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82节

  这小子……演得比他爹还要拙劣三分。

  ……

  夜色沉沉,堂屋里却是一派热闹。

  锅勺才一落下,饭菜的香气便弥散开来,氤氲得人心头暖暖。

  片刻后,姜曦与刘子安也入了屋。

  两口子本就住在村道对面,来去极近。

  素日里姜曦常回屋后那座老树屋里静修,饿了渴了,就往灶房一钻,与早年待嫁时一般无二,全然没有“外客”的拘生。

  姜义也不绕弯子,自袖中抽出那三张泛黄纸页,摊在桌上。

  他眼角余光,似不经意地掠过一旁的小孙儿。

  那小子正装模作样地端坐,眼观鼻、鼻观心,只顾着埋头扒饭。

  姜义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却偏生不拆穿,只转头对女儿道:

  “前些日子,从你大哥留下的旧书里,翻出了这几张东西。”

  姜曦闻言,伸手接了过去。

  刘子安也俯身凑近,夫妻二人不过略略一扫,眉目间便齐齐浮起讶色。

  二人皆有修为在身,自然一眼就瞧得出,这纸上所载,绝非凡俗小术。

  姜义轻咳一声,语调不疾不徐:“这等正经神通,想要练成,怕是要耗些水磨功夫。”

  他下午已抽空试过几式。

  这些个法术名字听来简洁明快,真要细参其中关窍,却比他往日所学的那些粗浅小术,深奥得多。

  见女儿女婿皆颔首称是,姜义才把心底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三门法术,不妨咱们三人各挑一门,各自参悟。”

  “待摸着门路,入得了门,再将修炼中的诀窍心得,说与彼此听。”

  话毕,他举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酒意微醺里,目光悠悠在女儿女婿身上转了一圈,语声亦温亦缓:

  “如此一来,互通有无,进境当可快上许多。”

  姜曦闻言,眼波一转,已是心领神会,笑道:

  “子安的神魂之象本是一座山岭,天生与土石亲近,学这土行之法,再合适不过。”

  话音未落,便将那张载着“土行”法门的纸页抓起,径直塞到刘子安手里。

  刘子安摇头笑着接过,倒也不推辞。

  姜曦又落目在那“壶天”法上,娓娓道来:

  “我常在山间巡视,偶尔斩些妖邪野兽,却苦于身单力薄,总拖不回来,白白浪费了血肉宝药,耽误了帮里青壮的修行。如此说来,我先学这壶天法最是合用。”

  言辞条理分明,叫人挑不出半点岔子。

  末了,她眼角微挑,把最后那张“调禽”的纸页轻轻推到父亲面前,嘴角漾出一抹狭笑:

  “至于爹您,本就喜欢在后院侍弄那一窝灵鸡。学上这调禽法,好生操练一番,日后说不得能练出几只镇帮神禽来,到时江湖上,也得给您老人家安个响亮名号。”

  话里半真半玩笑。

  姜义闻之,笑意涌上眼角,连须髯都抖了几抖,倒也没什么意见。

  左右三门法术,总归都要参详一遍的,先后倒也算不得要紧。

第176章 调和阴阳,调禽之法

  分头修炼的事既已敲定,一顿晚饭也便悠悠吃过。

  堂中喧闹渐散,姜曦随柳秀莲入了灶房,碗筷相碰,叮当作响。

  两个女人家不知说些什么体己话,时不时压着嗓子,漏出几声碎玉般的笑。

  姜义则给女婿刘子安添了盏滚烫的热水,顺手将几个恋着点心不肯散的小娃儿,笑骂着赶去了院里撒野。

  堂屋里霎时静了下来,惟有粗陶盏里那几片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卷,沉浮间,有簌簌微响,几不可闻。

  姜义端起茶盏,慢悠悠吹开水面一层浮气,眼皮半搭,方才似不经意般开了口:

  “你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可有什么……动静?”

  他心底清楚,修行人自神意初明起,便能随意调运周身精气。

  若只为生子,本不该是桩难事。

  只是女儿女婿成婚至今,却无半点消息,他做老丈人的,终究忍不住问上一问。

  刘子安闻言,搁下茶盏,神色间添了几分恭谨,低声道:

  “岳父所言极是。若只图怀胎,自然不难。只是……”

  他顿了顿,似在琢磨如何将那玄之又玄的道理,说得浅白些,才续道:

  “我与阿曦毕竟是修行之人,这头一胎,马虎不得。须得阴阳调和,神魂契合到了那一步,生下的孩子,方能三气圆满,不致因父母气机冲撞而损了根基。”

  姜义听得有些云山雾罩,但毕竟书读得多,心下隐约抓着几分头绪。

  沉吟片刻,抬眼一瞥,忽而笑道:

  “听着倒有几分像道家书里讲的什么‘阴阳交济’、‘龙虎交媾’之说?”

