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此人继续说道:“世人皆知,大禹皇之父乃是鲧,鲧之父正是昌意,昌意之父则是颛顼帝,自颛顼帝后,虽经历帝喾,尧舜三代,终究落到大禹皇一系统御人族数万载,这数万载以来,这一系都是人尽皆知的圣皇嫡系,为何到了现在,你们却要质疑?”
崇侯虎听后,顿时不由的嘴角浮现笑容,而其他两方则没有任何的驳斥之言。
帝辛听后点点头:“按照如此论之,夏时,你们两方为臣子,人皇血脉自然是最近血脉,这一枚人参果,当北伯侯享受!”
帝辛说完,立刻派人将一枚人参果送到北伯侯之处。
而姬昌见此,顿时心中一沉,看向崇侯虎,心中恼怒对方不看大局。
而崇侯虎则是高兴万分:“两位贤兄,此乃是血脉之争,人尽皆知,不能想让,见谅!”
说完之后,直接开始食用,在众目睽睽之下,享用一枚人参果。
而姬昌知晓,血脉输了,要是功绩在输了,那么西岐将来如何成就大事。
鄂崇禹此刻也是万分紧张,血脉不如,那么绝对不能再功绩不如,那么未来整个北伯侯就算是垫底了,这是不可接受的。
而殷子煜此刻也是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此次让崇侯虎拿到血脉嫡系本就是殷子煜的计划之中。
此策略当然不会如同真正的二桃杀三士一样让他们自杀,真要自杀,则此策就失败了。
而是从内部瓦解三方的联盟,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此局,若是三人自杀才是破局之策,不过三人皆有私心,是不会自杀的。
第45章 姬昌掉进坑里
若是,今日此局,三人自杀的话,当真是全了轩辕一脉的稳固与凝聚。
之后,下一代即位,依旧不会有任何的隔阂。
但是,姬昌要做大圣贤,而崇侯虎跟鄂崇禹也贪婪人参果,做不到自杀。
并且,三人之间存在信息差,姬昌是已经有了造反准备,但是却不能告知这两人。
故而,姬昌看到的大商,已经到了物极必反的衰落期,崇侯虎跟鄂崇禹眼中的大商是如日中天。
殷子煜知晓三人之间存在极大的信息差,并且姬昌肯定不会告知两人。
那么,这便有此次阳谋二桃杀三士的运作办法,以极简的配置与规则,挑起三个势力的生存博弈跟血脉博弈。
殷子煜就是让三人与各自代表的实力陷入这个无法妥协的规则陷阱,让三人之间彻底对立。
让崇侯虎吃血脉嫡系的人参果,在血脉上压了姬昌一头,在逼得姬昌不得不拼命的争功,则必然引发九黎族的争论。
引发九黎争论,并且让姬昌淘汰鄂崇禹,则在逻辑上淘汰了轩辕根基。
姬昌唯一的破解手段,则是直接自杀,此局瞬间可解,可姬昌却不敢,终究是有贪心。
而殷子煜也判定姬昌不敢自杀,该他的事还没有完成呢。
殷子煜还等着姬昌创六十四卦呢。
帝辛的目光转而投向西伯侯姬昌与南伯侯鄂崇禹,缓缓开口:“至于这最后一枚人参果,不再以血脉论,而是以功劳大小定归属,功大者得享此果。”
此言一出,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姬昌与鄂崇禹身上。
鄂崇禹不想自己血脉最远,并且功劳最低,那么以后整个南疆诸侯岂不是处处低人一头,并且享受气运也将大幅度衰减。
鄂崇禹反应迅速,向前踏出一步,神色激昂地开始讲述:“陛下明鉴!吾之先祖,自轩辕圣皇与九黎部的大战之后,便肩负起镇守南疆的重任,世代未敢有丝毫懈怠。九黎部落生性剽悍,随时北侵。吾先祖率领南疆将士,枕戈待旦,无数次击退九黎的进犯。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不知经历了多少场恶战,洒下了多少热血。守护南疆安宁,捍卫我人族的疆土,吾鄂家先辈们前赴后继,鞠躬尽瘁。那南疆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吾鄂家将士的鲜血,每一座关隘,都铭刻着吾鄂家的功绩。如此功绩,试问天下诸侯,有几人能及?这最后一枚人参果,理应归我鄂家所有!”
