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30节

  虽还远未到那种“念动则气随”的境界。

  可三年时光一滴滴熬下来,几人身上,也都添了些看不出的沉静与从容。

  随着后山灵泉浸润,姜家地头也越发不同寻常。

  氤氲的灵气一日浓过一日,将姜家这十亩八分地笼得透透的。

  连田埂边疯长的野草,都比旁处更绿、更挺,似是连风里都混了几分药气。

  古今帮那群小子,在武场上晨练暮打,喝声震天,吐纳之间,也多了点底气。

  天资拔尖的几个,已摸到精满的门槛,眼神都不一样了,亮得像要透出光来。

  而那一群小子中,最扎眼的,自然还是姜锐。

  这小子是块练武的好骨头,天生筋正骨奇,再加上个心无旁骛的性子,拳脚一路打将下来,竟是三年没歇过。

  才九岁出头,一身骨头硬得赛过山猴子,气血如龙走珠,筋骨似张弓之弦,已是妥妥的精满气足之象。

  手里那本《坐忘论》,也是他每日不落的功课。

  虽说一开始念着念着便神游太虚,嘴上诵经,心里却琢磨拳路招式。

  可再也耐不住天天往嘴里塞静心丹,日子一长,倒也叫他熬出了几分“心静如水”的模样来。

  只是这孩子脾性随了他爹。

  叫他一屁股坐下来读书明理,怕是比让他扎一整天马步还难受。

  姜义为这事还特地上了一趟刘家,亲自登门去寻刘庄主,想把当年那门“意定法”也传给这个孙儿。

  那法子当年便破例传过一次,落在了姜亮手里。

  如今两家结了亲,来往越发亲厚,刘家的前程路数,也不再拘泥于昔年那点窄径。

  刘庄主听了,不止爽快应下,还亲自开了两炉丹药,打发人送来姜家,说是添把火,好叫姜锐早些稳住根基。

  如此一来,姜锐这一路走来,姜家也算是该点的、该教的,都尽到了。

  姜亮夫妻俩,一个在执金吾里当差,一个在宫里头侍医,这三年下来都未见空闲。

  信倒还来得勤,纸上絮絮叨叨,问候不缺,可那人影总归是久未见着。

  姜义便依着老例,又提笔写了封信,捎着些家中近况,让人送往了洛阳。

  顺带也问上一句。

  这孩子眼下又高了几分,拳脚也算见了成色,该往哪条路上领了?

  回信来得快,不过一月光景,家院前便停下一辆挂着李家徽记的马车。

  车轱辘才歇下,马鼻子还在吐着白气,马夫便翻身下来,捧着封信,递到姜义手里。

  信上写得直白。

  小两口实在脱不开身,孩子若肯,便叫他随车一道来洛阳,衣食起居皆已打点,无甚挂碍。

  姜锐一听,当天下午就开始上蹿下跳,满村里与人道别,一张小脸笑得跟染了蜜似的。

  倒是姜义,早像心里有了数,没吭声,只埋头将一筐筐灵果灵药往马车上搬。

  药香扑鼻,浓得发腻,那赶车的大汉打了个响喷嚏,拉车的马也鼻翼扑腾,差点原地打了个响鼻撒欢。

  李家虽是医药世家,可真要论起这些个灵药宝贝,哪还赶得上如今的姜家。

  姜义将药材细细分了两份。

  一份,是捎给儿子儿媳的,里头混着些给姜锐这小子练拳打底的补气灵物。

  另一份,却特意叮嘱了。

  等姜亮哪日得空,避开耳目,送去那荒山头上。

  是给那只多年未露面的黑鸡的。

  当年若不是它作那一桩机缘,哪有姜亮今日的脚步。

  姜义当初便说过,屋前屋后收成,有它一份。

  如今它虽成了妖,规矩上不好再牵扯太深,可情分总该少不了。

  天色微亮,雾气未散,山脚间氤氲笼着,远远还能听见槐树下蝉声初鸣。

  姜锐背了个小包袱,哧溜一下跳下台阶,跟家里人一一道别。

  倒也不见红眼圈,没多少离愁。

  就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里头藏着跃跃欲试的一腔火气。

  他脚下生风,麻利蹿上马车,在一堆灵果药材中寻了块软和地儿,盘腿一坐。

  临行前还朝院子里挥了挥手,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

  车轮吱吱呀呀转了起来,碾着两界村的石板路,一路晃晃悠悠,载着满车香气与少年心火,没入雾起山深的尽头去了。

  二孙儿这一走,姜家便清净了些日子。

  不过两个来月光景。

  这日午后,暑气正盛,阳光热辣辣地烙在地面上,连村道上的青石板都像要冒烟。

  正是热得连蝉都闭嘴的时辰,远远却晃出一道身影来。

  步子不急,脚下稳当,一晃一晃地踏在热浪里。

  竟是那多年未归的姜锋。

  这小子自去鹤鸣山修丹,转眼也有些年头。

  如今再见,早抽条般窜高了几寸,眉眼间少了稚气,模模糊糊有点青年的轮廓了。

  只是那身半新不旧的道袍上沾满尘土,额角汗珠直滚,一看就是趁着隙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