  刘子安眼底闪过一丝讶色,旋即化作苦笑,点了点头:

  “岳父明见。若得一门正统的合修法门为引,自是事半功倍。奈何眼下无此便利,只得以水磨功夫,慢慢来了。”

  姜义闻言,心下了然。

  看女婿面色沉稳里带点无奈,便知他二人心中早有计较,并非是不上心。

  既是如此,他也不再多问。

  举盏轻呷一口,淡淡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心中既有数便好。”

  话声一落,堂中依旧静,只余热茶腾起的氤氲,缓缓散开去。

  次日清晨,天光正好。

  散了祠堂的经学,姜义踱回后院,在那株老石榴树下寻了张竹椅,悠悠然坐下。

  袖中摸出一张泛黄的旧纸,纸上所载,正是那门“调禽”之法。

  眼皮微阖,不紧不慢地瞧着,心思也渐渐沉了进去。

  昨日只是匆匆一览,今日细细看来,却觉其中别有天地。

  开篇并非直言如何驱使禽鸟,反倒是先从择异种、观骨相、辨气血说起,洋洋洒洒,写得不厌其烦。

  再往下,才是秘法喂养、导引禽鸟吐纳、使其血脉精进的种种巧门。

  末了,方才是如何分炼神意,于冥冥中烙印其魂,以心意代鸟语,驱使如臂。

  修至深处,自有妙用。

  小用,可为耳目,可作信使,百里之外探敌传讯,来去无踪。

  大用,便是驱之成阵,遮天蔽日,爪牙如兵刃,锋锐不下法器。

  姜义一字一句地揣摩着。

  后院那几声高亢的鸡鸣,此刻钻入耳中,竟也比平日里分外悦耳了些。

  心头微动,他将旧纸收入袖里,缓缓踱至院中。

  几只神采奕奕的灵鸡正低头刨食,见他过来,皆引颈清啼,羽色在日光下泛出淡淡光晕,确是有几分不凡。

  姜义敛神凝气,引一缕真意依法门所载,渡入双眸。

  霎时,眼前景象便变了。

  不再是寻常鸡形,而是清清楚楚望见它们体内那股旺盛如烘炉的气血,与骨相之清奇。

  羽光流转,气息蒸腾,竟隐隐带着一缕赤霞之象,分毫不差地合了纸上所载的灵禽之相。

  “好,好啊……”

  他忍不住低笑抚掌,心中因法门艰深而生的那点迟疑,也就随风散了。

  这等意外之喜,怎能不试?

  当下,他照着纸中秘方,亲自到药圃里拣了几株龙葵果、地血草。

  择最肥壮者,细细捣碎,再掺些精米拌匀。

  端去院中,那几只灵鸡似是闻到了灵药独有的清气,纷纷凑前,伸长脖子,啄食得甚是欢快,连翅羽都舒展开来,带着几分得意。

  这可不是寻常喂的草藤药渣,而是正经灵药。

  姜义在一旁看得饶有兴味。

  待几只灵鸡吃尽,才依着法诀,分出一缕极细的神意,去探触其中一只的神魂。

  哪知那缕神意方一临近,便似春雪投了烈火,寂然消融。

  那灵鸡歪了歪脑袋,用一双漆亮的眼珠瞥来,眼神里竟隐隐透出几分人味的疑惑。

  姜义心下便是一笑,暗道好家伙。

  以他如今这点道行,就想去烙印这等已通了灵性的禽种,确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这门调禽之法,终归得循序渐进,先从凡鸟入手,才是正理。

  当即足尖在泥地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一缕轻烟,飘出了院墙,径往前山去了。

  不多时复返,手里多了个扎紧口子的布袋。

  袋中窸窸窣窣,扑腾之声急切。

  解开一瞧,却是七八只寻常鸟雀,麻雀、画眉、喜鹊,各自惊惶。

  这些,便是他手底下的第一批蒙童了。

  以他如今的神魂修为,对付这等未开灵智的凡鸟,自如山岳压尘沙。

  谈不上什么争斗,难处惟在拿捏火候之间。

  神意若粗,鸟雀承受不住,登时便会惊惧而亡;

  神意若细,又轻若微风拂水,转瞬无痕。

  这一桩事,竟成了精细到极处的活计。

  于是连日里,姜义便在后院竹椅上端坐。

  分神作丝,七八道细线般的神意,探入那些雀鸟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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