姬昌神色平静,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沉稳而坚定的气场,不疾不徐地开口:“南伯侯所言,守护南疆,功不可没。然吾西伯侯一族,同样为我人族大业,倾尽全力。自先祖受封以来,便向西开疆扩土。西方大荒,诸多万族林立,且多有未开化之族。然而我人族族人增长迅速,唯有向西开疆,吾姬家先辈从未退缩,深入大荒,一个元会以来,打下浩大疆域,夺取无数灵脉,为我人族开辟生存之地,此功如何?”
姬昌的话音落下,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各方诸侯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对姬昌这番话的认可。
纵然是崇侯虎,也是微微颔首,低声对身旁的亲信说道:“西伯侯所言不虚,开疆扩土,为人族拓展生存空间,这等功绩,确实影响深远。相较而言,防范九黎虽也重要,却不如开辟新土那般,从根本上壮大了人族。”
崇侯虎的声音虽不高,但在这嘈杂的议论声中,仍清晰可闻,引得周围几位诸侯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
还有诸侯分析道:“开疆扩土,增添人族气运,扩大生存根基,至于防范九黎,更多是保一时之平安。”
这番言论有理有据,引得不少诸侯频频点头,原本倾向鄂崇禹的一些诸侯,此时也陷入了沉思,开始重新审视双方的功绩。
就连鄂崇禹阵营中的部分小诸侯,此刻也不禁暗自思忖,面露犹豫之色。
他们虽为自家主公效力,可姬昌所阐述的开疆之功,实在难以忽视。
在这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认可开疆扩土功劳超过防范九黎的观点,逐渐占据了上风。
此时,鄂崇禹已经显得很是愤怒了。
“诸位!莫非在你们眼中,我南方世代抵御九黎的壮举,竟成了不值一提之事?莫非我鄂家先祖及南疆将士拼死守护人族南疆,是做错了不成?”
就在鄂崇禹情绪激动地质问之时,一个东伯侯所属的小诸侯则说:“诸位,容在下斗胆说一句。这九黎一族,虽说行事风格与我等有所不同,但追根溯源,他们亦属于人族范畴。这么多年来,南方抵御九黎,究其本质,不过是人族内部的纷争罢了。内讧再激烈,也难比开疆扩土,为我人族实实在在地拓展生存空间来得重要。西伯侯一族西进,每开辟出一寸土地,便能让无数人族扩大生存根基,繁衍后代,这等功绩,岂是防范内部冲突所能比拟的。”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大殿内的诸侯们先是满脸惊愕,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平日里籍籍无名的小诸侯,似乎不敢相信这样一番大胆言论竟出自他口。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开始响起窃窃私语,一些诸侯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似乎在细细品味这番话的深意。
渐渐地,认可的声音越来越多,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这诸侯说得在理,开拓新土,关乎人族未来,确实更关键。”
姬昌原本镇定自若的脸上,此刻也闪过一丝慌乱,心头猛地一震,暗叫不妙。
为何不妙?