  廊下蒲扇轻摇,姜义正倚着竹椅打盹儿。

  听得脚步近了,他手一顿,睁开眼,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眉梢轻挑,浮出一丝笑意。

  他也不问话,只慢悠悠地起了身朝门口走了几步,把人带进了屋。

  屋里人听得动静,早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一通嘘寒问暖。

  姜锋也不慌,笑嘻嘻地将布包往地上一搁,撩开包袱角,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有的乌油油如墨玉,有的白莹莹似雪糕,封蜡还透着新热气。

  他说这瓶是固本强身的,那丸是养气安神的,讲得头头是道。

  连那两个还没见过面的小弟小妹,也各得了一小瓶香香甜甜的养神丹,入口即化,齿颊生津。

  两个小家伙咂着嘴,咯咯直笑,逗得屋里一片喜气。

  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皱眉埋怨:

  “怎的这般急急忙忙就回来?也不捎个信。这趟回来,能歇几天?”

  姜锋仰头灌下一大碗凉茶,“咕嘟”一声,搁下碗抹了把嘴,喘着气笑道:

  “这回跟着师长往西海采药历练,大队人马走得慢,我寻思着离家不远,就跟师父告了假,自个儿脱了队,快马加鞭,想赶回来瞧一眼。”

  说着说着,声气低了些,神色也带了点赧然,像做贼心虚似的悄声道:

  “最多歇一晚。明儿一早,还得动身去追他们。”

  话音一落,屋里顿时静了一瞬。

  柳秀莲那点刚捂热的欣慰劲儿,还没来得及舒展开,就又被心头那股酸楚给压了回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多问,只一边抹着围裙下摆,一边朝院里走去,口中张罗着:

  “等着,奶奶去宰只灵鸡,今儿个得好生补补你。”

  说得平静,脚下倒快。

  姜义却一直不出声,站在旁边,蒲扇没扇,眼睛却微眯着,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的长孙。

  筋骨底子嘛,不算出挑,也不算差,是那种四平八稳、不惊不喜的料子。

  好在有姜家那门呼吸法打底,这几年里,气息吐纳得倒是圆融有度,没什么淤滞。

  可真要往深里瞧,那定心凝神的功夫却还嫩着点,神色浮动,眼里清明虽有,终归不稳,静则不足,沉则未达。

  不过嘛,天师道自有一套规矩门道,他这个半路看客,也不便妄言。

  念头转过,心下也就不再细究,拍了拍姜锋的肩膀,嘴角一挑,笑道:

  “走,陪爷爷去屋后转转。那几棵果树前些日子又结了果,颗颗甜得滴汁儿,今儿叫你吃个够。”

  话说得轻松,脚步却稳,转身便先迈了出去。

  姜锋应了一声,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提着袖子跟了上去。

  脚下生风,一路踏着斑驳光影,像小时候追着鸡跑出院子时那样,眼里也不自觉漾出几分没褪干净的笑意。

  屋后的果林子绿意正浓,树影斜斜地铺着,满枝的果子压弯了枝头,挂在阳光里泛着亮。

  可姜锋没急着伸手去摘,只脚下一拐,绕过几棵老树,径直奔着那棵歪脖子枣树后头去了。

  那年头,他还没长过桌高,搭下那个树屋,此刻依旧歪在那儿。

第140章 炼丹筑命,制符养性

  此时正值仲夏,姜家屋后的果林,枝头灵果熟得发亮,压得枝桠东倒西歪。

  甜香浓腻,连吹过的风都像醉过了似的,带着几分果酒的醉意。

  姜锋却像是闻不见似的,脚下步子闲闲,不疾不徐,袍角一扫,已然踱向那片林深处的老地方。

  那棵歪脖子树还在,树屋也还在,只是里头光景早已换了好几轮。

  如今只有姜曦时常进去打坐修行,小姑娘心细,收拾得一丝不苟,窗缝都不漏风。

  偏偏这一带的水木灵气这些年愈积愈浓,竟逼得那树屋里头氤氲起一层青碧的雾气。

  远远望去,那雾就像静着的一汪春水,虚虚托着整间屋子。

  雾里桌椅犹在,轮廓依稀,只不见真容。

  姜义站在不远不近处,似是随手一拐,闲来转转。

  面上看着淡,心头那口气却吊得紧,拢在胸中不上不下,随时要扑腾一把,带人抽身而去。

  这片林子,灵气是浓的,寻常修士梦里都求不来的宝地。

  可浓到了这份上,便不全是福了。

  若底子浅了,胆敢一脚踏进去,怕还未得几分润养,先叫这好处活生生“呛”住了。

  姜锋却不慌,拾阶而上,步子不快不慢,袍摆掠着叶影,一路走得稳。

  待到青雾跟前,果然觉着气息一紧,仿佛整个人沉进水里,四下皆是软中带重的压迫。

  他却没露怯,不声不响地摸出一道杏黄符纸,符角还带着点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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