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7节

  姜义一见老母鸡踱了出来,立马将碗筷一搁。

  三两步迎上去,伸手就将那只鸡抱了起来。

  掂了掂分量,又捏了捏肚皮。

  鼓鼓囊囊,毛色油亮,眼神安定。

  姜义心头顿时一喜,眼角都浮了光。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雾气还没褪净。

  就顶着柳秀莲狐疑的眼神,把半窝子鸡撵出了门。

  老母鸡、小公鸡,一窝窝咕咕哒哒,跌跌撞撞地朝后山去了。

  一入山口,便没了影。

  到了傍晚,那群鸡又一个个晃悠着,从林子里踱了出来。

  肚皮圆得像挂了个小鼓,毛顺翎亮,精神得很。

  姜义站在田坎上瞧着,一边数鸡,一边点头。

  此后几日,又试了几回。

  依旧风平浪静,无甚异样。

  于是干脆利落,不再留手,把鸡笼里那些会跳会飞的,全数赶了进山。

  回头就在屋后开地打桩,盖新鸡笼,腾地孵蛋,盘算着下一窝出来也能赶紧跟上。

  不光如此,姜义心头一热,索性直奔村里,四下打听。

  哪家有刚落地的牛犊子,谁那儿出了几只羊羔崽儿。

  只要能养,他全收,价钱好说!

  没几日,便折腾回两头牛,两只羊,一批鸡崽,连窝棚也在自家屋后搭了起来。

  几天下来,鸡叫牛哞,满院子都是草料味,活脱脱一副“后山牧场”模样。

  这村儿不大,动静传得也快。

  鸡多了,牛叫了,羊也咩咩叫了起来,左邻右舍哪能没瞧见。

  有人起了疑心,有人打起了算盘,背地里议论纷纷。

  这姜小子,是疯了还是发了?

  姜义从未打算藏着掖着,更不想拦人。

  这后山又不是他家的,村里谁爱去谁去。

  他不过是起了个早,抢了个头罢了。

  打那日起,每日天还没亮,鸡鸣三遍还差两声。

  姜义便揉着眼角,披衣起身,赶着鸡鸭牛羊往后山送。

  那些禽畜也乖得很,不用棍子撵,摇头晃脑,沿着那一条条小路,自个儿就钻进了林子。

  午后日斜,山口又是一阵“咯咯哒”“哞哞哞”。

  鸡也归了,牛也回了,一个个毛顺翎亮、精神头十足。

  这般周而复始,转眼便过了小半月。

  姜家院子偏,又靠着后山。

  可这村子也不大,左邻右舍一个哈欠都能传三家,何况是鸡飞牛跳这般热闹。

  起先还有人说他发疯。

  后头一看这鸡的毛色,那牛的膘劲,再看看院子里新搭的棚子、新垒的鸡窝,再也坐不住了。

  便有三三两两的人,打着“串门”的旗号,时不时溜到姜家地头上转。

  有的拿茶叶来换鸡蛋,有的拎着自家不下蛋的老母鸡,嘴上说是问病,眼光却在姜家院子里打转。

  姜义看得清楚,也不藏着掖着。

  有人问起,他便随口一说。

  鸡鸭牛羊上山吃草吃虫,晚上自己就下山了,不费米粮不误工夫。

  只是话说得清楚明白:

  “后山的路,谁都能走。可这山里头有没有邪气,我可不敢打包票。是福是祸,得自个儿掂量。”