因为轩辕一系的根基,则是轩辕跟九黎的一战,奠定了黄帝秩序的根基。
而如今,因为自己争功的原因,竟然朝着否定黄帝一脉根基上推进了。
这一刻,姬昌忽然看向高坐在上,嘴角隐隐有些得意的帝辛。
第46章 鄂崇禹自戕
姬昌瞬间意识到,在争下去,则直接冲击到轩辕一系的根源所在。
但是这个争功,如今竟然没有退路了。
此刻,姬昌意识到,这一切,都源自这个少年人皇的政治手腕,好生的狠辣。
而帝辛看着下方的诸侯完全被彻底撕裂,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似乎瞬间搬开一般。
天降玄鸟,降而生商。
成汤纵然是得到天下,所面对的,也是自夏以来,庞大的轩辕一系族群,这是妥协而成的大商。
四大诸侯,三方为轩辕一系,并且事实上,就是跟大商完全分庭抗礼的状态。
若是不能击垮铁板一块的轩辕一系,则大商江山就必然被其覆灭,这是时间问题。
殷子煜的祖父盘庚就是根基问题,不得不迁都到朝歌,摆脱轩辕一系的控制,这才有了武丁的气运提升,帝乙的托孤殷子煜也是因为于此。
殷子煜提成更改法统也是有前提因素的,那就是轩辕一系的庞大威胁。
此刻,帝辛没想到,皇叔的一策,竟然逼得三个诸侯到了这个地步,并且顺利将其引到否定逐鹿大战的正义性。
并且,这个否定来自于轩辕一系的内讧而来,而帝辛只修要稍微的引导,这个大火蔓延起来即可。
只要姬昌吃了人参果,则逐鹿大战就被否定,这其中蕴含的政治价值,简直是无可估量。
而殷此煜此刻也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基本上成了,这让殷子煜自然是高兴的很。
此时,朝堂上议论纷纷,诸侯们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开疆扩土,拓展的是人族根基,这等功绩确实更胜一筹。”
“是啊,南方抵御九黎多年,固然辛苦,但终究未让人族的版图有实质性扩大。况且九黎也的确属于人族。”
各种赞同开疆扩土功劳更大的言论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帝辛高坐于龙椅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帝辛微微点头,目光扫视着众人,高声说道:“既然诸位诸侯看法一致,那便四方诸侯举手表决,以定这人参果的归属。”
言罢,诸侯们纷纷行动起来,一只只手相继举起,赞同开疆扩土功劳高于防范九黎的手臂,占据了朝堂的绝大多数。
帝辛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旋即朗声道:“既然如此,这枚人参果当赏赐与西伯侯。请西伯侯食之,以彰其功。”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姬昌心中满是无奈,深知此刻自己已被推至风口浪尖。
这人参果看似是无上赏赐,实则烫手无比。
姬昌抬起头,目光与帝辛交汇,从帝辛眼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深意。
姬昌微微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人参果,凝视着这枚散发着无穷灵力果子,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将其放入口中,缓缓咽下。
而一旁的鄂崇禹,看着姬昌吃下人参果,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沸腾起来。
鄂崇禹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姬昌,脸上的愤怒已达到顶点,连身体都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此人本身就性直又急又暴躁。
“好,好,好!”
鄂崇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凄厉,充满愤怒!
“姬昌,你当真愚蠢,你们觉得我南方诸侯如今已经是微不足道了吧?既然如此,我鄂崇禹无颜面在面对南疆族群。今日,我便以死明志!”
姬昌听后立刻疾呼一声:“南伯侯,莫要如此。”
然而,话音刚落,鄂崇禹猛地抬起右手,运足全身灵力,一掌重重地拍向自己的灵台。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鄂崇禹的身体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鄂崇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同时还有对姬昌的愤怒。
刹那之间,整个大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所有人都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方才还热闹非凡、议论纷纷的朝堂,此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鄂崇禹倒下的声响,仿佛还在众人耳边回响,久久不散。
“哗!”
随着鄂崇禹的轰然倒地,南方八百诸侯瞬间炸开了锅,仿佛一群被激怒的猛兽。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愤与震惊,眼睛瞪得滚圆,有的眼眶中甚至闪烁着泪花。
鄂崇禹以死明志,此次前来,让血脉不及崇侯虎,不及姬昌,并且让南方世代镇守的荣耀变得一文不值。
鄂崇禹无言面对江东父老,顿时怒不可遏,唯有以死明志。
“侯爷!”“大人啊!”
此起彼伏的悲呼声在大殿内回响。
帝辛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惋惜之色,微微皱眉,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痛说道:“鄂崇禹爱卿性情刚烈,竟为此事行此极端之举,实乃我大商之损失,寡人亦痛心疾首。”
“今鄂爱卿已逝,对错却不宜争执,尔等心情沉痛,寡人特准南方亲近诸侯先行离去,回返南疆料理鄂爱卿后事。望诸位节哀顺变,日后仍能为我大商尽心效力。”
南方诸侯立刻拜谢。
旋即,数名身形魁梧的南方诸侯迅速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抬起鄂崇禹的尸体。
“走!咱们离开这!”
为首的一位诸侯怒目圆睁,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