下层修士群体中,更是一个稀罕物件。
“不急!”
季明口吐人言,自言自语的道:“我还有一些时间,还有一些老朋友,一些.老交情。”
在池内,季明再入水穴,来到一土洞里,取了那一具枯瘪的鸦尸。
“走,待我仔细布置一番,再去见一见你那“学生”!
咱这攒心珠能否炼成,可能就应在那一“善假于物”的胡图公子身上了。”
毒钩夹着鸦尸,季明震颤背上一对薄翼,往那山中狐社的方向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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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大家浅浅的参考一下
第38章 变化,散财童
季明已布置好鸦尸,飞来于此,震颤薄飞翼,落在树上,快速的以节足固定身体。
“真怀念啊!”
阳光之下,季明视线扫过坡上,曾经他在这里同群鼠度过一段美妙时光。
微风过处,草坡上的草叶轻轻摇曳,偶尔可以看到成群的小昆虫忙碌穿梭着,它们这样忙碌,可终其一生都无法开通灵智,更别说炼形得道。
季明看了一会儿草中忙碌小虫,而后回想着在附近某一位社鼠的土窝。
同样是在这里,他曾命令一只社鼠监视着落在大杏树上的蝠鸮二怪,这里真是充满回忆。
如今故地重新,别有一种体会。
在见图公子之前,季明得问一下如今狐社内的情况。
他的触角已经捕捉到了土洞内的社鼠气味,还有一些.根茎菌类的味道。
“根茎菌类?”
社鼠的胃口,早被社中狐生们的残羹冷茶养刁,后又有季明供应过一段时间崖蜜土蜜,何时肯吃这些东西。
季明幻变出长臂伸到土洞中,轻轻那么一抓,那社鼠便被抓出。
“吱吱吱~”
被突然抓握住,又见到三尺左右的黑巨蜈,近在咫尺的弯曲毒钩,这社鼠怪叫两声立马昏死过去。
待社鼠悠悠转醒,季明已盘在树上,隐在枝桠后,稍稍遮挡一下自身。
“你是.哪位大王?”
这一次社鼠没再晕厥,颤颤巍巍的问道。
“我问,你答,可否?”
“可,当然可。”
无胆的社鼠应道。
这一类鼠精还是一如既往的骨头软,季明开始询问起狐社中的情况。
从这社鼠洞中的食物气味,季明心中隐隐觉得那狐社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社鼠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这个猜测。
“回大王,老太爷走了。
听狐生们讲,西边北边来了群贼道,要在这里做下好大的祸事,老爷去外地省亲,并准备搬过去避一避祸。
社中狐生,还有我们这些社鼠都被遣散,待祸事结束,狐社重办,再被召回。”
说着社鼠便哭泣起来,泪水直掉,似在为现在,乃至于未来颠背流离的生活而感到悲伤。
“贼道?
避祸?”
季明不关心这个,问起了胡图公子近况。
“公子还在社中,等老爷省亲回来,估计.也要搬走了。”
“那他的考试呢?”
狐院考试一年一度,就在太山神真圣诞日六月二十这一天,现在可是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社鼠不知季明如何知道这一事情,道:“公子对这一次狐院考试一直患得患失的,还执意留在这里。”
“他是不是还在找那飞怪?”
“你知道先生?!”
社鼠一连数惊,眼前这狰狞可怖的黑巨蜈好似对狐社的事情如数家珍一般,让鼠心畏惧不已。
“没错,公子一直在找他,找得快疯魔一般。”
季明心里有了底气,那胡图儿早前说过欲通过「傀儡戏」这百艺之一,被狐院破格录入。
现在看来,只一个连珠弩,并不能让其有十全的把握,所以才在这般着急的寻找他。
“你可是先生的朋友?”那社鼠忐忑问道。
季明在树上盘动身子,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
“不错,我与乌松子正是至交好友。”季明眼中闪过追忆之色,一本正经的胡说着,“早年我俩常在黎岭内修行”
“黎岭!”
社鼠打断季明的话,并瞅着西南方向,道:“可是那群山耸峙,瘴云密布,毒虫蛰伏,盘岵传道的黎岭。”
多聊了几句,这社鼠逐渐放开,话也密了一些,于是季明有意引导的攀谈起来。
“这是你从狐社听来的?”
“是,太爷平日会同狐生讲一讲周边情况,好使其安心在山中修行。”
季明看着社鼠,认真的说道:“我这好友常同我驱鸟而传递口信,因而知道此间许多事情。
尤其是对那胡图公子,常有称赞,言他在假于物之术上已得精髓。”
“那你一定能同我家公子投缘,他会好多的鸟语,就是不会驱使信鸟,只能说一说话。”
“是啊!”
季明有些不耐了。
他都提示得这般明显了,这社鼠要是灵醒些,早该去通报那胡图儿,讨要恩赏了。
在季明同社鼠攀谈许久之后,这社鼠终于意识到一点,这黑巨蜈或许知道乌松子的下落。
“您且稍待,您且稍待,我去去就来。”
社鼠立马向狐社那边跑去。
季明感叹这社鼠总算灵光了一下,这也没法子,精怪得道之前,总是多痴愚,智慧短浅。
其多读书,多明理,在山中熬炼心性,也是为了更聪明,更有灵性一点。
在季明看来,整个横山之中,智慧心性同人相当的,甚至超常人一筹的,只那太爷一个。
他是季明在山中,唯一忌惮和敬畏的。
有马蹄声响起,那图公子在马背上远远的望来,在他的身边有两三个精怪随侍着。
季明仰起脖子,激动的同马上的“散财童子”对视一下,只听得对方尖叫一声,栽倒马下。
“好大的蜈蚣怪!”
胡图儿喊了一声。
周围执杖举旗的精怪们瞧见了季明,那慌张模样比胡图儿还夸张,几乎是抱头鼠窜一般。
“太爷呦!
这般大的蜈蚣精,少说修行百年往上。”
有精怪喊道。
其中一獐怪使劲抽了社鼠一巴掌,边打边哭的道:“好个贼鼠,竟将爷爷引到的死路上。”
“快跑,老虫多邪异,最喜虐杀为乐。”
有飞怪蒙头高飞的道。
栽落马上的胡图儿大为懊悔,刚才社鼠通报的时候也没细问,只当是个刚通舌窍的蜈蚣精。
毕竟那乌松子本就道浅,拜月法还是他所赠予,蜈蚣精同他为友的,又能强到何处。
他带来三五精怪,就是准备谈不拢的时候,好使用暴力逼迫这蜈蚣精就犯,道出乌松子下落。
“别慌!”
胡图强自镇定,稳定队伍,上前问候。
“乌松子自来社中,好茶供应,精米不减,未曾薄待。
小子虽偶有乖张冒犯之举,但从未有害先生之心,几番寻他也只是想要学习假于物之术。”
“你怕我?”
季明对于自己的实力,仍未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只是模糊的感觉厉害了许多,起码壳身扛得住揍。
“小子只有尊敬!”
胡图拱手,讨喜一般的道:“大王虫身破除桎梏,长至这般境地,必有百年的精修,且有飞蜈血脉在身,定是家学渊源。”
“你都已炼形有成,人身齐备,还怕我?”季明继续试探的问道。
“炼形未必代表实力。”
胡图不知对方何意,只得耐心解释的道:“在精怪中,最难成的,便是虫豸草木一类的,凡有所成,必然厉害非常。
我虽有个人样,可只是沾了狐性有灵的光而已。”
“原来我已算有点道行了。”
季明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