  年景不好,米贵草苦,家家都在算计着,怎么省下一口细粮。

  只要能不饿着肚子,脸皮厚点也认了。

  话才传开没几日,便有胆大的,赶着一窝咕咕哝哝的鸭子,直奔后山而去。

  鸭子走路本就急躁,这一群更是风风火火。

  姜义在地头瞧见了,不但没拦,反倒笑呵呵地挽起袖子,帮人拍着巴掌赶了几只脱队的。

  转头便搬出竹篾绳索,忙不迭地在自家田埂两边围起栏来。

  不是防贼,是防那群还没进山,就先在他田里开席的鸭子。

  鸭子们倒也争气,进山一晌午,出山便各个毛亮眼活,摇摇晃晃地一路回了家。

  瞧着一个个膘肥体壮,肚子撑得圆滚滚的。

  有人蹚过了浑水,满村子人心就都活了。

  鸡鸭鹅狗、牛羊猪马,凡是腿脚能动的,全让人撵着往林子里挤。

  连张屠户家的老黑猪,也被他女儿拿着搓衣棍,敲着屁股赶进去了。

  姜义眼瞅着这山路都快堵成集市,便也不含糊,索性给自家牲口一一做了记号。

  有的耳朵剪了口子,有的腿上缠了红绸子,免得日后分不清。

  那后山究竟有多深,谁也说不准。

  姜义只晓得,每回进山,眼前的路都不一样,有时左绕右拐,有时笔直冲坡。

  但不论从哪条道,转到最后,总还是稀里糊涂地回了山脚。

  再过几日,村里怕是半数的鸡鸭牛羊,都哒哒咯咯地奔山口去。

  可日子一久,那些牲口出来的时候,肚子却没先前那么圆了。

  众人心里都明白。

  这片山林再深,也终究有个尽头。

  草料再多,也架不住这么多张嘴一块嚼。

  都是乡里乡亲,谁都不是头一回过日子,便默契地把各自的牲口数减了,轮着上山。

  谁家真要一股脑儿全赶上去,私下里少不了被人戳脊梁骨,说句吃相难看。

  姜义自然也跟着识趣,每日只赶一半上山,剩下的便在院里喂些谷糠菜叶。

  虽粗陋了点,好歹也填得肚子。

  粗粗一算,自家养的牲口,比旧年翻了一番,耗费却没见如何增加。

  这山林分来的恩惠,不啻于老天爷撒下的一瓢甘露。

  村里人不再崩得死紧,饭桌上也多了荤腥,家家檐下笑声也多了些。

  更要紧的是,村里牲口多了,肉也就没那般值钱了。

  姜义再去买肉,价钱眼见着落了些不说。

  那些记着带路之恩的乡邻,宰了鸡杀了猪,见他来了,嘴里死活不肯收钱。

  最后实在推辞不过,钱是收了,也得往他筐里多捡块肉。

第19章 游子当行

  村里牲口渐渐多了,肉价也塌了些,不似往年那般金贵。

  姜家的饭桌,便跟着阔绰了些。

  虽谈不上顿顿带荤,餐餐见肉,倒也隔日能补上一回油水。

  清早一锅瘦肉粥,汤汤水水熬得香,傍晚一碗骨头汤,锅底咕嘟得正欢。

  两个小子吃得筋骨见长,一时之间,连桩架也扎得硬实了不少。

  往日一趟没完就叫饿。

  如今撑个三五回才肯歇,额角汗珠滚得快掉进眼里,也咬着牙不肯松。

  那小闺女也会走路了,脚底还虚,东倒西歪,扑腾得跟只毛团子似的。

  某个阳光极好的晌午,院子里风暖如酥,飘过来一阵晒衣裳的香气。

  小子俩围着妹妹转圈,嘴里叽叽咕咕,念着不知从哪学来的哄人话。

  忽然,那小家伙歪歪头,嘴角一翘,软软糯糯地蹦出个音来:

  “哥!”

  一声轻得似有似无,偏叫人心都跟着酥了。

  两小子当即乐得前仰后合,眼睛眯得像串榆钱儿。

  柳秀莲倚在屋檐下,手里托着晒干的衣裳,唇边也挂着淡淡的笑,眼底却似有一丝不甘。

  姜义瞧见,心里一动,便笑嘻嘻地凑过去,凑到她耳边,轻声嘟囔一句:

  “娘子莫急……不如,再生一个?”

  这话说得极轻,却分明钻进了她耳根。

  柳秀莲没回头,只手一抖,把衣裳拍得哗啦作响。

  年关一过,光景就这么翻了章。

  姜家添了口人,屋里屋外也多了些烟火气。

  年节那几日,院中比往年更闹腾。

  娃儿们追着跑,小狗撵着鸡,笑声踩着爆竹响。

  大人们也不催不赶地收拾锅碗炉灶,一片喜气蒸腾。

  年味儿未散,塾馆的岑夫子就来了。

  还是那副模样,清瘦如竹,眼里挂着点书生气,衣袍虽洗得发白,却一点不显寒酸。

  落座后,并不多寒暄,只言简意赅地道明来意。

  县里的林教头,托他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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